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云社]摄人心魂

　　温檬本来打算给他们简单化个妆就得了，可听张云雷要画眼线，也不能拒绝，自然满足他的一切要求。

　　她拿起眼线笔，微微凑近，开口道，“您往上看着点，不舒服跟我说一下。”

　　张云雷点了点头，很配合，感觉姑娘的手指轻轻按在眼皮上，细细的眼线笔扫过睫毛根，一笔一笔下来，略微有些痒。

　　温檬给他画完一边，又开始另一边，就觉得他突然眨了下眼睛，赶紧抬笔，“怎么了？戳着了？”

　　“没有没有，好像有东西进眼睛了，”张云雷眨着一边眼睛，总觉得痒痒的，好像有眼毛掉进去了，抬手就想揉，结果被温檬拉住了。

　　“等会，一揉就染了，”温檬取出个棉签，给他挤出来的泪花蘸掉，然后扒了扒眼皮，看到一根睫毛正卡在眼角，“有根睫毛掉进去了。”

　　她灵巧的用棉签一挑，刚好把那根惹事的睫毛给挑出来了，“好点了吗？”

　　张云雷使劲眨了眨眼睛，果然舒服多了，点了点头，“嗯，是好多了。”

　　“那就行，”温檬又用另一头给他抹去剩余的泪花，把最后一点画完，左右端详一下，“嗯，行了，这样可以吗？”

　　“行，”其实他也看不出什么好坏来，不过就是借个由头多端详人家一会罢了，“谢谢你了啊，这妆画得跟专业的也差不多了。”

　　“您过奖了，我其实就是给自己化的多了，也就学会点皮毛，论专业还得是乔荞才行，”温檬喷了点发胶，给他头发稍微做了个造型，看着镜子里的张云雷，“发型这样行吗？”

　　“行，办张卡吧，我看您手艺挺好，”张云雷一笑，开了个玩笑。

　　“成，等我开张的吧，”温檬听出他在调侃，跟着接了一句，取出张湿巾擦了擦手。

　　“行啊，这么会儿就知道接茬了，过两天快要登台了，”张云雷没想到她能接个话茬，觉得挺新鲜的，“有潜力。”

　　温檬无奈的笑了笑，接不下去了，到底是专业演员，反应快的很，她可没这本事，看了看时间，“快开场了，我还是去前面等乔荞吧，你们也得背台词吧，我总在这会不会打扰你们工作了？”

　　张云雷一看时间，的确也差不多了，起身拿出两张票，给她，“待会出去小心点，看看有没有粉丝在门口，不行就说是工作人员，现在时间还早，门口应该人不多，我让前头先放你俩进来等着。”

　　“好，谢谢了，”温檬接过票，朝他点点头，出了化妆间。

　　一看她出来，外头坐着的杨九郎起来了，挑了挑眉，“捯饬的不错啊，今儿来听相声的可算是捡着了。”

　　“杨哥说笑了，我打扰了挺久的了，先出去等开场了，”温檬快要习惯他们的惯性吹捧了，打了招呼就要走。

　　“我送你去门口吧，”杨九郎看到张云雷跟在后头，怕他行动不便打麻烦，带着温檬出去了，送到门口，“那小写真谢了啊。”

　　“不用，我也拿到报酬了，”温檬扬了扬手里的票，出了三庆园的后门，看了看，竟然有几个小姑娘等在门口，一见她出来，差点尖叫，发觉是个女的，又镇定了下来。

　　温檬有点不好意思，低着头准备往前走，结果有个小女生自来熟，喊了一声，“小姐姐您是工作人员吗？”

　　温檬一怔，抬头看过去，瞧着像是学生，笑笑道，“是，我是摄影师。”

　　“哦，那今天二爷会上场吗？”女生期待的看着她。

　　温檬思量了一下，觉得透露艺人行程不太好，含糊了一句，“……等惊喜吧。”

　　这话一出，几个女生可兴奋了，纷纷准备也往前面去了，跟在温檬后头小声嘀咕着。

　　温檬也不理会她们，给乔荞打了个电话，她也快到了，两人约在三庆门口，率先进了小剧场，张云雷留的自然是第一排的中间，乔荞可高兴坏了，要知道能连续两周在德云社第一排正中间看到角儿演出，一辈子都不敢相信。

　　观众们陆陆续续都进场了，三庆园很快就坐满了，温檬回头看看，几乎都是女生。

　　这也不奇怪，人帅自然迷妹多，温檬有种演唱会追星的感觉，上次湖广也没这么齐刷刷都是女生，可见张云雷人气的确很高。

　　演出很快开始，乔荞时不时被逗得合不拢嘴，温檬笑点还算高，也被逗笑了好几次，正听的入神，手机突然开始震动。

　　她吓了一跳，拿出手机一看，又是姜硕，皱了皱眉，不想理会，干脆让他震去。

　　可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姜硕坚持不懈的打了好几个电话，温檬实在是烦躁极了，起身弯腰躲出去，在外面的走廊上接了，“你又有什么事？”

　　“小檬，上次是我不对，我那天喝了点酒，说的混账话，你别往心里去不行吗？”

　　“……姜硕，我觉得上次你不是喝多了，而是说了真心话，”温檬深吸口气，把话说得更彻底，“我跟你谈了这么久，你一直想跟我开房，不就是想看看我到底是不是大姑娘吗？我这里占不到便宜，就去找别人，你是想跟我结婚也好，玩玩也罢，我现在都无所谓了，我跟你说明白吧，我不可能原谅你，你也不用继续委屈自己跟我道歉了，咱俩就老死不相往来吧，咱们双方父母既然是同学，这事我也不想闹得太难看。”

　　“……小檬，你真这么狠心？你可别忘了，你要三十了，再过两年还能挑着比我更好的吗？”

　　“……姜硕，我就算一辈子不结婚，也不会随便把自己嫁了，我不在乎，”温檬不想跟他多说了，直接挂断，顺便把他的号码拉黑，微信也删了。

　　她本来还有些伤心，可现在只觉得庆幸，为这种人伤心根本不值得，还不如赚钱听相声快乐。

　　想起这茬，她赶紧收好手机回了小剧场，抬头一看，正好看到张云雷和杨九郎上台，前面围了好多送礼物的粉丝，根本挤不过去。

　　她缩了缩脖子，等那些粉丝送完了，都回座位了，才往前走。

　　刚走到舞台边，突然听上头的张云雷说话了——

　　“哎，就你呢，那大长腿小姐姐，跑哪儿去了？”

　　温檬一愣，不确定的抬头，正好看到站在上头的张云雷伸手指着自己，脚步顿住，往周围一看，他把所有人的目光都聚在了自己身上。

　　她有些发懵，不知道怎么回事，不好意思的晃了晃手机，表示自己出去接电话了，赶紧弯腰往座位走去。

　　“你管人家去哪儿呢，不让上厕所接电话怎么着！”杨九郎一扒拉搭档，有种不妙的预感。

　　从上台他就在那眯着眼找，合着就是找人家大长腿小姐姐是吧，跑这儿用人家现挂来了。

　　“她听我相声还能出去接电话你说气人不？”张云雷一手指着温檬，一手叉腰，一副委屈样，哼哼唧唧的一跺脚，“你说，是不是外头有别的男人了！瞧这大长腿……啧啧……”

　　“你馋了怎么着？咂吧什么嘴啊！”杨九郎只能跟他砸挂，赶紧混过去好入活。

　　但他的搭档并不想入活，还指着呢，“你说你一小姑娘穿成这样也不怕遇着流氓？”

　　温檬刚准备坐下，他这么一说，下意识的低头看自己的热裤，觉得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有点尴尬。

　　“你管着管不着啊！学的什么毛病现在这是！”杨九郎一甩袖子，看向温檬，“呵！您真乐意搭理他！快坐下吧那儿罚站是怎么着呢？”

　　观众笑成一团，温檬赶紧坐下，觉得有点丢人。

　　张云雷扫了她一眼，继续说相声，总算是不再为难人家了。

　　“檬姐，二爷拿你现挂呢，别生气啊，”乔荞歪头靠向温檬，解释了一下，怕温檬以为人家针对她，再误会了。

　　“现挂是什么？”温檬倒没生气，也能听出是开玩笑的，凑过去询问。

　　“就是现场发挥，他们经常这样，有时候还相互逗趣，堂主都被小先生逗笑场好几次了，”乔荞可是德云小能手，这些知识是必备的，连他们经常唱的唱腔戏文都能哼两句，别说这个了。

　　“哦，原来是这样，”温檬点头，虚心受教，隔行如隔山，若是不懂还真容易误会。

　　张云雷的相声风格和孟鹤堂的又不一样，温檬看着相互比较了一下，觉得都挺有趣，风格不同反而能让人印象深刻，哪怕就看了一次，也能记得清清楚楚的。

　　这么一看，温檬倒还对其他演员挺好奇的，能有自己的风格毕竟挺难，以后可以多问问乔荞。

　　时间过得飞快，欢声笑语里，三庆园的演出结束了。

　　观众自然不愿轻易离开，想要多看点返场，不过演出有演出的规定，温檬和乔荞也不留恋，趁着大家还没往外走的时候，提前退场，省的拥挤。

　　两人在门口告别，温檬去停车场取车，刚上车，就听见手机响了。

　　她看了一眼来电，是张云雷，戴了蓝牙耳机，接通了电话，踩油门出了停车场，“喂您好。”

　　“你已经走啦？”

　　“嗯，明天还有工作，所以稍微提前一点退场了，今天谢谢你了，请我看了一场精彩的演出，”温檬说得是真心话，也挺佩服这些相声演员的，演出是真的卖力气，她坐在台底下都能看到被灯烤的他们汗流浃背，当真不容易。

　　“我刚刚拿你开玩笑，别生气啊，不是故意的，就是现场效果，”张云雷下台后本来想跟她当面说一下，谁知道她走的早，只好打电话道个歉，真误会可就糟了。

　　“我知道啊，刚刚乔荞给我补课了，说这是……现挂，是这么说的吧？”温檬想起乔荞的科普，颇有点显摆的味道。

　　“哟，这么快就知道现挂了，得，以后可不好拿你现挂了，回头再学会了怼我一句，我可接不了下茬了，”张云雷轻笑了一声，松了口气，“你不误会就好，我真没别的意思，就那么巧，你进来了把人家观众目光都引走了，我不得找补找补啊。”

　　“那还是我的不是了，”温檬无语，这歪理也找的挺快的，“你就为这个给我打电话？也不算是什么大事吧？”

　　“那不行啊，你到底第一次来听我说相声，要是以为我故意捉弄你怎么行，这以后再有拍摄工作，你不得趁机报复我啊，得罪摄影师也不成啊，”张云雷握着手机油腔滑调的，“就冲你还把其他照片特意订成册送过来，我也得多讨好讨好您啊，日后给我拍的再帅点，用不了多久我粉儿就能过一千万了。”

　　“那谢谢了，”温檬忍不住笑出了声。

　　“成了，你开车呢吧，那我挂了，小心点啊，”张云雷见她笑出声了，听着心情不错，挂了电话。

　　他放下了手机，开车的杨九郎才能搭上话，赶紧问，“哎，人家生气了？让你没事拿人家现挂的，回头不理你了看你怎么办，有这么追小姑娘的吗？”

　　“谁追小姑娘了，别胡说八道！”张云雷瞪他一眼，看向车窗外，“没瞧见她进来的时候那脸色黑的跟鞋底一样了吗，搁底下一坐多影响我，我还以为自己说的不好呢。”

　　“你可真能找理由，我都快信了，”杨九郎撇了撇嘴，“反正你自己掂量吧，别到时候给自己搭进去，你把自个儿搭进去没事，别捎带我啊，到时候给人家惹生气了，回头再拍照，给我拍的难看我可找你算账。”

　　“人家像你似的小心眼啊，”张云雷斜睨他一眼，一撇嘴，“再说人家也没生气，还知道现挂了，学的挺快的。”

　　“怎么的你要收徒啊，咱可不随便收女徒弟啊，”杨九郎打趣他，想起件事，“不过过段时间咱可就要出去巡演了，人家小姑娘指不准回头就把你忘了，也不能乐意给你当徒弟。”

　　张云雷想起这件事，有点郁闷，指不准就跟杨九郎说得那样，自己在温檬心里就是个普通艺人，顶多请了一场相声，能有多大印象，人家见过的明星可多了去了，比自己帅的也不少。

　　“对了，我突然想起件事来，”杨九郎看他默不作声，赶紧岔开个话题。

　　“什么？”张云雷心不在焉的打开手机，在微信头像上划了两下，随意瞧着。

　　“……你不眼神不好吗，怎么看出人家姑娘脸色跟鞋底儿一样黑的？”

　　“……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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