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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 章
听闻秦书礼被知县大人当场录中，秦二姐着实高兴不已，当晚又多加了两个菜，执意要为秦书礼庆祝。
“我就说书礼你肯定没问题的。知县大人可真有眼光，一下子就看到咱们书礼是何其的有才了。”秦二姐很是自豪的说道。
“书礼确实很厉害，接下来的四场考试肯定也手到擒来。”比起秦二姐，二姐夫齐霄无疑对科举考试了解的更多，也更加清楚秦书礼在考场上被知县大人当面录中是如何的难能可贵。
“那是自然。咱家书礼也就是打小身子骨不好，一直没能参加科举考试，这才耽误了好些年。而今有了机会，书礼肯定能一考即中，顺顺当当的考过县试。”论起炫耀秦书礼这个弟弟，秦二姐干劲儿十足，精神抖擞。
一旁的李如意将手中的鸡汤放在了秦书礼的面前：“试试味道可还好？药材的味道会不会太重？”
“辛苦娘子了。”秦书礼毫不犹豫的端起鸡汤喝了一口，嘴角跟着勾起，“好喝，味道不重。”
“那夫君就多喝两碗。鸡汤暖胃，药性温和，很是滋补养身。”李如意其实已经尝过味道，见秦书礼也不排斥这个药味，说道。
“好。”比起李如意，秦书礼的口味要更加的挑剔。也是因着他自小就身体不好，家里各种好吃的毫无疑问就会先紧着他吃，乃至于秦书礼在吃食上就很有些喜好了。
好比鸡汤，秦书礼这些年就没少喝。今日若是换了秦王氏给他熬鸡汤，秦书礼不一定会喝。但是李如意端给他的，秦书礼点点头，就开始喝了起来。
按着县试的流程，今日第一场考试结束，明日会张贴出名次，上榜者将于后日再进行第二场考试。故而考生们都免不了需得紧张担心的等到明日看到张贴名单，才能真正安下心来。
不过秦书礼的第一场考试结果已经得知，明日无需再去县衙外看张贴的结果，便也可以悠闲的在家里休息一日。
再有李如意才刚买的药材，适量的为秦书礼补一补身体。等第二次考试开场，秦书礼一扫初次考试的疲累，再度精神气十足，背着考篓站在了考场外。
“四弟的身体还好吗？”秦明和秦林这两位族兄也顺利考过了第一场考试。不过昨日张贴的名单上，秦书礼的名字是第一位，他们的名次就要往后排一排了。
“多谢两位族兄的关心，我很好。”秦书礼拱了拱手，朝着两位族兄道谢。
“那就好。县试一共五场，全部考完肯定很累，四弟你还是要以身体为重。”两位族兄点点头，说着就转身走向考场，“咱们先去排队。”
“好。”秦书礼应完声，却没有立刻跟过去，而是先将身边的李如意送到僻静的角落，“我跟二姐说过了，你今日回去吃完午饭就不用再来考场等我了。实在要来，就带上小凳子，坐在这边。”
“嗯。”点点头，李如意指了指考场外已经开始变长的队伍，“夫君快过去排队吧！”
秦书礼最后又不放心的叮嘱了两句，才转身去排队进考场。
相较第一场考试，此次秦书礼一经出现，就立刻引来了不少考生的打量和注视。
秦书礼倒是无所谓被不被人盯着看。顶着四面八方的各异目光找到自己的座位坐下，秦书礼有条不紊的拿出自己的笔和墨放在桌上，开始细细研墨。
知县大人是在一众考生全部落位之后，才带着考卷一起出来的。
发下考卷之后，知县大人第一眼就看向了正坐在他对面的秦书礼。
昨日的录取名单是他排的，秦书礼这个头名也是他给的，接下来就看秦书礼自己究竟是不是真的有才了。
感觉到知县大人的审视目光，秦书礼没有抬头去看知县大人，只是认真翻看着试卷，心里大致就有了底。
今日知县大人没打算站起身巡视考场，省得再像第一场考试那般吓得某些考生直接污了考卷，甚至来不及重新誊写。放任秦书礼坐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知县大人随时都能看到秦书礼的答卷，倒也找到了事情可做。
秦书礼答题还是很快的。几乎是没有经过太多的思考，就飞速写下了答案。
上一场考试的时候，知县大人并没有时时刻刻盯着秦书礼，倒也没有太大的感受。今日却是直接被秦书礼的答题速度给惊住了，免不得就伸长了脖子，尝试着想要看看秦书礼到底答的对还是不对。
秦书礼正认真答题，明显感觉到正前方多了一道阴影。
笔下未有受到太大的影响，秦书礼面不改色的任由知县大人盯着他的考卷，只专注自己脑中闪过的内容。
很是仔细的看过秦书礼答完第一题，知县大人忍不住就露出了认可的神色。回过神来，他连忙又坐直了身体，不再去打扰秦书礼考试。
考场上的时间总是过得特别快。当再一次意识到自己饿了的时候，秦书礼的考卷只剩下最后一道题没做了。
没有急着将所有题目都做完，秦书礼跟上次一样，找正好路过他身边的衙役要了一碗水，再度开始默默吃起了他的午饭。
为了不给秦书礼造成太大的压力，知县大人只能寻着机会故作不经意的瞅秦书礼的答卷一眼，没成想这次回头看见的会是秦书礼正专心吃东西的画面。
瞪了瞪眼，知县大人很想训斥秦书礼不该此般娇贵，理当更加认真专注的答题才对，怎么可以被食物所干扰注意力？
可是话语到了嘴边，知县大人刚要开口，猛然想起这会儿是在考试，当即就咽下了训斥，没好气的又白了秦书礼好几眼。
秦书礼正用心吃东西，遭受知县大人的瞪视却也没有理睬，只是仔细吃完李如意特意为他做的饭团，又歇了一会儿，才慢吞吞的将试卷翻开，继续将最后一道题的答案给写上了。
知县大人的耐心并不是很好。瞅了秦书礼好半天，见秦书礼终于开始答题，他的脸色这才缓缓转好。
瞥了一眼秦书礼的试卷，知县大人已然可以确定秦书礼今日又要提前交卷了。
说起来知县大人上次当场批阅秦书礼的考卷，算不得出格，亦并非不遵守考场规矩。在科举考试中确实有规定，如若有学子提早交卷、而且是第一位交卷，考官可自行决定是否当场批阅。
换而言之，如若知县大人想，他完全可以将秦书礼的试卷留在考试之后，再跟其他学子的试卷一起批阅。反之，他也可以如他自己做过的那般，直接当场批阅秦书礼的考卷。
毫无疑问，知县大人此次也打算这样做，就等着秦书礼提前交卷。
秦书礼确实有打算提前交卷。原因很简单，他不确定李如意会不会在考场外等他。如若没有等，当然是最好。可万一李如意真的在外面等他，秦书礼片刻也不想浪费在考场上。
故而在顺利答完考卷之后，秦书礼收好笔和墨，又将试卷合上，举起手来。一套动作很是行云流水，没有半点的拖延和犹豫。
有了上次秦书礼提前交卷的先例，巡查衙役很快就走了过来，拿过秦书礼的考卷，转身交给了等候已久的知县大人。
知县大人也没多言，直接给了秦书礼一个“等着”的眼神，就低头开始批阅秦书礼的考卷。
秦书礼正要提脚走人，就遭遇了知县大人的眼神攻击。
明显感觉到知县大人对他的不满，秦书礼虽然有些诧异，却也没有往深处多想，更加没有感到惊慌失措，只是坦然找了上次考试后站定的位置，等着知县大人的当场批阅。
有些事情经历过一次之后，也就不显得那般惊奇了。就好像秦书礼站在那里等的很是理所当然，一众考生抬头看到这一幕也是尤为的眼热。羡慕者有之，眼红嫉妒者更是有之，连秦明和秦林都有些忍不住微微变了脸色。
相比秦书礼，秦明和秦林无疑要更加的刻苦读书。加之两人都不是第一次来参加县试，原本还想当然的觉得他们肯定比秦书礼好。未曾想，秦书礼接连两场考试都独占鳌头，实在让人心里极为的不是滋味。
并未注意到两位族兄的变脸，秦书礼静静的等到一旁，直到知县大人的“录中”二字传来，秦书礼恭恭敬敬的对着知县大人行了一礼，转身离去。
瞥见秦书礼头也不回的离开，考场上呈现出一片死寂般的沉默。这一刻，所有考生都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紧张和压力，直把秦书礼视为了最大的劲敌。
考场外，一看到秦书礼的身影出现，正说着话的李如意和秦二姐立马就迎了上来。
“二姐，娘子。”秦书礼勾了勾嘴角，视线就落在了李如意的脸上。果然，再三叮嘱还是没用，他家娘子还是等在外面，幸好他没在考场上多等。
“辛苦了。”抢先接过秦书礼的背篓，没有多问考试结果，秦二姐笑着喊道，“走了，咱们先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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