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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希望
罗希望又一瘸一拐地走进了卧室钻进被窝准备睡觉,明天还要回西关。
第二天,罗希望起床,一看八点多了,闹钟响了她怎么都没听见?
她爬起来洗了一把脸把头发扎了扎往一楼走准备早饭,她想着做饭的事,根本没注意到沙发上坐着的一个人。
“起来了。”宋北野冷不丁地问了一句。
“嗯,早晨好。”罗希望也打了一个招呼,难得他这么早起床。
罗希望熬了八宝粥,蒸的红薯,用电饼铛烙的鸡蛋葱花饼,又炒了一个蒜薹肉丝。
“厨艺大有长进啊,罗老师。”宋北野看着饭桌上花花绿绿颜色的饭菜。
罗希望拿起筷子夹菜来尝,以确定他话的真假性。
“今天有事吗?”这回,宋北野问。
“到我妈那去。”罗希望今天要把钱送给张艳梅,再去农贸市场买点鱼啊肉啊的送去,从她工作挣钱开始,罗家的一切日常开销就归她管,罗建国开车出事之后更是如此。
“你开车去?”平时两人交集不多,白天两人都忙工作,晚上宋北野应酬多,经常他回来的时候,她已经上床睡觉,早晨她上班的时候,宋北野还在呼呼大睡。周末,两个人回宋家做个如胶似漆的恩爱小夫妻秀秀恩爱,倒也相安无事。
昨天晚上她开车的时候,宋北野忽然就想到了她开车的问题。
“不,我坐公交车。”罗希望不知道他为什么有心情问这些问题。
宋北野没有说话,讲碗筷收拾起来。
罗希望走进厨房,洗碗刷盆扫地。
罗希望要出门的时候,就是宋北野关心了一下她的脚,还告诉她刚刚把她的鞋子送进了小区垃圾桶。罗希望有些心疼,那800多块钱只穿了一晚上的可怜牛皮小高跟。其实,在脚后贴个创可贴还是可以凑合一下的。
穿过大半个城,公交车来到了西关。这里靠近郊区,没有高楼大厦的挺拔,没有车水马龙的繁华,有的只是是一排排待拆迁的平房,还有旁边参差不齐的自家盖的二层小楼。
这儿是罗希望生活了十几年的地方,虽然这个地方脏乱了些,这里的家破败了些,这里的父母让她伤过心,可是这里曾经是让她安心的地方。
这个地方历经世事沧桑,或许是落后的甚至是颓败的,但是这里充满的却是最世俗、最真实的气息。
不知是哪家的大人在斥责孩子,接着传来的是孩子的哭声,然后是东邻西舍的狗也来凑热闹。
她在一家独门独院的平房外停下来。
橘红色的大铁门一片斑驳,过年时贴的红彤彤的春联也已经失去了绚丽光亮的色泽,如一位人老珠黄、红颜不再的迟暮妇人,而门外五颜六色的花儿却仰头开得正艳。
大门敞开着,门口的葡萄架,夏天的时候架上上是片片相连的油油的绿叶,叶子中间垂下的是一串串翠绿的葡萄,一颗颗晶莹剔透,如可人的玛瑙,很是让人赏心悦目。而此时只是还么发芽的枯枝。
走进大门,穿过画着一帆风顺墙画的影壁,罗希望走进了一个宽敞的院子。
院子中间是一条长长的一米多宽的青青的石板路。
罗希望叫了一声妈,走进了屋子。
“哎,希望,怎么就你自己回来?”张艳梅往外张望着。
“不是我自己还有谁?”罗希望把东西放下,打开冰箱往里放东西。
张艳梅有些失望地朝她身后看了看:“你说还有谁,还有北野呢,北野他今天怎么没来?”
罗希望看了她一眼:“妈,您连自己儿子都指望不上,还指望别人的儿子?”
张艳梅一乜斜眼:“你这死丫头怎么说话呢?我的意思是今天你冯大叔刚钓的鱼,新鲜着呢,我熬点鲫鱼让他尝尝鲜。”
罗希望把肉剁成一小块一小块的,用保鲜膜包好,放进冷冻室:“妈,你就别操心了,宋北野在外面什么新鲜的东西没吃着?”
张艳梅把手在围裙擦了擦:“那哪一样?丈母娘看姑爷,越看越欢喜。他这么长时间没来,我也想他是不是?”
罗希望把买的菜放水龙头下清洗:“妈,您连自己的大姑娘都不想,还会想姑爷?”
张艳梅知道自己的这个大姑娘长反骨,这要是在小时候,她会拿着鞋底子抽她的嘴,可是现在姑娘大了,全家上下都得指望着她,自己虽然是妈,但是在她跟前也得顺着她说。
“你这死丫头,我什么时候不想你了?”张艳梅笑眯眯地看着她。
这母女俩的轮廓有些像,只是罗希望的五官,特别是眼睛鼻子长得像罗建国。
“妈,您说吧,您找宋北野有什么事?我帮您转达就行了。”罗希望把洗完的菜放在砧板上,拿起菜刀切起来。
“我真没什么事,”张艳梅打开锅,一股香味扑鼻而来,“别把我想得那么坏,我可是你亲妈。”
罗希望便不再言语。
切完了菜,罗希望往里屋看看: “我爸呢?”
张艳梅一撇嘴:“到广场去下棋了,他在家也是又闹又嚎的,出去我正好清静清静。”
“希望,你肚子,还没消息呢?张艳梅看看罗希望的肚子,悄悄问。
“没。”罗希望摇摇头,手里的活还在继续。
“没上医院检查检查啊?”张艳梅随手拿起几片黄瓜贴在脸上按了按。
罗希望瞪眼打断她:“妈,您想什么呢?我们还没打算要呢。”
“还不打算要?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你都上小学了。希望你过了年可就27了,北野也29了,你们结婚都快半年了,你们不急,那边的老人还不急吗?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他们有钱人家更想多子多孙,枝繁叶茂啊。”张艳梅又开始给闺女进行洗脑工作。
“30岁怎么了?现在女的过了三十岁还单着的多着呢。”罗希望将切好的菜拢起来放进盘子里,又把案板拿到水龙头下冲了冲。
张艳梅叹了一口气,随手把厨房门带上:“希望呐,你说你怎么那么傻?那北野算是个成功的男人吧?长的又帅,虽然他不像是那些不三不四的随便的男人,但这样的男人外面不知有多少女人虎视眈眈地盯着呢,生意场上,多的是逢场作戏,咱做女人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可你怎么防止他假戏真做?最关键的一点是你得给他生个孩子。”
“ 妈。”罗希望叫了一声,“每次来都听您叨叨这些,您自己的烦心事还照顾不过来,您操这些闲心干嘛。”
张艳梅哼了一声道:“这是闲心吗?我都不是为了你好吗?姑娘大了不由娘,怎么还嫌我叨叨了?你说,我这么聪明怎么生了这么个傻丫头?”
罗希望撇了她一眼:“张艳梅女士,我哪儿是您生的?我是石头缝儿里蹦出来的。”小时候,张艳梅一不高兴,就开始骂。
张艳梅哼了一声:“你这闺女,怎么这么记仇?”
罗希望一看时间都快吃饭了,问:“我去叫我爸回来。”
张艳梅骂了两句:“他呀,死了外面不回来最好。”
罗希望没理张艳梅到了广场上把罗建国推回来。
罗建国一见姑娘回来,喜笑颜开:“希望,可想死爸爸了。”
罗希望和周围的叔叔大爷打了一个招呼。
罗建国嘿嘿笑着:“老张,我家希望她女婿,就是盖楼的,叫什么地产商,你家小二不适应要买房子吗?希望,你给北野说说,给小二打打折,就说我说的。”
“老罗头,您先把自己的房子问题解决了再给小二帮忙吧。”旁边不知是谁插了一句,然后是大家的轰然大笑。
“希望,你看我家姑爷卖房子,我还住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罗建国看看罗希望。
“爸,宋北野也是给人家打工,他也说不了算,要不,下次他来,让他也给您盖个大的?”
罗建国指着罗希望鼻子笑:“要是早先年,你敢跟你爹这么说话,我早就大嘴巴子扇过去了。”
罗希望看着满头白发的罗建国忽然有些心酸,这罗建国虽然脾气不好,但是也是爱她的,以前,他开着车去县城卖水果,买了一个娃娃给她,被张艳梅骂了好几天。
吃午饭的时候,好饭好菜摆了满满一桌子。罗建国酒瘾又上来了,罗希望给罗建国倒了一杯子白酒:“爸,今天就这一杯子啊,多了不能喝。”
罗建国喝了一口咂巴了一下嘴:“这酒,一般,希望啊,你现在都是有钱人了,怎么就没你爹买一瓶茅台,让我尝尝。”
罗希望看看自己的老爹,心说这酒到底是怎么个好法,她酒瓶对着瓶嘴喝了一口:“爸,您嘴刁,我怕您把我喝穷了。”这酒真辣,罗希望皱着眉心说,真不知道那些爱喝酒的人怎么能咽得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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