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滨，我罩的

　　大冒险是种游戏，水月也把这所谓的报酬当做游戏的一种，还是种不需要着急不肝不氪的游戏。长谷部反而蛮想把攻略目标快点拿下给主跳舞看的，不太熟练地在网络上找了极乐净土的分解教程。一个一个按顺序看了，找出里面质量最高地发给了织田作之助，帮他从劣质品中节省了大部分时间。

　　这个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前一天已经处理完森田的事情，织田作睡到日上三竿才把状态调整过来。收到长谷部的信息之后点开网址，然后回复了长谷部。

　　【非常感谢压切君从侍奉水月小姐的忙碌中抽出时间帮我找到女孩子们跳舞的教程，我会努力早点学会令水月小姐满意的。不过水月小姐给我的振袖穿上之后跳这个舞好像不太方便，需要换成教程里面那种短一点的裙摆吗？】

　　认真又陈恳，但是哪里总洋溢着不对的味道。

　　长谷部拒绝思考究竟是哪里不对，忽略了不小心看到这条的小孩子看他如看变态一般的眼神。

　　妈妈，成年人的世界太可怕了……

　　因为妖犬逃走而每天活的如惊弓之鸟一样的班吉尔都悄悄离长谷部三米远，本来长谷部能稍微让他安心一点而被他经常贴着的，是他这段时间来第二粘的人。

　　离开了这位第二，然后……他去找顺位第一的水月了。

　　织田作要女装表演舞蹈令水月满意，又和他最喜欢最敬慕的水月大人有什么关系呢？

　　班吉尔丝毫不觉得自己的逻辑有哪里有问题。

　　水月每天醒了也没有什么军国大事要处理，港口黑手党顾问是个闲差，基本等于挂名领工资。不上班，不打卡，不卖命。每天醒过来可以选择今天是逛街看电影还是宅在家里看电视剧打游戏，实乃诸多加班狗梦寐以求的理想生活。

　　像今天，水月没有安排外出行程，属于宅家一日。

　　班吉尔四下找了一圈，正在剪纸玩的咲乐和小樱告诉他水月在前院，说完就又埋头于剪纸大业了。其他几个小孩子们也各有各的事做，分散在房间各处。

　　班吉尔啪嗒啪嗒地下了楼，找到水月的时候她正坐在院子里的圆桌前，于晨风的吹拂中阅读手上的硬皮书籍。桌子上除了她看的书就仅放着镇纸，和孩子们热热闹闹的桌面形成了鲜明反比。

　　已经开始认字的班吉尔认出那本书是水月不久前刚刚买回来的《圣经》。

　　虽然搞不清楚巫女究竟该不该看神父们手里拿着的书，但只要是水月做的事，那就一定不会有错吧。他安静地爬到另一张椅子上，没有出声打扰水月，水月却没有忽略他。

　　“要听我讲故事吗？”水月放下手中的圣经，摸了摸班吉尔柔软的头发。

　　班吉尔眼睛里写满了期待。

　　这种期待让水月不需要他张嘴吐露答案，她的笑靥比晨风更温柔，怀抱比湖水更温暖。班吉尔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落入到柔软的怀抱中。

　　“今天给你讲什么故事呢？亚瑟王怎么样，你以前听过这个故事吗？”

　　班吉尔诚实地摇头，待在水月的怀里，听她慢慢地讲故事。听她讲亚瑟王和梅林，听亚瑟王有一把什么样的剑，听那些真实已失落于遥远过去的传奇。

　　太宰治在故事讲了一半的时候来了，不过并没有中途打断，而是拉开另一把椅子坐了下来，掏出手机按动屏幕在旁边打游戏。

　　空气里都透着股悠闲的味道，水月为班吉尔讲完整个亚瑟王的故事，将他从身上放了下去。班吉尔明白大人们要有事说了，依依不舍地回到房间里，朝夕相处也挡不住他走的一步三回头。

　　“真是跟小狗一样的乖巧。”打着游戏也没有影响太宰治说话，他手指一划，放了个大招搞死了屏幕里的敌人。

　　他身上还带着淡淡的咖喱味，这种对于太宰治来说的过辣体验他很少主动想起来去吃，但是有一种情况是例外的。“刚刚从织田作那里过来吗？”

　　织田作之助非常能吃咖喱。

　　“是啊。”太宰治一边说话一边没落下游戏，“昨晚就过去找他了，因为有个好消息要过去告诉他。他之前一段时间不是有尝试着写一些短篇么，其中有一篇被刊登了。”

　　“太宰君比他更先一步知道吗？”水月脸上带着一点笑容。

　　“那可是……毕竟作为黑手党的干部有一些特权，可以更先一步得到消息，我可是专门帮织田作留意有没有好消息，第一时间去告诉他哦？”

　　“很贴心呢。”水月称赞。“今天也是来给我分享好消息的吗？该准备什么样的礼物送给织田作才好呢，钢笔怎么样？”

　　“听上去不错。”太宰治的手指又一滑，一个大招打倒了关底boss。“后面可以慢慢去选啦。其实今天虽然确实是想跟你分享喜讯，但也有另外一件重要的事情找你……有兴趣接一个委托吗？在有可能浑身的骨头闲的都要生锈的时候？”

　　太宰治的脸上还带着一点笑意，从嘴角翘起的弧度里散发着迷惑女性的荷尔蒙。

　　水月姣好的面容上，看不出一点意外的神色，早已猜到太宰治的来意不寻常。

　　她没有一口答应，也没有一口回绝，温暖的手指摩挲着圣经的封面，声音带着点漫不经心的味道。“忽然这样说，让我好没有准备，不如先让我听听看是怎么一回事？”

　　这点漫不经心很是耐人寻味。

　　太宰治盯着她看，大多数时候水月看起来都是个优雅温柔的大和抚子，偶尔的细节里才流露出这种感觉——一种没将任何事情看在眼中的散漫。

　　港口黑手党最年轻的干部，被内部成员都当成恶魔畏惧着的人找她交付委托。放在其他任何人身上都是绝对的大事，严阵以待才是正常的反应，可是在她这里连紧张都是一种奢侈。这种轻松散漫的态度，已经是一种无声的莫大傲慢。

　　只有他的手下才会一窝蜂地收藏她的明信片，盯着照片里娴雅美貌的她嗷嗷叫，把凶兽当做花瓶。天天想改到她手下，混吃等死过日子。两只眼睛用来出气，脑子根本就不带运转功能。

　　不能提，一提就觉得都是些提不起来的豆腐渣，也就芥川龙之介还有拯救的空间。

　　目光沉沉的太宰治耸了下肩，“森田的家人听说了事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所以嘛，就想要做点什么。”

　　水月很轻松地理解了太宰治传达的信息。“他们是想向织田作之助求助吧？”

　　“没错，这种请求真是令织田作相当为难呢，毕竟他们说出来的可不是什么容易的事。”太宰治音调是上扬的，让人严肃不起来的那种口吻，然而目光与这是截然相反的两回事了。“织田作涉足会死的。”

　　太宰治和织田作之助是朋友，朋友当然不希望朋友去死。就算太宰治从前从没想过，他也会有为了友谊而做的这么多的一天。毕竟血液中充斥着黑手党的黑什么的……这种评价又不是平白无故诞生的。

　　“放任织田作去死当然不可以了。所以你想出了什么主意呢？”水月盯着太宰治，露出有点无奈、但又很纵容的微笑。

　　凭这个表情就可以让手底下那帮直线条思考的家伙赴汤蹈火了。

　　太宰治回答的时候，还有时间分神这么想。

　　他拍了下手，流利地回答。“当然是向更强大的人求助了，这不是生物本能吗？”

　　这个更强大的人指的是谁，大家心知肚明。假如说的是别人的话，今天他找的就是别人而不是水月了。

　　幸亏长谷部不在，不然一定要试图要目光盯穿太宰治的脸皮。港口黑手党，没有一个拥有美德廉耻！

　　“森田先生的家人被你说服了，对吗？”

　　“果然你很了解会发生的事。”太宰治撑着下巴看她，眼睛被晨光映照的亮晶晶的，给人一种非常可爱的错觉。出去骗骗女孩子的话，只要不谈殉情根本是无往不利的。不，即使说了殉情的话，恐怕也有一小部分女孩子会想要和他一起去吧。

　　高楼水库，丝毫也不犹豫地跟着去。

　　太宰治就是有这种魅力的男人。

　　“由你来击败mimic怎么样？”

　　水月望向太宰治，笑着的太宰治眼睛却没有笑意，两道视线交织在一起，对视无声地进行。都没有先一步挪开的意思，考虑到这样下去不知道要看到什么地老天荒的时候，太宰治率先挪开了视线。

　　心脏跳速有点不对，难道他也可悲的被生物本能这种东西影响了吗？

　　“这个设想不错。”水月肯定。

　　对于森田的家人来说，mimic直接导致了森田先生的死亡，是最直接的凶手。而港口黑手党，明明知道帮助mimic踏上横滨会发生什么事却仍然这么引导。引来mimic，放走妖犬……虽然没有直接杀死森田先生，却是将mimic这把凶刀不断推向森田胸膛的万恶之源。两边都结下仇恨，要恨哪边多一点真是不好说，反正都不是什么好人。

　　想要对两个组织都展开报复，也是完全在设想内的情况。

　　只要由其他人去击败mimic，港口黑手党就无法再凭借这个从异能特务科拿到营业许可证，森鸥外至今为止投入进去的一切完全没有收益，全都会变成别人的嫁衣。这样一来，森鸥外苦心经营的计划被破坏，mimic也得到了惩罚，两边都会付出代价。唯一的问题就是，谁来做那个插入争斗的第三方？

　　异能特务科明显不愿意付出击倒mimic的代价，除了异能特务科还有谁能达成这件事？

　　这就像恶龙抢走公主一样，都知道只要屠了龙就可以将公主救回来，问题就在于谁去屠龙？尤其是当这个国家又穷又小可能公主也长得不好看，完全没有可以诱惑人的利益的时候。

　　森田先生的家人可拿不出足以使人前仆后继去击倒mimic的报酬来。

　　正常情况来说，太宰治都拿不出这样巨大的能使人疯狂的利益。

　　不过总会有非正常情况的发生。

　　“极乐净土，我看织田作跳了哦。”太宰治挠着下巴这么说，一直缠着半边脸的绷带被他一圈一圈取下来，露出遮掩下的面容。他一边取下来，一边回想起什么笑起来。很快水月就知道他回想起什么了，因为他直接说了出来。“你猜猜织田作看到我把这个取下来的时候说了什么呢？”

　　水月按照织田作的风格回想了一下，脸上带上了一点笑意。“也许会是……为什么天天缠着这绷带还能够保持肤色的一致呢？”

　　太宰治睁大了眼睛，这个表情让他看上去特别可爱。就是不知道这是纯天然的可爱，还是特意加工处理出来的心机产品。按照他黑心的程度，可能性无限趋向于后者。“虽说是我让你猜的，可你说的和织田作那家伙说的未免也太一致了吧，连一个字都没有错！”

　　然后两个人一起感慨。

　　水月：“真是可爱。”

　　太宰治：“真是治愈。”

　　身在远方练习跳舞的织田作连着打了两个喷嚏。
　　水月看着雪白的绑带问太宰治，“那你是怎么回答他的呢？”

　　“因为我是晒不黑的那种人吧……”太宰治摸了摸自己的皮肤，一点也不爱惜地揪了一下脸。“你也是吧，上次跟衣服一起送来的防晒到现在都没有开瓶。”

　　水月笑起来，没有否认，也没追问太宰治是怎么知道的。假如问了，得到的回答一定是那样的：这不是一目了然的事吗。

　　尽管大多数人都弄不懂那有什么一目了然的。

　　话题在织田作和防晒上面绕了一圈，被太宰治重新转了回去。“名为极乐净土的舞蹈，不是要三个人表演的吗？织田作只有一个人，效果就没有办法完全地展现出来，我再来补上两个怎么样？”

　　水月立刻明白了。“你想拿这个作报酬吗？”

　　“是啊。”太宰治表情特别真诚，百分百完美仿照织田作。

　　水月沉吟片刻，心中有了决策。又露出那样带着点无奈的笑容，伸出手捏住太宰治光滑的脸揪了一下。

　　太宰治：“！”

　　她一向表现的都是那么进退有度，对太宰治不向对爱刀长谷部，一直保持着应有的礼仪距离，从来不揉不摸的。这一下子可真是连太宰治都没有想到。她却很平淡从容，显得这件事没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是太宰治自己的反应有问题。

　　“我不是顽皮的小孩子啊，干什么……”太宰治捂住被揪红的脸。

　　“看看你的脸有没有城墙的厚度。”

　　覆灭在海外鼎鼎大名的mimic，打击盘踞在横滨的港口黑手党。换取这一切发生的代价，仅仅是一场舞蹈——这简直像是一个玩笑，是哪个喝醉了酒的智障把同伴也当成智障在逗人玩。

　　哪怕是太宰治自荐枕席都比这个听着合理一点。

　　报酬是跳舞听起来太玄幻了，就算是女装舞也不行。

　　“大概是有的吧。”心脏都黑沉沉的太宰治，节操是个什么不能吃的东西。“对象是你的话，用常理来推断才比较奇怪吧。所以……要看我跳舞吗？”

　　“恩……”水月抬眼望着他，注视了那张脸片刻，“不。”

　　太宰治：……恩？

　　翻车宰眼睛盯着水月看。

　　“我有另外的三个条件。”水月将堵死的路露出一道透着光明的缝隙，刚刚那一瞬的戏谑淡去，又仿佛与他隔了云端。“如果你都能做到，这个委托我就接下来。”

　　“喂喂，织田作只需要一个大冒险吧……”太宰治为这偏心操作感到窒息。

　　水月却笑，“人和人之间，难道不是本来就不相同吗？”

　　“好吧，谁叫我没有织田作治愈呢。”太宰治说，“不过话说回来，难道是因为我看穿你比较多，你在我面前特别的心脏？这样的话我好像没听见你在织田作身边说吧……”

　　水月没有正面答他，只是慢悠悠道：“你难道没有听说过，什么叫做淫者见淫吗？”

　　“……”太宰治决定不跟她往下说了，这样的争辩没有意思。后面的事还要靠她，她是大佬，算她说的都对。

　　他转而问。“是三个什么样的要求？”

　　水月缓缓道来。“第一件事，那支舞蹈还剩下一个名额，你不可以随便拿手下的黑手党充数。”

　　“那你想要谁呢？芥川也是我的手下……恩，坂口安吾你认识么，他怎么样？”

　　眼都不眨的功夫，太宰治就把无辜的友人坂口安吾给卖了。

　　水月摇头。

　　“不是他……你有指定的人选吗？”太宰治很聪明，反应的很快。

　　如月般的美人，在太宰治的注视下轻声吐出了一个名字。“中原中也。”

　　太宰治：……

　　太宰治：……

　　太宰治：……

　　太宰治那不走心的笑容，终于如凝固的水泥一般僵在了他的脸上。

　　“你看上了那个漆黑的小矮子？？？”脑海中有什么东西咔咔破碎的太宰慢了一瞬才重新接上理智线，“不……你是故意的，因为是我才故意选他吗！！！”

　　“如果是别的人，那还会有大冒险的趣味吗？”水月从容万分。“就算声音这么悲愤，但是眼睛里的幸灾乐祸可快要淌出来了哦？”

　　叫中原中也换上女装为太宰治跳舞，这简直是噩梦级的难度，但也是……对于太宰治来说超有趣的事情！！！

　　“可真是一点便宜都没能占到啊……”虽然这么说，太宰治却没有再稍微抗议哪怕那么一小下的意思。“其他的两个要求是什么呢？”

　　“再来……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水月将发丝挽到耳后，“请用一整天的时间来再次为我重温那场景吧？惊鸿一瞥，总是叫我念念不忘呢……”

　　这样的要求，让其他人听到一定会大叫着魔鬼跑远。

　　“这可真是不得了。”太宰治没法不想起第一面的时候夸奖他真美的水月，那个衣冠禽兽的样子。“这件事我也答应！”

　　不如说是根本求之不得！

　　如果能在那整整一天的跳楼行动中真的自杀成功，太宰治一定会更加高兴的。

　　“至于第三件事……”水月笑容微敛，终于说了个正正经经画风严肃的要求。“我去mimic那里的时候，你帮我去调查横滨所有的血库。”

　　“出现了，其实你的真身是吸血鬼吗？”

　　水月笑了，“你想要看看吗？”

　　“好呀。”

　　“那么等到你做完这三件事之后吧，那时候我一定会让你看个够的。”

　　这句话水月说的四平八稳，然而从水月平平无奇的语气中，太宰治却感受到了种微妙的东西。“……忽然感觉有些危险啊。”

　　“害怕吗？”

　　不，不如说是更兴奋，太宰治的表情就是这样的。

　　“第三个要求就是这样了，调查血库里有没有血液丢失的情况，在我回来的时候把数据交给我。”

　　“好，我会鞭策那些不成器的家伙去做的。”

　　第三个要求是件耗费人力物力的事，不过对于太宰治而言不算件困难的事，从某种方面而言，比前面两个任务可要轻松的多。毕竟可以分派给下属，让他们去跑腿。

　　水月将摊开的书页合上。“那么我这边就开始行动吧。”

　　“mimic的首领在……”太宰治就要将得到的情报从口中吐出。

　　水月语气柔和地中止了他的话。“能先约到异能特务科的人吗？”

　　如果是其他人，大概会问她见异能特务科的人是想要做什么。但是对于太宰治来说，这种程度的根本就是一目了然的事。

　　“你想要拿异能开业许可证？”

　　“你说的没错。”

　　“这也不赖，这东西这么难得，无论哪一方一定都愿意大出血来换这……”

　　“我自己用。”

　　太宰治：“……”

　　智慧超群，逻辑满分的人怕什么呢？

　　他甚至不怕感情用事的人，只要感情的倾向是鲜明的，那么那种感情也就成为了一种逻辑，成为了可以被预测到的因素。比如，孩子们是织田作的弱点什么的。

　　怕就怕，随便两个字。

　　没有倾向，在利益和情感之中随时摇摆。在更大的利益和较小的利益之间随意落子，在这种兴趣和那种兴趣之间反复横跳。就像同时喜欢恋爱游戏里所有攻略对象的玩家，你永远不知道这周目她会朝哪个选项点下去。

　　水月就是这种玩家。

　　太宰治揉了把脸，感受到了一点别人面对他时的无奈，以及……一点说不上的趣味。“你想要拿那个怎么用呢？”

　　水月语气如常。“还没有想好，你觉得怎么用好呢？”

　　说的好像不是搅得整个横滨血雨腥风的物品。

　　“直播烧掉吗？”太宰治给了个足以使森鸥外锤死他的败家提议。

　　“倒也是一种用途。”水月脸上的笑意没有消失，“不过现在说来都还太早，不如等拿到了之后再想想怎么用。”

　　太宰治倒觉得，与其说是怎么用，不如说是她想怎么样玩。

　　欣赏他跳楼的巫女，有个锤子的正经可言。

　　温柔美好，都是表象。

　　巫女水月，大猪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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