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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夜骐
当晚,赫斯珀一踏进公共休息室,就看到德拉科和潘西和他们的小伙伴正聚在壁炉旁嬉笑。
德拉科最先发现了赫斯珀。他讥诮一笑,挂上一脸的倨傲:“看看,是被蒜味熏晕的阿斯克勒,怎么,你希望谁回来?”
他脑袋可能后面长了个阿斯克勒专用的找茬探测器。
赫斯珀费解地歪了歪脑袋。明明路引用各种道具把戏恶搞他的次数更多,他为什么还是更关注自己?
潘西倏地起身,打断了他们的眉眼官司:“我奉劝你,少费点心思吧,马尔福家族可不会容忍一个,一个麻血巫师跟他们扯上关系的。”
自从那次在走廊上被麦格教授抓到,这还是潘西第一次对赫斯珀说话。时隔多日,她讲话侧重点一如既往奇怪。
赫斯珀脚下未停,用毫无情绪的机械语气回应:“这种事情没必要推己及人,各位的家族事务对我毫无吸引力,有这个时间我大可去给院长擦魔药罐子。”
她对接下来的一切声音充耳不闻,踩着满休息室的暴怒拐上宿舍回廊。
走进房间,菲格还没回来。路引也没在自己的宿舍,这位捣蛋鬼八成又跑到哪里去恶作剧了。
但这对赫斯珀来说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从傍晚苏醒以后,她还没能在哪安静地独处一会。
昏迷中看到的两个场景都让她很疑惑。事实上,比起第二个,第一个“梦”给她的震撼大得多。她可以找到很多理由解释第二个,毕竟就在不久前,她还做过自己和父母一同死去的梦。
但第一个“梦”,那片森林给她的恐惧,却扎扎实实印在脑海里。
那应该就是在森林里真正发生过的事情。
救了她的生物,她在什么地方见过。她努力翻找着近来记忆,终于想起那是图书馆某本书封面上的生物。当时一位高年级同学在看那本书,起身离开时,被她偶然瞥见了一眼。
那是魔法世界的某种生物吗?他们说的话……又代表了什么含义?
赫斯珀望着窗外水族馆一样的湖水,想了很久也想不明白。最后,她干脆放弃了。今天没有吃到晚餐惯例的小羊排,她的大脑不想承担太虚幻的情绪负重。
她叹了口气,用被子蒙住自己:“梅林啊,最好别再让我再做梦了。”
梅林听到了。当赫斯珀再一次睁开眼睛,窗外湖水已经变成白日的颜色。菲格还在沉睡,她悄悄爬起来走进盥洗室。
往脸上浇了一捧水,她想起来,今天要去见邓布利多。
邓布利多的办公室在八楼,入口却由三楼一只很丑的石兽看守。念出口令后,那只石兽用一种不符合身体型号的敏捷姿态跳了起来。
沿着旋转楼梯往上走,赫斯珀踏进了一个宽敞的圆形房间,邓布利多不在。她四下看看,发现金色的栖枝上,一只长着漂亮金红色羽毛的大鸟正歪着脑袋打量她。
正当她试图把自己的脑袋也歪到同一个角度上,和它对视时,校长温和的声音响起来。
“它很喜欢你。福克斯很漂亮,对吗?”
邓布利多的身影从上层的平台出现了。
一贯冷静自持的形象被打破,赫斯珀不太好意思地站直身体,说:“是的,它有点像传说里的不死鸟。我也很喜欢它。我可以摸摸它吗?”
白须飘飘的高大老人走到桌后坐下:“当然可以。福克斯的确是不死鸟,麻瓜世界的传说大多数都比较可靠。”
望着主动伸脑袋和赫斯珀贴贴的福克斯,他笑着问:“现在还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
他实在很温柔。
赫斯珀松开长袍后摆,摇摇头,说:“没有了,先生。”
镜片后,邓布利多的瞳孔露出可以洞察一切的光。他的语调和蔼而沉稳:“记得自己昏迷前说过什么吗?德拉科告诉西弗勒斯,你在昏迷前,说了‘回来’这个词。”
赫斯珀眨巴眨巴眼睛,大脑疯狂运转。她自己是不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但她记得回休息室时,德拉科的确说过一句“你希望谁回来”。
“或者我换一个问法,除了摔跤或者滑倒——哦,我没有要责备你的意思,有时候适当的小惩罚还是必要的。”邓布利多学着赫斯珀,调皮地眨眨眼睛,“我是想要问你,除了这些,你是否还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小技能?”
赫斯珀在犹豫。
邓布利多没有追问,只是笑着等她。
“我曾经做过一些我不知道算不算预言的事情。可我不知道那都代表了什么意义。”
她慢慢讲述着两次“游魂”事件。意料之中,校长先生的神色无波无澜,和斯内普一样猜不出情绪。
等她捏着长袍后摆说完,邓布利多把福克斯推到她面前。望着再次和福克斯贴贴的小斯莱特林,他镜片后露出一种意味深长的遥远思虑。
“不要把这当成是一个负担,这是上天给你的礼物。不知道含义也没关系,即便是最好的预言师,也很难把自己的每个预言都解读清楚,那也并不是他们的职责。”
他脸上流露出小孩子一样的顽皮笑意:“也许西比尔会非常高兴我帮她收来了一个小预言家。她是占卜课的教授,你会在三年级的时候见到她。”
赫斯珀还在琢磨着晕倒前发生了什么。她大胆问道:“您是认为,我在昏倒前做了一次预言?”
邓布利多摘掉眼镜,点点头:“我个人的想法是这样的。有可能因为你的身体原因,这个预言没有被完整说出来,所以德拉科也没有听清。但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他的眼睛里有一种奇怪的,几乎称得上悲悯的东西。
“有时候我们知晓预言,也不明白它想要告诉我们什么。预言存在与否,并不会影响预言里提到的事情。”
赫斯珀歪头:“该发生的,总会发生,是这个意思吗?”
察觉了她那一点小小的不认同,他赞同地笑了。
“当然不,孩子。就像死亡是每个人都必须经历的。但我们不会因为终将来临的死亡扼杀自己的生命,也不会因为这一点而终日惶惶,如何选择和行动才是最重要的。”
“选择和行动?”
“没错。虽然谁也不能保证做了选择,并为之行动,就一定有成效,但你为之努力,总比什么也不做——要好上那么一点。”
校长先生直视着她的眼睛,片刻,像是发现了什么一样,略带惊讶地打量起她。
“真奇妙,我从来没见过这种天生的……”他摇摇头,“或许,你还有什么其他的疑问想问我?”
赫斯珀没注意到他的感叹。她沉默片刻,说:“我最近会做一些梦。”
她把“圣诞帽”、森林和有关“书”的梦讲给了他。
邓布利多回答:“有关森林的梦应该是你的记忆,我猜是马人救了你。大多数马人都很高傲,厌恶巫师,对小孩子倒是有点耐心。他们和你还有点相似之处,马人可以通过天象来预言。咱们的禁林里就生活着一支马人。”
“至于另外的两个梦,我不能妄下结论,也不能解释原因,不过我想这未必是坏事。”他又把福克斯推近了一点,“我暂时不能解答你的疑问,但如果你愿意,我和福克斯随时欢迎你来。”
赫斯珀最后揉揉福克斯的脑袋,勾起唇角冲校长鞠了个躬,转身离开办公室。
他当然没有解答她的疑问。但好像校长先生就是有这样一种奇异的、可以安定人心的力量,走在回休息室的路上,赫斯珀居然觉得做梦也不是件可怕的事了。
当然,也可能是因为他的办公室过于温暖。福克斯暖融融的,软软的羽毛实在很好摸。
更温暖安定的事情也如约而至,圣诞假期到了。
路引的家人还在美国,她暂时没有远渡重洋过圣诞的打算。好在赫敏不留校,可以和赫斯珀一起回家。不过赫敏最近总是忙得不见人影,偶尔在图书馆见到,她总是匆匆忙忙。
回程的路由马车把他们送去站台,这还是他们第一次乘坐霍格沃茨的马车。赫斯珀拉着行李箱走近马车,一抬头就愣住了。
“那是什么?”她茫然不已。
“怎么了?”赫敏更茫然,“发生什么了?”
赫斯珀指着那些形似黑马,生着骨翼的巨大生物:“拉马车的那些……”
赫敏东张西望:“赫斯,我什么都没看到。”
“——那是夜骐。”海格洪亮的声音插/进来,他正在帮回家过圣诞的学生们抬行李。
“那是什么?为什么我看不见?”赫敏更困惑了。
“不是所有人都能看到夜骐的,只有见过死亡的人才可以。”海格回答。
赫敏几乎要叫起来:“她才没有!”
海格满脸疑惑,停顿片刻,说:“也许什么时候见过,但你自己不知道吧,好了,快点上车,要来不及了。”
上了马车赫敏还在纠结,她非常确信自己的记忆,赫斯珀没有经历过某个人的死亡。
“返校回来我要去图书馆查一查,”赫敏嘟囔着扑到赫斯珀身上,“这不科学。”
赫斯珀扶住她:“一个巫师坐在魔法生物拉的马车上说不科学?”
“本来就是,返校后我就去图书馆,还有尼可.勒梅……”
她竹筒倒豆子似的,小声念叨着格兰芬多们最近经历的事。赫斯珀听着听着,思绪第一次在赫敏说话时飘到了很远的地方。
公园、碎玻璃、红色的雪。
一个被“圣诞帽”点缀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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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福克斯是不死鸟(Phoenix),不知道当年郭沫若先生为什么会把不死鸟翻译成凤凰。中国神话里的凤凰本质上跟不死鸟是两种生物,凤凰没有喷火技能也不会涅槃,这俩都是不死鸟的特征。但是现代凤凰的形象已经基本跟不死鸟合二为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