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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将人类变成人鱼？”小章鱼皱起眉：“印象中好像是可以的。”
他八只爪爪一用力，身体便飘浮起来，从上面拿出一个巴掌大的水晶球来：“这里记载了巫师的所有传承，我还没有学完，所以……”
他有些不好意思，在黎希面前低下头：“麻烦你在这等我一会儿。”
屏障后是一个类似山洞的地方，里面的水流非常平稳，不用担心东西会被卷走。但是相对于住处，这里又实在过于简陋，甚至连休息的地方都没有。
见黎希在打量周围，小章鱼也跟着扭扭头，脸色一变：“你在这等我一下。”
说着，他冲到山洞的另一头，身子直接从石壁穿过去，不多时便拖了一个很大的贝壳过来，放到黎希身边：“这是人鱼最喜欢的床，你可以在里面休息。”
“人鱼的床？”黎希感兴趣地挑眉。
他游到贝壳旁边，那贝壳便自动张开，露出装饰得柔软舒适的内部。
“很多人求巫师做药水，之后会给很多报酬，这个贝壳就是一条人鱼给我的。”小章鱼脸色微红：“你放心，我没有用过。”
黎希不在意这点细节，他饶有兴趣地进贝壳里滚了两圈，感觉还挺舒适，不由感叹果然追求舒适是所有生物的本能，人鱼都能在海底用贝壳造床了。
小章鱼见他满意，也放下心，将手掌覆盖在水晶球上，闭目开始翻阅里面的信息。
黎希在那边看他，尾巴尖在床上有节奏地拍打着。
之前的受伤人鱼被扔在角落的地上，是一条黑白杂色的人鱼，他面朝上，如果不是身体还在起伏，像极了死掉翻着肚皮的小金鱼。
黎希能看到他肩膀处漫着血色，应该是被弓箭射中。尾巴旁边掉落了几片鱼鳞，形象非常凄惨。
这个小巫师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将一条人鱼带到这里，说不准是为了做研究。黎希对于救鱼的兴趣还没有对小巫师的兴趣大，他活了两百多年，对于深海的了解依旧不多，还是第一次看到可可爱爱的荧光章鱼，还有神奇的种族天赋，也很想研究一下。
以前的世界也有人鱼，不过他没去看过，现在感觉稍微有点亏了，当时就不应该懒得挪窝，在领地一待就是一百年，最后因为无聊被另外两个魔王忽悠着做了游戏。
……不过在游戏中遇见了段桢，倒也不算太差。
黎希摸摸下巴，倒在床上伸了个懒腰。
“找到了。”小章鱼忽的道，他的眼睛因为开心而变得亮晶晶起来，“人类转为人鱼，需在人鱼王宫中的化尾池进行，同时需要找齐这几种药物一同扔进池子中。”
他说了五种，都是在海洋中便能寻得，其中一样便是人鱼的眼泪，剩下的四种听起来都是海洋生物的内脏，听着颇有几分血腥。
黎希微微挑眉：“这些东西获取的难度高吗？”
“还好。”小章鱼用他的触手摸摸自己脑袋：“对你来说肯定没有难度。”
问题是黎希并不打算自己动手，他指指角落的人鱼：“他这种实力呢？”
小章鱼沉默了。
“四个加在一起也不行吗？”黎希皱眉。
“勉强可以吧。”小章鱼道：“死伤就不确定了。”
他游到黎希身边：“只要成为国王，所有人鱼都会为你效劳。”
黎希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
如果只是个不断重复的副本，他做国王也不是不行，但是这是个独立的小世界，等他脱离后，给人鱼留一堆烂摊子不太好。
小章鱼仍然看着他，稚嫩的脸上充满了期待。
黎希伸手戳戳他的脸颊：“你这么小就当上巫师了？”
“我阿父说这些种族事情又多又烦，躲到哪都不清净，干脆把巫师一职传给我，自己跑掉了。”小章鱼沉默一瞬，解释道。
“你们这还是家族传承？”黎希有几分好笑。
小章鱼低下头，有几分羞涩。
他的触手尖尖发着淡淡的蓝绿色光，黎希见一根触手散在自己胸口边，忍不住伸手捏了一把。触手变大后，捏起来没有那么软了，但依旧很光滑。
他多摸了两把，小章鱼就小声道：“如果你做国王，我可以去王宫里辅佐你……进后宫也可以。”
黎希摸爪爪的手顿住，默默缩了回去。
“你才多大，看着还没有成年，一天天不要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他学着段桢的口吻教育道，又说：“我不会在这里多待，之后会带着伴侣去别的地方。”
“伴侣？”小章鱼吃了一惊。
“是我喜欢的人，虽然我还没有追到，但是迟早会变成伴侣。”黎希扬起下巴：“反正我不会开后宫的，做人……做鱼还是要专一，我有段段就足够了。”
虽然段桢不让他这么叫，但是他私下里还是会阳奉阴违，只在段桢面前才改口。
叫段段怎么了，明明书上说要叫叠字才显得亲密，而且可爱的小白花就是要说叠字嘛。
黎希摆摆尾巴，得到了方法，他准备离开。
“还有一件事，人类想要到深海，要吃掉这种海草。”小章鱼情绪不高，不知从哪掏出一把蓝紫色的植物：“要和人鱼的鳞片或者体/液混着吃，只吃海草的话，他们只能在水下呼吸，无法抵挡压力。”
“体/液……”黎希咽咽唾沫。
“血液就行。”小章鱼道。
黎希转转眼睛，接过他手中的海草：“我知道了。”
他正准备走，小章鱼又把他叫住了：“我可以和你一起吗？我可以帮你很多事……还有那个人鱼，把他叫起来一起走吧，我记得你是来找他的。”
黎希想想，倒是同意了。
他用尾巴拍了一下地上人鱼的肚子，发出清脆的啪的一声。那人鱼身体一颤，像是不太适应在水中的样子，摆出滑稽的姿势，尾巴不受控制地摆动，直接带着他撞到了墙壁上。
估计刚才是想跳起来，结果忘了自己现在是人鱼。
他现在除了肚子上有一道红痕外，脸也撞红了，只觉得全身都痛。
黎希把情况和他说了，瞧瞧他肩膀的伤口：“这个不用治，人鱼的恢复能力很好，你醒得再晚一会儿就痊愈了。”
人鱼总觉得自己被嘲讽。
他们来到外面，黎希再次用声波叫来其他人鱼。
“他就是巫师？”红尾人鱼看看小章鱼：“这也太小了吧？是真的吗？”
不怪他怀疑，小章鱼看着就是十三、四岁的少年模样，脸颊边的婴儿肥还没有消，黏在黎希身边，除了下半身是八条触手外毫无传闻中的模样。
“他是。”黎希道：“这点我还是能确认的，走吧，咱们去找岛上的人。”
他想到有正当理由去见段桢，快乐地摆着尾巴一马当先地游在最前面。
小章鱼落后一步，苍白的唇抿起，正好与打量他的红尾人鱼对上视线，目光一瞬间变得无比阴冷，哪里还有刚才无害乖巧的模样。
红尾人鱼被惊吓到，尾巴一摆，离了他有十几米。
明明只是个孩子，那目光却像是什么冷血动物一般，只是被盯着，后背便蹿起一股凉意。这下他不怀疑对方的身份了，他怀疑对方会悄悄弄死自己。
他想想对方在黎希面前乖巧的模样，忍不住离黎希近了些。
小章鱼火速跟上，又瞪他一眼。
对小章鱼来说，虽然黎希拒绝了他的求爱，但是他很喜欢和黎希的气息与长相，能占有一会儿是一会儿，自然不希望视线周围有别人出现。
黎希对身后的“战争”并无察觉，或者说他意识到了但不打算理会。
当初就算是魔王身份，每天都会冒出几个胆大的追求者，如果他一个个理会，早就被烦死了。现在也不过是对荧光章鱼这个种族感兴趣，对于小章鱼本身是没啥感觉的。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他看着小章鱼两幅面孔，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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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黎小希：我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作者：当然是因为小章鱼和你玩的一种套路呀（慈爱）
段桢：陷入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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