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嫁后我成了凤凰的舔狗

作者:百我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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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仙会(四)


      简双至一袭白衣,擎着一把青纸伞,身后跟着墨堤柳州,款步而至。

      周围人声四起。

      “他是谁?这模样也太俊了吧?”

      “这是重点吗?重点是他竟然阻拦简府主!”

      “晴天朗日的,一个大男人还打把伞,别是有什么隐疾吧?”

      白拾虽然被迫低着头,看不到具体情境,但从四面八方的只言片语中,也能想象到简双至白衣青伞的模样。她心里憋的那口气陡然就散了,手指也松开了,任由侍卫将她从地上拽起。

      在她自己还没有意识到的时候,她对他已十分信赖,哪怕他还只是个无法修行的凡人。

      简兴淮一张老面皮上牵出一丝生硬的笑来:“你怎么出来了?身体不好,就不要在外面多呆了。”

      目睹简兴淮整个变化的凭岚使面色微变,试探道:“这位是?”

      不待简兴淮回答,南婵抢先道:“他是南璃的夫君。”

      南婵惊喜不已,她虽派人向简双至求助,却未曾想过这人会亲自前来。

      “竟然是那位修为被废的简九公子!”

      “真是可惜了,这般人品相貌,竟然只能当个凡人了。”

      有人问坐在后排的简清凝:“这就是你那个堂哥?听说他血脉之力比你还纯厚,是不是真的?”

      简清凝摇头:“我不知道,我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位堂哥。”

      身为简府府主夫人,段穗禾自然一眼就认出了此人不是简九,正想开口叱问,却见简兴淮隐晦地向自己递了个眼色,她神色变来变去,也只能暂且先压下满腹疑惑。

      其他朱林黄三位家主彼此互视,都能看到彼此的疑惑与凝重。他们几家受命看守四方阵,自然晓得简双至的根底,只是近百年来从未见人出过奈何天,这人乍一出来,由不得他们不发懵。

      至于另外两位散修就完全是丈二的和尚,摸不到头脑。

      这样一来,知情的不敢多言,不知情的不知言何,坐着的人僵坐着,站着的人空站着,台上台下,竟无一人动,一时间尴尬异常。

      白拾被侍卫压到了坐席之前。

      她身上来自元婴期的威压如影随形叫她动不得说不得,只能眼巴巴地望着简双至。

      简双至瞥了眼她,道:“不知南璃犯了何错?”

      祖宗,你怎么一开口就给我定了罪!

      白拾使劲眨眼,奈何简双至这回却是看也不看她了。

      简兴淮盯着人,一时没有说话。

      倒是段穗禾沉声道:“你一介小辈,此处安有你插口之地?”

      “怎么没有?他是南璃夫君,如今南璃出了事,他这夫君难道都不该为自己妻子说两句话?“南婵拔高声音道:”难道简府教育小辈都是告诉他们遇事就得躲、明哲保身为上吗?”

      她又轻叱左右道:“都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让简公子就坐?本来身子骨就不结实,没得累着了。你说是不是,简府主?”

      说得好,白拾默默在心里为这位南家家主喝彩。

      啪——

      段穗禾一手拍在身旁桌案上,震得茶盏叮咛作响。

      “南家主,注意你的言辞。你在你南家院子里随便你怎么折腾,至于我简府的事情就不劳你费心了。知道的,以为南家主是爱管闲事,不知道的,还以为南家主是有了僭越之心,想替老身代主中馈!”

      此话已是极重。

      简兴淮清咳一声。

      南婵反倒舒展了下身体,媚眼如丝,轻勾着段穗禾:“若是姐姐力有不逮,妹妹牺牲一下,也没什么的。”

      “你!”

      “都闭嘴!”简兴淮低喝。

      白拾微微睁大了眼,暗暗好笑,就这老匹夫还有人争抢,果然人不可貌相。

      简双至不动声色地看了她一眼。

      自身都难保了,还有心思看他人热闹。

      真是胡闹。

      简兴淮吩咐身边的随从:“准备一个位子。”

      随从一时迟疑:“这都坐满了……”

      黄家家主黄琮突然起身道:“我突然想起家中还有一事亟待处理,容我先告辞,刚好我也有一女嫁给简公子,他坐我的位置刚刚好。”

      自从简双至出现,黄琮就一直心绪不宁,如今正好借口离开。

      不顾周边人阻拦,匆匆离去。

      如此,简双至作为一个修为尽废的凡人,竟然落座黄家家主的位子,惹来一片窃窃私语。

      众目睽睽下,简双至稳坐如山,神色泰然,墨堤为他撑伞,柳州为他斟茶,虽只是个凡人,那气度那派头,都快赶上了王孙贵族。

      大多数人都不知道,这其实就是一位正儿八经的王孙贵族。

      白拾嘴角微抽,若论起狂妄来,她和她爹估计都要对这位祖宗甘拜下风。

      有人以神识为探,奈何宝伞遮挡天机,全部无功而返。

      简双至再度询问:“不知南璃所犯何事?”

      简兴淮道:“眼见时间已经不早,仙会还是要照常举行,不如先将南璃带下去,待回头老夫再与你说个分明,你且放心,老夫自然不会平白无故地冤枉了她,就是再说上一番,也是一样。”

      言下之意,就是若是还要纠缠,便是分不清轻重缓急,糊涂任性了。

      “哦?既如此,不若让她自己说。“

      “她自知无可辩驳,出事以来,从未争辩,就是证据。”

      老匹夫,你不让我说我怎么辩!

      白拾十分焦急,却见简双至突然起身,从墨堤手上接过竹青纸伞。

      他一步步向自己走来,不疾不徐。

      她一下子想起那日和令狐绥绥在树上,他亦如今日。

      当时,她以为他是良人,心颤。

      今日,她猜测他是祖宗,腿软。

      简兴淮也不阻拦简双至,他以元婴期的威压震慑一个筑基期女修,他倒要看看他一个没了修为的皇子又能如何。

      不料,他嘴角刚刚扯起一丝轻蔑的笑意,转瞬就僵住。

      青色的纸伞笼罩在自己头上,白拾霎时感觉到了一阵轻松,通体舒畅,略微用力,挣脱了两边的侍卫。

      她仰头,望进简双至幽深的瞳孔里,千言万语化作了一句:“把伞留下,你回去吧。”

      一男一女共撑一伞,嗯,有点儿暧昧。

      简双至定定瞅了她半晌,冷冷道:“过河拆桥?”

      “我是怕您累着!”白拾连忙端正态度:“不如我替您打伞吧。”

      她说着去抢他手里的伞。

      简双至一只大手包裹住她两只小手:“别闹。”

      他竟然主动拉了我的手!

      而且一次拉了两只手!

      白拾先是一阵恍惚,待反应过来,连忙将手抽出来,傻呆呆地盯着自己的十指山,她好想再也不洗手了怎么办……

      这是我祖宗。

      重要的事情要在心里默念三遍。

      白拾重新挂上一抹笑:“您举着伞累不累?我扶着您吧。”

      说着,托起了简双至的胳膊。

      简双至:“……”

      他恍惚忆起,那日这小女子说:“我怀疑,你家公子是我祖宗。”

      南婵掩口笑道:“这小两口,感情倒是好,快别秀恩爱了,璃儿,现下还不赶紧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白拾总算想起正事,双手负后,摆摆气派,忘乎所以地直欲走出伞去。

      简双至一手按在她肩膀上。

      白拾冲他笑,露出了满口小白牙。

      快放手,你这一按把我这未来山大王的气势都按没了!

      简双至瞳色漆黑宛若幽潭,清冽至极。他松开手,却钳住她的臂膀将人拉回伞下身侧。

      算了算了。

      行吧行吧。

      正事要紧。

      白拾正对着简兴淮那边卯足了劲儿地喊:“我不认!我没错!我不服!”

      气冲斗牛。

      满场寂寂。

      听说南璃跋扈,没听说过人是个二傻子啊。一个筑基期竟敢这么和元婴期的修士说话,出门的时候是不是被自家门挤了脑袋?

      墨堤用手肘碰了碰柳州,小声道:“喂,你说她这张牙舞爪的样子,是不是特别像那些受了欺负的小孩子等来了爹娘替自己出气的模样?”

      柳州默默离他远了点儿。

      简兴淮面色骤沉:“小辈狂妄!”

      他袍袖鼓动,正要直接出手直接擒人。

      “府主。”

      简双至简简单单两个字,就让简兴淮如同兜头淋了盆水,彻底冷静下来。他虽然可以直接用修为碾压住这个小辈,但是日后免不得要落下个欺压小辈、不能容人的恶名。

      段穗禾冷笑:“原来这就是你们南家的教养,对长辈如此大呼小叫,成何体统!”

      南婵用衣袖挡住半张脸,似是惭愧,嘴上却道:“哎呀呀,我这后辈在家的时候一向循规蹈矩,怎么嫁到了你简府就成了这副模样了?”

      “是了是了,定是姐姐你待人极好,宠着惯着,才使得她如此,听闻姐姐是最温柔贤惠的,果真如此。”

      段穗禾的脸色顿时黑成锅底。

      其他人面面相觑,段穗禾作为府主夫人,向来是以严苛守矩而闻名,也正因为少了温柔小意为简兴淮所不喜,南婵这番话黑白颠倒,也亏得她能说出来。

      白拾也是强忍着才没直接笑出来。

      简兴淮道:“南璃,老夫且问你,根据仙会规定,你不听指示,擅自与同台之人混斗,可是事实?如若这般,不叫寻衅滋事,那什么该叫?”

      白拾人在伞下,闻言,忍不住人又向前迈一步,这回,简双至没有拦她,而是在后面为她撑着伞。

      “简府主,那晚辈也想问问,按照仙会的规矩,难道不是由签鸟决定比试顺序?当时签鸟悉数落在我身上,难道不意味着我该以一挑七?按理说,这签鸟是简府主事之人施术管理,如今出了这种状况,晚辈都要怀疑是不是他故意害我。可是他是府主的人,若说管事的害我,那岂不就是说府主要害我?”

      “胡言乱语!你一个小小筑基期,老夫犯得着自贬身份去害你?”

      白拾拊掌道:“就是啊,既然如此,那就只能是签鸟出了问题,晚辈第一次参加凭岚仙会,这心里边吧,又是激动又是忐忑的,当时情况又委实诡异,但晚辈心道,偌大一个简府,举办一个区区凭岚仙会,怎么可能会出问题?既然签鸟没有出问题,那就是晚辈的问题,无论如何,晚辈都得配合,所以晚辈就试探着问了问,结果一言不合,就直接打起来了,晚辈当时还想这就是这次仙会的比试规则呢!”

      她这番说下来,明褒暗贬,说是简府主办凭岚仙会不当有误,实则在指责简府主办仙会不力;同时,地她将自己说成一个初来仙会的愣头青,又把锅全甩给了简府,她没规没矩,全赖简府举办仙会不力。

      在别人眼中,白拾是南璃,但是在简双至眼中,白拾就是白拾,他站在侧后方看她,看她笑意灿烂、舌吐莲花,看她神采飞扬、□□狡黠,向来冷幽的目光慢慢和缓下来,宛若终年大雾的幽谷之中渗入了几许阳光。

      “一个小丫头,也敢在众长辈面前大放厥词!”

      段穗禾忍无可忍,遽然起身,一根绳索如同游龙一般从她袖底飞出。

      墨堤刹那间出手,长剑凭空跃出,拦住绳索,短剑如电,抵在段穗禾的脖子上。

      段穗禾好歹也是金丹初期的修士,竟然在一个侍卫手上,一招落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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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南婵:这小两口,感情真好。
    众人:就是就死,什么凭岚仙会,明明就是人家的恩爱会。
    白拾:我秀了恩爱?我怎么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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