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温杯里泡枸杞(穿书)

作者:殊荼同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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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配恍恍惚惚


      是夜。

      黄花梨木几上放着一块面具,金丝线盘绕成攀枝花叶的形状。

      窗子白纱上映着昏黄的烛灯摇曳,夜过子时,凉意四起,仿佛披再多的衣裳也抵不过此刻的寒冷。

      多半是心凉罢了。

      月色萧瑟,明晃晃的撒下一层银霜。

      却意外的像年少时鲜衣怒马的日子里看见过的那般,岁月弹指间,月如昨,人已旧。

      不过眼下过往云烟早已消散,眼下更多的一种荒芜。在紫宸死后,达到了巅峰,心是空旷的,或又渺茫的翻涌如波涛。

      “蓝主子,更深露重,还是早些休息的好。”长安略显担忧的提醒道。

      蓝伽用修长的手指轻敲面具,这是象征门下右使的信物。他眼帘低垂,不知在沉思何事。片刻他拾起面具丢给长安,便起身:“给我把面具扔了,”回眸眨了眨眼,“记得把金丝线先拆了。”

      长安低头称诺,将面具收入袖中,紧握成拳的手微微颤动,嘴唇抿成一条线。

      蓝伽拂袖扫榻而眠,慵懒得似一只妖媚的狐,要是知道,曾经的他可从不顾及形象,怎么洒脱怎么豪放怎么来,那还是他还未到玉簟秋身边之时。

      长安顾虑道:“主子这次杀了紫宸大人,怕是会引起教主的怀疑,不如派人先行禀告教主,把这一切都推到楼主身上?”

      蓝伽的眼里越发阴翳,他冷哼一声:“你以为教主是那么好糊弄的?”

      长安又问:“那该如何是好?”

      蓝伽把玩着茶盏,嘴角勾起弧度,“我们的这个教主,现在指不定正躺在温柔乡里呢。”

      ……

      睡前,方枸杞洗漱完毕,泼墨的长发垂在腰际,镜中人泠然若淡漠。

      管家婆子轻轻敲门,进来回话。

      方枸杞支额阖目,听着管家婆子一一细述:“奴婢之前命那两个侍从好生护着小少爷,复又派人送去一应盘缠物资,这会儿小少爷应该已经出城去了,等他们一行人到了那地方,奴婢再来禀告主子。”

      “不必了。”

      管家婆子愣了一下,随即答道:“是。”

      方枸杞顺势揉了揉太阳穴,语气略带警告:“此事以后休要提起,对外只说玉秋砚是走失了,哪怕是本座日后问起,也给我把嘴巴闭紧了,本座要你走出这间房之后把这件事烂在肚子里,你可明白?”

      “明白明白。”管家婆子诚惶诚恐的退下。

      罗帐轻拢,方枸杞趴在床上,眼睛睁得老大,她望向窗外明亮的月色。

      她用食指抵着下唇咬起了嘴皮,整件事兜兜转转的,又回到了起点。

      陈青坞到底是怎么死的?

      有时候她很想像柯南一样,在拨开层层迷雾之下,找到凶手,推一推眼镜:“真相只有一个!”

      犯人就是——
      “啊啊啊,这道题也太难了吧!!!”
      方枸杞抓着自己的头发崩溃极了,这任务可太益智了,比高数都难。

      “笃笃笃。”

      这么晚了,怎么还有人敲门,方枸杞起身去开门。

      门外管家婆子慌里慌张的禀告:“少主他,他自己跑回来了!”

      “什么?!”

      方枸杞惊讶,扯了一件披风披在身上,急匆匆的赶往正厅。

      正厅里,玉秋砚还是那套月白的绸衣,只是脚上那双鹿皮小靴满是泥泞,脸上风尘仆仆。

      方枸杞挥退下人,她垂下眼眸,眼神里意味不明,许久她开口道:“你怎么回来了?”

      玉秋砚也不知是太劳累还是太气愤,杏眼园瞪,噘着嘴气喘吁吁的说:“你凭什么丢下我!为什么让那两个人带我出城!”

      不让你走,难道等玉簟秋苏醒再蹂/躏你吗?还是等蓝伽回过神来杀了你?

      方枸杞沉着脸,冷淡道:“我说过了,我对你没兴趣了,哼,识相点,别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你算谁!你又不是我娘亲!”玉秋砚几乎是在吼着,眼圈红了一周。

      方枸杞忽的心悸,原本她只是怕蓝伽对他不利,于是将他安置在城外的庄子里。

      可如今她已知道玉簟秋很有可能就是他不共戴天的仇人,又如何还能放任他被仇人养大呢。

      她张着口怔怔的看着玉秋砚,有些难堪的背过身去:“对,我才不是你娘,你娘亲早死了!”

      玉秋砚奔过来,扯着她的衣袖,目眦尽裂,不可置信道:“你骗人!我不信!一定是你把我娘亲藏起来了!你还我娘亲,你还我娘亲!”

      呵,怎么还?

      告诉你你娘亲现在被冻在密室里?双眼被剜,舌头被割?和你那倒霉父亲一起被玉簟秋永困密室不得轮回?

      方枸杞闭上眼,咬牙说道:“你且仔细看看,我到底是不是玉簟秋!”

      “你不是!我娘亲耳后有颗红痣……”

      方枸杞蹲下身,扒开耳朵给他看。玉秋砚上前竟真的看见有一颗红痣,顿时愣住,眼睛瞪得老大,口中喃喃道:“我娘亲胸上有道刀疤……”

      方枸杞叹了口气,拉开亵衣,露出一截白皙的胸脯,果然有一道刀疤。

      这下玉秋砚跌坐在地上,双目无神,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嘴里还念叨着:“我不信,我不信。”

      “我说了,我不是你娘亲!”

      “那你到底是谁?”玉秋砚凌厉得盯着她,这张脸明明看不出分别,但是这双眼却异常的温柔,是他从未见过的。

      方枸杞故作轻松的说:“都说了,我是仙女下凡。”

      “你少骗人了,我不是三岁小孩子。哪有你这样的仙女,粗鄙不堪。”

      方枸杞无语,又争辩道:“我长得可好看了,你都夸我是个美人呢。”

      “什么时候?”

      什么时候?
      在我们初次见面的时候,你拨开我的头发,说了一句“原来不是小乞儿,竟是个小美人儿。”

      方枸杞收了情绪,复又冷冰冰的说:“我再说一遍,我不是你的娘亲,你若是还是不听,就只有死路一条。”

      “你说的可是真的?”

      方枸杞似有动容,她挣扎许久后看向那个粉妆玉琢的孩子,却被他那灼灼的目光烫到了,她问他:“若我说的是真的,你可信我?”

      “信。”

      方枸杞甚至不相信自己听到的,她惊呆了,言语无措一时间不知说什么。

      玉秋砚坚定的看着她:“夫子说以诚感人者,人亦诚而应。你不是坏人,我知道的。”

      这个女人为他请大夫,惩治恶仆,温柔待他,他都知道的。夫子说,对一个人好,人非草木,是能感觉出来的,反过来他也会对你好。

      玉秋砚也不知自己为何这般相信她,或许真的是天上的仙子下凡了。

      所以哪怕她说的有多么荒谬,他也愿意信她。

      “呵,你真是太傻了。”

      方枸杞兀自笑了,也不知是自嘲还是什么,她竟是被这孩子的赤子之心刺疼了眼。

      那颗浓雾缭绕,沉寂冰冷许久的心,这一刻拨云见日,青霄碧落毕现。

      她喃喃自语:“之前从未有人这般相信我,我的倾诉在世人眼里不过是祥林嫂的叨扰一样,那么可笑愚昧。”

      玉秋砚看不懂她眼神里复杂的情绪,只是那种哀伤的样子,就好像快要哭出来似的。

      方枸杞闭上眼,不忍让泪珠落下,再睁开时,她还是那般无所谓的云淡风轻的样子,她打了个哈欠说道:“好了,我会命人把你送出城的,离开陵州吧,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去。”

      “那你呢?”

      方枸杞面无表情,心里却有些怅然若失,她轻笑一声:“我很快就会回去的。”

      她便裹紧披风,准备唤来管家婆子安排玉秋砚出城的事项,走了几步,感觉披风衣角被扯住了。

      回过头,看见一双澄澈的眸子正凝视着她,他那张圆润的还未有棱角的稚嫩脸上挂着笑,梨涡显现,他奶声奶气的问:“我们还能再见吗?”

      方枸杞并未说话,她叫来人,牵了马车在后门,看着仆人将玉秋砚抱上马车,车轮远去,玉秋砚从窗口探出身来,月光清冷足以让她看着马车消失在道路口。

      一股寒意自脚底而起,她才发现自己根本没有穿鞋,若是她之前的双腿怕是现在早就像被虫蚁啃食一般疼痛难忍了,那种透出骨头的疼痒之意每每都使她难熬。

      心有所想,方枸杞突然觉得手脚异常冰冷。

      缩着身子回了房,就听管家婆子惊呼道:“主子怎的没有穿鞋,万一寒症犯了可怎么是好。”

      方枸杞茫然:“寒症?”

      玉簟秋还有这等病?

      不说还好,一说方枸杞还觉得后腰也疼起来了。

      管家婆子扶她上床,特意给她腰间塞了软枕,“主子自生下少主后身子就不大利索了,劳心伤神的才落下这寒症,但凡受寒便腰酸腿疼的。”

      方枸杞:“.........”

      等等,剧情走向有点迷啊喂!

      什么情况啊这是,不是说玉秋砚是季清欢的孩子吗?怎么又变成玉簟秋自己生的了?

      管家婆子又念叨道:“少主生下时不足月,体质虚弱,大夫说怕是日后不能习武继承主子衣钵了,哎,当时我记得主子您发了好大的脾气,从此也不再关注少主,外人只道是主子冷酷绝情,其实老婆子我知道,主子您心里还是有少主的.......”

      方枸杞捂着脸,脑子里空白一片。

      这特么的是什么神转折啊!
      一会儿她是他妈,一会儿她又不是他妈,到底他妈的是谁?

      “嬷嬷,你还记得那个季清欢的孩子吗?”

      管家婆子有些惊愕,“那孩子抱来的时候就古怪异常,比一般的孩子发育得快,算命的说他是清源妙道真君下凡,这孩子三岁时就如同平常小孩七八岁的模样,您觉得古怪就派人把他给送走了,如今算来已经好几年了吧,主子如今怎么想起他来了?”

      方枸杞心下一沉,惊讶程度不异于五雷轰顶,张着嘴愣了半晌也不知说些什么。

      “嬷嬷劳心了,退下休息去吧。”

      管家婆子似有担忧,但还是退下了。

      她觉得自己好像忽略了一个细节,那就是整个天下第一楼,除了蓝伽和新来的那些仆从,其余人都是把玉秋砚当做少主一般看待。

      方枸杞就纳闷了,到底这蓝伽多不靠谱,连玉秋砚是不是玉簟秋的亲生孩子都没搞清楚。

      还是说有人背后在故意引导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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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会不会已经有人猜出这个孩子是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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