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诸侯

作者:阿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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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进展


      叶限吃了几块绿豆糕饮了两杯茶之后方将那股饥饿之感给压下去,觉得腹中没有那么饥饿。

      而袁耽只饮了一口茶便嫌弃地放下了杯子,似乎很是不满意。

      叶限看着他那副样子只心底暗笑,看来这位袁七公子是个吃不得苦的人。

      一会儿,店家派人将饭食送了上来,三碟小菜,菜色看上去还算可口,只是叶限先前吃多了糕点现下确是没有什么胃口了,只吃了几口便撂下了筷子,而袁耽倒是胃口不错,将菜吃了一半还多吃了两碗饭。叶限坐在他对面,无所事事地看着他吃饭。

      等用完了饭,店家前来收桌,又顺便给叶限送了一盅鸽子汤。

      叶限打开盖子,一股清香扑面而来,叶限被这香味一勾倒是来了兴趣,她盛了一碗尝了尝,味道也很是不错。

      叶限点点头,对那店主说道:“味道不错,有劳了。”

      那店家见她一勺一勺地喝着汤又听了她的赞美,便知道叶限这是十分满意了,便笑着说:“哪里哪里,夫人,您要觉得好便多喝些,这是乳鸽炖的汤,补血益气,对胎儿有好处。”

      叶限听得这话差点将口中的汤喷出来,一下子被呛得不轻,袁耽听了店主的话也有些惊讶,不知他为何会以为叶限怀孕了,不过他也不反驳只是笑着看着叶限如何反应。

      “咳咳咳……店……咳咳店主,你……咳咳”

      “多谢店家了。”袁耽见叶限半天都说不出一句话,便接过话茬,又从怀中掏出些银钱递与店主。

      “多谢公子赏赐,那你们慢慢用着,小人一会儿在来收碗,到时再送些热水上来。”店主见果真有赏赐,高兴坏了,满脸堆笑。

      “嗯。”袁耽点头,示意他下去待命。

      “你为何不向他解释清楚!”叶限质问道。

      袁耽看着叶限炸毛的样子,笑意更深,也不回答她的话,只又盛了一碗汤放到叶限面前,说道:“你多喝一点,益气补血,对胎儿好。”

      叶限没好气地看着袁耽,冷哼一声,也不理他。

      “哈哈哈……”袁耽笑着将那碗汤端起来自己喝了起来。

      这是叶限第一次听到袁耽笑出声,虽然袁耽总是笑,连生气的时候都笑着的,但那是一种很虚伪的笑,仿佛他天生就是这种表情,叶限知道,这便是父亲从小教她的“喜怒不形于色”,可她从来都学不会。

      “那你也多喝一点,不仅益气补血,还补肾壮阳。”叶限黑了脸,反击回去。

      袁耽笑意更深了。

      那盅汤终究还是袁耽喝完的,叶限觉得自己能安分地坐着看袁耽喝完了一盅汤自己也真是无聊的紧。

      好在,袁耽喝完了汤便走了,送水上来的店主对他们这种分房睡的“夫妻模式”很是不解,不过也只当作没看见。

      叶限简单的洗漱后便直接睡了,一天的车马劳顿使她很快地进入了梦乡。

      半夜,叶限被尿意突然惊醒。

      边起身穿好衣衫往外走边奇怪自己明明没喝汤怎么也会想要起夜。

      叶限一开门,一个黑影突然出现在门口,把叶限吓得不轻。

      那黑影执剑对她行礼时叶限才认出他是袁耽的护卫之一。

      不过叶限就当作自己没看见他,只管往前走,结果刚踏出房门,那黑影就伸手将她拦住。

      “我要如厕!”叶限几乎是吼出来的。

      那黑影听了这话才收了手,叶限见他收了手又继续向茅房走去,心中想道:“还算识趣。”,结果那人却一直跟着她,叶限无语。

      下了楼梯,叶限突然转身向他吼道:“我去茅房你也要跟着吗!”

      那黑影愣了愣,显然没料到她在此时发火,他冷静地说:“这是公子的吩咐。”

      “呵!”叶限冷哼一声,不再理他,她其实早便应该有这个觉悟,袁耽怎么会让她一个人待着。

      上完茅房出来回房后,叶限便有些睡不着了。她想起今早在马车上做的梦,又想起一直守在门口仿佛鬼魂般的守卫。

      不!不行!不能再这样下去了!青州在谁手里她不在乎,但她想活着,可如果袁耽真的如愿拿到青州,那接着便是除掉自己以绝后患!他不能,她绝对不能就这么死去!

      自己一定要想个办法逃离,可是袁耽对自己那么戒备,时刻都有守卫,自己要怎么才能逃出去,或者说怎样放松他的戒备。

      可叶限越想脑中越是一片空白,脸上都已出了虚汗。

      她抬手擦汗,突然想到早晨袁耽见到她时的惊艳之色,他还摸了她的脸,而今日在马车上初醒来只是,睡眼朦胧间,她也看到袁耽收回手。

      叶限觉得自己似乎有了头绪,说实话,在遇到袁耽之前,她从来不知道自己很漂亮,从前在青州,家里人和父亲的属臣经常会夸她聪明敏锐,无论读书还是骑射都堪比男子,可以说,她的名声在青州远远超过自己的兄长,后来,去了南郡,她便很少同人交往,直到那日袁耽的反应,她才知道自己原来长的漂亮。

      不过她以前向来看不起那些以貌侍人的人,她母亲早逝,她虽不喜继母,可也对嫡母保留应有的尊重,但对于叶案的那些妾室她可是一点脸面也不给,父亲兄长都曾教育过她,待人和善,可她仍是如此,后来也就由着她了,可现在,她或许需要利用自己的脸,来换取袁耽日渐放松的戒备……

      第二天袁耽敲了很久的门才惊醒了叶限,她起床洗漱穿衣然后打开房门门,果然看见袁耽站在门外。

      “袁七公子没有直接进来真令我惊奇。”叶限笑着边走边说。

      袁耽纠正她道:“我说了,你要叫我子彦。”

      “好,子彦。”这一次,叶限遵从了他的话。

      他们迅速的用完了早膳,在店主的指路下又继续踏上了行程。经过昨日的教训,申纪提早便做好了准备,接下去的行程便顺利多了。

      叶限打开窗将旁边的侍从叫过来,他看上去要比前两次遇到的好相处一些,他骑在马上,俯下身笑着对叶限说:“女公子,有何吩咐”

      “去吧你们公子叫来。”叶限淡淡地吩咐道。

      她深吸几口气想道:“不管什么计划,总得要先走出第一步。”

      为了生存,她总也要做一些自己不愿意做的事,她时刻提醒自己,自己如今只是阶下之囚,随时都有丧命的可能。

      “找我何事?”袁耽怎么也想不到叶限会主动找他,当李寅来通报说叶限找他的时候,他很是吃惊。

      “没什么?只是无聊的紧,你会下棋吗?”

      “当然。”袁耽轻笑,立马让人去拿棋,和叶限在马车上对弈。

      棋盘摆开,二人对坐,棋局对弈,向来是能令人专心的事,一时二人之间竟少了些剑拔弩张的微妙气氛。

         这几日叶限总是不经意地接近袁耽,试图找出什么突破口,她试图缓和她和袁耽的关系,抑或者可以说,她在讨好袁耽,只是不能让他发现自己的刻意。

      她很郁闷,早知现今要费多大的功夫,还不如在初见袁耽时,就扮成一个容易被他操控的傻子。

      可是,爪牙已经亮出,即便再收回去,也不会有人相信这是一只温柔的小猫。

      同时她很挫败,一连十多天了,一点儿进展都没有,袁耽还是用那样的态度对待她,礼貌,故作亲密,实际上却很疏离,一言一行不见丝毫真心在里面。

      是夜,叶限躺在床上发呆,一面聆听着深夜的鸣蝉,一面为自己的未来担心。

      再过几天就要到洛阳了,可……

      她想着,突然一下起来,将房间的灯火点燃。

      她望着那一点光源,火焰微弱地跳跃着,一个词突然跃进她的脑海中:薪尽灯灭。

      青州的薪已经灭了五年了,那自己这盏残灯还能燃多久?

      其实她早想过,也许自己不用那么拼命地活下去,可是心中却很是不甘心。

      凭什么她该去死,她是父亲的女儿,是叶氏的骄傲,是青州的女公子!

      该死的从来都不是她,而是何患那个忘恩负义的小人,是袁耽那个利用自己的伪君子……

      袁耽从茅房回来后就看到叶限屋里的灯亮着,他提步走过去。

      “公子!”

      袁耽询问门口的守卫:“里面没什么事吧?”

      “没有,好像是起身了。”

      袁耽点点头,准备回房,可刚提步又转头推门走进叶限的房间。

      叶限本来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听到门开的声音下意识地从自己的世界抽身,抬头向门口望去。

      两束目光在空中交汇,袁耽看着叶限,她的眼神很深邃,有着不属于这个年纪的成熟和坚毅,他想起了叶限的经历:父族被自己亲舅所杀,经历了九死一生才逃出青州,辗转多年寻求庇护却不得,好不容易在南郡落了脚,却又遇兵戈之祸,期间多的是生死离别,命悬一线……

      叶限就这么直直地看着袁耽,仿佛要将他看穿,袁耽皱眉,走到床边坐下。

      “你怎么了?”她表情木然,蛾眉紧蹙,倒是让袁耽起了怜惜之心。

      叶限一下子收回目光,心虚地眨眨眼睛。

      “没……没什么,做了个噩梦。”

      “那……你好好休息,我不打扰了。”

      袁耽自觉自己今晚情绪不太对,便想着回房,他刚站起来准备离开,右手却突然被叶限抓住,她的手冰凉异常。

      他心底一软,又坐回到她的身边,回握住她的手,似乎想驱散那股冰凉。

      他从来没看到过叶限如此脆弱的模样,他知道,叶限绝不是那么容易脆弱的人,他不知道叶限做了怎样可怖的梦境,只觉得对这样一个女孩儿,他很心疼。

      叶限仍是没有表情,她的心里只想着四个字:将计就计……

      袁耽心疼地看着她:“不早了,休息吧!”

      叶限没有回应。

      他轻轻地松开叶限的手,谁知刚站起来,叶限又拉住了他的衣角。

      袁耽无奈却又很温柔地说:“放心我不走,我只是去熄灯。”

      拉住裙角的那只手更用力了,他不得已用手轻轻地将叶限的手扳开,可叶限更加用力地拉住他的衣服,像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似的。

      袁耽放弃了,只得重新坐回床上,叶限松了手,改为拉住他的手,然后慢慢地躺倒床上,闭眼休息。

      袁耽无可奈何,只得由着她去,一会儿,他也睡意渐浓,便和衣躺倒叶限身边,叶限趁机躺倒枕着他的手臂,仿佛是怕他中途跑了一般,袁耽轻笑,神色温柔,拥着她入睡。

      其实叶限害怕被袁耽看出破绽,根本就没睡着,只装出个样子骗骗他,等到袁耽睡着后,她才敢入睡。

      烛火燃着燃着渐渐熄了,床上的两人相拥而眠,正是好梦。

      第二天一早,申纪正去房中找袁耽,却没见到他人,正奇怪呢,刚巧出来经过叶限房门,便问那侍卫:“小十,可见到公子了。”

      燕十冲他做了噤声的手势,又指着叶限房门小声地说:“在里边呢!”

      申纪吃惊地瞪大了双眼:“你是说,公子在女公子房里。”

      他知道袁耽对叶限是出于利用,也知道叶限对公子态度并不好,可,这俩人怎么都睡到了一个房里?

      申纪百思不得其解。

      袁耽被门外的交谈声吵醒,刚睁眼就看见了躺在自己臂弯里的叶限,一怔,半晌才回想起昨晚发生了什么。

      他暗笑,轻轻地抽回手臂,却不想,一下惊醒了叶限。

      叶限睡眼朦胧,看到袁耽在自己身边一下子被吓得清醒不少。

      “你怎么在这儿?”

      “我怎么在这儿?”袁耽笑着反问道,“昨晚不知是谁拉着我的手不让我走的。”

      叶限听了,昨晚的记忆一下子涌入脑袋,她拍了下自己的头神色懊恼。

      差点就穿帮了……

      而袁耽却以为她在为昨晚的轻浮之举懊恼。

      他抬手抚过叶限的脸,然后一把将她拉入怀中。

      “你不必如此,不用懊恼昨晚的失态,也不用像以往那样故作坚强……”他俯在叶限耳边温柔地安慰她,“我承认,我确实对青州有所图,但这却不妨碍我对你的真心,如果你愿意,我,会是你的依靠!”

      叶限推了推他的胸口,示意袁耽放开她,袁耽耽却将她抱得更紧了些。

      叶限被窟着很是难受,但有了前车之鉴,却不敢再脱开他,只试探性地叫他:“袁耽!你先放开我!”

      这十多天来叶限早已改口叫他子彦,以前也是叫他袁七公子,这还是她第一次直呼其名。

      “你……你先出去”叶限皱眉,她心下慌张,但还是做出很冷静样子,“我要更衣。”

      袁耽看着她窘迫的神情,知道她应该是害羞了,也不再逗她,只整理整理衣衫,出去了。

      他没看到的是,在他出去后,叶限的脸一下子变得冷漠起来,嘴角还勾着一抹讽刺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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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事请假两天,20号恢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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