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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 章
叶蓝恢复了两日。又仔细观察了自己房里这些丫鬟,发现一个叫|春夏的还算得力。那天有异样的丫鬟名叫秋玉。叶蓝就让春夏盯着秋玉,并暗暗调查秋玉家中情况。
第三日,叶蓝身体不再那般酸软无力,来到了叶父的书房。
见女儿来了,叶仲天严肃的脸上溢出一丝笑意,他对叶蓝说:“怎么不多休息休息。”
叶蓝对叶父撒娇道:“日日休息怕不是要发霉了。今日觉得还算得劲,就来看看父亲。”
“你这丫头,平日里就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想对爹说啥。”叶仲天虽然非常受用女儿的撒娇,却也知道她今日来必定有事。
见叶父这样说了,叶蓝也收起笑意变得严肃起来:“父亲不觉得我这次的昏迷有些蹊跷吗?”
叶父刚想搪塞过去,却看到女儿认真的看着他。那模样,分明知道了什么。
他慢慢皱起了眉头,定定的看着女儿,半晌,他问到:“你觉察到了什么?”
叶蓝也看着父亲说:“我知道我这病因不同寻常。”
叶父终于叹了口气说:“有些话爹本不想让你知道,只想让你快快乐乐的生活。但你这样说了,证明你已经知晓,爹也瞒不住你了。你昏迷之时,爹请宫中御医为你诊治,一名德高望重的老太医告诉爹,你很可能是中了蛊。”
停了停叶仲天继续说:“但你知道,大旭严禁蛊术,这蛊术京中不见,只有南疆才有,于是爹便让人快马加鞭去南疆寻访,若有消息,也该在回来的路上了。”
见叶父这样说,叶蓝再一次体会到叶父到底有多爱叶蓝。她在心里更加坚定了要保这个家周全的信念。
她对叶父说:“这南疆路途遥远,若是千里迢迢跑来只为给我下蛊也是不可能。而且我中蛊昏迷之后,就传出我和永安侯大公子八字不合的谣言。而退亲之后,我果然醒来。”
“女儿有个大胆的想法。若真是这样,下蛊之人的其目的怕是不在我,而在于贺嘉了。下蛊之人计划如此缜密,又大费周章让我中蛊,必定视贺嘉如囊中之物。咱们不妨看看这侯府新妇是谁,指不定就可以顺藤摸瓜找到真凶。”
叶蓝不能暴露自己身为游魂时之事,只能旁敲侧击,让叶父明了。
听叶蓝这么说,叶父恍然大悟,直拍脑门说自己着了相:“我只想这蛊术在南疆,却没想到人心莫测,若贪心不足想要害人,别说南疆的蛊,怕是天上的蛊也能弄来。女儿放心,我这就派人盯着侯府。你这罪定不能白遭。”
叶蓝见叶父如此上道,继续说:“我能被人下蛊,咱们府中定有内应。而这内应是谁我已经大概有数。”
叶仲天也知道府中定然不如表面上风平浪静,女儿昏迷时就已经探查了一番,却没查出什么所以然来。没想到女儿刚醒就已经发现了端倪。见此,叶仲天一边感慨女儿长大,一边让她放手去做。他叶仲天的女儿,本来就不是常人能比的。
两人说完这事又聊了些家常,共同达成了不让金氏知道的默契。二人心想,母亲(妻子)柔弱,这些风雨就让他们来庇护好了。
等叶蓝回到房中,发现桌上有一封信,上面却空无一字,叶蓝却一眼就看出这是贺润的手笔。
这种信十分特殊,要放在火旁炙烤方能显出字迹来。她作为游魂跟在贺润身边的时候,就见他使过这样的手段。
叶蓝让侍女退下,然后点燃蜡烛。烛火微热,纸上的痕迹也渐渐露出来。
信中描述了林婉在伯府的异状,又邀请叶蓝今日酉时在顺风酒楼相聚商议对策。
侯府内。
李氏坐在床边思考,嘉儿的亲事已退,却是要再谋一位佳妇了。那日净无大师批语:阴阳调和方知始终,寻寻觅觅就在眼前。李氏却始终不得其意,不知道该如何解读。
见李氏这样,她身旁一位仆妇问到:“不知夫人为何烦心?”
这仆妇唤丽娘,自幼便跟着李氏,结婚之后生了儿子,更是一家人都在侯府当差。所以李氏对她十分亲近。
见她这么问了,李氏就直接的说:“大师说:阴阳调和方得始终,寻寻觅觅就在眼前。我却总是不解其意。”
丽娘眼睛一转,对李氏说:“夫人,这阴阳调和可是指出生年月?我记得大公子就是在阳月阳日,应该是要找个阴月阴日的女子方能相辅相成。至于这‘寻寻觅觅就在眼前’难道不是说这女子离我们不远吗?”
阴月阴日又离我们不远,李氏沉吟片刻突然脱口而出一个名字:“婉儿!婉儿就是阴月阴日出生。这大师是让我们珍惜眼前人啊!”
丽娘见李氏果然按这个方向想了,觉得目的达到,不再多言。
只心想着表小姐的差事办好了,她儿子的赌债也有救了。那些人可是说不还赌债要打断她儿一条腿,这可如何让丽娘舍得。
而且夫人本就喜欢表小姐,现在她帮表小姐说两句话就可以解了燃眉之急,当真是好买卖。
李氏倒是越想越对。她为嘉儿选妇时就曾考虑过婉儿。在大旭,表兄妹结亲乃是常事。李氏也十分喜欢婉儿,想这亲上加亲的喜事十分不错。
只是嘉儿说他对婉儿只有兄妹之情并无男女之意,而他倾慕的是镇国将军之女叶蓝。李氏不愿为难儿子,也不想林婉结婚之后夫妻不睦,且镇国将军府与永安侯府也算门当户对,才为儿子聘娶了叶蓝为妻。
只是事实证明叶蓝并非儿子良配,这次她再为嘉儿聘娶婉儿,有大师箴言再此,嘉儿怕是也能收收心了。
至于婉儿,李氏知道她对嘉儿有意。记得当时嘉儿与叶蓝定亲后,婉儿可是伤心难过了好多天才接受事实。这次就叫她如了愿。
李氏想到此,想立马派人去伯府把表姑娘接来。她要亲口问问婉儿愿不愿意嫁予她表哥。若她愿意,等过了这风头她就让侯爷去伯府提亲!
下午叶蓝出门了。她对金氏说整日在府里太过憋闷,想出去逛逛。
金氏可怜女儿一月未出过府门,爽快的答应了。她本想陪女儿一起出去。但正好被些事绊住不得空,只好让她多带几个侍卫保证安全。
叶蓝没有多欣赏京都繁华,直奔着顺风酒楼去了。
顺风酒楼开在幽静的长缨街。它并不是京都名气最大的酒楼,但却是达官显贵最喜欢去的地方。
酒楼里只有隔音效果很好的独间,而且不间断有人巡逻守候。若想谈论些什么,也不用担心隔墙有耳。
叶蓝到的时候是酉时一刻。
等叶蓝进了房间,发现贺润已经在房中。
也不知他来了多久。叶蓝心想。
贺润这才是第一次见到真正的叶蓝。
何彼浓矣,华若桃李。
贺润不是好色之人,此刻脑海却突兀的冒出这样一句诗,往日觉得有些夸张的语句,今日用来形容叶蓝却是恰到好处。
贺润起身,让叶蓝入座。
待一杯暖茶下肚。二人没了隔阂,又恢复了曾经一人一魂默契畅谈的状态。
“会这蛊术之人很可能是伯府一小妾,名唤娇娘。那日你消失之后,我手下之人回禀说林婉进了娇娘的屋子。这娇娘若有这离魂蛊,就算不是南疆圣女也定和她有着极大的关系。这样危险的人物藏在伯府里。不知还有什么更深的阴谋。”贺润对着叶蓝和盘托出他这几天所得。
顿了顿他又说出一个让叶蓝感到十分震惊的事实:“而且这林婉很有可能不是我姨母的孩子。”
他停了停继续说:“伯府嫡女怎么会和一小妾来往密切。此中有疑,我便派人细细探查,得知那娇娘竟然和林婉长的有几分相似。只是她平日里不大出门,出了门也是低眉顺眼,头也不抬。很少有人会拿伯府嫡女和一年老珠黄的小妾比较。是以竟没几人发现这两人的相像之处。”
“相似也可能是巧合,那你是如何确定的呢?”叶蓝问到。
“我姨母生前有一婢女名唤云心,跟了姨母几十年,感情十分深厚,姨母死后她疯了,而且口不能言,于是被人接回家中。众人都说她是因为姨母之死伤心欲绝,赞她忠仆。我却觉得太过巧合。于是多方探查找到了这婢女。为防止她被人灭口,我便把她安置在这顺风酒楼之中,慢慢医治。”贺润说。
“她可有透露些什么?”叶蓝迫不及待的问。
“如今她口不能言,大字又不识几个,还有些疯癫,只会写六个字。”贺润答到。
“哪六个?”叶蓝追问。
贺润口中缓缓吐出这六个字:“夫人冤,小姐假。”
叶蓝一听浑身一震,没想到这林婉的水比想象的还要深。
她认真想了想,对贺润说:“坐以待毙,不若主动出击。不管林婉和这小妾是什么魍魉鬼魅。如果她们再次出手,总会露出狐狸尾巴。”
“卿有何良策?”贺润认真的看着叶蓝。
“捉贼捉赃,要给林婉定罪就要在众目睽睽之下抓她现行。”叶蓝说着,抿了一口茶。
“只是林婉谨慎,只有让她自乱阵脚,才能找到突破口。”贺润理解了叶蓝的意思,顺着她的话往下说。
“公子认为女子最容易被什么影响?”叶蓝反问贺润。
贺润迟疑了,对这女子心事,他的确不知,于是他说:“这却要问问叶姑娘了。”
“嫉妒,嫉妒是让一个女人失去理智得最好方法。”叶蓝笃定到。
“嫉妒?如何嫉妒。”贺润不解。
叶蓝狡黠一笑:“这件事就交给我吧。”
见叶蓝如此说,贺润便不再多问。
顺风酒楼饭菜色香味俱全,十分美味,来了不尝一尝很是可惜。二人聊完正事,就开始用膳,完全没有被之前那些神秘莫测之事影响。
等到酒足饭饱,贺润给了叶蓝一块玉牌,说日后凭此玉牌来顺风酒楼,有何要求必定完成。
叶蓝这才知道贺润竟然是这酒楼的老板。侯府公子怎么会有这样一座酒楼,再想到贺润手下那些能人异士。叶蓝突然发现原来贺润也不简单。
但贺润这样对她定是因为十分信任她。而叶蓝愿意接受这份信任,并替他保守所有秘密。
想到这,叶蓝接过玉佩,没有多问。
贺润此举其实十分鲁莽,但他就是想这样做,他很想让叶蓝知道真正的自己是什么样的。叶蓝的表现如此淡定,贺润觉得他没有看错人,心里竟有些欢欣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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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打滚卖萌求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