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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大家散去后，苗茹还在原地安慰哭泣的吕青青。
吕青青哭得不能自己，她怎么这么倒霉，如果她没有洗脱冤屈，就会被发放劳改农场，那她的一辈子就毁了。
吕青青拉着苗茹的手，满脸感激的说：“苗茹姐，真的谢谢你，要不是你找到了钱，我还不知道要被冤枉到什么时候呢？”
苗茹勾唇笑得很温柔，“你要感谢纪知青和周知青，她们也帮你说话了。”
“那她们还说不能保证我不是小偷。”吕青青小声嘟囔。大家在一起住了那么久，虽说昨天那件事把关系闹的有点僵，可今天这件事可是关乎她的生死存亡，她们居然这么没义气。“不过好在她说报公安，给我提供了思路，你不知道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了，我整个人都是懵的，思绪混乱。”
苗茹面露疑惑，“这纪知青还真是让人搞不懂呢。刚开始她说和你一个房间没掉东西，我以为她是相信你，可后来她又说不能保证你不是小偷，这好像又是不相信你。”
“可她不相信你，为什还要提议找公安难？”苗茹突然捂住嘴，用难以置信的声音说：“难道她是故意这样说的？就等你被抓，发配劳改农场？”
这...这不会吧。
她和纪思佳同进同出一个月，还是了解她的，善良又胆小。
吕青青此刻已经完全往苗茹指引的方向去思考。进入“纪思佳害她”的怪圈。
苗茹看这吕青青眼神放空，推了推她，继续发问：“可纪知青这样有什么好处呢？”
定神归来的吕青青突然想通，“哼，肯定是接受了周萍的好处，帮着周萍出气呗，昨天我那样还不是在帮她，她居然这样害我，得了便宜还卖乖，好深的心机，以前都被她骗了。”
苗茹笑了笑说：“这都是我们瞎猜的，万一纪知青和周知青都是一番好意，我们在这里妄加揣测，别坏了咱们同志的感情。再说就算你和纪知青虽然有了误会，但你们之前关系这么好，她不会这么狠心的。”
“如果是好意，最开始为什么不直接帮我证明。纪思佳可能没这么狠心，可周萍就不一定了，我昨天在大庭广众这样对她，她不恨我？”
“那你的意思是，纪思佳所做的都是周萍指挥的？”
“对，一定是她！”
苗茹拿出手巾把吕青青眼角残留的泪水擦干，说：“这周萍还真是，看着一副小白兔的模样，没想到内里子这么狠，还好你是清白的，她们没有得逞。”
“苗茹姐姐，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亲姐姐了。”她现在在知青点也没什么朋友了，昨天和纪思佳周萍闹掰，今天和于淑华她们三个闹成这样，也是不可能做朋友的了，就只有苗茹了。
*
耿灿躺在床上，双手压在头下。他妈现在催婚越来越紧了，还好有个大哥在前面挡着，可大哥今年过年回家估计就要完婚，对象还有可能是那个女知青。
那个女知青也是倒霉，第一次来家里吃饭，就遇见二嫂发疯。二嫂现在也越来越自以为是了，真以为生了两个儿子就能在家当大王了，要不是为了爸妈，他真不想回家，在城里自由自在的，每次回家二嫂就阴阳怪气的恭维他，还时不时的在家作威作福。也不知道二哥什么眼神，非要娶这么个女人。
“咚、咚、咚”响起敲门声，“小弟，你睡没？”
真是想曹操，曹操到。
耿灿下床把门打开，“二哥，怎么了？”
耿二哥在房间里把大欣哄睡着后，心里空空的，平时晚上他们夫妻两个在房间里逗弄孩子再说些夜话，好不热闹，可今天，大欣睡着了，就他一个人，翻来覆去睡不着，就想着找小弟想想办法。
“小弟，你读书多，你帮二哥想想办法。”耿二哥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望着耿灿，似把他当成救命稻草。
按耿灿的想法，当然是离婚，一个人带大孩子或者再娶都行，总比现在这个，把家搅的无宁日，父母都要少活几年。不过看二哥这样子，估计不想离。
“二哥，你是怎么想的？二嫂这些年的所作所为大家都是看在眼里，今天妈不过请人来家里吃顿饭，二嫂就闹天闹地，我带肉回来，主要是感恩父母把我养到那么大，想要孝顺他们，可这孝顺反到让家里变得一团乱。”耿灿自嘲道：“二哥你说，我是不是做错了？”
耿灿说这段话主要是想表达，他带肉回来是给父母吃的，其他人都是顺带着吃一点，没有权利决定这肉进谁的肚子。
“不不不，小弟，你没错，是你二嫂，你二嫂不好。”耿二哥慌乱的摆手，他内心自责极了，二弟都知道带肉回家孝顺父母，可他总是让父母忧心，还让小弟怎么难做。
“可你二嫂再怎么不好，也为我生了三个孩子，就算为了孩子，我也不能抛弃她啊。”
耿灿在心里翻了个白眼，“那二哥想怎么办？”
耿二哥用手抹了抹脸，略带疲惫的说：“我总算理解了古人说的‘忠孝两难全’是什么样子的了。让你二嫂就这么回来，以后肯定还是会闹，她以前不是这样的，小弟，你有没有办法让你二嫂变回去。”
耿灿隐约记得刚到耿家的葛杏儿，和现在反差确实挺大的。以前下工回家抢着干活，有一次还拿出他的裤衩抢着洗，搞的他脸黑了好几天，裤衩这种私密的东西怎么可以让其他女人碰，除了他妈，只有他媳妇才能碰！
现在的葛杏儿其实也是很勤快的，上工干活都是一把好手，也没以前那么夸张了，可就这张嘴，以前跟锯了嘴的葫芦一样，现在是能言善道，专爱挑刺，家里人不爱听什么她偏说什么。
“那你知道二嫂有哪些毛病吗？”
“哟，那还是有点多，我得好好想想。”
“......”耿灿滴汗，你还知道她毛病多啊。
“你二嫂对她娘家言听计从，如果她娘家是好的也就罢了，可她每次从娘家回来就会闹一出事。”
“她还不尊敬长辈，仗着生了儿子在家作威作福...”
耿二哥说了好几个。
耿灿心想，二哥对二嫂也是真爱了，知道她的所有毛病依然爱她...这是种什么情感啊，自虐吧。
“那你说说她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耿二哥苦笑：“唉，这也怪我，以前心疼她，什么都依着她，把她惯成这样的。”
耿灿打了个哈欠，有点困了，准备快速结束这段谈话。
“你知道她的毛病，也知道她变成现在这样的原因，那就好办咯。”耿灿朝耿二哥招招手，示意他附耳倾听，“你先...然后...再....就看你能不能狠下心了。”
说完耿灿又打了个哈欠。
耿二哥看着接二连三打哈欠的耿灿，有些不好意思，都是他，打扰了小弟的休息，明天天不亮小弟就得起床往城里去。
“那小弟，你先休息，二哥回去再琢磨琢磨。”
耿灿摆摆手，“行吧，你也早点睡，如果咱们这个改造计划还行不通，二哥就考虑换个老婆吧。”
耿二哥身子一顿，又沉了半分，最终叹叹气，心里揣着“葛杏儿改造计划”回自己房间，有一种前途渺茫的感觉，杏儿，你得争气啊！
耿二哥走后，耿灿倒头就睡，三秒入梦。
梦里，一个看不清模样的少女隔着老远对着他呼唤“小灿哥，小灿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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