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奶凶期

作者:高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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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伪劣撒旦10


      左伊的工作受到影响,有犯人在审判庭上质问她,你连自己那么优秀的儿子都搞,怎么保持法律的公正性。

      内部决定暂停她的工作,左伊没有做任何辩解,安心收拾东西准备离开,阿雅特别难过,她不太清楚左法官跟左医生之间发生了什么,报纸上的那些报道过于离奇,但是她是左伊的助理,相信左法官有不得已的苦衷。

      “左法官,您还会回来的。”阿雅肯定道。

      左伊笑了笑,回到家洗了个澡,等到太阳快要落下时,翻开钱教授留下的一个本子,里面有一个电话,左伊拨通电话,“亚伯,我这边遇到一点问题。”

      第二天下午,左伊在机场接到一位非洲裔的美国男人,他个子又矮又胖,两人吃饭的照片迅速登到八卦杂志的封面,据说她可能会因这次的错误行为而选择远嫁他国来逃避法律责难。

      一个星期后,陈菊出现生命体征衰弱的迹象,左爵再一次成为主刀人,他的手术过程仍旧被高层观看和研究,手术过程依旧完美。

      医院高层开始有些松动,决定是否解除对左爵的内部限制,有人支持,有人反对。

      “我们不能因为那些人的存在就违背医界的公正和公明。”

      “他们代表法律。”

      “他们只代表左法官。”

      晚餐是愉快的,左伊的手机已经很久没响起,她一直在等黄sir的电话,但是显然黄sir对她的信任比她自己预料的要多得多。

      “谢谢。”左伊对着电话无声地道谢。

      亚伯有些粗怒地扯开餐巾布,“伊,尸体在哪儿,快带我去看看。”

      左伊抬头,嘴角带笑,目光哀伤,“快了。”

      凌晨十二点,本已渡过危险期的马忠义突然急转直下,不到五分钟,夜班医生和护士冲进来时,他的生命线已经变得平直,医院高层都赶了过来,左爵被隔离在一间办公室。

      经过反复初步检查,没有任何问题,只是生命的自然衰竭,年纪大了,即便手术成功也难以平安醒过来,这在医院是再常见不过的事情,因为对象是左爵,这件事才被特别对待。

      几乎所有技术精赞的医生都被叫了过来,挨个挨个上去检查,做出附有法律责任的结论。

      没有问题,没有问题,没有问题。

      隔离间里,突然传来左爵恸哭的声音,所有人面面相觑,他们是不是搞错了?左法官是不是搞错了?

      雨下得极大,翻出泥土中的腥味。

      左伊打着手电筒给亚伯照明,她目光不错地落在尸体上,嘴里一句不落地叮嘱,“你要把尸体恢复成原样,不能让他们看出被动过的痕迹,明天会有很多知名解剖专家来解剖,如果发现尸体被动过,我会坐牢,到时候,我会指认你是协助者。”

      亚伯抬起头,一头毛躁的卷发下是黑白分明的眼珠,他翻开厚厚的嘴唇,生气地说,“钱没说你这么讨厌,要是早知道是这种情况,我绝对不会过来,而且你只请我吃一顿牛排,根本没有给钱。”

      左伊露出好久未见的真诚笑容,“赢了后我请你吃更多牛排。”

      死者马忠义的头骨从一个奇异的角度被揭开,这个过程堪称化神,左伊都觉得惊讶,她从不知道这世界上会有人将解剖过程玩得如此出神入化,“伊,你面对的是一个魔鬼,能赢吗?”

      亚伯指着一块地方,“我会选择从这里并不是你要求的不能被别人发现,而是……这个人在活着的时候,就是从这个地方被解剖……”

      雨停了,屋檐下的雨滴打在树叶上,偶尔发出吧嗒一声响,像敲在心弦上。

      解剖工作并没有继续多长,亚伯已经看通路数,他将自己知道的一切告诉左伊,左伊抱臂站在窗边,沉默了一夜,亚伯不习惯这种冷寂,“他很厉害,对肌理和血管都进行了分离,甚至我怀疑他对器官也进行了分离,然后又实行了缝合,缝合痕迹在一个星期会愈合,但是伤害就是伤害,伤口愈合时也就是死者全身衰竭的时候。”

      “但是他全身都没有伤口痕迹。”左伊有些难以理解。

      亚伯笑了笑,“你忘记微创技术了?”

      左伊捏了捏眉心,她承认过渡空间里血腥的活体解剖过程对她造成巨大影响,“这些过程除了你没有其他人会发现?”

      “我不敢说这个世界没有其他人会发现,但是很少,而且尸体无论保持的多么好,都会发生腐败,这些对轻微的几乎无从察觉的痕迹破坏很大,而且……我没有法医执照,我的证词在法庭上无效。”亚伯抱歉地说。

      左伊摆摆手表示没关系,从今夜进入医院违法解剖尸体开始,左伊就明白这一行动的每一步都在法庭上无效,她只是想知道事实。

      “不,肯定有什么漏洞,他的手术过程被很多精通医术的人围观,平时还有特警二十四小时监控,他究竟是怎么躲过众目睽睽实行手术?”

      一个星期后,陈菊清醒过来,她没有像马忠义那样忽然死去,这一瞬间,几乎所有人都对左爵解除怀疑,马忠义的解剖果然没有任何问题,医院高层开始讨论是否解除对左爵的限制,这次支持者占了大部分。

      一月的时间,马家所有人都因为生命特征急转直下接受手术,执刀人都是左爵,左伊在这个过程中提出强烈反对,要求更换主治医师。

      但是,医院似乎是为了挽救曾经的盲信造成的员工不信任或者别的什么原因,坚持让左爵执刀,同时他们对盘亘在医院的那些特殊人员发出驱赶通令,并扬言在一周内不离开医院,就会将事情公布于众。

      医院打算与法庭展开正面对决。

      黄sir的电话是在这个时候打了进来,他的权力已经高到无法想象的地步,这个时候收手,还能保住左伊。

      “起诉?”

      左伊依旧冷静,“这场官司会打很久,我会搜集到足够多的证据证明他有罪。”

      “据我所知,他没有任何问题。”黄sir清晰地分析要害,“在你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法庭是否接受你的起诉都是一个问题。”

      左伊将自己的计划说了一部分,黄sir沉默良久,“阿伊,我不关心他到底有没有罪,也不关心这场官司到底谁赢谁输,我只担心你迷失其中,你一向冷静自制,即便是家人儿女身上,我也极难看见你有丝毫的触动,但是经过这件事,我才知道,你对这个家庭,至少是左爵,投入了几乎全部的心力……有些时候,投入太多,投入到外人都看不出来的地步,而身为事件当中的人,会很容易迷失,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左伊只说了两个字:谢谢。

      黄sir大约是徐教授和钱教授之后,唯一能理解她的人。

      这场官司开始得始料未及,令整座城市为之一振,原告方不是大家以为的左伊,而是移民澳洲已久的马仕,他以马忠义孙子的身份对主刀医生左爵提起诉讼,怀疑在手术过程中有不当操作,造成马忠义死亡。

      左伊不能成为法官,也没有去旁听,看起来就是一场普通的医疗事故,更像贫穷的兄长想借此机会狠狠敲兄弟一笔,经过最初的轰动报道后,这个案件陷入低迷,情节冗长,双方辩护律师就一些专业问题进行反复的彼此攻击,记者们听不懂,昏昏欲睡,想要的爆裂新闻始终不出现。

      之后一段时间,来的记者就少了。

      可左爵哪会放过她,马仕提起诉讼的动机开始被人怀疑,有人证明左爵在贵族中学读书时,他却在同一所学校做安保工作,那是左伊给他安排的工作,巨大的落差让马仕对左爵怀恨在心。

      左伊当时只是一个警官,怎么能让两个儿子都进入如此出名的中学,老绯闻再次被重提,她曾经给人当情妇,那个人是谁,有媒体暗指是一位黄姓高官。

      富豪变高官,几乎一夜之间,所有的媒体文字都被改过。

      就是这么戏剧。

      左伊被传唤,因为一些小的地方需要被证实,她再一次看见左爵,左爵只是被起诉,还未涉及到刑事方面的确凿证据,并不会被拘留,他穿着灰色的西服,神态怡然,自信满满。

      左伊换了装束,跟好多年前这个社会的精英一样,着装华丽又精干,左爵露出满意的眼神,对战哪有不开战就事先气衰的。

      左伊只是暂停法官工作,庭上众人对她还算比较客气,左伊也回答的比较客气。

      几个往来,不见任何刀光剑影,马仕又对马忠义的解剖提出质疑,这需要新的证据和证人,预示着案件又要往后推移,左爵脸上透露出不耐,他看出左伊已经黔驴技穷,如今只不过在拖延时间。

      “法官大人,我这里有新的证据证明左爵在兴化医院当医生期间与一名护士有不正当关系。”马仕的律师突然站起来,向法官递交证据。

      左爵微微一顿,继而眼中闪现出兴趣的目光。

      被告律师站起来辩解,“这是辩护人的私人事情,与本案件并无关系。”

      确实如此,案件依旧延期,双方收集新的证据,下庭时,左伊与左爵的方向相反,两人经过时,左爵停下脚步,“妈妈,你吃力吗?是不是需要我帮你一把?”

      左伊脸上维持一贯对待左爵的冷傲,“好戏还没开始,你急什么?”

      左爵失笑,是呀,他急什么?

      TMD他就是急了,他想看见这个女人气急败坏的一幕,他等待已久,再也按耐不住。

      左爵打了个电话,“你被发现了,没关系,按照我们之前说好的做,放心,谁也动不了我们,包括我们的孩子。”

      三日后再开庭,庭上突然就炸了,巨大的信息量令嗅觉灵敏的记者从四面八方赶来。

      左伊将这些年对左爵的行为报告整理成册,直接递交给审判长,行为报告有已故徐教授和钱教授的联名署名,具有一定的法律参考效应,与此同时,林媛被传唤到庭。

      她是兴华医院外科护士长,马家的术前术后工作都是由她负责,她也是被证实与左爵有不正当关系的那名护士。

      这是一个相当冷静且聪明的女人,“我与左爵都无其他婚姻关系,如果要说有什么不正当,我们只是在未取得结婚注册的前提下孕育了新的生命,而这似乎并不违法,我的出身不好,可能左法官对我有什么误解,一如,她对左爵的误解。”

      案子打得相当艰难,左爵的行为报告虽然真实且耸人听闻,但并未发生任何实质性的危害,无论左伊提出什么证据,对方都会有新的证据甚至是证人提出反驳。

      媒体认为左伊已经被逼到角落,有些电视台甚至成立专家组,对左伊的行为进行分析,认为正是这种偏执和控制欲在左爵成年后失效,进而产生了报复的扭曲心理。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医院传来噩耗,马家所有人在一夜之间先后离世,消息传到庭上时,林媛的脸色有些苍白,而左爵目光闪动地看着左伊。

      左伊当时正站着回答审判长的问题,忽的仰起头,缓缓闭上眼睛,没有谁能看见她的神色,除了过渡空间里的十字男,十字男的狂笑激荡在每个角落,犹如一柄利剑钻入左伊的耳朵,将她坚韧的心搅得分崩离析。

      “我的小伊,你究竟是怎么做到的?”十字男捂着脸狂笑,“他们本来还有几个月的生命,足够左爵躲过这次审判,你究竟是怎么做到,让他们一朝死光光,哈哈哈哈哈,你终于又杀人了,你真的是太厉害了……”

      左伊恢复了情绪,直视审判长的目光,“我申请世界最顶尖的刑事解剖专家对这六名死者进行解剖,重点关注肌理、血管以及骨骼……”她清晰冷静地说着自己要表达的东西,将那些几乎将她切割得四分五裂的情绪强制压制到角落。

      “我申请对大海公园第77座雕像进行DNA辨认,我怀疑有一位叫做孔亮的线人被熔铸其中……”

      “我申请对林媛和左爵进行隔离审问……”

      “我申请……”

      “我申请……”

      “我申请……”

      形势开始快速而有力地朝左伊这面倾斜,林媛已经乱了脚步,左爵却兴奋而激动地盯着左伊,她没有背叛他,她依然是他的引路人,庭审什么的,左爵似乎已经不太关注,他只是目光兴奋地盯着左伊,像是在那个没有光,沿着河流逆行的世界里,终于看清偶尔经过的同类的容貌。

      是他的母亲,真的太好了。

      媒体也迅速做出调整,有人甚至弄到左伊的那份行为报告,对左爵这个人展开详细的分析,大量可疑的线索都指引着左爵就是犯人,他与左伊的几十年的生活也被摆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人津津乐道。

      电话响起,是黄sir,已经不能这样称呼他,但是左伊依旧在心中这么称呼对方,“阿伊,你的代价实在是太大了。”

      经过这件事,左伊再没有回到审判长位置的可能,甚至,她不能再在这座城市里待下去。

      左伊说,“那要看是什么量级的恶魔,如果是左爵,我觉得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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