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SD]不良恋爱物语

作者: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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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遇(三)


      只有对峙双方才明白竞争有多么激烈,在旁人看来却是电光火石罢了。特别是对于越前龙马这种外行人来说,拿到球权几乎是在数秒之内,牧绅一扳回一局!

      “老姐!”这看得越前龙马有点急了。

      “闭嘴。”竹内真白一个眼神扫了过去。

      气氛突然开始变得严肃起来,无论是场内的二人,还是场外的二人,都情不自禁地为局势紧张起来。

      草原茫茫,狼捕羊羊躲狼才是常态,孤狼很少遇见孤狼,而这两个人却居然这样针锋相对地遇见了相似的对手。在双方都意识过来的瞬间不能不说真的是意外之喜。

      在赛场上最喜欢单干的无非就是像竹内这样的得分后卫SG和牧绅一这样的组织后卫PG。

      在曾经的街篮比赛里,青峰曾说过她的数据在同龄人里几近变态。三分球的命中率,场均得分,助攻,抢断,在街头篮球three on three的斗牛5分钟里,一个人的单打独斗可以有多么可怕,可怕到让天才青峰大辉都要叹一句“妖孽”?

      SG和PG的魅力啊。

      小小的一场one on one,居然能够打出县大赛的压迫感,即使是藤真健司也难免有些热血沸腾。

      “阿牧!别输啊!”

      “那是当然。”少年笑起来,声音掷地有声。

      篮球拍打在地上的声音在空气里回荡。改变了劣势之后,牧绅一却并没有因此放松警惕,虽然意识到面前的对手决不能以貌取人,但仔细观察动作,经验丰富的他不难看出面前的女孩只是仗着超人一等的运动天赋在硬抗罢了。

      是啊,策略很棒,但没有多加训练的身体却无法支配那样厉害的球商啊,就凭这些想打过他?天方夜谭。

      真是可惜了。牧绅一眼神一沉。

      竹内真白毫不示弱地对上他的目光。

      不同于牧绅一的剑拔弩张,其实她只是突然想到,如果中二病晚期患者一定会在这个时候像动漫里的终极大BOSS一样遵循“反派死于话多”的基本原则对着对手发表一句“你很强,但这一局我赢定了”之类的宣言。不过这个看起来如此成熟的少年应该不会……

      “不好意思,这一局我赢定了。”

      靠,他居然真的这么说了……

      但竹内真白已经没有调侃的余力了。因为牧绅一说出这句话的瞬间,身体猛然一躬,绷成一个有力的姿态,如凌空而来划破空气的鹰,而手中运球的速度浑然暴增了好几倍,那样快的速度,让他手中的篮球几乎让人看不清!

      竹内真白还没有反应过来,动态视力极好的她在捕捉少年动作的上一秒被成功干扰了——那个少年的眼神骤然变了。像刀像剑像赫赫的雷鸣……不,都不对。是像帝王!不同于迹部景吾,却丝毫不逊于迹部景吾的君威!

      迹部景吾是冰帝的帝王,这个家伙也不会是个什么帝王吧?

      “……很棒的眼神。”竹内真白笑了。

      “待会儿你要夸的就不止眼神了。”牧绅一云淡风轻。

      “阿牧认真了。”藤真健司眯了眯眼睛。

      凭与青峰大辉并不多的one on one经验,竹内真白明白,开始加速运球一般就是要突破的前奏。半场篮球的的规则是必须退到三分线外才能继续杀进去进攻,所以一开始竹内真白就压死在了内线——体格差如何,经验差又如何,只要还有颜值差(喂),她是越前家的天才,而他们越前家的天才——绝不会输!

      牧绅一的突破速度向来很快,即使早有领教,但稍不留神旁观的藤真健司都直觉如果防守的是他恐怕就要被那一瞬的爆发闪过去了,但是很可惜,竹内真白没有。

      竹内真白撤退防守的时候动作迅猛却在退临内线之时站定了没有动,所谓优秀的运动天赋,竹内的优秀正是优秀在动态视力,反应速度,判断能力,爆发力,弹跳力,滞空力,和意志力。能让那个天才越前龙马和迹部景吾都无比头疼的她最强的能力正是将这些天赋结合起来后的——数据球。

      不同于乾贞治和柳莲二,她的数据球仅凭强大的计算能力和判断力,再加上撇去体力与经验不看完美的执行力,只要做竹内真白的对手,就务必要提前做好被看穿得一干二净的准备。完美的计算机,绝不会出现纰漏,而对手只要被看破,在强大的敌人不过就是掌上之蚁!

      心算在十秒内完成,竹内真白巧妙地捉准了牧绅一速度和力量的平衡点。牧绅一的动作娴熟标准,但正因如此,他在突破时有一个侧身左转的小动作,本来是一个漂亮的防守闪人姿势,却在此刻成了足以致命的漏洞。

      竹内真白选择发力的时间就是在牧绅一真正发力前的一瞬——手出身动,球差一点就被竹内拍落,而反观牧绅一却硬生生似是被什么挡住,微微一个趔趄,身体后仰急退了几步。

      “喂,你那个什么阿牧,也不过如此嘛。”已经全然放弃和藤真健司比篮球的越前龙马此时又恢复了一点嚣张气焰。

      “这个女孩很厉害啊。”藤真健司不置可否地挑了挑眉,“真想……和她打一场。”

      越前龙马勾起嘴角。

      那是当然,也不看看是谁姐姐?

      藤真眼色一动,只是现在你该怎么应付呢?我们的帝王牧。

      “还不错啊,小姑娘。”牧绅一看着竹内真白,来了兴致。

      “是啊,我是不错。”“小姑娘”一词成功刺激到了竹内真白,“可惜你已经老了,何况你长得还着急。”

      士可杀,不可辱!

      牧绅眉头一皱,趁竹内真白专心进攻,竟然在瞬间突然变向,侧着身子向里面冲去,果不其然,竹内真白完全没有生疑,下意识紧贴着他向后退去,想要防住,退到一半脚踝一扭——等等,不对!

      “她居然这么快就反应过来了?”藤真健司眼睛一亮。

      “喂!”看见她那个帅气的动作,越前龙马生怕她会扭伤脚踝。

      但牧绅一此时却趁着竹内真白向后退去的一刹那,顺势向后把球拉去,高空跳投!

      漂亮到让人惊叹的姿势。

      出手速度虽然很快,但连门外汉越前龙马都看得出来——这个球,进得了!

      “什么?!”

      “喂!怎么可能!”藤真美人已经全然没有美人架子了。

      “好……高。”

      短短几秒钟,竹内真白竟出现在了牧绅一的眼前!竟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反应过来?还有这惊人的瞬间爆发力……这真的是一个女孩子可以拥有的实力吗?

      牧绅一震惊了。

      唯有竹内真白脸色一白。大脑像计算机一样飞速地运行着。

      差了2 feets,折合4米,水平速度1.23,垂直速度15,合速度约15.05……

      晚了。

      果不其然,球擦着竹内真白颀长而苍白的手指弹过,仅仅一抖,而后蹭着球筐一滑,打了一个转,“哐”的一声进筐。

      “啧。”竹内真白落地,抬头看着篮筐不爽地皱了皱眉。

      太久没有打过了,对高度的计算居然有了点偏颇……真是失策。

      一旁的牧绅一的呼吸已经重了很多,这可是完全超出平日这短短几分钟的训练量了。但他完全没有过瘾,他相信这个女孩也是一样:“那个……”

      “抱歉打扰了你。”竹内真白官方微笑。

      牧绅一说:“呃,没有,我也就是普通训练,有兴趣再来一次吗?”

      “你说的一场就一场,我没有食言的习惯。”竹内真白低着头用手撑着膝盖微微喘气,嘴角还挂着有点嚣张的笑,酒红色的卷发顺着姣好的颈部曲线垂下,病态白的脸上此时扬起了一片潮红,汗水拢在她酒红色的发鬓上,琥珀色的眼睛因为剧烈运动闪闪发光,“不过话讲,我发现自从我们打上之后,你运动的幅度都比刚刚都多了一倍,难道是因为颜值不同,所以连带人体的语言系统也会相对变得更发达?”

      藤真健司:“……我未必喜欢这个分类。”

      被啪啪打脸的牧绅一一时间噎住了,顿了几秒换了话题:“……喂,你还好吧?很累的样子?”

      “我不怎么运动的。体力不好。”竹内无所谓地耸了耸肩。

      不怎么运动的?!不怎么运动也可以把他堂堂海南队的怪物帝王牧逼成这样?!

      藤真健司看看越前龙马又看看竹内真白。

      牧绅一感觉到了这个世界深深的恶意。

      无形装逼,最为致命。

      “海南大附中,高一牧绅一。”他认真地伸出右手,嘴角挂上了平时看不见的温和的笑意,“初次见面,请多指教。”

      “湘北高中。高一竹内真白。”她略微迟疑了一下,还是伸手和他握了握。不同于第一印象,牧绅一的手有点粗糙却很大,掌心发烫,热忱又坚定的少年啊。真让人无法拒绝,竹内真白也笑了,“请多指教。”

      “喂,小弟弟。我叫藤真健司,翔阳一年级。”藤真健司看着扭了扭网球帽准备跟着竹内往外走的越前,“你叫什么?”

      “……越前龙马。”越前龙马显然不想搭理他。

      诶?越前,竹内?不一样的姓。刚刚开始他还以为他们是姐弟,可是现在看起来难不成……

      深思极恐:“那你和竹内桑是什么关系啊?不会是……男女朋友吧?”

      刚刚说出口藤真健司就想扬手给自己一个巴掌。哪有这么刚刚认识就窥探别人隐私生活的,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

      看着藤真健司变幻莫测的表情,越前龙马也不知道是get到了什么奇怪的点表情骤然严肃起来。

      干嘛,难不成看上竹内那家伙了?切,就知道会这样,烦人。越前龙马脸色阴沉地在藤真健司和竹内真白之间来来回回打了几个转,最后帽沿一拉,转身就往竹内的方向走掉了。

      藤真健司以为他不会回答了,还悻悻地抓了抓鼻子掩饰尴尬。

      “是啊。你干嘛?”

      少年的声音带着有点小脾气的粘腻。

      “啊,对不起……等等!!!什么东西!!!”

      藤真健司瞬间有点难已消化。

      竹内真白和越前龙马,美人的目光在这两个人身上转来转去转来转去,心里只剩一句话,我的天,刺激……

      “真的不再打一场了吗?”

      “下次再见了,说不定海南会和湘北哪次碰上,到时候请手下留情啊。”竹内真白飞速走向越前龙马,勾起他的脖子往自己怀里一揽,微笑着冲藤真健司点点头:“下次再见了,翔阳的美人同学。”

      她没有记错的话,立海大的幸村好像和这个藤真认识,竹内在他的相册里还曾经看到过好几张他们的亲密合影,虽然身边还很煞风景地坐着一位上半身挺得笔直,一派军人作风的幸村·真·正宫真田家的大少爷……

      越这么想,竹内真白越觉得真田弦一郎和牧绅一的头上绿油油地发着光。

      果然帅哥的好处就是无论是一对一还是NP,看起来都是那么的秀色可餐。

      藤真健司脸色一黑:“……”等等你叫我什么同学啊你再说一遍?

      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把两大劲敌的队长全都得罪透了的竹内真白来似一阵风去似一阵风,酒红色的头发散在风里长长飘起,牧绅一久久凝望着她的背影,玩味地勾了勾嘴角:“有趣。”

      “是啊。”藤真健司走到牧绅一身边,“居然第一次有人能在篮下把你逼成这样,很有趣啊。真期待与她赛场上相见,你也是这么想的是吗?”

      “不,她是第一个第一面看见我没叫我叔叔叫我同学的。”

      “……所以你究竟是有多在意这种事啊阿牧!”

      ……

      厚重密实的树荫下,飞鸟掠过,阿虫嘶鸣。阳光透过树叶,光线被锉去锐利的角,剩下钝重模糊的光感,微笑着藏在暗处观看完整场比赛的安西教练就站在那里,宛若神渡。刚刚开始还嚣张的不得了,这会终于现形的竹内真白低着头蹭到安西教练面前,声音有点尴尬:“咳,我输了。安西教练。”

      自信满满的去,灰头土脸的回。真不像越前家的人。越前龙马闷哼了一声,很不出意外地迎来了竹内真白恼羞成怒的一个爆栗。

      “哦呵呵呵呵呵呵。怎么样,真白觉得他厉害吗?”安西教练摸肚子。

      “厉害。”竹内真白眼神一凛,“真没想到日本居然随便就能遇到一个这么厉害的人物。”

      都是美国是篮球大国,可看这节奏,日本丝毫不逊于那群美国少年啊……

      “不错,那可是蝉联县大赛17届冠军的海南队的超级新人,帝王牧绅一啊。”安西教练推了推眼镜。

      “咳。”竹内真白一口口水差点没呛死,“冠军队的超级新人?”

      感情这是安西教练早早预谋好的啊!她这种半个门外汉怎么可能打得过神奈川数一数二的高手,最多也就能陪青峰大辉尽个兴好吧?话讲还真特么叫帝王,这是赤裸裸要和迹部对着干的节奏好不好!?这算严重侵权了迹部知道不?

      “那我这久不算失败了吧!”竹内真白撇嘴,“能和他打成这样我应该勉强还算过得去?”

      “你还差的远呢。”越前龙马不冷不热地开口。

      “大人说话小孩子不要插嘴。”

      “那真白需要认真回答我的问题。”安西教练久久凝视着竹内真白,藏在镜片后的眼睛看不清神色,“你究竟为什么想要打篮球?”

      “……”

      风声瑟瑟,卷了半边天的彩云和着太阳光一起投过层层叠叠的枝叶倾泻而下,照在她的眼睛上,睫毛如一片金色蝴蝶的蝶翼。

      她看见在光芒最甚的地方,那个深蓝色头发地一步一步向她走来,带着每个三分球必进的狂妄的微笑。

      那个站在篮球场最中央在所有聚光灯下将比分一点一点拉回的少年。

      那个大声冲着天空宣誓自己一定要带着安西教练和湘北一起迈向全国大赛冠军的少年。

      那个接过她递出的创可贴回红了耳根的少年。

      那个穿着酒红色上衣身上带了淡淡汗水气味的少年。

      那个在篮球部训练空余也会跑来找她要书本认真做笔记的少年。

      那个说“好烂的搭讪”把她的话不痛不痒顶回去的少年。

      他和他的篮球,以不可违逆之势闯入她的生活,呼啸而来。

      阳光明媚的下午,金色的光勾勒出他刚毅凛冽的侧脸。

      “竹内你篮球意识不错嘛,来篮球部当个经理怎么样?”

      “我?我吗?”

      “是啊。如果竹内能来看我,我会很开心的。”

      “……好。”

      被看出来了么?在无数次偷偷出现在篮球部的角落,明明连三井寿都没有注意到这炽热的视线,却被安西教练有意无意的目光扫过的时候?

      “是三井。”

      她的声音轻如蝉翼,重如泰山。真正的决心,无需赌咒发誓,也无需咆哮呐喊,那个名字,足矣昭示一切。

      越前龙马抬头望着她。看着她长长的马尾在风中飘起如红色的霞光。她眼神笃定得和几个月前第一次看见那个少年的球赛时一样。

      “就是你了”的感觉。

      还真是个出人意料的一见钟情的家伙啊。越前龙马拉了拉帽沿,他还以为这个冷静理智到不像人类的少女是永远与头脑一热无关的。

      原来不是只有理智才能支配她,原来她不是视罗曼蒂克为无物的姑娘,只是她还没有遇见那个能让自己把所有锁起的少女心通通拿出来的少年

      “安西教练,我想打篮球,是因为三井寿。”

      话说到这里已经足够。

      “好。”站在她面前的曾经是国手的魔鬼教练笑起来,“那么以后要加油啊,湘北的竹内副教练。”

      “是!”

      ……

      五月快到了,白白净净的日历上很少有涂涂画画的痕迹,不仅因为主人是个懒鬼,会因为嫌把太多的事挤在自己窗前看了让人压抑。所以整张纸上唯有一个红色的圈标出来的22日异常显眼。下面有一行小字——他的生日。还差十几天的生日。

      今天是担任篮球部教练的第一天,甚至推迟了和和好不容易来一次神奈川的忍足侑士的聚会,竹内真白难得将喜悦溢于言表,就连教导主任都看出来了一些,侧敲旁击地问她要不要加入竞赛班……虽然果然被回绝了。五月的天气一向是最温柔的,阳光明媚,万里无云,很适合睡觉与一见钟情。

      所以在这个五月,才诞生了那样一个温柔而闪闪发光的少年。

      竹内真白的脚步轻快,推开篮球部的大门。

      不知道三井寿看到她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惊喜,诧异,疑惑,或只是单纯的开心?

      糟糕。仅仅是想一想,就让人忍不住嘴角上扬。

      做了几个深呼吸压抑住面部表情,竹内真白把手放在门把手上。

      门却被从里面以极大的力量撞开,一时间竟让竹内真白也无法控制!

      “快让一让!”

      几个男生一把将门口的她推开,将她撞得几个踉跄。但她没有说话,或者说根本来不及说话——她的目光却在触及的瞬间怔住了。

      几个男生扛着脸色惨白的一个少年跑出体育馆。带头的人她知道,是和她同年级的竞赛班里赤木刚宪和木暮公延。两个篮球部的运动少年。

      但是最为熟悉的,莫过于他们抬着的那个左腿痛苦地蜷曲起来的少年。

      空气中划过熟悉的汗水气味。

      “快!救护车!”

      “三井同学伤到腿了!”

      “三井你还好吗?不要动了!”

      那一天,阳光明媚,万里无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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