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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9
晚自习，林末侧过来头低声问：“听说你被请家长了？没事吧？”
“没事，我找人冒充的。”
“啊？”林末不小心声音大了一点，讲台上的老师不满意地看了她俩一眼，林末捂嘴，换了纸条：“谁啊？”
“你房东。”叶藤压低声音，笔尖没停，草稿纸上写满了演算公式。
“他？？？”林末的三个连续问号显示出了她内心的震惊，老师从讲台上下来，叶藤迅速把她手里的纸拿过来，换了个背面接着算题目。
老师双手背在身后，溜达到了后排，也不知道是谁推了睡的正熟的冯天一把，他烦躁地皱了皱眉，好像是在说梦话：“给老子放下，那个鸡腿是我的。”
顿时哄堂大笑，窗外的班主任推开后门直接进来，拎着冯天的耳朵把他叫醒了：“梦里还在吃鸡腿吧？香吗？”
冯天眼神迷离，一脸“你怎么知道我梦见吃鸡腿”的表情。
班主任都快被他气笑了：“到我办公室！”
班里死气沉沉的气氛一下子又活络了起来，叶藤顿了顿笔，侧脸问林末：“你为什么那么怕陶也啊？”
林末一愣，其实这件事还要从她刚搬过来不久说起，有一次放学，她难得跟林初一块回家，路过一楼的时候看见了那一幕。
陶也抓着一个男人的衣领子，一拳打在那人脸上，那人的嘴角渗出血来，他用手背擦了一下，吐了一口血沫，抬眼恶狠狠地盯着陶也没说话。
“然后呢？”叶藤能想象得出来那场景，那个令人胆寒的眼神。
“然后他就被按在门上，房东一只手掐着他的脖子，我还注意到那个人后脖子纹了一只翅膀，房东的样子特别可怕，我们就听见房东说他要是再过来，就弄死他之类的……”林末说起来还很害怕的样子：“我没敢细看，我哥带着我上楼了，他说让我以后少跟房东接触，而且这件事我们也没告诉妈妈，不然估计她早就带我们搬家了。”
末了，她还嘱咐叶藤：“你也少和他接触吧，总觉得很危险。”
“嗯。”叶藤点点头。
陶也看起来似乎是个危险人物，但是她不觉得一个会出手帮助陌生人的人会是什么坏人，或许他只是一个有故事的人，叶藤如是想。
开学第一周很快就过去了，他们班的体育课安排在周五，篮球分组，体育老师看着花名册点到：“新来了一个叶藤同学是吧？举个手示意一下。”
“到！”叶藤的个子在女生里还算高，老师看了看摆了摆手：“你就和……冯天一组吧，我们这节课要练一下投篮。”
全班人都扭头过去看叶藤的反应，体育老师不明所以：“怎么了？不同意？”
冯天瞥了一眼前排叶藤的头顶，她很好认，一头卷毛：“我同意。”
“靠……”冯天旁边的几个男生都以为冯天最近是着了什么魔了：“你们有没有觉得天哥最近有点不太正常。”
“你们懂什么？这叫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后排的男生开始嗤笑，连带着点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小心思。
“那叶同学呢？有异议吗？”
叶藤随意地摇摇头：“没有。”
投篮练习，两人一组，一个人投十个球，另外一个人帮忙捡，然后轮换。
体育老师说这可以锻炼他们的合作意识，顺便锻炼体力，对身心都有益。
叶藤瞥了一眼坐在阴凉处看着他们捡球的体育老师，觉得他可能在胡说八道。
她来来回回捡了十趟球之后，一把把篮球砸到冯天面前，他顺手接住了。
“你故意的吧？公报私仇可有点卑鄙了啊。”叶藤觉得他就算技术再烂也不至于一次也投不中吧，就算是随便扔也该中了，所以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他故意扔的老远，让她去捡球。
“新同学，你可别误会我们天哥，我们天哥不是这样的人。”旁边的男生投了一个完美两分之后扭头过来：“他要是能投中，那天不就不会砸你脑袋上了吗？”
冯天把手上的球砸那人身上：“别他么胡说八道。”
那男生叫刘畅，在班里也就是他和冯天的关系不错，又不是他小跟班，别人都不敢拿冯天开玩笑。
刘畅把球递给叶藤：“你也可以让他帮你捡球，一报还一报。”
“你敢！”冯天眼看着又要炸毛，看着叶藤刚刚捡球捡的满脸通红，水润的眸子瞪着他，气呼呼的，默默地吐槽：“小卷毛。”
“你说什么？”叶藤要炸。
“你聋了啊？”
叶藤很想给他一拳，这人怎么这么欠揍？
“干什么呢！你们这组？”体育老师遥指着这边。
叶藤举高了手上的球，闭上一只眼，瞄准了冯天的脑袋抛了过去：“yes！两分！”
冯天闭了闭眼，球咚地一声落地。
旁边的刘畅那组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天儿，别气，怪只怪你长得太高了，都快赶上球篮了。”
叶藤若无其事地站在那叉着腰看着他：“不好意思啊，冯天同学，我不仅聋，我还瞎，没看清楚。”
因为和冯天的恩怨，叶藤上了一堂有史以来最累的体育课，下课的时候感觉自己的手都要废了，捡球捡的腰酸背痛。
他们周五没有晚自习，可以早点下课，上次陶也给叶藤留了电话号码，说她有空就打电话给她，聊一下那个拍照的事情。
可是从林末那里听说了一些关于陶也的事情之后，她也一直在犹豫。
放学的时候她捏着那个写着电话号码的小纸片告诉自己：“就这一次，答应了人家总归要做到，拍完照片还了人情就不接触了呗，就这样。”
她按着电话号码，突然觉得有点紧张，心脏不听话，砰砰地乱跳。
“喂？”
对面传来熟悉的慵懒声音，好像比以前还要沙哑，她一下子感觉自己回到了第一次遇见他的那天晚上，心像被猫爪抓了一下。
“是我，叶藤。”
对方好像在喝水，她听见水杯落在桌子上的声音，很清脆：“嗯，怎么了？”
“我明天周末，你不是说让我联系你吗？”叶藤有点懊恼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难不成他就是随口一提，还给忘了？
“你和家里说了吗？”陶也最近几天重感冒，刚好一点儿，的确是没怎么记得这件事，他清了清不怎么舒服的嗓子：“嗯，那我明天过去接你，你给个地址。”
他按了按自己的眉心：“是有点感冒，不碍事，谢谢。”
“嗯，明天见。”
“明天见。”叶藤挂了电话有点出神，总觉得自己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她还没家里说，打算明天先问清楚情况，然后再回去跟方淑珍解释。
第二天一早，叶藤在约定好的地方等着，陶也开车过来的，说是顾逸尘请吃饭，顺便详细讲一下拍照的事情。
叶藤坐副驾驶，扣好安全带，礼貌性地问了一句他的病情，寒暄两句好像也没什么别的好说，她东看看西看看，只觉得尴尬。
“肉肉怎么样了？”叶藤突然找了个话题。
“肉肉是谁？”
“我上次送你的多肉，我给它取了个名字。”
“……”陶也抽空过去瞥了她一眼：“什么时候取的？”
“这不是重点，”叶藤双手撑着车座，脚在下面摆了摆：“重点是多肉很好养的，一点儿都不麻烦。”
像他那样做个饭都嫌麻烦的人，让他照顾植物可能会让他觉得为难，所以她才买的多肉，放在那一个月都不会死的那种，坚强的和她有一拼。
“它现在有名字了，你要是扔了就是抛弃。”叶藤觉得要把性质强调得严重一些才行。
陶也听着她胡说八道，嗯了一声，无声地笑：“没扔，和玻玻在一起。”
叶藤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转脸看向开车的人：“和谁？”
碰了红灯，陶也把车停下来，阳光刚好逆着挡风玻璃照进来，她的脸被晒的通红。
他顺手把她面前的挡光板拨下来，一本正经地说：“我的茶几，叫玻玻，茶几旁边的藤椅叫什么，想知道么？”
他笑得开心，满眼的少年稚气，果然男人不管什么时候总会有孩子气，就像以前乔叔和她爸，没事儿就凑一块儿堆儿研究纸飞机怎么能飞得远……
叶藤被他开玩笑也不生气，瞪着天真无邪的眼睛，张开手心，怼了回去：“叔叔，用我的名字要给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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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又是互相捅刀子的一天呢（围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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