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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药
第二十八章迷药
玉桂忙忙赶去查看,月剑、月戟也跟去帮忙。
楚兰抱着大黄,引着蒋宁去堂屋坐着等候,
直到二人踏踏实实坐在椅子上,楚兰还有些恍神,
总有些说不出抓不着的感觉在脑中挥之不去。
蒋宁捧着大黄的脸左右看了半晌:
“这猫看着也不像什么名贵品种,大半夜冒险摸进丞相府就为偷只土猫?”
大黄把脑袋挣脱出来,不满意的“哈”了一声。
正此时,月剑进来了:
“跟二小姐和表小姐回,院里下人都在,
只是被人下了迷药,幸而剂量不大,也无甚毒性,
奴婢已经叫月戟回二府拿解药,一会儿给她们服下便无事了。”
楚兰点点头:
“没事就好,有劳你们了。
刚才若不是有你和月戟在,还不知今晚会出什么事。”
月剑行礼道:
“二小姐客气了,
只是,人中过迷药后,服了解药虽能醒转,却会有一段时间四肢无力,
为了保险起见,奴婢刚刚已让月戟回去的时候报于夫人,奴婢二人今晚便在这里守着,请二小姐放心。”
楚兰还未答话,蒋宁抢先开口道:
“我也不回去了,在这儿陪着你。”
转头吩咐自己的侍女:
“小铃,你去侧门给赶车的老张头说一声,
就说——我今晚喝多了,姑母留我住下,让他明日再来接我。”
“是。”
小铃答应着转身出去了。
楚兰劝道:
“我这里没事了,你还是回去吧,莫叫家里人担心。
再说还有月剑、月戟在呢。”
蒋宁满不在乎道:
“哎呀你就放心吧,有姑母在前面顶着,我家里人不会担心的。
再说了,我跟别人能一样吗?
今儿晚上我就跟你睡一张床,
若是那个飞贼还敢来,姑奶奶我先拍飞了他!
偷走只土猫也就罢了,(大黄:喵喵喵?)
偷走了你可不得了。”
楚兰又气又笑,忍不住打她一下:
“偏你促狭,明明是好意陪着我,倒叫我说不出个‘谢’字。”
两人正说笑着,忽听得外面玉桂不知在跟谁说话,
楚兰扬声道:
“谁啊?这么晚了。”
一个声音在屋外答道:
“奴婢于氏,求见二小姐。”
楚兰略一顿:
“进来吧。”
片刻,玉桂同着正院的于嬷嬷进来了,
于嬷嬷进门便忙着行礼,满脸堆笑道:
“奴婢给二小姐请安,
刚夫人听人报说这院里有异声,特特派奴婢过来看看。”
楚兰冷笑:
那黑衣人都逃走多长时间了,就派了个嬷嬷过来看,
若真有什么祸事,这会儿怕是人都凉了。
故意拖长了音儿道:
“于嬷嬷好高的眼眶子,连表小姐坐在这儿都看不到了。”
蒋宁淡淡道:
“看不看得到我,我也不在意。
只是你家二小姐的院子和正院离的这样近,竟拖了这么长时间才赶来查看,
是不是你们这些做奴才的害怕沾上祸事,故意拖延不告诉主子?”
于嬷嬷赶忙解释道:
“表小姐莫怪。
奴才们有几个胆子敢拖延二小姐的事不报上去?
实在是夫人今晚闹头风,又服了药,早早歇下了,
奴才们不敢惊动,候着夫人醒转要茶喝,才报了上去,
这不,夫人立时便催着奴婢过来查看了。”
蒋宁越听越不像话,斥道:
“若当真有事,派你一个老货来有何用!”
于嬷嬷不敢分辨,垂手站着,一双眼睛滴溜溜瞅楚兰。
当着蒋宁的面,楚兰不耐烦与她纠缠:
“现在你看见了,我好端端坐在这儿,快走吧。”
说着挥手赶她。
于嬷嬷舔着脸凑上来:
“有劳二小姐,赏奴婢一句:刚是为何闹那么大声响?
夫人还等着奴婢回信儿呢。”
楚兰没好气道:
“我跟表小姐闹着玩儿呢,没别的事,就这个事!”
“是。”
于嬷嬷一福到地:
“奴婢谢二小姐,奴婢回去了,您早歇息。”
小碎步捣得飞快,退出去了。
蒋宁冷哼一声,转头对楚兰道:
“兰儿,你莫嫌我讲话直,
奴才敢疏忽,必是主子纵容。
以前听说大夫人极为宠爱女儿,几个儿子都要往后排,
今日看来,不过如此。”
楚兰浅笑一下:
“母亲对大姐姐是极为宠爱的。”
蒋宁眼皮一撩:
“那你呢?你不也是大夫人生的?”
楚兰略顿了顿:
“我自满月起,便养在庄子里,如今刚刚被接回府,算起来还不足半月。”
“为什么?”
“听说,是我命中克母亲。”
蒋宁诧异的合不拢嘴:
“怎么会有做娘的相信这种无稽之谈!
还当真把女儿送出去十几年!
难怪你那个庶妹敢对你如此无礼。”
楚兰低头苦笑。
蒋宁以为是自己说话耿直,刺了她的伤心处,凑过来拍拍楚兰的肩膀:
“放心吧,以后我便是你姐姐,
谁敢欺负你,我替你出气!”
楚兰许久未听过如此温暖之语,一时感怀,掉下泪来。
蒋宁慌了神:
“你怎么哭了?我说的是真心话。
要不明儿一早我就把楚茉教训一顿,给你出出气,
把她摔进水渠里?
让她踩狗大便?
在她书桌上摆条蛇?
你喜欢哪一种?
都来我也行。”
楚兰忍不住破涕而笑,轻轻拍她一下:
“多大的人了没正形?
听听你说的这些事,三岁小孩打架么?”
蒋兰看她笑了也放松下来:
“正不正形的,反正你笑了。
不过我也开导开导你,姑母给我讲过:
人的眼睛要往后看,不跟不值得之人争一时之长短。”
楚兰正要说她,月戟带着两个侍女回来了:
“跟二小姐回,奴婢把院里的事都报于夫人了,
夫人让奴婢带了解药来,还叫月钩、月叉也随奴婢来了。”
后面两个侍女上前一步行礼:
“奴婢月钩/月叉,给二小姐请安,给表小姐请安。”
楚兰点点头,月戟接着道:
“夫人说,今晚来人带了迷药,不是一般的毛贼,
不知其所图,难保日后还会再来。
月钩、月叉自今日起便留在二小姐处,
等过了这段时日或者事情有了眉目,再让她二人回去。”
楚兰微微欠身道:
“替我谢谢二婶,
既如此,我便恭敬不如从命,领了二婶这份好意。”
月戟福了福:
“二小姐若是无事,奴婢便去给院里人服解药了。”
“去吧。”
“是。”
四个月鱼贯出去了。
一会儿月钩、月叉搀着玉松进来了,
玉松刚刚被救醒,手脚无力,几乎是被二人架进来的。
楚兰忙忙叫人搬椅子给她坐,又倒了热水来喝,
玉松喝了两口水,有气无力道:
“二小姐,幸好您平安无事,
否则奴婢便是死了也难道罪过。”
楚兰道:
“莫要说什么死啊死的,大家不都好端端的吗?”
玉松白着一张脸,几乎垂下泪来:
“奴婢无能,未能守得院里平安。
求二小姐责罚!”
挣扎着便要离座下跪。
楚兰忙忙命人按住她:
“此事不是一般毛贼所为,你们整日在大宅门里待着,着了贼人的道在所难免,不必过分自责。
你莫忙着请罪,先把今晚事情来龙去脉细细说于我听。”
“是。”
玉松努力调动还晕得浆糊一样的脑袋,努力回想今晚的事情:
中午时,楚兰下学一直未回,
玉松正要叫小丫头去家学瞧瞧,可巧二府派来报信的人也到了,
说二小姐同着表小姐一起去二府用饭,八成晚饭也要在那边用。
玉松便招呼院里的大小侍女抓紧吃饭,吃完饭趁着楚兰不在,把院里上下打扫了个彻底。
现在虽是三月初,今儿白天却阳光正好,颇有点儿初夏的意思,
侍女们干着活都出了一身汗。
玉松便和玉梅一起煮了一大锅百合绿豆糖水,搁在小厨房里凉着,备着干完活给大家分分喝了解乏。
到了晚饭时分,楚兰果然没有回来,
玉松便叫小丫头去后面抬绿豆糖水来分给大家喝,
事情便是从那时起开始不对劲的。
先是玉桃说今儿一天没见到大黄,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然后大黄突然从后面跑了出来,喵喵直叫,
玉桃以为它在外面玩儿了一天,肚子饿了,把中午留的饭给它,它也不吃。
后是一个嘴馋先盛了糖水去喝的小丫头,被人发现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众人一边喝一边取笑她,
谁知竟一个接一个倒下。
玉松是等大家都盛完,最后一个盛糖水的人,
眼见事情不对,赶忙丢了手里的半碗糖水,
奈何药劲已然发作。
玉松只记得自己挣扎着爬到厢房门口,
掀开门帘想要向外呼救,却看到院里一个黑色的男人的影子向自己走来,
心头一急,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楚兰和蒋宁对视一眼:
迷药应该是下在绿豆糖水里了,
玉松最后看见的黑色影子,应该就是那个贼人,
除此之外也没法知道更多了。
楚兰宽慰了玉松两句,让人扶她回去休息,
又跟蒋宁讨论了几句,仍然不得其解,两人都些闷闷的。
玉桂上前道:
“二小姐,今儿乱了这大半日也该乏了,时辰不早,不若早些歇息吧。
明日还要去家学呢。”
楚兰看看蒋宁,蒋宁打个呵欠道:
“不说不觉得,还真是乏了,睡吧睡吧。”
玉桂和小铃一同伺候两位主子洗漱歇息,
两人躺在一个被窝里,枕着一个枕头,都有些兴奋,又小声说了好些话,才慢慢睡去。
不知睡了多长时间,楚兰猛然从梦中惊醒,一下从床上坐起来。
蒋宁吓了一跳,迷糊着眼睛凑过来:
“兰儿,怎么了?做梦魇着了?”
楚兰含混不清的答应两声。
蒋宁拉着她复又躺下:
“不怕不怕,我拉着你的手,睡吧……”
话没说完,蒋宁又沉沉睡过去。
楚兰仰面躺在床上,脑子清醒的不得了,梦中的情景历历在目:
那双眼睛,她认得,
准确的说,上一世,她认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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