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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离家
第二天一大早,福伯便急急忙忙在崔琉的屋前敲门,“小姐,您起来了吗”
崔琉正收拾好,她打开门,问道,“爹爹可在”
福伯忙点头应了,他左右观望了一下,问道,“小姐可是想见老爷。”
“嗯,我有事要说。”
福伯犹豫了半晌,忽然有个小厮过来催促,“管事,他们来了。”
福伯连忙嘱咐道,“小姐,您快回房把包袱准备好,等下我来找您!”
“福伯!是他们找来了”
福伯眉头一直紧皱着,沉重地点了点头,然后反身立马往前厅走了。
昨晚,他们告知崔琉,崔府她若继续待下去定会被那些人当作把柄抓了。
崔琉不知,为什么自己会成为把柄,明明是他们强取豪夺,可是她也知道,自己若待下去被他们抓住,他们定会威胁崔府。
索性不就是再次离家,崔琉想了一晚,离离回回,来来去去,她就不信,这世间之大,还没个她安身的去处。
崔父在前厅招待客人,昨晚早就叮嘱了福伯,连夜在后门准备好了马车等其他物件。崔父还是舍不得崔琉,晚上在崔琉房外守了一晚上,直到灯再次亮起,他才离开。
崔琉回家也只匆匆与崔父见了一面,一面实在太少了。
“福伯,爹爹……没时间见我吗?”
“小姐,老爷不见您,是怕徒增伤心,您莫怪老爷。”
将手中写好的信放置福伯手中,崔琉再次望了一眼崔府,转身进了马车内。
不用留恋,不是生离死别,她以后定要从正门入家,然后一家团圆。
巷子内的红灯再次亮了起来,一路往外,遥送亲人。
月娘从崔府出来的时候恰好看见了亮起的红灯,她脚步稍停,抬头望着灯火阑珊处的小巷。
小姐回来了。
人有一瞬间怔愣,后面一穿着花袍的人猛地一拍她的后背,怒道,“挡我的路干甚,快起开!”
月娘往旁侧了身,低头不语。
陆康斜睨一眼崔府大门,气道,“狡猾的老东西!千万别被我抓住把柄!”然后踢了月娘一脚出气,月娘一个踉跄跌了下去。
而后,有人从外面匆匆过来,在陆康耳边耳语了几句,陆康怒瞪一眼,发冲冠,弯腰拉着月娘的领口问道,“这小巷子的灯是给你家小姐引路的”
月娘抬头望过去,灯笼内的火还未熄灭,陆康再问一次,月娘受不住点头默认了。
人被他狠狠甩了出去,直起身子大声呵斥道,“给我追!”然后又拎着月娘的衣领返回崔府。
崔父还在大厅,刚被气得人一喘一喘的,福伯在旁边帮着顺气。
刚顺了没多久,就见陆康拎着月娘过去,随手将月娘往地上一甩,陆康笑道,“岳父大人,听说,我那正牌未婚妻,崔府的大小姐回来了”
福伯正端茶的手一抖,幸好崔父即使遮住,拿过茶水,轻说道,“哪里来的大小姐,我崔府如今也只认月娘那么一个女儿。”
崔府的小丫鬟早已将月娘扶起,崔父将茶杯重重放下,怒道,“陆生!月娘都已经嫁予你了,你为何还如此对待她!”
陆康一手翘起月娘的下巴,轻说道,“我这人向来最讨厌隐瞒,她昨日差点瞒了件大事,所以今日才突然造访岳父,想让您知道该如何教导一个隐瞒不报者。”说完,一个巴掌打向了月娘。
月娘被打得跌坐在地,而后一直看着地面,一点反抗都无,甚至连痛苦的声音都未发出。
“你——”崔父气得重重咳嗽起来,福伯在旁顺着气。
“崔岳父!月娘就交予您了,你们父女再磨合磨合,待她身上伤势好了,我再来接她。”
“你——”崔父气得浑身颤抖,“欺人太甚!”
陆康不屑地转身,抓住月娘的脖子,威胁道,“你可得好好和你的父亲交流交流,可莫再一无所获了。”说完将其头一甩,陆康迈着大步,离开了大厅。
等人不见身影,崔父连忙叫唤道,“快!快!快去保护小姐!”
福伯连忙应声去了。
大厅里只剩下崔父,和跌坐在地上的月娘,月娘抬起头,眼珠子里满是通红,她怔怔地看着坐在上位的崔父,哑声问道,“老爷,谁来救我”
月娘的眼中尽是绝望,崔父泄气般跌坐在椅子上,转过头不去看地上的月娘,闭上双眼,忍着痛意道,“是我们对不住你——”
……
马车一路朝西使去,崔琉起先不知这车到底要往何方向去,但走了一天的路,终于发觉了一丝不对劲。
这车子似乎要带她离开大庆国!
一路往西,离开嘉乡,离开华地,往西走上三天三夜,便会到与大庆交界的熵国。
崔父这是让她离国
“不,我要下车!”大庆虽不大,但也定有能让她安身之处,她不能离开。
“小姐!”与她同行的丫鬟拉住她。
离界容易入界难,一旦她出去了,再想回来就更难了。
虽然,从京都到嘉乡路途更加远,但这就不是从一城到另一城了,而是两国。
熵国与大庆一向时而交好,时而争锋相对,政局不是她可以操控与决定的。
她不能去熵国,不能将回来的希望寄托在不可控的因素上。
去大庆哪个城都可以,决不能离国。
“放我下来!我要下车!”
马夫为难道,“小姐,这是老爷的命令,不到边界绝不让您走。”
同车的丫鬟也道,“小姐,您就听老爷的话吧!”
崔琉厉声道,“先放我下来!我不舒服!”
“吁!”马夫只好停下,崔琉正一把掀开车帘,马夫阻隔道,“小姐,您就别为难小的了,等到了驿站,小的自会让您下来休息。”
“你要带我离国”
马夫见崔琉似乎已经猜到,也不再隐瞒,遂点头道,“老爷思来想去,觉得您出了大庆才是最安全的。”
闻声,崔琉立刻往外走,这车夫也反应迅速,立马关上车门,低声说道,“小姐,对不住了——驾!”
崔琉一下子被弹回去,丫鬟帮忙扶住她才免了她摔跤,之后,她敲了好几声车门,马夫都不回应,她坐回原位掀开车窗帘子,发现已经快要到华地。天色渐晚,到了华地驿站,她再想办法吧。
“小姐。”
“我问你,月娘真的出嫁了”
“真的。”
车子又走了一个时辰,终于在驿站停了下来。
随行的丫鬟步步紧随着,崔琉也早就习惯了。原先在齐府有段时间也是这样,她走哪,都有人盯着。
“你叫桃儿”
“是的,小姐,今后桃儿会照顾您,直到老爷过来接您。老爷还说,让您莫急,回家的日子不会太远。”
爹爹过来接她
崔琉眼眸渐暗,崔府还有一大堆窟窿待填,陆家也正盛,不知归期才是真的,这话估计是他爹用来安抚这些下人的。
“爹爹如何吩咐你的”几人已在驿站住下,马夫另开了间房,丫鬟和崔琉同处一间。“我向来不大喜欢与下人同房住!”
崔琉的语气有些严厉,桃儿忙跪下来,诉道,“小姐,老爷让奴婢时刻跟着您,若您不喜,奴婢可在外面守着。”
“行。”崔琉点了点头,“你起来吧,晚上你守在房外就好。”
“是——”说完,桃儿就先告退了。
算起来,她在家不过住了一夜,如今又住进了客栈,崔琉自嘲地笑了一下。
回个家,怎么就那么难。
收拾包袱的时候,意外地摸到了十五张银票,崔琉眼神暗淡下来,这估计是爹爹让福伯不知什么时候塞给她的。
拿出了十张票子,将刚写的字条和剩下的五张票子放在桌上,崔琉将包袱又重新打包起来。
她今夜就得离开那两个人。
这驿站总共只有两层楼,二楼早就住满,一楼窗外就是城内池,可惜了,她似乎并不会游泳。
崔琉将窗户打开,护内城河的寒风吹了进来,崔琉哆嗦了一下。
正值寒冬,她又不会游泳,这跳窗入河逃走的法子是行不通了。
崔琉轻敲了下桌子,独自思考。
房外传来声音,“小姐,您要吃点东西吗?”
“今日累了,我先睡了。”崔琉回道。
“是——”
“等一下,你问店家要床棉絮来。”崔琉将包袱和桌上物件收拾好了,打开房门。
桃儿没想到崔琉会开门,愣了一下,问道,“屋里没烧火吗?”
崔琉高仰着头,淡淡道,“我怕冷,还是拿两床过来吧。”
桃儿往里瞧了一眼,屋里开了暖炉,明明暖和和的,只怕真是她家小姐怕冷,桃儿应了一声,很快就拿来了两床棉絮。
夜半十分,崔琉坐在桌前,身旁鼓着个大包袱。
等门外没了声响,崔琉将包袱扔到了窗外,听到了“扑通”一声后,她等了会,见没声响,她才背着包裹爬出去。
小心翼翼地踩在窗沿,又小心地慢慢沿着墙紧贴在城内池的边沿上。
一手紧抱着窗台边,身子紧挨着墙,脚下稍有空余的地。
心脏扑通扑通直跳着,崔琉心想,若这时吹来一阵寒风,她能直接被吹得跳河了。
护内城河上,一艘小船未点灯火的使在上面,白宁站在船沿上,惊呼一声,“主子,您看那是什么”
时缶看过去,接借着月光,似乎看见了一个穿着白衣的身影在河边试探着。
似乎是个女子,女子不停地抬起脚往下试探着,眼见着她要踩下去,时缶来不及吩咐白宁,运功往那边方向飞去。
城池不算很宽,他们的船正在边沿使着,时缶借着河岸上仅能踏半只手掌的空地往前奔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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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要英雄救美啦!
糟糕,《花落》走向一点都不虐。
我想写虐的,比如,我爱你,你不爱我,等我死了,你才明白过来你其实爱我。
等我活了,你又死去活来地求我爱你,然后我斜睨你一眼,说了个“滚”字。
嗯,真爽!
顺便悄咪咪预收一下新文,《我被新欢打了脸》
大概是个,我爱你,你不爱我,还害死了我,我重生后就想搞死你的故事。
等你意识到自己爱我之后,我来一句,“可你是我亲哥哥。”
啧,多好。
(啊啊啊,最近好喜欢看先虐后甜的言情文!大概都要经过追妻火葬场这个程序。
想重温《恶吻》了,台日泰都再看一遍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