庶女为后

作者:白洛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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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章


      众人心中颇有埋怨,但都老老实实规规矩矩跪着,在太后面前谁都不敢放肆,娇娇百般无聊看着四周,这大楚的皇宫富丽堂皇,比故乡的故宫还要华丽壮观,未央殿前,园中植满了名贵花草。

      跪着有点腿麻了,也不知道这太后到底要做什么?指不定要为难她这个晋王妃。

      娇娇想着,一个嬷嬷出来了,约莫四十多岁,应该是太后的贴身嬷嬷,“太后娘娘刚醒,各位请进来吧,”

      “是,”众女眷在丫鬟都搀扶下起身,这妖婆让她们跪着,自己却在睡觉,有权有势是真的好。

      娇娇跟在后面进了殿,殿中奢侈华丽,金丝织成的屏风,出自名家的书画,就连摆放的花瓶都是进贡的贡品,淡淡的龙延香沁人心脾。

      上座的女人虽然上了年纪,但是因为保养的好,额头上只看到淡淡的细纹,眉眼间透着凌厉,娇娇瞧得太过分。

      “参加太后娘娘。”娇娇跟着行礼,太后看了看,“都起来吧,哀家近日来身体乏困,一不小心就睡着了,让大家久等了,”

      “能等太后娘娘,是我们的福分,娘娘凤体重要,”林怜开口道,太后看着林怜,眼里带着笑意,“誉王娶了个好王妃,早就听说林相教女有方,今日看来名不虚传,”

      林怜满心欢喜,“谢太后夸奖,”太后扫视了一圈,“晋王妃在哪?今日可来了?”太后只听说过林娇娇是个唯唯诺诺的女主,胆小,却未曾谋面。

      娇娇上前一步,“娇娇见过太后娘娘,”举止端庄大方,倒让人挑不出什么毛病,甚至容貌在一行人之中算是拔尖的,太后眼眸流光暗转,和传言倒是有几分出入。

      “看来哀家的眼光不错,晋王性子冷淡,你们可要好好磨合才是,”那打量的眼光让娇娇有点不自在,“王爷虽然冷淡了点,但是对妾身还是极好的,”晋王对她怎样,大家心知肚明,但是这非议的话绝对不能从她嘴里说出来。

      太后和晋王是死敌,她要是说晋王对她不好,甚至将她扔到了别院居住,还不成了太后对付晋王的把柄,她不可能独善其身,暂时还得和晋王合作。

      太后拿起茶杯抿了两口,当初她在众家贵女中选择林家庶女,一是一个妓子生的女儿,势必会让天下人耻笑,只有这样下贱的身份才配得上他,二来林娇娇和誉王互生情愫,虽然不至于让两人拔刀相见,但是也可以让誉王心生记恨,三来林娇娇性格软弱,可以很好拿捏。

      今日一见,倒让她有点惊奇,不过那又如何?还能翻出她的手掌心不成,“那就好,你们两姐妹定要好生服侍,早日为皇室诞下皇嗣,开枝散叶,”

      “是,”林怜和娇娇应。

      太后抬手,“随哀家来吧,皇上还未立后,今日的宫宴全部由惠妃打理,惠妃性格温和,大家不必拘束,”

      说起惠妃,娇娇知道,是太后的侄女,太后本意要将她立为皇后,她从小也是按照皇后来培养,可是皇上誓死反对,加上部分朝堂劝谏,此事不了了之了,虽然没有封后,但是依然做了贵妃,和太后一同料理后宫事务。

      娇娇偷偷打量着惠妃,瓜子脸,五官精致,面无表情,失了几分灵气,是个美人,走路都带着贵气,两处的宫宴是分开的,女眷们则是在御花园,这个时节百花齐放,是绝佳的地方。

      一众人落座,戏台上响起了乐声,太后喜欢戏曲,所以开头曲目便是戏曲,娇娇瞧着没意思,看着糕点没胃口,喝了一口酒兴致也不高,尝过了竹叶青,其他的不过尔尔。

      娇娇的位置靠后,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惠妃的目光渐渐转移到了娇娇身上,娇娇坐的安分,一曲戏终于结束。

      “貌似大家看的不太尽兴,不知道各位有什么新奇的点子?”惠妃看着底下的各位女眷,淡淡一笑。

      糟糕了,这话听着如此熟悉,每次配角搞事都是这个套路,果不其然,她的好姐姐林怜就接着开口,“要不就让各家小姐表演才艺好了,正好让大家开开眼界,也可以让娘娘指教指教,”

      太后点头,“怜儿说的正合我心意,诸位可有异议。”

      众人颔首,太后发话,谁敢有异议,娇娇心里发怵,什么才艺表演她可不会,原主倒是学过,但是她不会操作,就好像她熟读天下武功秘籍,可是不会一招一式,待会肯定让她上场。

      “不知道哪家姑娘先开始?”

      能在太后面前展示,对她们来说是个很好的机会,很快就有人站了出来,黛青看了看娇娇,“小姐,你想好要表演什么了吗?”她家小姐才艺平平,就弹琴出色。

      “无事,该来的总会来的,”她紧了紧手,继续看跳舞,不知道哪家千金跳的她没记住名字,平淡无奇,转来转去的看着人头晕。

      什么琴书画作诗吟唱全都演了个遍,林怜跳的是一支舞,舞姿翩翩,体态轻盈,娇娇有点佩服,林家的小姐别的不说,才艺看得过去,林怜一舞结束,就得到了太后的赞赏,林怜目光注视着娇娇,“说起才艺,妹妹才是惊才艳艳,”

      太后面带微笑,“哦,那哀家倒是有几分期待了,晋王妃不知道要表演什么?”

      终于要到她了,娇娇起身,“回娘娘的话,娇娇才艺浅薄,就不献丑了,”

      林怜勾唇一笑,看你怎么办,似乎已经看到娇娇出丑的模样,太后摆了摆了手,“无妨,晋王妃不必自谦,哀家也想见识一下,”

      娇娇颔首,“娇娇献丑了,”娇娇缓步走向园中,这个时节牡丹开的茂盛,众人看得百思不得其解,纷纷议论。

      娇娇摘下一朵千层牡丹,在楚国,牡丹被誉为国花,相传是楚国开国皇帝的皇后的定情之花,皇帝深爱皇后,令整个京城种满了牡丹供皇后欣赏,慢慢便成了楚国各大名门贵女的心头之花,都希望能有个人可以那么宠爱自己。

      娇娇记得自己小时候也有公主梦,希望可以穿漂亮的裙子,可以戴水晶王冠,可是家里穷,根本买不起所以,唯一的慰藉大概就是摘野花自己编花环了,这活对她来说并不难,娇娇很快编好了。

      星星点点的花环上缀着一朵粉红的牡丹,“妹妹这是何意?”林怜不知道这个女人玩什么把戏,摘两朵花就想糊弄过去吗?当她们去傻子不成。

      太后若有所思,想要看看她能说出什么,林娇娇一步一步上前,“天下嚷嚷,唯有这牡丹配得上太后娘娘,早就听闻先皇在世之时与娘娘恩爱异常,娘娘刚进宫那年,在娘娘的殿前种满了牡丹,只为博娘娘一笑,今日娇娇想借这花环博娘娘一笑,”娇娇说着将花环奉了上去。

      惠妃眉头微不可察皱了皱,看了看娇娇,此女倒是聪明,只怕姑母失算了,只不过关她何事。

      太后久久失神,娇娇的话让她想起了一些往事,曾经的阿恒对她呵护备至,那年的牡丹开满了整个未央宫,她坐在花丛中间翩翩起舞,而她的阿恒静静站在那里看着她跳,那样的日子是她此生最幸福的时刻,她恍然失神,可是那样的日子太过短暂了。

      她看着花环失神,直到惠妃唤了一声“太后”,娇娇举着花环觉得自己手要断了,太后拿起花环,“今日的宴会到此结束罢,哀家累了,”惠妃扶着太后离开。

      娇娇眯眼,她一个举动就戳到心窝子了,是让太后想到了什么往事吗?再美好的爱情,在这红墙大院之中也会磨得连渣都不剩,所以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呢,都是可怜人。

      娇娇看了眼林怜,为什么要爱上一个人呢?为什么要将自己变得丑陋不堪,嫉恨自己就真的能让你快乐吗?

      所以她不会变成那样的女人,哪怕是成为母仪天下的皇后,为了活着与权利不停争宠算计。

      众家女眷都散了,黛青看着愁眉不展的娇娇,“小姐这是怎么了?”

      “我有点喝多了,我去前面吹吹风,你在这里不要乱跑乖乖等我,”

      “是,”黛青摸了摸脑袋,好奇怪,小姐明明没怎么喝酒。

      娇娇暗骂了一句矫情,没什么大不了的,一人走着,突然眼前出现了一抹明黄色,看背影是个男人,景煊转身,一眼就认出了娇娇,娇娇本想着偷偷溜走的,没想到被发现了。

      “参见皇上,”

      “原来是弟妹,不知道弟妹怎么来这里了?要是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故意的,”略带轻浮的语气让娇娇很不爽,“娇娇第一次来宫里,走岔了路,”

      那人笑了起来,“看来我那好弟弟捡到宝了,怪不得把我六弟迷的七荤八素,听说他这几日日日宿醉,看来伤的不轻,”

      “娇娇无德无能,誉王殿下怎么样,我根本不关心,宴会已经结束了,想必王爷再等我了,告辞了,”

      “站住,朕让你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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