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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冰篇（四）
我从很小的时候就认识老师了，老师拯救了我，那时候我真的，很喜欢老师。
死柄木说完这句话后浑身一震，并不是为他向敌人屈服这件事，而是他察觉到自己对老师依然有那么深的眷念这件事。
还亲赖着他吗？
明明他就是造成自己不幸的根源！
ALL FOE ONE在听到死柄木的回答后也难得地愣了一下，随后他轻轻抱住死柄木，鼓励地说道：“好孩子，听到这句话，我真的很开心喔。”
“我有点忘了你说的事情，但是没关系，把你的记忆复制给我吧，[记忆复制]。”他双手试图捧住死柄木的头部。
死柄木怒火中烧，他迅速发动个性反过手，蹭到了ALL FOE ONE半边肩膀，然后快速地跳开，拉大两人的距离。
瞬间男人的右半身血肉模糊，死柄木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却发现对方从容不迫地站在那里。
空气中的血雾和肉沫重新凝聚成新的□□，几秒后右半身完好无损。
“弔，我只是稍微拷贝一下你的记忆，没事的。”他伸出手试图让死柄木放下防御。
没事的，有我在。
很痛苦吧，转村志弧君。
以前他就是这么伸出手向我走来，连笑容都一模一样。
“滚开！我讨厌你！”死柄木大喊。
ALL FOE ONE停下脚步说：“看来我们之间的误会很深，既然这样的话……”
他稍微抬起手，梦境里的长方体玻璃柱散发出强烈的蓝色光芒，像有意识般地颤抖，然后对准了死柄木。
糟糕。
感受到玻璃被操纵的死柄木双脚用力一踮离开了所在的平面，下一秒他的位置被玻璃狂轰滥，尖锐的碎片四处飞溅。
并不是只有这一轮攻击，死柄木不断跳跃上升，在他脚下时刻有玻璃柱相撞，碎片在夜色里闪烁出幽蓝的光芒，给死柄木一种仿佛处在硕大星河中的无力感。
下面的玻璃不断互撞，上面的玻璃爆发出幽光，上下夹攻之时死柄木伏低身子，像野猫一样往旁边奋力一跳，背后传来巨大的爆炸声。
“真是努力啊，弔，不过停下来吧。”
“可恶！既不说‘聪明’，也不说‘敏捷’，而是说‘努力’，根本就是被当做无害的畜生一样看待了！”死柄木咬着牙。
ALL FOE ONE张开五指，一块玻璃柱被平滑地分裂成无数长条状，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死柄木包围了起来。
被分裂后的柱体速度增快了数倍，死柄木纵使避过一根、两根、三根……，也免不得被捕获。
数十条玻璃柱交叠着贴在他身体上，限制了他的行动，使他看起来好像是从冰块里诞生的少年，他的脸颊被映得冰蓝，ALL FOE ONE忍不住走近揉揉他的头发。
“走开！给我滚！给我消失！别碰我！”死柄木大吼。
他愤怒的表情下内心震荡得厉害。
原本已经想好了，
“我要变得超强，然后杀死那个男人”。
但是现在，
这样的信念，逐渐崩塌。
我根本太弱小了……
“小孩子总是会闹脾气呢，不过也没关系，”ALL FOR ONE丝毫不觉得狂暴的死柄木有什么可恶之处，他双手轻轻摁住死柄木的头部两侧，“[记忆复制]，发动。”
死柄木猛然抬起了头，瞳孔涣散，眼珠不断往上翻。
所有的回忆像胶卷一样被拉开，“在哪呢？”ALL FOR ONE搜索着说。
“我以后一定会找到你，并且杀死你，ALL FOR ONE……”虽然死柄木发狠地说着，其实他的脸色变得十分惨白，脑袋充斥着各种各样的片段，变得十分混乱。
“好难受……”
脑袋像要爆炸了一样难受，胸口快速地跳个不停，死柄木觉得自己随时可能会七孔流血暴毙而亡。
“像个害怕打针的孩子一样呢，没事的，很快就好了。”那个男人尽可能温柔地安慰他。
这样的情况不知道维持了多久，直到胃一阵阵抽搐，身体承受不住地想要呕吐，身上的玻璃柱终于粉碎掉落。
死柄木几乎马上跪了下去，神智涣散的他听到有人抱着他说：“找到了，真令人高兴啊，弔。”
“这里要崩塌了，好好休息吧，一年后我会来见你的。”
死柄木猛地从床上坐起来，现在正是午夜时分，他看到惨白的月光，以及月光照射出的自己在镜子里的样子。
瞳孔瑟缩、一脸惊慌，双手抓着脖子，指甲下尽是娇艳欲滴的血痕。
死柄木弓着背，将脸埋到了膝盖里，被子里传出他沉闷的怒吼，像是不甘，又像是绝望。
……
近日1-A班里，由于班长个人的气场，已经深深地影响到整个班级的氛围。
死柄木完全陷入了一种毫不留情的负面情绪，连上鸣都不敢跟他打招呼。
相泽消太走进教室的时候，忍不住说：“这个班级的氛围是怎么回事，守灵吗？”
连老师们也表示不想来上课了，欧尔麦特多次想与死柄木交谈，但是一直没成功，他像是贝壳一样，把自己完全包裹起来。
训练的时候死柄木一跟人对战就会无法控制地使用[崩坏]，大家退避三舍，为了盯着他相泽也使用[抹除]使用到干眼症爆发，只能把他晾在一边。
他总是不说话，脖子上却缠着绷带。
莫非是有人把班级的第一名挑翻了吗？大家偷偷议论着。
在教室门口的时候上鸣跟死柄木擦到肩膀，“抱歉。”上鸣笑着道歉，却发现死柄木根本没有看他，好像当上鸣不存在。
实际上，死柄木现在眼里全世界都是不存在的、苍白无意义的，他平常活灵活现的眼神变得十分暗淡了。
上鸣用手遮在嘴边对切岛说：“完全就是自闭儿童啊。”
切岛说：“啊，他好像一直在对什么生气一样。”
爆豪和轰焦冻看着死柄木不约而同地想：不，不是生气，他在害怕。
放学后，切电组合拦住死柄木说：“死柄木，一起回家吧。”
“走开。”死柄木淡淡地说，连头都没抬一下。
“别这么说嘛。”上鸣挥着手说。
不是以前那种“闭嘴，傻逼”的不耐烦表情，而是不留余地的拒绝，更容易让人产生距离感。
爆豪胜己对切电组合说：“你们吃太饱吗？”
上鸣说：“爆豪你也一起来让死柄木振作起来嘛。”
“是啊，以前大家不是像朋友一样玩得很好吗。”切岛说。
“朋友……”死柄木听到这个怪异的词，露出难以理解的表情对切岛说：“我们是朋友吗？”
向来很重视朋友的切岛听到死柄木这么说，“啊 啊啊……”仿佛大受打击一般，眼神几乎死掉了。
上鸣扶着悲伤到失去色彩的切岛说：“是朋友啊，你在闹什么别扭啊，切岛都快死掉啦，这家伙最讲义气了。”
“不好意思，”死柄木提起书包轻描淡写地说：“我一直都觉得，你们挺搞笑的，像小丑一样，仅此而已。”
上鸣说：“怎么这样……”
爆豪胜己踹开桌子，走过来一把揪住死柄木的衣领，说：“你这目中无人的混蛋……”还没来得及狠狠揍上白毛一拳，就觉得手背上一阵剧痛。
爆豪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手，被死柄木碰过的手背皮肤像尘埃一样散开，露出红色的肌理，“你这家伙，居然对我用个性？”
“死柄木！”切电组合也很生气死柄木将个性用在同班同学身上了，但是爆豪居然没有当初爆炸，而是笑着说：“既然你先动手了，那么今天我不管怎么样都要揍死你了。”
死柄木：“无聊。”
切电：“爆豪，你冷静一点！”
“吵死了，我现在再冷静不过了！”爆豪吊起三角眼对切电说，“不准跟来，不然连你们一起揍。”
爆豪强硬地抓着死柄木的手，因为爆豪天生力气就很大的关系，死柄木居然也被拖到了操场。
倒不是他想跟榴莲头干架，是因为将个性用在同学身上这件事情莫名让他不太开心，所以他一时之间也忘了去反抗。
“朋友”吗？
因为我以前没有“朋友”，所以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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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关于教育
当黑雾给小死柄木讲故事书的时候，AFO说：“黑雾，这种教育太浅了。从《人间失格》开始吧。”
当黑雾禁止小死柄木破坏东西的时候，AFO说：“没关系的，哪个孩子不弄坏玩具呢？”
黑雾去协助作战的第一天，AFO看着坐在破碎玩具堆里狞笑的小死柄木，转头吩咐道：“把黑雾叫回来吧，我去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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