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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6 章
“放、放手!于远!”苕华气急败坏,不自觉地摆出了身为公主的姿态,“你这是要造反么?!”
两人停在了一处假山里头,于远呼呼喘着粗气,那阵似乎被控制的意识回来后,他又担忧地问:“斐斐,你、你没事吧?”
苕华甩开了他的手,“你到底要做什么?”
“我方才被嫉妒冲昏了头。”于远痛苦地道,“你不理我,又和旁的男子谈笑风生,我、我受不了!”
“呵!”苕华冷笑一声,“我才和旁的男子说两句话你便受不了了?那你呢!你和那下贱的丫鬟做那苟且之事,有想过我是什么感受么?!”
“我说了,我那是喝醉了,那、那丫鬟,又穿着你的衣裳来勾引我,我、我以为是你才……”
“住嘴!”苕华突然高声制止,“我不想听。”
“你其实早就与人苟且不知几回了,当我不知道么?”
于远脸色大变。
“于远,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想法。你觉得做我的驸马,官途受限,才华因此被湮,都是为了我,你觉得自己伟大、无私,所以处处都想钳制本宫!”苕华竭力忍着内心的苦痛,“本宫心甘情愿,本宫认了!可你……你打着爱本宫的名义,在背后做了多少事?本宫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代表本宫瞎!到如今,与丫鬟苟且,还觉得都是因为爱本宫?呵!”
苕华怒极反笑。
躲在假山后的静娴听到这些话,震惊地捂住了嘴巴,暗道自己真是多管闲事,跟过来做什么?!这下好了,这种腌臜事让她听到,要是被极注重脸面的苕华知晓,不得扒了她的皮?
静娴正思索着如何悄无声息地走开,假装自己没来过,那头又传来了动静。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苕华压着声音道,“于远,本宫要与你和离!”
“斐斐……”于远想去抱她,还未碰到衣角,便被苕华厌恶地躲开了。
“别碰本宫!”
于远颤抖着收回手,痛苦地问:“斐斐,你、你真要与我和离?”
苕华不愿再与他多谈,这幅装模作样的深情,简直让她恶心。
她转身要走,却一把被于远抱住。
“于远!你大胆!”苕华挣扎着,“放开!”
“斐斐,我爱你啊!更何况……更何况你还怀了我的孩子,难道你想孩子生下来便没有父亲么?”
“孩子的父亲是谁都可以,唯独你,不配!”
“你、你什么意思?”于远肝胆俱裂,抓着她的肩膀扭转过来面对她,面目狰狞地逼问,“你什么意思?你想打掉我的孩子?还是想让我的孩子唤其他男人父亲?”
原本对她疼爱如斯、清雅俊逸的夫君,如今如地狱的魔鬼一般,凶恶地质问她,捏着她的肩膀手,几乎要连她的心一同捏碎。
“于远!你放开本宫!”苕华觉得肚子有些疼,她慌了,可方才被于远猝不及防地拉扯,侍女都没有跟上来,但要让她呼救,她又怎么愿意,这不是让所有人都看她的笑话么?
“斐斐,不要离开我。”于远又转为一副深情的模样,抱着她便要凑过来吻她,一阵酒气呼出,险些让她反胃。
苕华极力躲闪,但于远力气极大,还是让他得逞了,几乎要将她的嘴唇要破,“你与我和离,难道是想让所有人跟着看我们的笑话么?”
苕华喘着气,心如死灰:“于远,你真的让本宫觉得恶心!”
“我让你恶心?!”于远突然用力捏着她的脸,凶神恶煞地低声道:“你忘了你苕华公主在我身下扭得像个□□的样子么?”
苕华瞪大眼睛,像不认识眼前这个男人一般,愣了半响,随后,她气得发抖,用尽全力打了于远一个耳光。
“你、你……”苕华手指颤抖着指着他,却说不出什么话,她转身就要离开,她害怕了,这不再是她的夫君。
可于远却不让她走,握着她的手腕,又将她拉扯回来,阴恻恻地道:“你要是与我和离,今晚,就别想走出这里。”
苕华惊恐地看着他,“你、你疯了……”
“我是疯了!”于远道,“我那么爱你!你怎么忍心与我和离?!”
“你、你真的疯了。”苕华威胁他,“你再不放开本宫,本宫便要喊人了?!”
说着,她便扯开嗓子喊:“来……”
“唔!”
于远用力捂住了她的嘴,“别喊,斐斐,别喊……”
苕华掰着他的手,可却撼动不了他分毫,口鼻被死死捂住,她要喘不上气了。
就在这时,突然一声闷响传来,于远倒在了地上。
苕华紧贴着石壁,手捂在腹部,剧烈地喘息。
秋霞将手里的石头丢掉,过来扶她:“二公主,您没事吧?”
苕华也无暇顾及为何静娴的贴身大侍女会出现在此,她抓着秋霞的手臂,痛苦地道:“本宫、本宫肚子疼。”
秋霞她们将苕华扶至就近的宫殿,本来说要请太医,但苕华不肯,自顾自地躺到床榻上休息,秋霞去端来热水,又放了块红糖,让苕华饮用。
半响过后,苕华才缓过来,恢复精力后,便开始质问静娴:“你怎么在那里?”
静娴模棱两可地道:“我恰巧从那儿经过。”
恰巧?那个地方偏僻,不是有意往那儿去的,都发现不了。但苕华也不想再追问了,她忽而庆幸是静娴救了她。
她从小与她这个皇妹不对付,但并不是互相厌恶,只是两人性情相仿,都是得理不饶人的主儿。
“想必你也听到我与于远的谈话了。”苕华坐起身,靠在床头,静娴还体贴地帮她将迎枕放上了些。
“怎么?”苕华看了她一眼,“你是同情我么?”
静娴瞥了她憔悴的脸一眼,嘟囔道:“我是多管闲事。”
苕华一噎,转而神情严肃地问:“你不会将方才的事说出去吧?”
“我才没那个闲工夫。”
“你果然都听见了。”苕华了然地道,她自嘲地笑了笑,“高兴么?我以前常在你面前说你找不到如意郎君,现如今,都报应在我身上了。”
“其实你也在看我笑话吧?”苕华低笑了两声,如同深秋一般悲凉,“我自己都觉得好笑。”
静娴懒得回应她。
“待会儿你身边的侍女便来了,先回府好好休息吧。”顿了顿,静娴又道,“身边最好带个侍卫,要是以后自己解决不了,记得找父皇做主。”
说完,静娴转身便要离开,身后却突然响起一阵痛哭声。
静娴回头看去,就见苕华伏在迎枕上,哭得连身子都在颤抖。静娴不忍,坐到榻沿,想安慰,又不知该从何开口。
过了一会儿,她呐呐地说了句:“你这么哭,待会儿又该肚子疼了。”
这时,苕华忽而抓住她的手,哽咽着道:“我从小便嫉妒你,嫉妒你有一个爱你的生母,痛了累了,还有人能倾诉,能依靠。我虽从小养在皇后膝下,人人都说她宠我如同亲女,可只有我自己清楚,皇后只是做给旁人看的罢了。”
“我没有生母,父皇的宠爱便如同今日的月饼,我能分到的,少之又少,遇到这样的事,我才发现,我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无条件地依靠。”
静娴回握住她冰凉的手,低着头没说话。
苕华停止了哭泣,她擦掉眼泪,又重新仰起头。她一直是个要强的人,骄傲,自高,即便是遇上这样的事,她也不愿自己露出悲容。
“你先回去吧。”
苕华挥挥手,“我再休息一会儿。”
这时,苕华的侍女也都赶了来,静娴便起身离开了。
静娴对他们夫妻俩的事情,唏嘘不已,眉头都不自觉地蹙着。
回到宴席上,霍萧看到她神色不好,便走过来,低声问:“去哪儿了?发生了何事?”
静娴摇摇头,叹息一声,“没事。”
霍萧默一一瞬,没有对比多加追问,而是道:“可还要去坐画舫、赏花灯?”
静娴抬起头,坚定地道:“要!”
“那便走吧。”
“可以走了么?”静娴看了一眼父皇的方向。
“有些官员喝醉,都回去了。”霍萧道,“皇上要与嫔妃听戏曲,你可想听?”
静娴摇摇头。
于是,她就这么与霍萧从皇宫跑到了街上。
宽阔的大街灯火通明,千盏花灯高悬,漆黑的天幕似乎都被点亮了;人们来来往往,比肩继踵,耳边是小商贩叫卖的声音,玩游戏的喝彩声,还有聚众的人群高谈阔论,热闹非凡。
这番情景让静娴觉得格外有趣,她一路逛着,看到好看的小摊,又挤上去凑凑热闹,看中哪一样,便买下来。
侍女们手里都拿了不少静娴买下的小玩意儿,有吃的,有玩儿的,还有首饰香囊。
前面有个小摊在卖面具,其中一个老虎形状的吸引了她的视线;其他的小摊也有卖老虎面具,但都是一样的威风凛凛的老虎模样。这个小摊上卖的老虎面具,有点像发腮的胖白,憨憨的可爱模样。
静娴一眼便看中了,伸手拿了下来。
摊主还是从静娴的穿着看出了这是一个非富即贵的夫人,于是立即热情地笑问:“夫人,可要买一个?”
静娴点点头,对站在身后的霍萧再次发号施令:“给银子吧。”
今晚的霍将军就是一个来付银子的小厮,但他乐在其中,刚掏了钱袋出来,静娴又道:“等等!”
她又拿了一个男子戴的老虎面具,对霍萧道:“这个你戴。”
霍萧看了一眼她手里的两个老虎面具,痛快地付了钱。
静娴摘了面纱,迫不及待地戴上面具,仰头问霍萧:“怎么样?我是不是和胖白一样可爱?”
说着,还左右歪了歪脑袋,娇憨得很。
霍萧满眼笑意地点头:“可爱。”
“你也戴上。”
静娴将另一个面具举高,要他戴上,霍萧却没有接,而是弯下了腰,将脸凑近她。静娴愣了一瞬,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亲自动手给他戴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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