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偏执狂与反社会

　　站在中央的台上，向列座的每一位前辈展示自己的成果，接受来自他们的检验，西弗勒斯很早就想象过这样的画面。

　　原以为自己会很激动，但当他真正站上这个舞台后，西弗勒斯却分外平静。

　　熬制魔药，已经是他生命中不可缺少的部分，熬制自己改良的魔药的过程，早已融入他的骨血中。而在他的领域中，西弗勒斯自信自己可以掌控一切，即使是在座的泰斗们，都不能让他紧张。

　　行云流水地完成魔药，西弗勒斯任由助手们将魔药分发给其余的魔药大师们看。

　　西弗勒斯的目光与台上的邓布利多、沃德蒙特、皮亚杰还有更多眼熟的前辈相接又错开，没有等待多久，接连地提问就开始了。

　　从容地回答他们的问题，大多是针对他的改良思路的，还有的人在问魔药论文中提到的可以延展的研究方向——针对灵魂的药剂，研发是极其困难的，而要改良就更是难上加难。

　　魔法之中有两项禁忌，一则是永生，另一则是灵魂。若说对于普通人的科学而言，数学是最明亮的珍珠，那么永生与灵魂就是魔法难以企及的明珠。

　　一代又一代的巫师，一代又一代的魔药师都在追寻着它们的秘密，为此不惜生命。

　　但能够触碰到明珠的人，却是凤毛麟角。

　　西弗勒斯如此年轻，就能改良灵魂稳定剂，此前他与皮亚杰一起改良的魔药都不算什么了，唯有灵魂稳定剂才是这些人甘愿坐在这里，向一个小辈提问的最大理由。

　　场间的氛围非常严肃，若是心理素质稍微差一点的人，面对如此多的前辈泰斗在场，且还目光灼灼盯着他的情况，腿都软了，更别提流利地回答他们的问题。

　　西弗勒斯的应对非常轻松，甚至还敢和前辈呛声。他很自信自己的研究不会有任何问题，沃德蒙特曾经认为自己是朝永生走得最远的人，没有人比他更了解什么是永生。而今西弗勒斯的表现比沃德蒙特更有底气，他非常对自己的魔药非常有自信，不管有谁质疑，他都能狠狠地反击回去。

　　如西弗勒斯这般人不是第一次出现，能在魔药领域走到大师级程度的人，大多数都是如此狂傲的。有才华的人通常都有些小怪癖，而西弗勒斯的表现甚至还能说得上谦逊，倒也没有多少人对他产生恶感。

　　沃德蒙特一双红眸含笑地看西弗勒斯在下面的台子上侃侃而谈，能把一些口齿不再伶俐的老家伙说得哑口无言，能用坚实的魔药知识回击所有的质疑，也能幽默地与赞同他的人说笑……西弗勒斯表现得比他想的还要好。

　　邓布利多坐在沃德蒙特的斜前方，他没有提问，仅仅是看着西弗勒斯如何应对，脸上也有欣慰的笑。

　　皮亚杰就差给西弗勒斯摇旗呐喊了。想当初他要获得魔药大师头衔的时候，场面还没有现在这么大，但心头还是有些慌张的。没想到现在能看到西弗勒斯以“舌战群儒”之姿，反将他们说得张口结舌说不出话，就觉得好笑极了。

　　“还有提问吗？”西弗勒斯回答过一个问题后，场间久久没有说话声，让他不得不主动询问。

　　没有人回应他。

　　西弗勒斯挑眉，自我肯定道：“没有提问，我们的讨论应当是告一段落。

　　“这是一出令我印象深刻的讨论，从各位前辈的身上，我学到了很多。我也相信大家对我的魔药，以及我学习魔药的经历都不再有任何疑惑。

　　“魔药，是一项精密的艺术。傻瓜笨蛋们常常不能体会到魔药的美妙，他们不认为这种不用傻乎乎挥动魔杖的学科是魔法。但要我说，魔药无所不能。魔药师一直走在创造奇迹的道路上，我们文火慢煨大釜冒出白烟，飘出阵阵清香，我们懂得制成的魔药流入血脉令人心荡神驰、意志迷离的神妙魔力……

　　“我们酿造魔药，就是酿造独属于我们魔药师的荣耀。成功的魔药提高我们的声望，对症的魔药可以解决巫师们的病痛乃至于阻止死亡。我们通过魔药的途径朝着巫师的根源迈进，也带领着巫师们走向未来。魔药就是这样连通过去、现在与未来的学科。

　　“魔药师不是只会照本宣科的匠人，我们的努力会让巫师界的未来充满可能。

　　“我就走在这样的路上。”

　　干脆利落地向在座诸位行礼，西弗勒斯将自己的目光与如今的魔药协会会长相接。

　　厅内响起如雷的掌声。

　　魔药协会会长在掌声中起身，他自己也在为西弗勒斯鼓掌。待到掌声渐小，他才开口：“很高兴能见证一位新的、有着远大前途的年轻人加入我们的行列，祝愿你能在魔药的领域走出更伟大的道路。在这条路上你也永远不会孤单，因为你有我们同行。”

　　一张证书飞到西弗勒斯的面前，是在座的人对他认可的最大证明。

　　西弗勒斯收下这份魔药大师的证明，环视四周，终于找到沃德蒙特，与他相视而笑。

　　厅内再一次响起掌声，甚至有不少人在吹口哨和欢呼。

　　……

　　作为西弗勒斯的家人，虽然不能在厅内见证西弗勒斯拿到认证的那一刻，但普林斯夫妇还有艾琳都是陪着西弗勒斯来的。在西弗勒斯接受考验的时候，他们就等在门外。而西弗勒斯出来以后，第一时间就与他们分享了自己的快乐。

　　“就是可惜，莫里斯说自己忙，不能和我们一道来。”老普林斯就像孩子拿到了最心爱的玩具那样，拿着西弗勒斯的魔药大师认证看了又看，手在发抖，却还要硬生生地克制自己的激动，以免揉皱了这宝贵的纸。

　　想到还要在厅内继续待着的沃德蒙特，西弗勒斯抿唇笑起来：“我还要回去看看。”

　　在西弗勒斯之后，也有人要经历与他同样的事。这次有资格评上魔药大师资格的人也不过三人罢了，西弗勒斯是开头的那个。

　　“那我们继续等着。”普林斯夫人说。

　　西弗勒斯摇头，对艾琳说道：“妈妈，你带外婆和外公先去晚宴的会场休息吧。”

　　晚间魔药协会也准备了一场宴会，宴会相当自由，都是任由魔药师们与邀请来的其余宾客随意交流的。晚宴不仅仅有魔药师参与，来自世界各地的政要、商业名流都有到场，为的就是给予魔药师们更多机会。

　　不过西弗勒斯也完全用不着这份机会，沃德蒙特帮他建立起来的魔药工作室而且还给予了全力支持，不列颠也不会再有哪个魔药大师能比得过他的资源。

　　现在会场就有不少的人，他们也都在等着今天的结果。西弗勒斯之所以出来得这么早，正是因为他担心普林斯夫妇等太久辛苦。

　　“那好吧。我们在会场里等你。”一直站在这儿等，他们也确实累了。

　　看艾琳带着普林斯夫妇离开的背影消失，西弗勒斯这才回到会场内。

　　今天接受检验的三位魔药师里西弗勒斯是年龄最小的那个，其余的二人小的都有三十好几，大的那一位也有五十出头，但西弗勒斯的精彩应对却是后边二人无法模仿的了。

　　记得沃德蒙特是坐在最后一排的角落，进来后西弗勒斯安静地坐到沃德蒙特身边的空位上。台上的魔药师在熬制他的魔药。

　　沃德蒙特不动声色地将西弗勒斯惯用的笔记本与钢笔推了过去。

　　西弗勒斯握着笔，很认真地写下这位魔药师的名字以及他的作品，并且将自己的一些疑问写在旁边，等会儿到提问环节，或许可以顺便问问。

　　沃德蒙特的目光很自然地落在西弗勒斯身上，台子上熬制魔药的魔药师并不能收获他的关注。

　　“恭喜。”沃德蒙特在西弗勒斯耳边轻声说。

　　耳朵有些痒痒，西弗勒斯忍下挠挠耳朵的想法，转头想说什么，却无意中与沃德蒙特唇瓣相贴。

　　沃德蒙特的气息灌入西弗勒斯的鼻息中，他的唇瓣温软，有红酒的香气。

　　西弗勒斯想抿一下唇，却尴尬地发现自己这么做是在含沃德蒙特的唇瓣。他一时彻底傻了，只能用眼神向沃德蒙特求助——总之不管怎么样都好，但也要尊重一下现在的场合。随时都有可能会被人看到的紧张，让他聪明的脑袋忘记他的行动并没有被沃德蒙特控制。

　　沃德蒙特一双红眸漾着笑意，却是轻轻退开，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西弗勒斯猛地低头盯着纸面，仿佛纸张的纹路有什么别样的艺术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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