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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池芊芊当然不会问池忍，那种满嘴谎言的家伙，跟他说话都是浪费空气。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有时候动手一搜，网友们就能解疑答惑。
做艺人的好处在于不管是三六九线，还是大咖小咖透明咖，都有粉丝喜欢。只要有粉丝关注，艺人的一举一动，都将暴露在公众视线下。
特别是艺人的路透照片，可以说是粉丝的最爱。
池芊芊在八卦社区搜了几个关联词，查到整整五页帖子，过滤一下，就能看到她想看的内容。
艾青青的定妆照刚拍不到几个小时，就被她的狂热粉丝放到网上。由于是未公开的物料，标题还特意注明“仅限粉圈自嗨，勿泄露，侵删”。
帖子里有不同角度偷拍的古妆照片，虽说像素模糊像自带马赛克，还是让粉丝们嗨到沸腾。
艾青青两年没有拍戏，推广代言也少得可怜，耐不住寂寞的粉丝早就爬墙了，剩下的绝对都是真爱。
池芊芊翻看跟帖评论，目前有三十几条留言，前排的热门评论有一百多个赞。
“我家青青终于肯营业了，刚拿奖就出国留学，整整两年刻苦钻研演技。在这个浮躁的圈子里，还有谁像她那么努力？还有谁？”
“青青绝对是个完美主义者，没有好剧本，宁愿不拍也不滥拍。这就是艺术家的精神，爱惜羽毛，绝不流俗。”
“我看过《云珠传》的小说，女主超有个性，简直就是我家青青的翻版。作者应该就是青粉，故意要求剧组换掉池芊芊。”
“天哪，那个面瘫脸花瓶来演的话，只能把大女主演成小白痴。”
池芊芊滑动屏幕的手指开始颤抖，不气不气，当然不能指望别家粉丝说她的好话。转念一想，她也有粉丝啊。
她连忙搜索自己的帖子，有个盖了几千条的高楼，帖子里都是她不同时期的美照，前排的热门留言有上万个赞。
但评论都如出一辙。
“我家芊芊好美呀，真仙子下凡，颜值就是正义，披麻袋都好看。”
“芊芊拍的剧我都追平了，表演很有深度，表情极有内涵，喜怒哀乐不形于色，这才是演员的最高造诣。”
池芊芊越看越尴尬，这些都是池忍找来的水军？夸颜值就算了，夸演技确定不是招黑？
她不停往下翻，总算有人提到了《云珠传》。
“怪了，艾家的粉丝在嗨什么？女主不是我家芊芊吗？她采访的时候说过，不仅看过剧本，还看过原著小说。”
“没办法，对手太强大了，人家可是飞马奖最佳新人。希望芊芊继续努力，用实力来证明自己，如果可以的话，谁愿意只做个颜粉呢。”
她演技不如人是事实，但莫名其妙被换谁能甘心。至少《云珠传》这个角色，她有信心能演好，未必就输给艾青青。
池芊芊心里乱糟糟的，总是静不下来，还是看看路人说的话，找回心理平衡吧。
她找到《云珠传》相关的新帖子，看评论语气有点像路人。
“艾青青解约后好像签了天雷娱乐，这家营销公司最擅长炒作，这是要把她捧成流量女星啊。太好了，池芊芊终于被淘汰了。”
“不在乎谁演女主，不毁原著就行，我宁愿看到好剧本都给有演技的人，也不想再看面瘫脸辣眼睛，可喜可贺。”
“池芊芊最近忙着做公益洗白呢，我拜托她还是歇歇吧。泡芙少女她真不配，泡沫少女还差不多，赶紧从娱乐圈消失。”
“楼上几位都在放屁，艾青青那个吊梢眼丑死了。她有戏拍，不知道陪了哪个瞎眼金主，手动封帖。”
这……真的是路人吗？怎么骂得比粉丝还狠？
但从这些信息中，池芊芊得到一条重要线索。如果艾青青真签了天雷娱乐，那么，《云珠传》的角色可能就是池忍给她的。
池芊芊对这个便宜哥哥从来不抱指望，但池忍那种唯利是图的人，没有天大的好处，怎么可能把资源拱手让给不相干的艺人？
傻妹妹就算不听话，也是他舍不得放弃的摇钱树。这一点，池芊芊怎么都想不通。
有些疑问，惟有时间能给出答案。
为了筹备万豪慈善晚宴，受邀的艺人们提前几个小时就在准备妆发。
池芊芊和刘喜爱做好造型，等到换上礼服，就能以完美的状态走上红毯。
“刘教授本来就是大美人，气质又格外出众，稍加修饰就能惊艳全场。”池芊芊猛吹一波彩虹屁，逗得刘教授喜不自胜。
师徒俩正在练习走红毯，却见小凡心急火燎地闯进来。
“芊芊，我刚打电话才知道，你的礼服昨天被你的助理拿走了，你快让她送过来。”
“我的助理？”池芊芊从没听说过这件事，“礼服不是你借的吗？怎么会被她拿走了？”
“最近工作室都忙疯了，我哪有空时刻盯着？再说，你的助理拿走了有什么问题？”
“她没给我送来就是问题。”池芊芊心里有种不妙的预感，赶紧给助理打电话，打几次都没人接听。
最后，她打给了公司的服装师美姐。
美姐一直看不惯池忍，比较同情池芊芊，应该能问出几句实话。电话接通后，池芊芊刚提起礼服的事，美姐就叹了口气。
“原来那件名牌礼服是你借的？这下好了，被你哥拿走了，你没见着吗？芊芊啊，你可长点儿心吧……”
池芊芊默默地挂断电话，是啊，谁能想到池忍把她借来的礼服拿给别人穿呢。
小凡看她失落的样子，已经猜到最糟糕的局面。
“你那件礼服是加小号的，国内仅此一件，到了会场就能认出来。”
“那我也不能上前质问，她为什么偷了我的礼服。”将这种事撕上台面，无疑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刘教授没想到，女明星们明争暗斗，就连一件礼服都能成为导火索。
“小凡，你快帮芊芊想想办法，她现在该去哪儿找礼服穿啊？”
“我真是服了……”小凡急得来回踱步，无意中看到门外的摄影师，眼前一亮，想出个主意。
夜幕降临，万豪慈善晚宴群星荟萃。红毯广场灯如白昼，来自各家媒体的记者早已围得水泄不通。
艺人出场的先后顺序，通常是按照咖位排列。先出场的都是刚出道的新人，或是想混个脸熟的男团女团。
主持人则负责把场子热起来，等待陆续亮相的大咖们。
休息室里待场的女星们争奇斗艳，表面笑嘻嘻，暗自较着劲。
池芊芊穿着浅蓝色亮彩长裙，肩部点缀着柔软飘逸的纯白羽毛，看上去就像一个冰雪精灵。
这是小凡工作室拍摄婚纱广告的样衣，虽说不是名师设计，但胜在款式新颖有创意，倒是让人过目难忘。
“这件礼服你穿起来青春靓丽，比那些穿名牌的女明星漂亮多了。”刘喜爱并不是安慰她，而是看遍众女星得出的结论。
池芊芊没为礼服的事伤神，却收到了现场导播发来的消息。
“原定跟陈导出场的池芊芊，改为提前二十位出场，收到请答复，请答复……”
池芊芊盯着化妆台上的对讲机，迟迟按不下回复键。陈导是《云珠传》的导演，这种安排显而易见，替代她的人就是艾青青。
怎么办呢？接受的话自己憋屈，不接受，恐怕连露面的机会都没有……
周围女星们听到导播消息，纷纷捂嘴窃笑。
“提前二十位出场，太惨了吧，她是不是得罪什么大人物了？难道是某位金主没伺候好？”
“没想到我也有在她后面走红毯的一天，她不会气得不肯走吧？”
“那倒不会，都到这儿了，不管提前多少位，也得哭着走完啊。”
刘喜爱实在听不下去了，起身想去说她们几句。
池芊芊拉住她，“刘教授，别跟这种人一般见识，我们看红毯直播吧。”
刘喜爱忿忿不平，不行，她得想个办法，不能让别人小瞧了她的爱徒。不知过了多久，休息室里待场的艺人越来越少，却迟迟不见池芊芊上场。
女星们互相使个眼色，都默认她这是跟导播怄气，自暴自弃破罐子破摔了。
“接下来有请导演陈伯音和演员艾青青走上红毯。”随着主持人激昂的语调，闪光灯咔嚓咔嚓闪个不停。
还没入场的池芊芊和刘喜爱，神色如常地看视频直播。
“芊芊，你看那个女明星穿的礼服，不就是你前几天穿过的那件吗？”
池芊芊点点头，她看到艾青青挽着陈导的手臂婀娜走来，脸上挂着胜利者的微笑。
她穿着那件银灰色珠片长裙，昂首挺胸自信满满地面向记者，时不时挥挥手，露出手腕上亮瞎眼的钻石手镯。
艾青青不是传统意义上的美女，她额宽脸长吊眼角，窄鼻厚唇宽下巴，乍一看比底士尼版的花木兰还粗犷。
但她的五官凑在一起，却有种外国女星的野性美，所以她的宣传点向来偏重“异域风情”。
其实身材是真异域，高大健壮，就像鹅罗斯农场的喂牛妇女。
当那件名牌礼服套在这副身架上，横竖都撑变了形，就像一根变质膨胀的火腿肠，早已看不出原先的美感。
主持人却在闭眼夸，“好久不见艾青青，现在越来越有巨星风范了，你主演的《云珠传》即将开拍，你对这部剧有什么期待呢？”
艾青青很有礼貌地朝主持人点头致意，却不着急回答，像在憋一个震惊全场的大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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