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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萌奶萌的小苏楠
朝歌,寿仙宫。
苏楠不死心地将尾巴揽到身前,一条不漏地挨个查看,中途还因为搞混了推倒重来了两次,最后不得不得出个令人沮丧的结论,她攒起来的那点法力,确实都散完了。
好想哭一哭。
苏楠嘴巴一瘪,眼泪就要下来。
盘古玉也没料到她会废柴成这个样子,赶紧换了个话题:“你不去看看田吗?”
一听到田,苏楠立马记起昨天还有排水沟没挖完,得赶紧补上,万一遇上雨天损失可就大了。
心念一转,便进了空间。
然后,她就被眼睛所见之景给震懵了。
短短一夜的功夫,她昨天新翻的土地上已经长满了累累的稷米,半人高的植株上缀满了椭圆形的卵状小穗子,每一粒都是显而易见的饱满圆润,微风刮过,沉甸甸的稷穗轻轻晃动,带着整片稷米田仿佛也在跟着晃动。
有一种……震撼人心的力量。
苏楠仿佛回到了很小很小的时候,小到苏安国还没有去世。
苏安国不是别人,是她的父亲。
之所以不用尊称,而是苏安国苏安国的叫,是因为她们之间没有血缘关系,而苏家人又不准他把苏安国叫爸爸。
她是苏安国捡来的孩子,这件事,整个省农科院都知道。
二十二岁的苏安国捡了一个小奶娃娃,一下子引起了轰动。
首先不干的,就是老苏家的长辈。
用他们的原话来说,谁信这娃娃是你捡得,人家都当私生子看呢,以后结不结婚?哪个小姑娘愿意当便宜后妈?……
七大姑八大姨轮番上阵,善良一点的,说扔孤儿院门口,心肠硬一点的,直接建议丢马路边上……
苏安国能是个让一帮老娘们镇住的人物,这边苏家鸡飞狗跳,那边他就直接抱着小苏楠远赴S省参加水稻X号研究项目去了。
一去就是四年,等苏家人气消得差不多了,才带着女儿回来,一到家,直接放出奶萌奶萌的小苏楠。
四岁的小奶娃娃,穿一身嫩黄的小袄子,戴着软踏踏的兔耳帽,一张白白嫩嫩的小脸上嵌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粉雕玉琢般,精致得不得了。
才一出场,苏老太太建设了四年的“反苏楠防线”消无声息地裂了一道缝,然后等这小萌物蹦蹦跳跳地跑过去喊了声奶奶后,咔嚓一声,小裂缝扩大成了东非大裂谷。
老苏家“反苏楠战线联盟”中最坚固的中坚力量——苏老太太,当场叛变。
四岁的小苏楠就这么凭借着小萌物属性,成功拿下了苏家老小,那几年,日子是幸福的。
苏安国的“水稻X号”项目取得重大进展,成天脚不沾地忙,小苏楠就跟着他,田间地头,苏安国挖地,她就跟在屁股后面踩小土块,苏安国栽苗,她就揪小苗苗上的叶子玩儿……
可以说,从苏楠有记忆开始,她的整个童年都和苏安国、农科院、种地联系在一起的,直到,苏安国去世。
那年,苏楠八岁,她已经由一个小萌物长成了大萌物,和每个被爸爸妈妈宠爱着长大的小公主一样,又懂事又粘人。
苏安国出事那天,正是六一儿童节,小苏楠刚表演完节目,脸上还画着红彤彤的舞台妆,苏家亲戚火急火燎来接她,等上了车,往医院赶的路上,她还边吃着小冰激凌边抱怨苏安国为什么还不来看她的表演。
事后,无数次,苏楠都恨不得穿越回去掐死那个小傻逼。
可惜,无论她怎么骂自己,苏安国还是死了,死于一场可笑的车祸。等她赶到时,他已经变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后面的事情,苏楠记得不是很清楚,无外乎是些葬礼、遗产交接等事宜,那段时间,她整个人都是糊涂的,是以,当苏家人委婉地询问她愿不愿去福利院生活的时候,她看了看没有苏安国的苏家,点头同意了。
苏楠不恨苏家人,不但不恨,反而有很多感激在里面。八岁大的小女孩儿,已经隐约知道他们之间因为苏安国建立起来的联系,渐渐成了彼此间无法解脱的枷锁。
苏奶奶不能看到她,只要一看到她,就会想起苏安国,那种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痛,几乎将这个还六十不到的老人压垮。
既然相处这么痛苦,苏楠很自觉地选择了远离。
“有什么好哭的,大不了吾再教你一个法术好了。”盘古玉清朗的声音将她拉回到现实。
苏楠坚决不肯承认自己哭了,死要面子道:“你懂什么,我这是丰收的喜悦。”
她用当年苏安国看试验田的“农民”眼神看着眼前的稷米地,想着,这也算某种意义上的子承父业了吧。
稷米成熟时散发的清香一点点抚慰了她荒凉的心境,苏楠慢慢从悲伤的情绪中抽离出来,正要露出个“老农民丰收”的标准笑容,却突然看见东北角的稷米苗扑簌簌晃个不停。
又没有风,庄稼怎么会动得这么厉害?
怀揣着疑惑,苏楠悄咪咪地饶了过去,然后就看见那头该死的大野猪正藏在暗处偷偷啃食她的劳动成果。
啃了还不算,还要用它那庞大肥硕的身子来来回回地碾压。
苏楠气疯了。
捡起青铜耒就去追赶大野猪。
那头野猪也是真的机灵,一见她来了,转身就跑,四蹄翻飞着跑到河流对岸去,站在远处遥遥地看着苏楠。
苏楠跑不过它,只能在脑袋里面臆想猪肉的一百种花式吃法:“水煮肉片、糖醋里脊、红烧排骨,芹菜肉丝……”
远远地,大野猪觉得身上的肉有点疼。
等苏楠将从小到大吃过的荤菜都过了一遍后,气也消得差不多了,便开始收割这次的稷米。
因为苏安国的原因,她对农业方面的一些知识还算熟悉。
稷米这种产量不是很高生长期过长的农作物,在秦汉之前很受欢迎,秦汉之后,随着水稻和小麦的普及,地位急剧下降,到了近现代,除了某些偏远山区之外,已经很少有人种植了。
而现在,就是这种大家普遍认知里产量不高生长期过长的农作物,一夜之间,挂着累累的果实成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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