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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 章
回去的路上，秦书礼没有隐瞒的如实告知了李如意和秦二姐，他今日又被知县大人当场批阅考卷、并且顺利被录中的事情。
哪怕已经经历过第一场考试的喜悦，秦二姐依然还是压抑不住的欣喜若狂，当即就又要去买菜庆祝。
不过这一次，秦二姐被秦书礼和李如意联手拦下来了。
“还是等五场考试都结束，二姐再好好为夫君庆祝吧！”李如意此般说道。
“二姐，庆祝这事不急，晚几日再说。”秦书礼回道。
如若只有李如意阻拦，秦二姐肯定会坚持庆祝。但有了秦书礼开口，秦二姐就不敢过于自我了。
点点头，虽然有些失望，可秦二姐还是顺应了秦书礼的意愿，不再多提了。
“书礼回来了。”齐家大门外，齐霄已经等了好一会儿。见到秦书礼三人回来，他连忙打起了招呼。
“二姐夫怎么等在这里？”面带好奇的看着齐霄，秦书礼问道。
“今日回来的早，闲着无事就等在这里了。”齐霄边说边将秦书礼三人带着往他和秦二姐的院子走。
“哟，回来啦！三弟妹，娘找你呢！”齐家大嫂也等了好一会儿了。趁着齐霄没将人带走之前，她走了出来。
“大嫂？”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齐大嫂，秦二姐不禁有些诧异。
“是。娘让我来找你，说有事要跟你细谈。你赶紧过去吧！省得让娘等太久了。”齐大嫂跟秦二姐没有什么矛盾和冲突。不过齐老夫人发了话，齐大嫂肯定得乖乖听着。
“娘有说是什么事吗？”皱了皱眉头，秦二姐并不是很想去见齐老夫人。
“没说。”齐大嫂摇了摇头，视线却是不受控制的飘向了秦书礼和李如意。
齐大嫂并不是很难猜的人。只看齐大嫂的反应，秦二姐就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
又是为了书礼？秦二姐还以为，该说的她都已经跟齐老夫人说清楚了。没成想，这才两日功夫，齐老夫人又耐不住性子闹事了。
为了不让秦书礼发现不对劲儿，秦二姐没有耽搁，跟齐霄点点头，就快步去找齐老夫人了。
齐霄想叫住秦二姐的。他今日一回来就被齐老夫人叫了过去，说的也是秦书礼和李如意一直借住在他们府上的事情。当时齐霄就已经跟齐老夫人解释过了，齐老夫人明面上也确实接受了他的解释。可是以他对齐老夫人的了解，齐老夫人肯定不会轻易罢休。
故而齐霄才会特意等在了大门外，就是希望不要在县试期间影响到秦书礼的情绪。只是他这边还没能顺利将秦书礼和李如意带走，齐大嫂就找过来了。
稍稍迟疑一下，齐霄还是打消了立刻跟过去的念头，而是准备先将秦书礼和李如意送回他们的院子，再行去找秦二姐。
因着常年躺在床上，秦书礼的心思和情绪都很细腻。像齐大嫂、秦二姐和齐霄如此明显的眼色互动，他几乎是瞬间就看破了。
再想到他第一场考试当日，齐老夫人也派人给秦二姐传过话，秦书礼脚步顿住，看向了齐霄：“二姐夫，我和娘子也去向齐老夫人请个安吧！”
“不必。你而今县试为重，才刚考完第二场，正是紧张的时刻，需得好好休息，养足精神。”几乎是第一时间，齐霄就拒绝道。
秦书礼本就只是试探性的一问。只看齐霄这般态度，他登时就心下了然。
当着齐霄的面，秦书礼也没多言，径自点了点头：“那就等县试结束，我再带娘子去向齐老夫人辞别。”
“可行。”只要不是立刻去见齐老夫人，秦书礼的其他决定，齐霄都不会反对。
“嗯。”轻轻应了一声，秦书礼回头看了一眼秦二姐离去的方向，转身随着齐霄一起走远。
回到齐霄和秦二姐的院子，秦书礼先行回屋放下书篓，李如意则径自进了厨房去准备晚饭。
至于齐霄，悄无声息就又飞快的原路返回，直奔齐老夫人的院子。
秦二姐到的时候，齐老夫人正在逗齐小慧。
瞥见秦二姐匆忙赶来，齐老夫人冷笑一声，不客气的质问道：“你这是打定主意对自己的亲闺女撒手不管了？你如若真不要这小丫头了，以后就把孩子放在我这里帮你养。”
“娘，我只是出门了一趟。走的时候小慧在睡觉，我就没有带上她。不过我有请大嫂帮我照看着小慧的。”方才在跑过来的路上，秦二姐就找齐大嫂问过，知道齐小慧被抱来了齐老夫人的院子，她已然做好了心理准备，也给出了解释。
“你大嫂帮你照看？你大嫂自己没有儿女要照顾，还得帮着你照看孩子？我瞧着你也不是那般的重视这个女儿，索性就送来我屋里养着了。”齐老夫人原本是不怎么喜欢齐小慧的。但是比起秦书礼这个外人，齐小慧再怎么说也是她的亲孙女。两相一比较，齐老夫人的态度就颇为强/硬了。
“娘，我自己能照顾好小慧的。”秦二姐从没想过要将齐小慧送来齐老夫人的院子养着。既是因着秦二姐舍不得齐小慧，二也是因着秦二姐并不怎么喜欢齐老夫人对待齐小慧的态度。
别看齐老夫人这几日动辄就拿齐小慧说事，表现得好像她很重视齐小慧这个孙女一样，其实齐老夫人平日里对待齐小慧别提多冷淡、多漠视了。
而今齐老夫人之所以会时刻盯着她，无外乎是不想让她弟弟和弟妹继续借住齐家。对于齐老夫人这般的举动，秦二姐着实很不高兴。
别说齐家已经分家，哪怕齐家还没分家，她的娘家人也照样可以随时来探望她，不是吗？按着齐老夫人的意思，难道她以后要跟自己的娘家人彻底撇清关系？她怎么就没见齐老夫人自己跟娘家人断绝往来呢？
“你能照顾好？我怎么就没看出来呢？”齐老夫人撇撇嘴，对秦二姐的话语很是不相信，“一个是你娘家弟弟、一个是你亲闺女，到底孰轻孰重，不需要我特意跟你说吧！你如若真要是非得在意你娘家弟弟，就别要你亲闺女了。”
说心里话，秦二姐很不喜欢齐老夫人此时此刻对她的威胁言语。齐老夫人刚刚不是已经说了，一个是她亲弟弟、一个是她亲闺女，她为什么要被迫做选择？她两个都要、两个都重视，哪里就碍着齐老夫人的眼了？
藏在袖子中的双手紧紧握拳，秦二姐深吸一口气，到底还是按耐住了满腔的怒火，神色平静的说道：“娘，我娘家弟弟接连两场考试都是提前交卷的第一人，非但得了知县大人当场批阅考卷的殊荣，而且两次都被知县大人亲口录中。”
“真的？”齐老夫人一愣，不自觉就往前倾了倾坐姿，紧紧盯着秦二姐问道。
“这种事怎么可能有假？娘若是不相信，只管派府上其他人前去考场那边打探打探便知道了。能接连两场考试都被知县大人当场录中的考生，想来不会是默默无闻之辈。就是不知道这一届考生当中，真正能跟我娘家弟弟相提并论的学子，又能有几人？”说到秦书礼的学问，秦二姐尤为骄傲和自信，腰/杆/挺的笔/直。
齐家世代经商，没有文人。乃至于齐老夫人对科举考试并没有太大的了解。不过，哪怕再不了解，知县大人当场批阅考卷、并且亲口录中的学子，又岂是寻常人物？
齐老夫人还是很有些眼界的。迎上秦二姐带着满满炫耀的目光，她的脸色变了变，到底还是沉默了下来。
齐老夫人之所以一直没有将秦书礼放在眼里，无外乎是瞧不上秦二姐的娘家，也全然没想过要跟秦家有任何过多的交集。按着齐老夫人的想法，秦家人只要来清水县，就肯定是上门来打秋风的。
就好像秦书礼，明明可以在外面住客栈，为什么非得找来他们齐家借住？就为了省那点银钱？秦书礼要实在付不起住客栈的银子，她直接借给秦书礼，这总行了吧？
再者，不要以为她不知道，秦二姐私下里肯定有贴补秦家很多银钱。再不然，秦书礼那么严重的病情，怎么可能说好就好？
而今秦书礼不但身体大好，还能支撑着来清水县参加科举县试，想也知道秦书礼肯定吃了很贵重的药材，指不定就是人参什么的，否则怎么可能好的这么快？
再看看秦家的家境，哪怕算不得家徒四壁，但也绝对算不得多么的富贵。想要拿出足够多的银子为秦书礼买贵重的药材，多半还是秦二姐私下里贴补的。
那么问题就来了，秦二姐的银子从哪里来的？总不至于是秦二姐自己每日绣手帕赚来的吧！说来说去，还是他们齐家的银子！
一想到自家银子尽数进了秦家人的口袋，齐老夫人想不生气都很难。她不但生气，而且是怒火中烧，一门心思就想着赶紧将秦书礼这个吸/血/鬼给赶出齐家，再不让秦书礼占齐家的丁点便宜。
可……如若秦书礼真的考过县试，而且还是这般的才高八斗……
哪怕齐老夫人再不愿意相信，也不得不面对，秦书礼日后可能会一飞冲天的事实。
这样的“贵人”，他们齐家真的要彻底得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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