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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敢骗老娘
江令倒是个随性的性子,更确切地说,看不见以后连说话都温和了。
两人在院子里坐了好一会,实在无话可说,施衣便道,“我数星星给你听吧。”
……
野猪少年浑身抖了抖,这是什么招数。
欺负妖君瞧不见吗?
他倒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点头,“顺便数一数左边的桃树长了几个果子。”
一惊江令提醒,施衣连星星都不数了,起身就奔到桃树旁,果然有果子挂在枝丫上。
施衣伸手一摸,摘下一颗,仔细一瞧,“怎的还有坏果子?”
“自然是被虫鸟吃了去,左右你闲来无事,便摘了,叫他去洗洗,来吃。”江令言语清淡。
施衣点点头。
等把桃子摘下,交给野猪少年后,她又回到了江令身边,兴奋道,“王爷,你这院子里的桃子那么好,那后山呢?”
“后山?后山都是野果子,前阵子有桑葚,冬季有山楂,都香甜得很。”江令知施衣爱吃野果。
他抬头看她兴奋的模样,眸光微闪烁,“头发也干了,进屋吧。”
施衣却一脸不情愿的样子,江令牵起她的手,“一会野猪会送来。”
“那就好。”
她摘的应该是水蜜桃吧,她已经好久没有吃到水蜜桃了。
施衣在屋内等了小一刻钟,野猪少年才叩门而来,因着心心念念的桃子,施衣赶紧撒欢地跑去开门。
野猪少年见门开,赶紧将桃子送进来。
“有些是坏桃,厨房说可以做成干,所以我又摘了些。”他刚想告退,听见江令冰凉凉的声音。
“啰嗦。”
野猪少年浑身一抖,赶紧退了出去。
施衣抓着桃子咬了一口,虽然不是水汪汪的舔,却也好吃得很,她边吃边选篮子里的桃子,“王爷要大的,还是小的?软的,还是硬的?”
“本王不吃。”
施衣无趣地“哦”了声,“那王爷先睡,我吃完桃子再睡。”
“本王等你上床。”
施衣吃桃子的食量着实有点大,一篮桃子总共八个,她啃了五个,最后江令道,“很晚了。”
他自然是想抱着施衣睡的,否则白日里,主导者就不是他了。
他的目光落在施衣宽厚的长袍上,这丫头为了陪他睡觉,包裹得可真是结实呢。
“我去洗手,洗完就来。”
反正只是睡觉,谁怕谁?
夜深人静,在野猪少年以为屋内的两人都进入梦乡,打算回去睡觉时,一声惊天地,泣鬼神的声音从屋内传出。
而江令正捂着脸,看着对面那疯狂大喊的人。
“江令,你不是说你瞎么?”
施衣气急败坏地控诉,“瞎怎么会准确无误地解开我系在后腰的要带,还会给我解开纽扣?啊!”
“你个混球!骗我!”
施衣恨不得一枕头砸过去,奈何抱起玉枕,又怕将面前的人砸死,于是重重地砸在床上,愤恨地叹了口气。
“我……”江令一脸无辜的小摸样。
施衣冷哼一声,从床上爬起来,拖沓着绣花鞋就要离开。
结果一把被江令拽住,搂在怀里,“本王才看见!”
“去你的才看见,才看见还能这般准确无误的抱住我,才看见还能给我解开扣子和故意系在后头的腰带啊!”
施衣气得再哼一声,“我就是相信那白日里的落魄王爷,也不信你这妖君的鬼话了,放开我……”
野猪少年听得浑身一颤。
想着这王妃可真是凶啊,将王爷骂得顶嘴的机会都没有。
就在他为江令默哀的时候,施衣咬牙切齿的声音再次响起,“好啊,我是知道了,你根本不是什么为了装可怜,而是不愿意给我百两银。”
江令撇撇嘴,“本王确实没有这么多银两,但十几两还是有的,但绝对不是因为我不愿意给,而是……”
施衣一听,心里更气。
穷鬼还好意思假装大方,施衣都快被江令逗得没脾气了,最后寒下脸道,“算了吧,我知道你富裕不到哪里去,眼睛好了就好,我回院子了,不要打扰我。”
这一夜,江令没有睡好,施衣也没有睡好。
春华本来在隔壁的房间睡到,突然听到施衣的屋内多了动静,赶紧爬起来查看,却见施衣正在床上翻来覆去。
她低声唤了句,“小姐。”
施衣身形微动,侧身看向春华,她点点头,“你怎么来了?没睡?”
春华摇摇头,“睡饱了,看小姐屋内有了动静,本以为是小贼呢,没想到是小姐。”
施衣轻笑,“我把王爷哄睡了便来了,他的眼睛……”
施衣撇了撇嘴,“恢复了。”
“那小姐真是妙手回春,春华却见你不开心呢?是有什么遭心事情没有处理吗?”春华走到施衣床边。
手中的茶水递给施衣。
施衣摇摇头,“不过是被一个小混蛋骗了,睡一觉就好了,对了,你最近有没有查探到我小舅的消息?”
“神棍已经回到西苑了,本来今晚来找您的,结果我说您在王爷那边,他就气呼呼地回去了。”春华笑出声,“其实神棍还是挺关心小姐的。”
“他关心我?”施衣矢口否认,“关心我就不会这么多天都不回来一趟了。”
“这毕竟是王爷的府宅,您也要顾虑顾虑神棍的骄傲,小姐,我拍拍你的肩膀,你先睡觉吧。”春华哄人真不错,将施衣哄得和个孩子一样。
不过施衣也确实累了,治疗江令后神经就一直是紧绷的状态。
本以为这般幼稚的拍打哄睡觉行为对她没效果的,却没曾想,她真的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而且,一夜无梦。
连书册都没入梦教学,睡到日上三竿,被门外钱夫人的声音给弄醒了。
“钱夫人,王妃昨夜一直在照顾王爷,筋疲力尽才归来,现在还疲惫着呢,您要真心疼王妃,还是敢日再来吧。”春华的声音是客气,是生疏。
等春华说完,外面有一瞬的安静。
然后听见钱夫人客套的声音响起,“姑娘,我也不想打扰王妃,只是明日是七月末,后天是八月初,是老奴例行进宫见娘娘的日子。”
施衣本不打算管钱夫人这人的。
听到娘娘两字,她心下一凛。
赶紧穿鞋跑到门外,“钱夫人说的娘娘,是谁?”
钱夫人朝着这披头散发的施衣看了眼,“自然是皇后娘娘,普天之下,还有第二个娘娘吗?”
钱夫人是皇后安排给江令的。
施衣脑中在飞快地运转,当时江令说是皇后杀的他母亲,那这个皇后是不是就是她那连一点血缘关系都不顾虑的娘亲?
钱夫人见施衣不作声,微微行礼,掠过春华扬声道,“老奴要去一趟皇宫,只是西苑侧妃姚凤林还有一月待产,早就大腹便便,老奴不放心,所以还请王妃待为照看。”
施衣蹙眉,“我记得北苑还有三位侧妃,你为何不去麻烦她们?”
“这有关王爷的子嗣,老奴自然是找府内最能说得上话的王妃,那三位侧妃,连点规矩都没有,整天只会哭哭啼啼,所以老奴思来想去,还是王妃最靠谱。”
呵,进来的时候倒没见钱夫人这么夸奖她。
施衣颔首,“既然这样,春华你去王爷那,请青木请个郎中去西苑给那什么侧妃姚凤林把脉,确定还有一个月待产,再接到我们这里来,顺便给神棍也安排个房间,帮咱看看这院落里的风水,可比闹出人命来。”
施衣说完,转身进了屋。
她还没洗簌,这副模样见人,委实不妥当。
待半个时辰过去,春华才乡村郎中过来,这郎中脸色黝黑,见到施衣双手一抖,颤颤巍巍行礼。
施衣蹙眉,“就只有一个郎中?这西苑侧妃可是快要待产的,若是看得不好,怕是要弄出人命来,你这老郎中可能担当得起?”
春华怕老郎中回答不好,只能蹙眉道,“青木说,这附近也就只有这么一个老郎中!”
“我记得王府周边没有什么人家,郎中你这是要去何处啊?”施衣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低头不语的老郎中。
“我,我要去京都看病,正好被王府的下人给带回来了。”老郎中说着,一抹额头的汗水,“我真是去京都看病,没有想到王府来。”
“这样啊?”施衣拖长尾音,“这府里正好有个产妇,老郎中可否看看?”
“老夫,老夫就是看,看,是妇医,所以,所以老夫会看。”
“这大夏天的,流汗也是正常,只是你这江湖郎中怎的就结巴了?若不然我还是另请高明吧。”
施衣说着,撑头看向老郎中。
然,老郎中像突然受到刺激一般,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连忙磕头,“老夫会看,真的会看,王妃不用另请高明。”
施衣和春华对视一眼。
春华立即明了,搀扶着老郎中起。
笑道,“这里可是王府,您若是有半点虚假,脖子上的脑袋都不一定能保住呐,那侧妃更是王爷心尖上的人儿,要真因你看了,有什么危险,怕是……”
春华刚噤声,老郎中双腿一软,“老夫想起来,还要到京都去办事。”
“这样啊,那我一会请王爷安排个人送你去,顺便请个靠谱的郎中来。”施衣眯眸,勾唇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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