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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被坑了
果真是个小孩子!
“见过六皇子。”白京荷朝他行礼。凡事留一线,日后好想见嘛,白京荷并不想惹更多的麻烦。
“你呢?他们为身朝你行礼?”范寻握紧手中的剑。
白京荷见状倒退几步,好言相劝,“我在狐假虎威啊,他们又不敢细问我是谁。”
范寻低头沉思片刻,收了剑抬头道:“你好聪明。”
白京荷收了扇子,得意一笑。
又一阵整齐划一的下楼步伐声响起,白京荷赶紧躲在敞开的门后面偷偷看。
站在中央握着剑柄的首领穿着深紫色常服,背脊挺直。
右后方站着的一个副首领抱拳朝他说道:“大人……并没有找到。”
首领又冲着这噤若寒蝉的所有人,说道:“包庇罪与原罪同处,可想好了?”
白京荷透过走廊的栏杆的缝隙看着那个首领的头顶,虽然听不太清但是把所有咬重的字听得清楚了,闻言心里咯噔一想,暗叫“惨了”。
那位首领继续说道:“所有的出口都封锁了,你们不想交人那我们便耗着。六皇子,可听到了?”
最后那一句似乎在冲上面喊的。
白京荷这才听得一清二楚,当即掩面而泣:“怎么是徐俨初啊!”
结果一抬头便看到六皇子范寻正准备出门去,白京荷赶紧拉住他往里走,吼道:“你作甚!”
“我……我不想拖累你。”范寻盯着白京荷的眼睛,似乎都快哭出来了。
这么快就建立革命友谊了?
白京荷说道:“你别急,我想想办法。”她眉头紧锁。
白京荷想直接把这十几岁的孩子给扔出去撂挑子跑路,爱咋地咋地。但是于心不忍只好倚门坐在地上。
范寻看她面露绝望之色,忙狠声说道:“南玉总挑唆她父亲攻打我的国家!”
白京荷拍拍他的肩头,似乎在安抚他,说道:“我知道,你让我想会办法。”
她自觉没资格去评论两国之间的邦交和龃龉,但是眼前单纯的范寻和书中范寻的形象重叠在一块,让自己没办法见死不救。
若是现在交出去了,那完全有理由去攻打扶南国;若是帮助他逃过一劫,那没法以徐俨初的一面之词来断定行刺南玉郡主的就是范寻。
衡量一番,白京荷当下决定不能交出范寻。
清砂可能出去打探了便被责令不许再动了。白京荷突然看到了清砂带来的那一套上妆工具,心中一亮。
她问范寻:“性命和尊严哪个重要?”
范寻不假思索:“尊严。”
白京荷:“……”
她没放弃,继续问道:“你们扶南国的安危和你的尊严哪个重要?”
依旧不假思索:“扶南国的安危。”
她点点头:“你要是被抓住了,皇帝就有理由去攻打你们扶南国了。这个你能想到吧?”
范寻也点点头,等着她继续说。
“所以,你要把你打扮成女子,带你出这个杏花楼。你可同意?”
白京荷看他拧了拧眉头,刚想继续劝说,但是却看他郑重地点了一下头。
得到他的首肯,白京荷赶紧从衣柜中翻出来了两件看着还算正常的舞女装。自己换上一套顺便放下了自己的长发,再递给他一套。
白京荷看他带着一脸的委屈表情慢腾腾地穿上便觉得心疼。
范寻还未长开,身高比白京荷略高一点,这衣服穿着刚好合身。
白京荷又赶紧给他画了一个秋韵绕的妆容,再梳上流云髻。看着自己的杰作,她表示十分满意,赞赏地点了点头。
“笑一个!”白京荷看他愁眉苦脸的模样,说道:“不笑的后果你想不到吗?”
范寻闻言这才挤出了一点笑容。
“待会,你装作我的小婢女跟在我身后,只笑别说话,听到没?”白京荷随后严肃地说道:“这么小别逞能,若不能毕其功于一役便不要贸然行事毁大局,你是皇子,是扶南国的小君主,切记因小失大。可明白?”
范寻跟捣蒜一般点头。
这个楼因为徐俨初的淫威而乖巧地跟家猫一般。
徐俨初这会儿直接坐在了桌边,拿着副首领递过来的正冒着热气的茶水。
杏花楼的妈妈正站在一边似乎很焦急,而妙和却像是得到了特权一样坐在徐俨初旁边陪着他,心情看起来似乎很愉悦。
白京荷走到走廊上往下望,却被守在楼梯口的士兵呵斥道:“不许动!”甚至还提着剑走过来。
“夫君!”白京荷往下望,冲着徐俨初喊道。
士兵突然愣住了。
跟在白京荷身后的范寻也愣住了。
白京荷转头给范寻使了个眼色便往下走去,结果被士兵拦住了:“滚回去!”
一楼所有人皆抬头看向声源处。
徐俨初刚冷到冰天雪地的神情一下子黑下来,冲那个士兵吼道:“让她滚下来!”
京城都知道徐俨初的夫人白京荷乃是温和贤良之人,断没有出现在杏花楼之理。
士兵虽疑惑但还是马上让开,还行了个礼:“见过夫人,属下失礼了!”
“无妨无妨,恪尽职守嘛……”白京荷朝他摆摆手,往下走去。
她下楼时步伐欢快,踩在楼梯上“吱呀吱呀”地响。
范寻紧跟其后。
“你来这儿作甚?”徐俨初没起身,瞪了她一眼吼道。
白京荷看到妙和在一旁幸灾乐祸地看着自己,回道:“来找一个朋友,没曾想遇着了夫君,真是缘分啊!妙和啊,我怎么到你这儿玩一下就让夫君觉着我犯了大错呢?”
妙和听出了她口中的嘲讽,气冲冲地“哼”了一声转头看向别处。
徐俨初越过白京荷看了看身后的范寻,问道:“这是谁?”
“浣纱一人服侍不过来,京荷便又找了个小婢女,怎么样?看着和浣纱一样水灵吧?”
“你倒是过得滋润。”徐俨初拉着她往出走。
范寻皱着眉头看着徐俨初捏着白京荷胳膊的手,心不在焉加上穿着轻薄纱制的长裙,差点摔倒在地。
杏花楼的所有人看着徐俨初的家事,开始议论纷纷。就连围在四周的士兵都相互看着,想看出个什么八卦来。
徐俨初把她拉到杏花楼外,严声问道:“来这儿做什么?”
“夫君来这儿做什么啊?”她问道,又怕范寻忍不住捅出什么事来,再朝范寻挥挥手:“你去那边等会我。”
“公事。”徐俨初闷声说道。
“夫君幸苦了,这么晚还在办差。”她看了一眼两旁似低头非低头的士兵,准备伸手碰触一下徐俨初的脸颊,想设立出一个疼爱自家夫君的形象。
但是不解风情的徐俨初立马躲开,抓住她腾在半空中的手,小声说道:“少给我假惺惺。”
“啊……夫君眼力一向很好,京荷忘记梨花那件事啦!对了,那颗梨树上刻了一个符号,时夫君刻的么?”
徐俨初捏紧了她的手,眯着眼问道:“你看到什么了?”
“看不太明白。”白京荷挣脱出来,蹙眉抱怨道:“动不动就弄疼我,真是不解风情!”
“别让我在这种地方看见你。”
白京荷见状感觉自己也套不出什么情况来,只好说道:“夫君正经的样子真俊啊,你继续你继续,我先走了啊!”
说完,便叫上范寻走了。
她拉着一直在追问自己是男是女的范寻穿过两条街这才放了手。
“你是女子?”范寻又问道。
“是,我是刚刚那个人的夫人。”
范寻皱眉,没说话。
白京荷说道:“你赶紧走吧,别跟着我了。我夫君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人,一会反应过来便追过来了。”
范寻着急问道:“那他会伤害你么?”
“放心吧,他不会将我如何。你要是还跟在我身边呢,他就会更生气,说不定直接把我杀了向南玉郡主赔罪。所以,你赶紧走吧!”
“不要!你跟我一块走,我保护你!”范寻急得眼睛都有些红了。
白京荷看他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单纯,叹了口气,“你出了扶南国界就不再是小孩子了。”
范寻抬眼后又瞬间低下头,朝她抱拳行礼后跑走了。
白京荷累得靠在了身后的墙上,缓和了好久。
不知道等徐俨初反应过来了会如何地咬牙切齿骂自己呢?
“对不起啊,夫君。”白京荷小声嘟囔了一句。
此时天色灰暗,假如徐俨初一心想捉拿范寻,估计要不了多久便会有士兵铺沿开来,寻找自己的踪影。
若是告诉全军是自家的夫人放走了刺杀南玉郡主的六皇子,徐俨初会受到牵连么?白京荷不知道徐俨初会怎样抉择。
想清砂待会等徐俨初走了便会回家,白京荷倒也不必担心她。
徐俨初看着白京荷身影消失在街头这才转身往杏花楼里走去。
他觉得有些怪异,但是又说不出来怪在何处。
白京荷出于什么原因到杏花楼来自己暂且想不出什么原由来,但是当着这么多下属的面跑出来不太合理。想早点离开这个刺客潜入的地方?
就算白京荷最近些时日再怎么反常,但是定不会为了这么一个浅显的理由不顾自己的问责便贸然出现。
她的那一声不合时宜的“夫君”称呼实则是让自己在大庭广众之下先去顾及自己徐家的面子。
思及此,徐俨初突然回想起跟在白京荷身后的那个小婢女。
方才一直顾着对白京荷恼怒,一时忽略到那位未曾谋面的新婢女。
但是第一印象不会错。那个小婢女哪里有半点婢女的样子?不低头不唯唯诺诺……
徐俨初拳头握紧,骨节泛白。暗骂道:疯子!
他用手撑着额头,轻揉了几下想让自己平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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