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龄寡妇重金求子

作者:别枝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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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寡妇10


      强颜欢笑的小娘子,脸儿比晨雾还要白,直到见了向来疼爱自己的爹爹,这脸上的假笑才挂不住了。“爹爹,双燕姐姐一定是出事了。”

      窈娘相信自己敏锐的直觉,老云头也不是那等怕惹事上身的,父女二人一合计,索性便将马车赶到了秦双燕的娘家去。

      可往日向来慈眉善目的秦伯父秦伯母,这回见了上门来的老云头父女俩,连个好脸色都没给。尤其是秦伯父,若不是秦伯母在一旁劝着,恐怕当成就要端茶送客。

      这下儿好了,就连老云头也发觉这其中定有端倪了。毕竟是当年带着兄弟走南闯北的镖师,老云头敏锐地察觉到了其中的猫腻。

      只是老云头自个儿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汉子,却舍不得闺女沾惹了一身的是非。“闺女,这事儿你就给咽在肚子里,别傻了吧唧地再找上门去。”

      “可是…”窈娘面带犹豫,还欲再说,却被难得强硬的老云头一把塞回了马车里。

      老云头那只见过了太多风云的独眼,认认真真地看着掌上明珠,“爹知道你挂心秦家那丫头,但是,这事儿她公婆爹娘都不管,更轮不到你来管,听见了没。”

      比起齐氏说一不二的个性,老云头对于窈娘可谓是有求必应,可一旦老云头真拿定了主意,谁来说也没用。

      小窈娘眸光微敛,咬了咬唇儿,终究还是乖巧地点了点头,不想让爹娘为她担心。“知道了,爹爹。”

      看着面团儿一样软乎的窈娘,前脚答应了老云头不会插手,后脚便托了酒馆附近的小乞丐,将一张纸条递到了衙门的阿平手里。

      “什…什么,有个姑娘托你给我的?”接到纸条的阿平也是一头雾水,他,他连相看的对象都没有,怎么会有姑娘给他递纸条呢。

      羞涩得红了脸的阿平看看小乞丐,“小兄弟,是不是找错人了,我不认识什么姑娘啊…”

      “就是那云来酒馆的小娘子托我送的,爱看不看。”小乞丐才懒得和阿平磨磨唧唧,东西送到他的任务便了结了,怀里揣着窈娘给的几文铜钱,乐颠颠地跑远买吃的去了。

      留在原地的阿平抓抓脑袋,摊开纸条一看,“今夜亥时,柳巷街尾。”没头没脑的几句话儿,倒是叫阿平胡思乱想了好一阵儿。

      戏文里常说,风流书生与闺阁小姐互相爱慕,夜里偷偷相会,便是“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这这这……周姑娘她,该不会是看上他,要和他私会吧!

      阿平被吓了一跳,他,他一直以来可都是将那周姑娘当姐姐来看待的,怎么,怎么就给他写了这东西了。

      面红耳赤的阿平捏着手中的纸条,就跟拿着烫手山芋似的。傻愣愣往衙门里头走,失魂落魄的,就连对面来了人都没看见,一头撞了上去。

      “诶,大…大人恕罪。”

      “走路不看路,要眼睛干什么。”虎背熊腰的顾鹤年拎着阿平的衣襟,皱着眉头打量着这臭小子。
      “没…
      ”阿平心一虚,下意识地将手中的纸条往袖子里一藏,自以为这番动作做的神不知鬼不觉,可他不晓得,就他这点儿小动作,还不够顾鹤年看得。

      把自个儿从顾鹤年手中解救出来的阿平,吞了吞口水,“大人要是没什么事儿,小的先下去了。”

      顾鹤年打探了一番,大发慈悲放过了阿平。这可怜的小官差却不知他走了以后,原本应当藏在他袖里的纸条,正静静地捏在了顾鹤年的手掌心。

      背着手站在走廊上的顾大人,黑眸沉沉。这几日他审问关在牢里的庄爷手下,好几次问出了些端倪,派了人过去,却总是迟一步。

      若是一次两次,还可算得上是巧合。可这次数多了,便是傻子也知道,庄爷这帮人,压根就是在耍着他们玩。衙门里,早就安插了他们的眼线!

      引而不发的顾鹤年,指尖一动,那纸条便化作了齑粉,被风一吹,消散在山水间……

      打更的更夫敲起了手中的破锣,一声声儿报时的锣声钻进阿平的耳朵里。自打收到了那张小纸条,阿平这心里便一直心神不宁。夜会寡妇,哪里是阿平这等良家少男做得出的事儿。

      以前小时候还在村里的时候,阿平曾经看见过隔壁村的黄寡妇,拉着个邻居的二牛叔钻了稻草堆。阿平小时候好奇心重,啥都敢偷着看。

      这一看可是了不得了,他竟然看见黄寡妇和二牛叔两个人脱光了衣裳,在那稻草堆里你一口我一口吃起了嘴。白花花的身子扭做了一团,二牛嘴里还一口一个“心肝”叫个不停。

      阿平还想再偷看呢,这对儿苦命的野鸳鸯便被人住了个现行。早就察觉出猫腻的二牛嫂尾随而来,将这对儿奸夫淫/妇给抓了个正着。

      二牛嫂那可是十里八乡出了名的泼辣,当时什么里子面子都不顾了,一口一个婊/子、畜生,拿鞋底把这两人的面皮儿都给抽花了。

      当然,躲在一旁偷看的阿平也讨不找什么好,被二牛嫂狠狠揪住了耳朵,直接拎到他们家里告状去了。

      为这个,阿平没少挨他爹娘一顿毒打。好家伙,那藤条抽在身上的疼痛,阿平到现在还记得呢。

      阿平是没那等歪心思要跟人偷情,可是……

      最近宁波府里不太平,接二连三都出了好几桩案子了。周姑娘她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就是个弱不禁风的小娘子,若是他不去赴约的话,万一出了什么事儿,叫他怎么对得起他云大爷!

      转转反侧的小官差,心里头念过来念过去,终究还是起了身,悄摸地往柳街的街尾去了。

      亥时的更声一响,柳街街尾的垂杨下,来了个畏畏缩缩的黑影。这黑影环顾四周不见来人,怕窈娘出事儿,又怕高声惊呼惹了人来。

      双手举成了喇叭状,压低了嗓子喊,“周姑娘,你在哪。周姑娘……”

      自黑夜中横生出一只素白的小手,带着一只银镯子,往阿平的肩上一拍。嗬,可把小官差给吓了一跳。急急捂住嘴儿,省的泄露了声音。

      这来人,正是窈娘。趁着爹娘睡下了,披了件儿黑色的斗篷便出了来。如今这天儿,虽说还未到盛夏,可宁波府却早早儿地便热了起来,便是在深夜也未曾凉快多少。

      尽管窈娘里头只穿了件儿薄衫,可外头那件密不透风的斗篷,还是将她热出了一身儿的汗。

      红扑扑的小脸儿,在阿平看来,更是娇羞难挡的证据。一想到老爹的棍棒,向来胆小的阿平,真是急得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阿平,我也晓得大晚上将你叫出来不大好。”周姑娘你也知道这样不好啊,咱们两个瓜田李下像什么样子!

      “只是……我实在是找不到旁人了。”什么?偷情我还是备选的!

      “麻烦你,护送去重郊外走一趟,成吗?”还去郊外……

      “啊?护送!”瞧着窈娘那一本正经的样儿,阿平便晓得是自个儿想岔了。登时便红了脸,幸好这夜色正浓,没被人瞧去。

      阿平真是摸不着头脑了,周窈娘的父亲周云天当年可是出了名的镖师,就算现在不走镖了,这手底下也是能人济济,怎么会找到他的身上来?

      “事关紧要,不能让爹爹的兄弟知道。”窈娘猜出了阿平的心思,找了爹爹手底下的人,同找老云头有什么区别。

      窈娘想起许叔的儿子许平,接了许叔的班在衙门里当差。这小弟弟虽说性子是腼腆了些,可人是不坏的。窈娘不敢一人冒险,只得拐弯抹角找上了阿平。也不知,这阿平能不能答应……

      对着窈娘的请求,不管是出于对世交之女的关照,还是出于不能让弱女子孤身行夜路的正义感。阿平义不容辞,一口答应下来。二人跳上了乌篷船,在深夜的后塘河上缓缓滑行。

      ……

      郊外的义庄,挂着两盏破旧的纸灯笼,被夜风吹得毕波作响。随处可见的白幡,阴沉沉地垂在门边儿,好似吊死之人的身影。混合着黑夜中时不时传来的鸦叫,没得教人胆颤心惊。

      “周姑娘,你真的要进去吗?”阿平略带担心地看了看窈娘,斗篷下的小娘子,眼眸低垂,根本看不清她在想些什么。

      甭说她一个弱女子了,就是阿平这个大男人,到了义庄跟前儿,都心里直打鼓。阿平不晓得窈娘要做什么,忍着止不住打颤的牙齿,就希望这位胆子比天还大的姑奶奶,能赶紧反悔!

      只可惜呀,窈娘打定的主意,哪里那么好动摇。

      小娘子紧紧攥着掌心,摇了摇头。阿平见她心意已决,只好帮着出招,约定了暗号,待得他引开了看门的老头,便叫窈娘混进去。

      抹黑走到墙根儿的阿平,眨巴眨巴眼睛,学着那发春的夜猫叫唤了两声。还真别说,若不知道是阿平叫的,简直有以假乱真的效果。只可惜,那看门的老头就跟聋了一样,动都没动!

      阿平不敢置信,深吸了一口气儿,努努嘴巴,“布谷…布谷…”看门的老头终于有了动静,“啪”一块儿石头砸过墙来,差点儿没把阿平的脑袋给砸开花。

      窈娘在一旁看着阿平这般不靠谱的引蛇出洞,真的用了极大的耐性,才没叫自己暗骂这不靠谱的人儿。怏怏的窈娘伸手捂着脸,本以为今儿个晚上,又是白走一趟。

      忽然,墙根儿下的阿平,掐着嗓子冲着里头喊,“死鬼,你怎么不搭理人家呀~”

      天爷哦,这声儿可真真儿是销/魂蚀骨,别说那看门的老头了,就是义庄里的真死鬼,也得被他叫出了一身骚。

      那看门的老头终于被勾动了心思,哪怕墙根儿后头是个要人命的艳鬼,老头也认了!“外头是哪位姐姐,我这就来陪你,嘿嘿嘿~”

      眼见着看门的老头挪动了屁股,阿平给了个窈娘个眼神儿,机灵的小娘子,便浑水摸鱼进了义庄去。

      一踏进这里,窈娘便觉得有一股透骨的阴凉,逐渐从脚底钻了进来。

      义庄常年停着好几具无人认领的尸首。躺在这儿的尸首,不是提着脑袋卖命的江湖客,便是犯了事远离家乡无亲无故的亡命之徒。

      时间一到,这里的看门老头,便会用竹席子卷一卷尸体,拉倒乱葬岗上,任由乱窜的野兽,一口口啄食掉他们的腐肉。

      而正当中,放置着一付金丝楠木的棺材,与周围随意摆放的尸体,显得格格不入。就算用了最昂贵的棺材,又怎么样。

      窈娘讽刺一笑,心头止不住地发凉。她的双燕姐姐,就这么孤零零地躺在这里,连柳家的祖坟都入不了吗。

      窈娘悲从心来,不想承认昔日的玩伴已命丧黄泉,可眼前的一切却赤/裸裸地将一切的现实都披露在她面前。向来胆小的窈娘,此刻却什么都顾不上,只想要看看秦双燕最后一眼。

      颤抖的双手,推开沉重的棺木。那棺材里,躺着一具冰冷的女尸。入了夏来,尸身存放不住,透出了阵阵腐味。

      那张似圆盘的脸,浮现层层尸斑,僵硬的模样儿,将这女子生前的温婉消磨得一干二净。

      想起当年小儿时,闺阁姐妹曾经的欢笑,窈娘的眼前渐渐模糊。一滴滴的泪水,止不住地从眼中滑落。泪涟涟的小娘子,心儿绞痛得如同被人拿捏着一般。

      可她却没工夫多做悲伤,她不相信,向来康健的秦双燕,会无故暴毙。

      颤抖的双手,朝着尸体伸去。

      可正在此时,义庄的门外,忽然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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