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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 章
公主与护国大将军的婚礼,是万众瞩目,来的客人都是时下的权贵,还有霍萧在军营里出生入死的几个弟兄兼下属,是以这婚宴就热闹了。
霍萧一般轻易不饮酒,与他相熟的人都知道,霍大将军什么都行,就是酒量不行,喝不到几杯就会醉,醉到睡的不省人事那种。
这事儿可没少被军中的弟兄们嘲笑,自从霍萧高升之后,他们才收敛。
作为一个武将,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虽不要求千杯不倒,但起码的的酒量,还是要有的,霍萧也有刻意去锻炼自己的酒量,但奈何,似乎是他上辈子得罪了酒仙,无论怎么锻炼,也是几杯就醉,平时,不是必要,他也不碰酒。
但今儿,他的部下为了让霍大将军的洞房花烛夜顺利进行,都自发去给霍萧档酒,可这霍萧却是不领情,别人来敬酒,他是来者不拒,让几个弟兄看直了眼。
可只有霍萧自己清楚,他只不过是为了逃避罢了,他总不可能真的去和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洞房花烛吧?
是以他对别人的敬酒是来者不拒,但却是不敢当众喝趴下,不然到时候丢的是皇家的脸面。
当他感觉自己要倒下时,便辞了客人先行回房,人们只当他是迫不及待要去洞房花烛,都一脸理解、暧昧的笑。
霍萧只当没看见。
他强撑着回了房,对守在门外的丫鬟们摆摆手,叫她们退下。
秋霞她们面面相觑,迟疑的站着,直到霍萧一声威严的呵斥,她们才低垂着头退下。
霍萧一进门,便朝窗户摆着的卧榻上倒了下去,不久,就传来了沉重的呼吸声。
静娴半夜醒了,被饿醒的。
今天除了早上吃了些外,之后就再没进过食,现在肚子是饿到发疼。
她掀起床幔,撑着睁不开的眼下了地,走到摆放着一些凉食的桌上,拿了一碟子糕点吃了起来。
龙凤喜烛的光摇曳着,忽明忽暗的引得静娴侧目,却因此才发现卧榻上正躺着她的夫君?
静娴蹑手蹑脚的走过去,垂眸看着已经睡死过去的新郎官,眼珠子转了一圈,定在了那张睡颜上。
此时她才肆无忌惮的仔细打量霍萧的脸,发现霍萧还果真如她们所说的一般俊美非凡,只是身为武将,不是那种翩翩公子的类型,他皮肤黝黑,脸上的线条硬朗,透着一股浓厚男子气概。
还有一股子浓重的酒气。
静娴嫌弃的挥了挥鼻子前的空气。
看着睡的死死的霍萧,静娴却不高兴了。
她虽也不愿跟一个几乎是陌生人的男人睡在一起,但那是她的想法,此时霍萧竟然宁愿睡在这窄窄的卧榻上也不愿与她同床,心下有些气不顺。
生气的三公主伸出纤纤玉手推了他一下,隔着衣服都能感觉到底下硬如石块的肌肉,霍萧纹丝不动,静娴还想再推,却见他蓦地睁开了双眼,墨黑的眼珠盯着此时惊慌失措的静娴,把她吓的定在了原地,两人大眼瞪小眼。
不一会儿,霍萧却把眼睛闭上,再次进入了沉睡中。
静娴抚了抚被吓的砰砰直跳的心,长出了一口气。
心内诽腹,诈尸呢这是,没得把人吓死!睡死了也好,免了做那夫妻之事,不然她还不知道该如何拒绝。
第二日。
静娴听着耳边如苍蝇一般的声音,还当是未出嫁的时候呢,不耐烦的挥了挥手,把头埋进被子里继续睡。
秋霞无奈,继续叫道:“公主。辰时了,再睡下去,入宫可是要迟了。”
静娴睁开杏眼,脑子顿时清醒了,转头看着秋霞。
此时秋霞才皱着眉,小声问道:“公主,您昨晚……是不是没有跟将军圆房?”
静娴拥着被子坐起来,无所谓的道:“是他不跟我圆房的,不识抬举,关本公主何事!”
秋霞闻言,真是不知该说什么好,这公主不懂事,这将军那么大的人了难道也不懂吗?昨晚她本以为,将军让她们下去,是因不想让丫鬟听到某些动静。
秋霞谨记淑妃娘娘的吩咐,因此她走后不久,又返回来,听着房里的动静,却是静悄悄的,什么声音也没有,按理说不应该啊?这种事儿,还能没有点儿动静不成?她偷偷进了房,才惊到,这夫妻俩,竟是连睡都没睡一块呢!
秋霞头疼,这让她如何跟淑妃娘娘交代?
但如今却是来不及考虑夫妻两人圆不圆房的问题了,那宫里一早来人,等着收元帕呢!
“公主!此时覃嬷嬷,就在外面等着收元帕呢!”秋霞急道。
“那要如何?总不能让我现在跟他圆房吧!”静娴也委屈啊,脾气上来道,“我不要!”
秋霞真是哭笑不得,现在要圆房,也是来不及了啊。
已经梳洗好的霍萧听到床榻的动静,负手走了过来,低声问道:“发生何事?”
秋霞退到一边,把这个问题交给他们夫妻俩解决。
霍萧垂眸看向坐于床上的公主。
睡了一晚女孩儿,秀发有些凌乱,但却为她增添了一份女人的慵懒,大红的寝衣有些散开,露出了绣着牡丹的肚兜,包裹着浑圆的胸脯……
霍萧移开了视线。
看这样子,也不是乳臭未干的小丫头了。
静娴不知霍萧心中所想,她拿起床上被她睡的皱成一团的元帕,无辜的喊道:“将军!”
声音带着点委屈又幸灾乐祸的味道。
待他看过来,她便问:“怎么办呐?”
她这作态,哪里有半点公主的端庄,在霍萧看来,简直称得上……轻浮。这种事情,换做旁的女子,早该羞红了脸了,或者伤心夫君不与她圆房。
但静娴这幅毫不在意的模样,倒让心有愧疚的将军松了一口气,心想,或许这公主也不愿与他圆房呢,这样的话,倒是两全其美了。
但首要的事还是要与公主赔罪:“昨夜忙着招呼客人,多喝了几杯,忘了自己不甚酒力,请公主赎罪。”
想了想,他又道:“往后定不会这般了,望公主勿怪!”
坐在床上的静娴冷眼看着,心道,哼!他哪里是疏忽了,他就是不想跟她圆房!她就不信那么多人,没有人给他挡酒!再说,人人都知道他这个新郎官儿是要准备洞房的,谁还敢没有眼色地灌他酒?就是他自己故意的,就是不想跟她圆房!
虽然她也不想这个武夫碰她,但她想不想是她的事,这武夫敢嫌弃她,就是找死!
静娴忍下心头这口气,心想着,来日方长,当务之急是这该死的元帕!
她扬了扬手里雪白的元帕,“本公主不怪将军,将军还是先想想怎么解决这个吧。”
霍萧上前一步拿过静娴手里雪白的元帕,
说了一句:“公主稍等。”
说完便去取来一把精致的小刀,拿过她手中的元帕,找了手上一个隐蔽的位置,划了一刀,把流出的血抹在了元帕上后,交给了一旁静候的秋霞。
静娴看他就这么解决了,不禁扬了扬眉,还等着看他出丑呢,哼!没意思。
霍萧似乎是当这糊涂的事儿不存在一般,神色镇静的道:“我有事先去趟书房,公主梳洗好后再派人过来通知我。”
说完,就阔步走了。
静娴看着那若无其事的背影,还是很气。想她的容貌,在京城中,那是第二就没有人敢来挣第一,多少贵公子对她是求而不得,如今这莽夫三生有幸娶了她,却是不愿与她圆房!这霍萧,真是太不识抬举了,竟然敢嫌弃她!
秋霞她们从小伺候公主,当然知道她此刻在想什么,连她都觉得这霍将军拿乔儿,竟然敢嫌弃他们公主,果然是个不解风情的莽夫。
但秋霞稳重,不轻易说什么,春灵年纪小,此刻便替公主愤愤不平地道:“驸马怎么这样?我们公主金枝玉叶的,就让他这么委屈了!”
静娴下了床,坐到梳妆台前让她们梳发,而后突然之间问道:“他是不是心里有人了?”
侍女们都吓了一跳。
公主眼里容不得半点沙子,要是驸马心里真的有人了,还不得闹翻了天。
夏露忙不迭地道:“没有吧,驸马一直是独来独往的,也没有听见他与哪个女子传闲话。”
秋霞也道:“是啊,公主,您不要多想了,或许是将军与您第一次接触,还不习惯,以后慢慢便好了。”
“哼!”春灵这时候却拆台,小声嘟囔,“那可不一定,要是驸马心里没人,怎么会快三十而立了还没成家?莫不是阳……”
夏露忙捂住春灵那张破嘴,“你嘴巴可干净些吧!”
春灵眨眨眼,低下头,不敢说话了。
静娴这时候却说:“我倒觉得春灵说的有道理,那莽夫要么是有心上人,要么就是阳痿,不然好好儿一个男人,竟然对本公主的美色视而不见?”
本来觉得自己说错话而委顿的春灵,因为公主的肯定,又昂首挺胸起来。
“公主,您小点声儿。”秋霞道,“这些话可不能乱说。”
而后秋霞又瞪了一眼尾巴要翘上天的春灵,道:“春灵说话也惯口无遮拦的,公主您还这般纵容她。”
“春灵是口无遮拦了些,但有时候说的话还是挺准的。”
门外去而复返的霍萧听到这些话,脸黑得像关公,门外的丫鬟小厮都是原先将军府的,看到将军这样,纷纷低头像个鹌鹑,装聋作哑。
本来还心存愧疚的霍萧,真真觉得这公主粗俗,本来还想着在外间等她,弥补一下,现在完全不用了。
他一介莽夫,不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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