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团宠小蜘蛛

　　码头久未来人，封锁前夕的混乱仿佛被刻意忽略一般，破损的集装箱堆叠着，已经看不出原本模样的货品散落在地上，连鸟儿都不愿停留。江水拍岸，混合着灰尘在码头上留下滩滩污水，昆虫点水而过，带起微小的旋。

　　“这附近没有一处像是能做基地的样子。”提姆在蝙蝠洞里远程支持，他敲出一串代码，电脑上跳出废弃码头的相关资料：“这是一年前莱克斯和超人大战时的一处战损，当时由韦恩集团买下，后来交由生物实验室做专门运输通道，但现在——”

　　内线里传来呼呼的风声，显然有人正在外面行动。低沉粗粝的嗓音简洁明了：“生物实验室关闭后由安德烈接手改造。”

　　便改造成了这样。

　　“oops——”线上传来托尼的声音，带着打趣道：“原来你的公司也有这种事情，果然每个大公司都有几个想搞事的股东。”

　　蝙蝠侠没说话。

　　“安德烈可算不上股东。”提姆嘟囔一声，抬头看另一块屏幕：“西区第七号暗巷，南汀酒吧，有异常人员活动迹象。”

　　托尼：“再怎么活动也插翅难逃——嘿，伙计们，不主动请我们加入逃亡大Party吗！”

　　激烈的木仓声和沉闷的击打声很快透过耳机传出，提姆按动按钮，调换频道。

　　今夜他们兵分两路，复仇者摧毁位于哥谭西区地下的神经毒气实验室并寻找巴史那，蝙蝠侠处理可能因为铲除九头蛇引起的势力动荡。然而不知出于什么原因，蝙蝠侠独自一人去了个先前根本没在意的码头。

　　托尼此刻揍蛇揍得正欢，就没想多少。

　　奥罗拉跳跃在人群中，灵巧的蛛丝让那些被打了个猝不及防的实验人员烦不胜烦。酒吧一楼是吧台和舞池，二楼是休息室及包厢。队长和娜塔莎已经一路攻上去，托尼在舞池中一个个解决缠上来的守卫。

　　矮身闪过匕首，奥罗拉弹出一道蛛网把人黏在墙上，头也没回直奔吧台后的彩色玻璃装饰墙。

　　无论哪个世界的九头蛇，设计总是这么没新意。

　　三拳打裂墙壁的奥罗拉周围散落一大堆玻璃和砖石碎片，她像掰月饼那样掰开裂口边缘的石头，一回头看见楼梯上的队长和娜塔莎神情复杂。

　　呃，女孩子这样看起来是不是有点暴力？不过这也没办法啊，谁叫她力气大呢。

　　奥罗拉摸摸鼻子，顺从的被队长护在身后，顺着电梯井落下去。

　　彩色玻璃装饰后是一层有铅涂层的石门，石门后面才是通往地下的通道。这个实验室大约在地下六米左右，上层酒吧遭遇袭击，下层人员有的严阵以待，有的慌忙逃窜。

　　他们其中有许多都是被强行绑来的实验员，这时候沐浴在枪林弹雨下连路都走不动。

　　子弹打在金属墙壁上溅出火花，托尼掌心炮开路，队长持盾冲锋，娜塔莎和奥罗拉则赶往中心实验区。

　　“希望他们不会开启神经毒气。”娜塔莎甩开被电击不断抽搐的男人，“虽然我们有托尼做的面具，但伤亡会加倍。”

　　奥罗拉倒伏在天花板上，俯视整个房间：“这儿有很多无辜的人。”

　　她的视线落到隔板后的实验仓里，胃部一阵紧缩。感觉到了她的异常，娜塔莎问：“怎么了？”

　　仿佛记忆里的照片一瞬间全部化为现实，血淋淋的展现在眼前。狭小的透明空间里，身穿白色连体服的女孩蜷缩在角落，扭曲的四肢已经僵硬。果冻色贴着亮片的手指甲扣在内壁，指根因为用力断裂开来，凝结的血丝已经成了紫黑色。

　　奥罗拉喘了一口气，声音发紧：“隔板后面……”

　　娜塔莎一脚踹开防护门，四下一扫，顿时陷入沉默。

　　“Damn it.”娜塔莎的绿眸中燃起怒火，大步走到一边揭开长排的惨白色布帘。一张张推床上，年纪各异、肤色各异，却同样失去生息的人软软地倒着，深陷的脸部轮廓里刻满了凝固的血。

　　奥罗拉屈膝落地，面罩上的眼睛一动不动，把这一幕深深地刻进脑海：“他是故意的。”

　　巴史那知道他们会来，又怎么会不想方设法地恶心他们一把呢？看那些还有余温的鲜血，他就是要让他们知道晚来一步的滋味，告诉他们超级英雄永远救不了所有人。

　　“这里有一条密道，我——”钢铁侠飘到二人身后，然后被这一排尸体震住。他轻轻地抽一口冷气，下意识地觉得有点反胃，极端的憎恶冲刷着他的神经。托尼忍不住咬牙。

　　队长紧紧握着盾牌，嘴唇抿成一条线，低声道：“每当我以为九头蛇不会更邪恶的时候，他们总能刷新我的认知。”

　　所以他绝不相信巴基会变成这种邪恶组织的领袖。

　　史蒂夫砸下盾牌，将已经制备好电子编码的假钻碾成了粉末。

　　没人知道那条通道通往哪里，很大程度上可能是巴史那的又一个陷阱，但他们不会因此放弃。史蒂夫举起盾牌弯腰跨进只有半人高的通道，托尼、娜塔莎和奥罗拉紧随其后。

　　……

　　“B，东区和北区发生动乱。上西城突发多起恶意袭击事件。”提姆始终观测着各个街区的情况，一发现异常立即报告。

　　蝙蝠侠站在码头边的高塔上：“阿卡姆。”

　　提姆：“阿卡姆一切正常，看他们的行事风格应该是魅语和龙舌兰的势力。需要我去吗，B。”

　　“别和我抢。”达米安开口，接着是另一个男声：“嘿，你忘记了还有我吗？”

　　东区上空滑过一个优美灵活的黑蓝色身影，制服胸口上印着蓝色双翼。青年悠悠落地，身手灵巧中带着简洁的力量感，从腿侧抽出双棍，直面恶徒。

　　一代罗宾，夜翼，迪克·格雷森。

　　“迪克，你也来了。”提姆一面说一面打开他们的通讯器：“具体位置已发送。多加防备，他们可能联合行动。”

　　线上传出一阵□□落地和刀入鞘的声音，达米安连气都没喘：“哼，啰嗦。”

　　蝙蝠侠对此没有多说什么，他静静地站在塔上，俯视着没有半点灯光的黑暗码头，伸手按动耳机。

　　频道转换，清朗的男声须臾后传出：“在水底找到了发动机。怎么样，想过他们会在水下建立总部吗？不回答也没关系，找到他们就行，接下来的你要参与吗？”

　　河水中出现小小的旋涡，蝙蝠侠调动目镜观察，果然看见一个个人潜入水下。

　　彻底斩杀九头蛇，要参与吗？

　　当然。

　　黑暗骑士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拿哥谭做赌注，当做滋生黑暗的巢穴的人。

　　披风在身后猎猎扬起，蝙蝠侠戴好装备，纵身跃入水中。

　　……

　　通道低矮狭窄，越往前走温度越低。十分钟后，一股泥腥味和湿气从前方传来。

　　“这个通风管做的未免太奇怪。”托尼启动战甲的悬浮功能，在通道里飘着前进，无声无息活像一只金红色的幽灵。

　　娜塔莎跟在他身后，红发被他飘出来的风吹得往后扬。闻言她拧起眉毛，眼前的场景如电影画面闪回。镜头定格在他们卸下来的涡轮叶片上，放大再放大，直到看清楚涡轮机上旋转的纹路方向。

　　“是反的。”

　　托尼：“什么？”

　　娜塔莎眸光冷凝：“旋转方向是反的。涡轮机向外排，而不是向内抽气。”

　　在实验室的另一端，有个通往地上的涡轮机，那个机器是向外排出空气，所以他们就认为现在走的这一个是向内吸取新鲜空气。其实不然，根据涡轮机的使用痕迹来看，这一个也是向外排出空气的。

　　其实因为实验室和地上连通，根本不需要多余的涡轮机抽进新鲜空气补足，但他们因为看到了涡轮机顺理成章地忽略了这点。

　　可既然发现了小把戏，这其中深意也就不言而喻了。

　　对于这个神经毒气实验室来说，二号涡轮机是向外排出空气，那么站到通风管的另一侧，不就是向内抽取空气吗？

　　有什么地方是需要注入空气的？再加上阴凉、潮湿、腥气。

　　哥谭的地图出现在眼前，一条红线通过南汀酒吧直通河道。

　　“他们竟然在水下建立了一个空间。”奥罗拉喃喃道：“为什么要如此大费周章？”

　　娜塔莎轻笑一声：“宝贝儿，永远别用正常人的思维揣度他们。”

　　几分钟后，通道里的温度已经能称作冰冷。美国队长忽然停下，做了个等待的手势，将盾牌举在身前，侧身向拐角的另一面看去。

　　“铛——”

　　能量击中盾牌发出巨响，回荡在通道中几乎震颤。史蒂夫稳住身体战术躲避，托尼立即分析盾牌上的残余能量。

　　“相似度百分之三十五。”奥罗拉听见杰森这么说。

　　又是宝石的力量，却和上次一样，是百分之三十五的相似度。奥罗拉沉思一瞬，忽然伸手敲了敲管壁。

　　她和娜塔莎对视一眼：“水中。”

　　“没错，他要是想致我们于死地只要打破管道，再关上通向室内的门就行。”托尼不屑地说：“既然不准备动手，何必要故弄玄虚。或许你知道自己根本没有胜算？”

　　逼仄的管道里，四个人蓄势待发。对面却一阵死寂般的安静，然后低低的笑声钻进耳朵。

　　“超级英雄、超级英雄……”那个声音带着愤怒、不甘和疯狂，字字几乎都能咬出血，最后却化为一种诡异的平静。

　　“的确，我杀不死你们。我要让你们看看这个世界的真面目，所谓的命运……和规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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