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海剧版同人]此生与你相遇

作者:叁石长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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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一章


      “呦,小姑奶奶您怎么这个点来了?”太阳下山后,王胖子打算锁上铺子去吃饭,老远就看见程佳带着俩孩子朝他走过来。他有点后悔没早关门。
      “当然是给胖爷送礼来了。咱们进去说?”程佳指了指苏万、杨好怀里抱的两个木盒。是一对儿上好的黄花梨匣子,还带着包浆,看着至少也是民国时期的物件了。虽说这对王胖子来说还不算什么,但也没有把送礼的人往外赶的道理,只能把人迎了进来。
      “您不看看?”程佳示意两个孩子把匣子放到王胖子面前。
      王胖子却没动。
      “您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前两次都是空手套我的消息,这次还带了东西来,可见不是什么好办的事吧!”
      “胖爷说笑了,我也是觉得前两次的事儿办的不厚道,特意带着我的两个小徒弟上门给您赔礼来的。来,给胖爷打开看看,入不入的了眼。”程佳示意杨好和苏万将匣子打开。
      王胖子虽说有些不着调,但好歹横行古玩界这么多年,眼界早就练了出来,自匣子一开,他这俩眼睛就长在里面拔不出来了。
      程佳带来的,竟然是一对儿宋定窑描金刻花斗笠碗!
      “我说,您的手艺我是知道的,你不会又拿瞎货骗我吧。”王胖子还是不敢相信。
      “胖爷谬赞了,我就是手艺再高,定窑瓷器可是仿不出来的。”程佳笑道。
      “这真是给我的?” 王胖子再一次确认。
      “当然。”程佳点头。
      “你说吧,这次又是什么事。”王胖子咬着牙问。
      “小事,对于您胖爷来说不过举手之劳。这是我和黑爷新收的两个小徒弟,白纸一张,什么都不懂,我想以后趁着胖爷店里没人时,带他们来涨涨见识,借胖爷的货学些东西。当然,能蒙胖爷您指导一二更是他们的运气了。”
      “真的就这样?”
      “就这样。”
      “那行,”王胖子迅速把黄花梨的匣子合上搂在怀里,“看在你和黑瞎子的面上,这点小忙我肯定义不容辞,钥匙我留给你,你们待到几点都行,我先回去了哈。”说着也不等程佳回答,抱着匣子就跑了。

      后来,程佳来的次数见多,王胖子也挺好奇程佳是怎么给这俩小子上课的。有一天他没什么事就留下来旁听。程佳看到王胖子没像往常一样离开,也不介意,只是找了一张椅子坐下,直接开始了今天的课程。
      只听她和小孩儿们说:“去挑一件你们觉得最贵重的物件儿。”
      杨好在跟着霍道夫的时候也见过不少好货,眼睛在铺子里扫了一圈后,指着一只元青花四爱图梅瓶说,“我觉得这个最贵。”苏万家条件好,也听说过元青花的贵重,因此同意杨好的意见。
      程佳只是撇了一眼,甚至都没上手,就对两个小孩说道,“今天,我给你们讲讲,什么叫‘做旧’。”
      王胖子一听她这话就有种掩面而走的冲动。真是一语中的啊,那瓶子可不就是做旧的嘛。这破小孩指哪个不好,非要指这个瓶子,本来他还觉得这瓶子做得挺好的呢。竟被程佳一眼就看出来了。

      之后王胖子又听过几次程佳给小孩儿课。程佳不但能一眼看出他混在古董里的新货,还能把自己费尽心思淘来的好物件批的一文不值。但就是这样,王胖子还是听的津津有味,有时候他觉得自己真的挺欠儿的。不过,程佳讲课的方式真的很奇特,让人很容易就能听进去,又能顺着她的指点挖掘出更深层的东西。王胖子看得出程佳满肚子的墨水,而且比起金万堂也有过之无不及。这铺子里随便拿出一件东西,她都能从历史典故说到制作工艺,再从设计者的理念说到使用者的用法,有时就连一个物件儿曾经经历过的保存方式她都能滔滔不绝讲上半天。王胖子每次听她的课都有种把自己的铺子砸了的冲动,但有机会还是会听。只是除了这些,还有件让王胖子很郁闷的事。随着这两个孩子见识的增加,他们看自己的眼神就越发的怪异,就好像在说:我师父送了你一对北宋的定窑碗,你竟然就拿这些破烂糊弄我们!

      又是一个周末,程佳正在铺子里给杨好和苏万上课。王胖子匆匆赶了回来对程佳说:“小姑奶奶,别说我王胖子不够义气。张大会长回来了,我们明天出发。”
      这话让杨好和苏万听起来没头没尾的。但程佳却明白。他们要启程去黎簇所在的地方了。
      自从众人陆陆续续从古潼京回来,尤其在黑瞎子那里偶尔还能探听出一些消息,程佳渐渐看清了里边的一些事情。他们任由黎簇被汪家人抓走,无非是想将黎簇安插到汪家人里,伺机铲除汪家。程佳也知道了,为了读取蛇的费洛蒙,黎簇将承受多大的痛苦。若不是没有人知道汪家究竟在哪里,她恨不得立刻赶到黎簇身边将他带走。
      她的记忆好歹是一世一世积攒下来的,黎簇却要被人在短时间内一下子灌入几千年的记忆。这种折磨,她太懂了。
      此时听到王胖子的话,她也顾不上和杨好二人打招呼,直接奔向了新月饭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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