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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7
*酒醉心迷*
曼佐提到的他们的老地方是一个叫西西里亚的大型酒餐吧。
据说老板是钛钽星人,但是交给了星际间最善于经营的昂宿星人进行管理。
我们一行人飞到西西里亚高空中的大门时,钛钽星已经自转进入黑夜。
脚下灯火阑珊,霓虹闪烁。
装饰性质的射灯打着可变形状的激光,远处建筑物外立面虚拟屏幕依次亮起,整个庞贝市场宛如一场灯光秀场,几分迷离浪漫。
我们到达同时,昂宿星的经理已经站在门口迎接。
因为跟着锡仑骗吃骗喝许久,这种阵势我现在已经见怪不怪,想来曼佐与锡仑的熟悉,估计也是源自他俩同好这口。
经过曼佐介绍,我和伍拉认识了这里的经理老勤,老勤来到钛钽星太久,装扮已与钛钽人毫无差异,不再像是棋盘湾老匡一身昂宿星人的打扮,老勤将我们一行人迎进大门。
西西里亚基本上处于庞贝市场建筑群的顶层。
它是一个设计巧妙的蜂巢结构,除了承力的主力梁交错相织,其他部分都以新形态玻璃完成,呈现空间镂空的最大视觉效果。
每一个卡座都设计在梁与梁的节点位置,大圆形卡座都是一个独立的开放式小露台,相对私密。
我们一行人在卡座里坐成一圈。
顺时针方向为法雷泽、伍拉、我、锡仑、曼佐以及一直没有过多交流的阿列。
一圈下来,正好阿列坐在我的对称6点钟方向。
在曼佐的有意引导下,卡座内开始闲聊。
作为热爱极限速度的钛钽人,法雷泽和锡仑都对阿列的重改飞梭燃起兴趣,这个话题也让阿列不再像之前,不再跟我们一群人格格不入。
他们交流了很多专业技术类的问题。
阿列讲得头头是道,锡仑大为赞赏,可别小瞧了重改飞梭,像阿列这般专业级改造下来,一套改造的费用不亚于购买一辆驰骋号。
我道:“难怪两辆飞梭能齐头并进。”
曼佐问我,“现在终于相信不会散架了吗?”
我直直看着阿列,“没想到你的支架用了合金。”
阿列并不在意,“改装市场上只要愿意花钱,没有弄不到的合金。”
我继续说:“你的改造可不是一般的费心思,费成本。”
曼佐代替阿列回答道:“阿列做事只讲兴趣。”
点到即止,我也不想深究。
————
美食和美酒摆满整个大圆桌。
华丽音乐响起,西西里亚最著名的夜场歌舞秀启幕。
轻歌曼舞,觥筹交错,经理老勤聚拢一批星际间歌舞秀达人在此,上演着不同星系文明交融的一出大戏。
戴着反重力手环的性感美女,身着艳丽羽毛飘浮于蜂巢的半空,和着中心舞台的音乐,纤细的腰肢妖冶,艳丽羽毛颤动,人的心也跟着骚动。
我侧头问着身边的锡仑,“钛钽星也接纳流浪人?”
因为表演音乐太吵,锡仑将头凑到我唇边,才听清我的话,他微微侧头,我俩的脸在不经意间咫尺相隔,锡仑好看的笑了。
他附在我耳边,说:“不一样的,钛钽星只发放工作签证给无犯罪记录流浪人,庞贝市场里不少黑户,既然没打算给他们正名,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松了。在钛钽星球,流浪人永远无法成为正常居民。”
星际种族之间的等级划分,即便在如今,在这些背景渊源深厚的行星依旧无法改变,那些远去的失败之人的后裔,永远只能活在边际的角落里,不登大雅之堂。
锡仑的脸离我很近很近。
近到在说话间,他的气息轻轻拂在我的脸上,突然他定住动作,看着我,那目光里温柔泛滥,我好像受到蛊惑,愣愣与他对望,不知道下一步要干什么的怪异。
微妙的气氛被曼佐大声的敬酒词打断。
他微笑着端起酒杯,我没有听见他之前说了什么,只听到他现在说的,“为了联盟的繁荣!”
大家举起酒杯,一口饮尽。
————
此后,卡座里先是以各种为了联盟的理由互相敬酒。
一轮是团结,一轮是战无不胜,一轮是第1战区荣耀骄傲,一轮是第9战区王者加冕。
男人若是想喝酒,什么理由都会有。
拼酒的气氛点燃,曼佐与锡仑率先开始车轮战,行酒令游戏。
在发明酿造酒类的尼波星人面前,强悍的钛钽星人一直都不是等量级对手。
拼酒的人窜来窜去,座位打乱,曼佐非要拉我起身让出位子,他说他和阿列要跟锡仑血拼到底!
我只好把位子让给他们,随意坐个空位。
在伍拉、法雷泽他们猜拳的嚷闹中,舞台响起现场演奏。
是首带鼓点的复古民谣,熟悉的音乐蚀骨缠绵,正是我的唤醒闹钟。
[女声]
In the hushing dusk
黄昏选择了沉默
Under a swollen silver moon
浮肿的月亮发出银色的幽光
……
I fell down to the thorny brush
灌木丛用刺托起我的身躯
And felt the trembling hands
一双手在颤抖
[男声]
When the last light warms the rocks
最后一束光线温暖了岩石
And the rattlesnakes unfold
响尾蛇缓缓展开了身躯
[女声]
Mountain cats will come
山猫也将过来
To drag away your bones
把你的残骨拖去
[合]
And rise with me forever
永远和我一起
Across the silent sand
穿越寂静的砂砾
And the stars will be your eyes
星辰化作你的眼睛
And the wind will be my hands
微风缠绕我的手心
一曲结束,现场演绎透出演唱人自己的风格,可内核依旧是关于爱情的诱惑。
整首歌曲成双线叙事,最后以死亡的形式交织在一起。
一个荒漠中的男人因为误触毒花中毒身亡,歌中将毒花比作普遍性的女人,象征男人陷入和女人之间的黑色爱情,很妙。
“看似美丽,却有剧毒,浪漫的诡异会让人格外着谜。”
阿列低沉的嗓音让我回神,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坐到我的身边。
我说:“植物界还真有一种剧毒的被子植物门管状花目的曼陀罗,本身就是一种迷幻剂原料。”
阿列说:“在遥远的边际星域有一个传说,曼陀罗是荒漠中被诅咒的花朵,谁找到了曼陀罗,都不能安然离去。”
我安静的看向他,还沉侵在歌曲情感纠缠的氛围里,示意他讲下去,他开口道:“曼陀罗的花语——不可预知的死亡和爱情。”
越危险,往往越诱人。
“你酒量很好。”阿列很肯定。
卡座里一团混乱,就剩我和他两个人貌似还保持清醒。
“我的酒量还行。”
我没有否认,扫了一眼他的脸,完全不像其他人一样上脸,根本就没有变化,面色如常,这倒让我意外,毕竟锡仑也是狂暴级体能。
我微微眯着眼眸,瞄着他,“看来你的酒量更好。”
暗夜流光的庞贝市场光怪陆离。
纵情彷徨的西西里亚酒醉心迷。
大面积镂空的玻璃,让蜂巢内的人们从高空无死角欣赏钛坦星球夜晚的安逸,俯瞰众生的川流不息。
大面积镂空的玻璃,也让庞贝市场各个角落的看客,在暗处偷偷打量最高处的风景。
西西里亚站在舞台上,像聚光灯下最醒目的表演者,观察别人,也任人欣赏。
————
卡座里,锡仑和曼佐已经喝趴下,各自靠在椅背中小憩,伍拉和法雷泽不见踪影,估计在外面透气。
此刻,阿列那双凌厉的苍色竖瞳,毫不掩饰的直视让我隐隐觉得危险,一种猎物受到猎食者威胁的危险。
毕竟只是第一次见面的普通朋友,这样的感受让我很不舒服,我立刻想脱离这种现状,我借口去服务台选些解酒功效的功能饮料,果断逃遁。
我带着反重力手环飘出卡座露台,向西西里亚蜂巢结构的底层纵身而去。
中心舞台的歌舞又起。
表演者们四散开去,邀请各个卡座的来宾一起参加互动的圆舞曲。
我控制身体避开零零散散的人群,那些星际间男性生物酒后猖狂的笑容,放肆的动作尽收眼底,被搂着、被抱起的羽衣美女们或推搡、或骂俏、或来者不拒,看不出真心还是假意。
也许这些满目的柔情蜜意,只是临时存在于西西里亚一晚的短暂记忆里,只为一刻的欢喜相聚。
————
快要降到底层区域,我四下搜索总服务台,偏僻角落里一番动静。
几个男人因为之前的羽衣舞伴发生口角。
其中一个体型跟法雷泽一般孔武有力的钛坦星男人突然一拳打向对方,对方立刻还击,仅仅几招就落于下风,武力值相差甚大,明显不是钛坦星人的对手。
有三个钛坦星男人,只有一个人出手,那个孔武有力的钛坦男人一个过肩摔直接将对方撂倒。
不巧,正正砸向我。
我凭借近期特训强化的体能,急速反应躲避,险险避开,准备转身离开去通知就近的工作人员前来处理。
我自己的能力只能确保自己快些离开风暴现场。
才转过身,手就被扯住,不妙!
我转过脸去,一个酒气熏天的钛坦男人的红脸暴露面前,我严肃说道:“看清楚!我是这里的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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