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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魁
“卖豆腐咧!”
清晨,翠玉楼后门被几个姑娘家打开,几人买了几盘豆腐花,吃吃笑笑地回了自个的房间等待客人。
崔琉刚打开自己的房门,就看见邻屋的“红”字辈的红铃吃着豆腐花准备用手肘推门进屋。
突然见崔琉出现,红铃连忙放下嘴里咬的勺子,用手扶门道,“红琉妹妹,吃了早食么?”
崔琉本也有些意外撞见她,她们邻屋而居,见过几次但从没有好好说过话。
崔琉摇了摇头,见状,红铃放下手,走过去,将手中另一份没有吃过的豆腐花递给崔琉道,“那吃这个吧,味道甚是不错。”
崔琉没有太客气,点头致谢,小口吃了一口,入味浓辣,咸淡适宜。
居然是咸豆腐花,而且味道确实好。
崔琉又吃了一小口然后转头问还在一旁的红铃道,“红铃姑娘,你知道花魁赛何时举行吗?”
“你不知道吗?每年春夏交际一赛,今年夏至早,过两周,玉妈妈可能就会告诉我们了。”红铃答道。
“两周……”崔琉不自觉蹙眉,两周让她学一舞,也不知道能不能用来参赛。
崔琉一来便是“红”字辈,除却外貌当的上这字,可舞艺杂曲一个都不会,红铃瞧了一眼就看出她所惑何事,轻笑一下道,“你莫担心,反正这赛事也不是专门比拼才艺,就算你才艺再高,只要越王爷在,今年的花魁就还是红香的,我们参加,不过是去给她作个陪衬,走个过场罢了。”
红铃说完,朝崔琉微微一笑就进了房。
崔琉回了一笑,心里比之前要轻松许多。
那天,越王爷果然会来。
不过,她又该怎么认识他呢!
崔琉去问了红怜,她知道红怜是时易的人,应该会告诉她。
结果,红怜只是朝崔琉上下看了看,说道,“妹妹,当日你随意舞一舞,然后往那里站上一站便好,这花魁你不用非要拿到。”
“要是他没注意到我呢?”
红怜神秘地笑了一笑,轻轻摇头笃定道,“不会,我和先生都商量好了。”
“柳先生”崔琉很久未见过柳权,没想到他也参与了此事。
红怜点头,“柳先生觉得对你不住,所以一直不愿见你。”
这句话,崔琉没有作声,这路是她选的,想必柳先生可能觉得自己从前和他是同乡又是他的学生,现在如此,丢了他的面子吧。
“那我还是先练练舞吧,上去要是出了丑就不好了。”
对此,红怜不置可否,只是笑着送崔琉离开。
两周不快不慢地过去了。
崔琉爱上了后门外时常叫卖的咸豆腐花,每天一舞过后总会去买上一碗。
一碗里三块嫩豆腐,一块三分钱。
舞尽身乏,吃上一碗后心情会畅快许多。
花魁赛当天,越王爷果然来了,红怜指着二楼中间雅座穿着玄色华服的男子,告诉崔琉,他就是当今的越王爷,章沂晟。
听说年过三旬,可姿态优雅,丰神俊朗,比崔琉想象中还要年轻许多。
崔琉看见有人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就见他朝着楼下看去,崔琉随着他视线也看过去。
一穿着蓝衣锦袍的男子正坐在下面的圆桌下喝酒,抬起头时,崔琉看见了他的醉态面容。
赫然是齐宏。
崔琉心下一惊,心里一时莫名慌乱起来,她再朝章沂晟看过去,却发觉那人正若有所思地看着她。
视线就那么莫名对上,崔琉慌乱地低头,不去刻意感受那个令人不安的视线。
此时,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时易与红怜那么笃定,越王爷一定会注意到她。
原来,他们早就知越王爷的心思。
齐宏是么?
利用自己,是因为越王爷想接近齐宏。
呵,她也很想知道她对齐宏还能有什么价值。
花魁赛在玉妈妈的一声令下,很快开始。
红香作为上届花魁,压轴上场。
花魁不愧为花魁,一举一动皆牵动着下面男人们的心弦,就连一些女子也为之动容。
就像红怜所说,崔琉只是上去随意舞了一舞,然后就站在最边上的台上,意料之中的,那个位置刚好可以让齐宏看见她。
可惜的是,齐宏似乎醉过了头,头颅一直不愿抬起。
红香赢得了满堂喝彩,“借花献佛”的环节终于上场。
“借花献佛”说的不俗不雅,其实就是抛银子给在位姑娘,最后谁怀里的花最多,谁就是最终花魁。
一朵红花按十两银子卖,红香那边很快就有了二十朵,其中大部分都是越王爷那边送的。
玉妈妈看的高兴,红怜的脸色却不大好,因为崔琉只收到了三朵。
“翠满红香!”
“翠满红香!”
下面很快就有人带头喊了起来,红香立在中间,姿态从容淡定,像个璀璨的明珠一样,朝台下行礼致谢。
红香穿着一身华贵大方的华裙,若不是在翠玉楼参加花魁赛,根本瞧不出来她是风尘女子。
她端庄优雅,笑容璀璨,朝台下众人致谢后,忽朝二楼中间雅座上的男子抛了个媚眼,笑的花容失色。
此时,才有一点风尘样子。
崔琉立在一脚,浑身都是不适。
她感觉台下有太多视线在朝她看,有些不大适应,她将手中的三朵花往背后竖着,偷偷捏住缓解一下压力。
可很快有人注意到,朝她吹了个口哨,调笑道,“大爷送的花你嫌少了你再多舞几次,大爷就再送几多朵!”
崔琉抿嘴,她很想这赛赶快开完,快点宣布红香是花魁!
“红香再添十朵!”
“红琉再添……十朵!”
“嗯”崔琉有些意外,下意识便朝二楼看去,发觉章沂晟也在朝她看,心里顿时明白。
“红琉再添……二十朵!”
“红琉再添……十朵!”
“”崔琉又再次意外地朝章沂晟看过去,发觉那人若有所思地看着某一方向,崔琉有些疑惑。
她还以为都是越王爷送的呢。
越王爷章沂晟这边,身边的侍卫低声问道,“王爷,还需给红香姑娘添花吗?”
章沂晟看着某处被卷帘遮挡的桌席,轻轻摇了摇头,说道,“换成红琉,务必拿下头筹!”
拿到头筹便可与当选花魁春风一度。
这事侍卫早已熟记于心,很快就吩咐下去继续加花。
红琉的花很快就超过红香,甚至远超。
下面开始议论纷纷,红香的脸色也没有之前那么明亮,她满是尴尬地看了一眼玉妈妈,玉妈妈会意 ,走过去。
两人商量了几句,之后,玉妈妈上来宣布。
“红香今日身体不适,暂不参赛,今晚花魁,大家有目共睹,乃我楼新来的美人——红琉!”
红琉被人往前推去,下面不满声越来越大,有人嚷嚷不平。
玉妈妈很快回怼过去道,“大家各有本事,借花送心怡的姑娘便是。”
“对啊!”下面有人很快应了,为红琉打抱不平,一时台下嘈杂起来。
齐宏被嘈杂声吵醒,抬眼看了台上一眼,发觉是个有些眼熟的美人当选。
他揉搓了一下双眼,最后终于看清!
人一下子惊讶地站起,一时亢奋欢喜,念念不忘的人居然在自己面前,而后看清她的浓重打扮,怀里抱也抱不下的花朵,他的意识回笼,又过于震惊与气愤。
“琉儿!”他站起,往台上冲去,想拉那人下来。
可很快被旁边的人推倒。
“呸!你又未送过花,怎么有脸往上跑!”
齐宏跌坐在地很快爬起,身边人来人往,有人推搡着他往前走。
看着越来越近的崔琉,他按压不住心里的冲动,跑过去大喊,“琉儿,我!我在这!”
崔琉听见了,齐宏朝他跑过来时,她就看见了。
看见他被人推到,又看见有人朝他身上吐口水。
崔琉都冷眼看着,然后抬头朝二楼的章沂晟看去,果然,见他也冷眼看着齐宏的狼狈样。
很好,越王爷不是与她为敌便好。
敌人的敌人,那便可以成为朋友。
章沂晟在楼上看见齐宏的狼狈的姿态,嘴角轻笑,颇为满意地看了一眼崔琉,她的影响,远超出他的意料之外。章沂晟收回目光,对身旁的心腹问道,“拿到了吗?”
心腹犹豫半晌,吞吞吐吐道,“属下该死,去晚了,头筹已经前面那桌拿了。九十朵,那人占了六十。”
越王爷的人到时,玉妈妈已经宣布今晚花魁赛结束。没人想的到,居然还有继续加价的。
以往花魁,五十朵便可获胜。
章沂晟看着被卷帘遮挡的方向,眼神晦暗不明。
心腹胜安心里打鼓,而后小声问道,“王爷,需要……做个手脚吗?”
章沂晟嘴角下拉,眼神阴郁,自己想要的东西没有得到,心里颇为不快,但很快他又恢复常容,说道,“还有日后,不急。”
这话不知是说给胜安听的,还是说给自己听的,章沂晟起身就往外走。
临走时道,“去查一下那个拿下头筹的,这次不要再失败了。”
胜安道,“属下遵命!”
时易站在翠玉楼二楼的偏僻一角,看着章沂晟离开的背影,又看了看那个被卷帘遮挡的桌席。
二人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眼里,章沂晟败了,卷帘席上的人,时易怎么猜都能猜到是他那个好二弟。
京都能一次有如此大手笔,且认识崔琉的,也就那么几个。
柳权无钱,齐宏也不可能,就他那个好二弟敢这么做了。
可时缶又一向扣的很,愿意一掷百两近千两的给一个女人。
时易轻轻笑了,他忽然觉得,他翠玉楼终于又来了个新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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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大纲:回来了?
作者(惨兮兮):嗯,对不起。
大纲:能回来就好。
作者:你放心,我不会弃坑的。
大纲:说吧,最近干嘛了?
作者(惨兮兮):写作业,要开学了。
大纲:编!继续编!
作者:呜呜呜……可我真的在学习!
大纲(试探):可我怎么听说……你在写另一篇文?
作者(惨兮兮):没错,她比你难多了!
大纲(晴天霹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