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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药
白拾那日色令智昏,亲了简双至一口,结果被他口中暗器所伤,虽然不致命,但是嘴巴却是肿了,难看至极,吃东西会痛,说话会漏风,毫无形象可言,只能终日戴着面纱。
哎,亲人一时爽,事后火葬场。
白拾深刻反思,决定尽快找到令狐绥绥,讨要几枚避毒丹,这样下次再行不轨之事,才能提前做好准备。
打了瞌睡就有人来送枕头,墨堤来到重夕有余,告诉她鱼传尺素之阵已经设好。
因为颜值受损,白拾暂时搬出了奈何天。
路上,墨堤一直盯着白拾看。
白拾被他盯得发毛,莫非是面纱有些不妥当?
她不知道,墨堤看她,不是奇怪她为何戴着面纱,而是奇怪自己为何还能见到活生生手脚齐全的她。
这个女人胆大包天,竟敢亵渎他们公子!
连他这个第一侍卫都去领罚了,她这个始作俑者竟然全须全尾?
白拾嘴疼不想说话,墨堤头晕说不出话,两人一路默默。
奈何天里,简双至凭栏眺望,就看见戴着面纱的白拾。
他将一个小木盒递给身后的柳州:“将东西给她。”
柳州应是。
白拾下了竹筏,就看到守在门前的柳州。
柳州将盒子递给她:“这是公子给你的。”
白拾瞬间欣然,打开一看,是一层淡绿色药膏,当即明白这是解她唇上之毒的。在丢脸和让简双至上药的两个选择中稍稍徘徊了下,就掠过柳州,要往里走。
“喂,鱼传尺素啊!”
白拾冲着墨堤打了个寨子里常用的“等待”手势,也不管他看得懂看不懂,转身就上了楼。
简双至站在窗前,山色霞光照着他的身影,宛若画中人。
白拾顿了顿,走到桌边坐下,将盒子打开放在桌面上,然后摘下面纱,用手指了指药,又指了指红肿的嘴。
“你是要我替你上药?”
白拾满意点头,孺子可教。
简双至却摇头。
白拾睁大双眼,你做的好事难道还想不负责?虽然我心疼你的手,但是该做的事情你可不能不做!
“由我来上药,你身上怕是又添新伤。”
白拾这才想到他身上都是暗器,不过还是将药盒朝他的方向推了推——那就伤一次你负责一次,伤一辈子你负责一辈子,我不嫌你笨手笨脚。
……
小树一瞬不瞬地盯着一片叶子飘落。
“澹台臸!我的叶子怎么了?”
它一向不会控制自己的肢体,若没有风,连叶子都没办法动一动,此时愤怒至极,上面的光秃秃的两个枝桠都跟着颤了颤。
忘记用冰法为它固定叶子的男童慢吞吞道:“入秋许多树木都会枝叶凋零,你无需担忧。”
“闭嘴!我这片叶子从来不会掉!”
小树更加愤怒,白玉花盆竟然出现了裂痕!
男童连忙上前抱起它:“不气不气,你没有叶子也是最好看的小树……”
“你做的好事竟然还想不负责?!”
咔嚓咔嚓。
男童当即认真道:“我会对你负责的!”
不过晚了。
花盆整个都碎开,小树嗖地一下跳出来,在男童身上一顿乱踩,在他脸颊头发上留下了一道道脏兮兮的印子。
男童全然不在意,一下在拽下了它,看着小树在手心里根须乱舞,喜道:“你能动了!”
小树一怔,随即震怒化为惊喜:“我能动了!”
它挣了挣,男童也不再拘着它,任由它从自己的手心里钻出,一路蹿到他头顶上,活蹦乱跳,作威作福。
一人一树很快闹成一团。
……
白拾见简双至突然脸色发白,单手抚额,作势要倾倒的样子,一时情急,就扶住了他。
此时看到他脸色缓和,渐渐恢复,才放下心:“乃——”
刚张嘴就闭上,说不清楚还疼。
“无碍。”好在简双至明白她的意思。他欲推开她的手,动作却是一顿。
白拾顺着他的目光,落在了两人肢体接触的地方。
呵呵。
说好的无法控制、暗器横行呢?
白拾放开他。
大刀阔斧地坐在椅子上,敲敲木盒,指指嘴唇,斜睨着人,行了,什么也别说了,看你表现。
良久。
简双至叹口气,拿起药盒,走到她身前,刚刚俯身——
白拾连人带椅向后滑开,她一动手,戴上了面纱。
她很生气,现在小心眼病也发作了,不能这样原谅她。
从椅子上起身,看都不看他,径直朝门口走。
简双至抬手。
白拾一脚踹了上去。
她现在唯一能克制的,就是没动用灵力,直接揍人。
简双至一个错步躲开了她这一脚,却旋身再次拦住她。
他似乎料定了白拾不会使用灵力。
白拾没有使用灵力,但是一招一式间一点儿没留情。
让她惊讶的是,简双至的身手竟也如此之好,毕竟一般修士很少会去学凡间的武功路数。
两人就这样在屋内过起招来。
刚开始还是白拾占据优势地位,步步紧逼,渐渐的,反而是简双至带起了节奏,打斗间,白拾发现自己好像成了一个提线木偶,进退之间竟全是随着简双至的意志。
这他娘的也太憋屈了!
就在这时,简双至用双腕牢牢夹住了白拾的双腕。
白拾挣脱不开,就去动脚,简双至早有预料,刚好蹩住她出腿的方向。
见已经将人制服,简双至抬腿一踢,正中她腿弯处,白拾不偏不倚刚刚好跌坐在椅子上。
简双至欺身而上,摘下她的面纱,将药膏涂抹在她唇上,动作一气呵成,白拾甚至都没反应过来。
药膏很快见效,顷刻间,白拾嘴上的红肿就消散了下去。
简双至起身后退:“冒犯了。”
白拾但觉一口气堵在心头,上不去先不来。
她也没有注意到简双至在她发间藏了一样东西。
能不能动用灵力?!
……
闹市之中,白拾大步流星地穿过。
没想到刚刚展开鱼传尺素的阵法,就收到了令狐绥绥的回信,老地方见。
老地方是凭岚城内最大的赌场,白拾是常客。
她一路熟门熟路,甩出一块中品灵石,对引路人道:“包桌。”
年轻俏丽的女修,老练的作风,阔绰的出手,引来不少人侧目。
白拾习以为常,不过她不知道的是,方才简双至在她身上放了一只透明的镜兽傀儡,她所做的一切,都被人看在眼中。
墨堤摸着下巴:“真看不出来,这丫头还好这一口。不过不是说见朋友吗?怎么跑去赌场了?”
这时,白拾所在的堵桌对面坐了一个人。
黑色斗篷,黑色面具,全身上下都被包裹得严严实实,分毫不露。
白拾愣了愣,试探:“绥绥?”
对面人点头:“是我。”
看着镜兽传递投影的墨堤道:“果然是去见真正的令狐绥绥了。”
“……你这是?”
“我算计了你,没脸见你。”
不错不错,心里有愧,办事能容易些。
白拾笑了:“老规矩?”
“嗯。”
令狐绥绥擅毒擅赌擅厨,无论哪种都耗资巨大,但是她家道中落,无力支持,所以她会在外接一些活计。但是她接活计有个要求,就是需要先和她赌一把,若是她赢了,就要在原定的价钱上加一倍,若是她输了,就减一半。
当然,她向来赢多输少。
白拾提议:“不若斗虫?”
令狐绥绥虽然愧疚,但是不傻,立马摇头:“你那对指尖蛛位列名虫榜第四十七,我的灵虫无一是对手。”
这都是血淋淋的教训。
白拾有些惋惜,不过还是问道:“那你打算怎么赌?”
“赌叠高。”
令狐绥绥解释道:“我们各用两只灵虫出战,叠加米粒,半炷香之内谁的米粒高谁就获胜,只能动用神识。”
“再无其他要求?”
令狐绥绥道:“没有。”
“好!”
默默窥看的墨堤不由道:“这俩丫头很会玩儿啊!”
柳州也道:“的确,这种比拼对神识要求很高。”
同时操控灵虫叠加米粒对于筑基期修士的神识是一个不小的挑战,更何况此站还有时间限制,最关键的是没有任何其他限制,这也就意味着,在比拼过程中,双方可以任意对对方直接出手。
墨堤不由看向简双至,毕竟这位的神识绝对可以冠绝同侪:“公子,您认为此战谁会胜?”
简双至随意瞥他一眼,没回答,轻咂一口香茗。
柳州看着墨堤莫名其妙的样子忍不住道:“我们的目的是从令狐绥绥那里拿到万骨枯。”
他们此时和白拾目的一致,白拾赢了最好,若是赢不了他们就帮她赢。
白拾和令狐绥绥此时已经选好各自的灵虫。
白拾选的自然是她的那对指尖蛛,令狐绥绥则是一对金银蜈蚣。
蜘蛛八条腿一次可以搬走四粒米,但是蜈蚣有一百条腿!
白拾嘴角抽了抽。
令狐绥绥的脸虽然藏在面具后面,但是白拾能想到对方现在那种极其无辜的表情,真是十分牙痒痒。
她们两人这一局引来不少人围观,甚至有人还开了局外局,猜二人最后结果,此时灵虫一亮相,就有不少人押令狐绥绥赢、白拾输了。
燃香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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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恭喜成功解除魔咒,两人终于可以肢体相处了哇咔咔~
我家男主和女主第一架终于打起来了,撒花!
另外要感谢给我做封面的妹子,真是裸奔许多天,穿上封面瞬间安全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