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也要努力修仙鸭!

作者:皇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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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章


      二十多年前。
      妇人……清娘还是个少女,却经历的家中巨变,顶梁柱的父亲在山上狩猎的时候被野兽袭击而丧命,紧跟着母亲受不了打击也跟着去了。
      她被叔叔家里收养,但是本来就都是勉强温饱的家庭哪里又容得下多一个人。
      没过多久,她就听见叔叔嫂嫂暗中商量要将她嫁了出去,清娘长相不算好看,清水面人,老实来说,看面相似乎有些刻薄,村子的媒人都说清娘克父克母还克丈夫,总之不算是多好的配偶,自然也就没有家中殷实的人上门求亲,就连一些普通的人家也是看不上清娘。
      清娘也就在叔叔家中拖了又拖,就在婶婶实在受不了想要将她赶出去的时候,叔叔带来了一个消息,说是某个深山的山村里,正在买媳妇,长得什么样不重要,能生就行。
      婶婶心中一喜,连忙让叔叔将清娘送去卖了。
      而这些事情,清娘自然也都偷听到了。
      她觉得父母已死,她本身就没了什么盼头,留在叔叔婶婶家的确是麻烦人家,而且像她这般看着福薄的,就没有人会想娶她。
      这些想法下,清娘纵容了叔叔将她卖了出去,还十分配合的一路走到了深山。

      被卖给陆父的时候,清娘没有回头去看已经走了的叔叔。
      那个时候,她想的是不管过程怎么样,她现在又有家了。

      要说最开始过的的确还不错,清娘就和彩儿一样,成亲没多久后,就怀了孕。
      怀胎十月,陆父算是对她十分不错了,人虽然看着木讷,却经常找些东西给清娘补身体,有时还亲热的喊着:“清娘。”
      不过,等到清娘临产的那天,一切就变了。
      她生出来一团红泥,那团污泥从她的身下爬了出来,在她的惊惧的视线中,渐渐的变成了一个人形,而那张脸和她的丈夫几乎一模一样。
      “终于又有一个身体了……”她听到污泥如此说道,终于忍不住昏了过去。

      等她清醒过来的时候,房中空无一人,她也将生子之后的事情忘之脑后,不过她还是察觉到了异样,因为她的儿子根本不需要她哺乳,日渐就这样长大了。
      有时,清娘会察觉到两父子用看死人的眼神看着她,并伴随低声的呢喃:“快了,快了,又快到献祭的时日了。”
      清娘时常能够感觉到死亡正在逼近她。
      就这样,到了她生下的那个孩子十岁的时候,清娘能感到气氛已经压抑到了极点,哪怕一直对故意忽视异常的清娘也明悟到今日是她的死期。
      就在她兢兢战战的渡过了白日,等来了夜晚之后,她果然看见了陆父举着一把剑向她走来。
      而她生下的那个儿子,在陆父举起了剑之后,又化为了一滩污泥和陆父合为一体。
      清娘只是一个普通妇人,哪怕心里有所猜到,面对着妖异化的陆父也只有吓破胆,无法动弹的结局,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要被杀了,不过,就在这时,陆父的动作突然一顿,说道:“有血的味道,女人的血……”
      这个似乎更加吸引了陆父,他想都没想的,立刻转头去找血的来源。
      清娘依然吓着在地上不敢动弹,不过很快的她听到了年轻女子的呼救声,不过声音很快就变得微弱了起来,没一会,叫声就停歇了。
      不知过了多久,清娘也昏了过去。
      她醒来之后,吓得躲在房间里躲了几日,不过她始终没有选择逃走,因为她实在不知道去哪了。
      半个月后,无法将自己饿死的她,走了出来,在这个怪异的家庭中又活了下去。

      又过了一些年,彩儿来了。
      同样是被亲人卖掉的,清娘看着她就像是想起了自己,她不敢将这件事讲出来,怕直接害了彩儿,但看到彩儿又忍不住想劝她离开这里,每当这时,她都能看见自己生下的那个儿子在周围晃悠,看着她的眼神充满了警告,她也就只能对着彩儿冷淡了下来。
      不过顺着彩儿怀孕,清娘又一次能够感觉到死亡临近了。
      她这次反而有些释怀,死了也好,在这里装聋作哑伺候着一些怪物,她觉得自己还不如死了,而且她的死亡应该能让彩儿多活一时。
      就在清娘感觉自己快到时日的时候……
      没错,白子走了过来。

      这后面的事情,不用清娘说,白子也算是十分明白了。
      “那我昨日见到的那些妇人?”
      白子还记得昨天到这个村子时,和清娘一起洗衣时还有着另外的一些娘子。
      清娘摇着头:“我不知道,那些人,只在白日出现,傍晚时就消失不见了。”
      这个地方奇异的力量应该有着不少,那些在白日出现的,指不定是什么东西,白子只能先将这个问题放下,问到了清娘的打算:“那清娘你未来可有去处?”
      清娘迟疑着,她父母双亡,和唯一的叔叔也早就断了联系二十多年,当初也是被卖掉的,如今在回去显然是不可能的。
      “我……我还有一位兄长,在关城当守卫。”
      彩儿站在清娘的身后说道,清娘一惊,连忙扶着她,讷讷问道:“……你醒了。”
      彩儿看着清娘,叫了一声:“娘……”
      显然彩儿已经听到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白子微微一笑,见两人都有些拘谨,就又问道:“你对这位兄长可有些难言之隐?”
      “并无……”彩儿停顿了一下,才将事情娓娓道来,“我那位兄长娶了一位嫂嫂,是位刀子嘴豆腐心的善人,在娘再嫁时,他们一家曾来问过我愿不愿意跟着他们,我……我当时有些气盛,就拒绝了。”
      “原来如此。”

      话语停下,又是一阵长长的沉默,清娘不知道如何对着彩儿开口,彩儿也不知道怎么对清娘开口。
      白子看着两位妇人,提议道:“不如我护送两位去关城,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两位妇人对视了一眼,这个时候行动倒是统一了,她们跪在地上,齐齐向着白子磕头:“多谢恩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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