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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
赵少甜醒过来的时候,是在医院病房。
窗户上拉着窗帘,阳光被挡在外面,还有几缕调皮的光从旁边的缝隙里挤进来,在地上成了细长的形状。
赵少甜愣愣看着地上的影子,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醒的缘故,脑中竟然是一片空白。
她像是魔怔了一样,窗帘被风吹的轻微摇晃,地上的影子也跟着动了动。
像是有一条线刷得一下连接了脑中的一个点,赵少甜整个人像是卡壳重新启动的机器,猛地就从床上坐起了身子。
她记得当她被那个男人带走的时候,老赵上前反抗,被那个男人一拳给挫到了地上。
赵少甜翻开被子就要下床,却被什么东西给牵制了一下,她低头,自己手背上用胶带固定着一个针头,可能是自己刚才动作太大的缘故,靠近胳膊的那一段细长的输液管里一片血红,回血了。
她一把拔下,光着脚跳下了床就朝着病房门跑。
江章远刚推开门,就被赵少甜给狠狠撞了胸膛。
他有些无奈:“醒了就这么折腾?腿不疼了?”
赵少甜一愣,顺着江章远朝着自己双腿看去,就见腿上布着大大小小成面积的红色摩擦痕迹,有的还泛着血丝。
江章远轻轻推了她一把,正好把她给推到了病房,他用手关上门,让赵少甜去床上躺着。
赵少甜皱着眉毛看着他,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但也是真的没有再出去,可能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当见到江章远的那一刻,她竟然莫名的平静了下来,甚至连老赵都忘了。
江章远余光瞧见她正看着自己,但是他现在不想搭理她。
他把手中提着的饭盒放在桌子上,看见挂瓶的输液管就在那里垂着,透明的液体淌了枕头一大片。
“有病吧你?”
“???”
江章远阴着脸走到赵少甜面前,拽着她的胳膊把她扔到了床上,说是扔,但是力道也是小的可怜就是用了个花架子,看着气势汹汹,其实软绵绵的。
江章远靠在桌子上,按亮了床头上的按钮,请护士过来一趟。
赵少甜坐在床沿上,抬头看他,江章远这个冷漠的样子,真的和当时跑来救她的时候完全不一样。
而且还和以前都不一样,感觉怪怪的。
他在生气?
赵少甜感觉有些新奇,她还没有见过江章远生气的样子呢。
不过,他为什么生气?
孙梓又惹他了?
想了想,赵少甜觉得自己还是不要去触江章远霉头了,她清了清嗓子,诚挚道:“谢谢你啊。”
江章远瞥了她一眼,视线在她的乌青眼上停留了几瞬,转过了头,没有答话。
赵少甜有些尴尬,垂下了头。
样子看着有些可怜,浑身上下就没有个完好的地方。
江章远嘴巴张合了几下,最终还是没有说什么。
“我爸呢?”赵少甜猛地抬头,正好和江章远的视线撞上。
江章远有一瞬间的发愣,但是很快的恢复如常,他淡淡的说:“比你好。”
赵少甜这时候想起老赵了,想要表孝心了:“他在哪,我想去看看他。”
江章远顿了顿,还是开了口:“局里接受调查。”
赵少甜却是没有江章远想象中的激动,她只是点了点头,很有觉悟的说:“应该的。”
两人之间又是一阵沉默。
江章远有些于心不忍,自己这态度是不是有些过了?
她刚醒过来,自己就给她看脸子,不好吧?
可是谁让她什么都不告诉自己,什么都是硬抗,让别人担心,就该给她个教训!
这时候,病房门被从外面推开,护士端着托盘走了进来。
“怎么这么暗啊,不开窗帘看的见吗?”
护士把东西放在赵少甜身边放下,走到窗边唰的一下拉开了窗户。
阳光瞬间宣泄了整个房间。
赵少甜一声惊呼,下意识的捂住了自己的眼睛,她长时间没有接触这么耀眼的光,乍一下还有些受不了。
江章远本能上前一步,一把把她的头靠在自己怀里,低声对护士说道:“她眼睛还没有恢复好,拉上窗帘吧。”
护士一愣,连声说抱歉,马上动手重新拉上窗帘。
赵少甜此时一动不敢动,鼻息间充盈着淡淡薄荷香。
她能感受到一双宽厚的手正盖在自己后脑勺上,捂得紧紧的,以至于她的脸靠在这人的胸膛上,挤压的都有些变了形。
肌肉真硬啊……
赵少甜觉得脸有些红,甚至想不要脸的伸出手去摸一摸,试试手感……
看见护士走过来,江章远放开赵少甜,退到了一边,背在身后的手微微发抖。
护士给赵少甜重新插上针头,挂上吊瓶,一边收拾东西,一边笑着看赵少甜:“姑娘,你可不能胡乱折腾,你这身上的伤要是不仔细点,碰掉了刚结好的血咖,可要留疤的,倒时候就不漂亮了。”
赵少甜没心没肺的笑:“没事,留疤就留疤吧。”
护士朝着江章远努了努下巴:“到时候男朋友就嫌不好看了。”
赵少甜下意识朝着江章远看去,他正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看不出喜怒。
她心中一紧,这江章远还生着气呢,别再因为护士一句无心的话给发了脾气。
“你误……”
“我不会嫌弃的,”江章远开了口,像是看不见赵少甜震惊的眼神,他对着护士继续说,“她什么样我都觉得好看。”
赵少甜:“???”
有病吧你!
护士忍不住笑,再看向赵少甜的时候,有些羡慕:“看你男朋友对你多好,这几天你昏迷不醒,都是他在这照顾你,你晚上还做噩梦,对着人家又踹又打的,好好跟人家道个歉,可别做个野蛮女友。”
“麻烦了。”
江章远对着护士微微点头,送她出去。
等他关上门转身的时候,迎面冲着自己就飞过来一个枕头。
“江章远你有病啊!你瞎说什么啊?!”
江章远低头捡起枕头,拍了拍上面沾上的灰尘,放到了沙发上:“一会我再去给你拿一个,这个脏了不能用了。”
赵少甜:“……”
“你怎么了?”赵少甜皱眉,“从我刚才看见你,你就不对劲,跟你说话你也是爱答不理的,还满嘴跑火车,你想干嘛?”
江章远站在赵少甜的病房对面,他双手环胸靠在墙上,一双长腿交叠。
听到赵少甜的话,他抬起眼皮:“我干嘛了?”
赵少甜难以置信的哈了一声:“你被驴给踢了?你还问我干嘛了?”
江章远竟然呵了一声,“哪里有驴,你是驴吗?驴脾气?”
要不是手上插着护士刚给插进去的针头,赵少甜简直想冲到江章远身边,好好检查一下他的脑袋。
“你别这样行吗?你要是有事那就说事,我给你分析分析,和你一块解决,但是你能不能不要这个样子?你这样莫名其妙的,就像是我惹到你了一样。”
江章远放下手,站直了身子,双手顺势塞进了裤口袋里。
他今天穿了一件黑色的衬衣,下摆被他扎到了腰里,宽肩细腰,隐约勾勒出他完美的体型,胸膛那里甚至都能看出隐隐的轮廓,再加上他样貌本来长得就是端正,此时面无表情着一张脸,看着还真有些唬人。
赵少甜有些不自然的别过眼,喉咙莫名的有些发干。
妈的,怎么以前没有看出来,江章远竟然还有禁欲感的一面。
“我什么样子?”江章远上前几步,正好走到了床尾。
赵少甜强作镇定,以前江章远就是个嘴贱的二货,怎么今天就完全变了个样子。
像一个……不对,是一头,阴阳怪气的狼崽子……
她抬着头,做出一副生气的表情,眉头紧紧皱着,嘴唇抿着。
因为力气用的太大,她甚至都能感觉到自己腮帮子在发抖。
可赵少甜不知道,除了颤抖的腮帮子,还有她红通通的耳朵已经出卖了她自己。
色厉内荏这个词,用到她身上完全符合。
江章远双手撑在床栏上,弯下腰看着她,“赵少甜,你就是个傻、逼。”
赵少甜:“……”
我靠,怎么还骂人呢!!
“江章远!”
迎头就被人给骂了这么一句,赵少甜忍着的火一下子就上来了。
她想都不想,抬起手朝着江章远的肩膀捶过去,也拉动了身后的输液管。
江章远一把攥住赵少甜的两只手腕,脸色阴沉的能滴出水来。
赵少甜没由来的有些发虚。
如果一个整天吊儿郎当没有正形的人,突然眼神阴狠,恨不得把你生吞活剥,这种反差就足以让人能慌了神。
丢人不能丢阵,赵少甜还是梗着脖子瞪着他,虽然两人之间的距离不过只有几厘米远,甚至都能感受到对方温热的呼吸。
就在赵少甜怀疑江章远下一秒就要用铁头功把自己击倒的时候,她却看到江章远笑了。
两只眼睛成了月牙弯。
然后她听见江章远说:“你为什么看到我的时候哭了?”
哭了?
赵少甜一愣,她在停车场的时候,见到江章远的时候确实是哭了。
那种感觉很奇怪……她甚至从来没有过。
不过,她觉得应该是……
“因为你是我朋友啊。”
江章远哦了一声:“因为我是你朋友,所以你就哭了?”
赵少甜狂点头:“对啊!”
江章远别过头,嘴角上挑。
赵少甜眼神木讷的随着他动,她压根就不明白他在笑什么?!
有什么好笑的?!朋友有什么好笑的!?
下一秒,江章远却是突然转过了头,脸色愠怒,一丝笑意都没有。
赵少甜心中咯噔一声响,就见江章远的脸朝着自己压了过来。
赵少甜震惊,瞳孔瞬间放大。
不知道是谁的牙齿先磕上了对方的。
清脆的声音清晰的传到了大脑。
赵少甜只感觉脑中轰隆一声响,什么东西好像砰然倒塌。
她的注意力没有放在唇瓣上激烈的撕咬上,而是觉得两个人就像是一对傻x。
她的胳膊还被江章远高举着,江章远还弯着腰,他腰上还有伤……
赵少甜的眼睛从近在咫尺的江章远紧闭的眼睛上移开,顺着自己的胳膊看向自己的手背。
还好,没有回血……
“少甜姐!”
孙梓猛地推开门,“你看我给你带……”
“嘭!”
手里提着的篮子掉在了地上,里面的苹果骨碌碌的滚到了病床边男人的鞋上,砸到了他的脚背。
“滚出去!”
“江队……”
江章远转过头低声呵斥,面色不善。
孙梓一个哆嗦,毫不犹豫的转身。
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赵少甜像是还没有反应过来刚才到底都发生了什么,她眼睛不聚焦一样的盯着江章远。
江章远被她看的别扭,他强行把眼睛从她嫣红丰润的唇瓣上移开,上面还残留着自己刚才留下的印子……
他掩饰的咳嗽一声,放下了赵少甜的手,甚至还给她理了理缠绕的输液管。
赵少甜看见江章远抬手呼噜了一下他的板寸,然后对着自己皱眉,“注意你的手,要是动针了,还得来一下。”
要不是那发虚的一张脸,语气还真挺像那么一回事。
不知道是启动了什么开关,赵少甜的心毫无预兆的开始狂跳,几乎要冲出胸腔。
以至于她的手都在控制不住的打着颤,眼睛根本就不知道该放在哪里。
刚才……刚才她和江章远做了什么?
她好像……好像没有推开他……
好像……好像还很享受……
卧槽……
赵少甜有些想哭,她已经饥、渴到这种地步了吗……
江章远也有些尴尬,放在口袋里的两只手紧紧攥成拳。
他怎么就亲了赵少甜……
虽然一直都有这么冲动……但是现在的时机是不是不太对?
他好像是趁人之危了吧……
事情都做了,要是不说两句好像有些不合适吧……
江章远清了一声嗓子,看着盘腿坐在床上,低着头的赵少甜,他开了口:“刚才我……”
“没事没事!不怪你不怪你!怪我怪我!”赵少甜忙不迭的抬头。
江章远:“……”
“怪你什么?”江章远的语气冷下来。
赵少甜没有输液的手指着自己的良心,痛心疾首:“怪我太冲动了!真的!你是我朋友,我还对你下手,是我不对,是我对不起你!”
江章远气的笑出声来,“你果然是个傻、逼。”
赵少甜:“……你再生气也不能骂人吧?”
江章远却不肯再施舍给她眼神,转身大步走了出去,挺拔的背影看着气势汹汹。
赵少甜有些委屈,她都道歉了,江章远怎么还这样……再说了,也不是她主动的啊……
江章远走了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
赵少甜拿着手机,很是犹豫,到底该不该给他打个电话,再和他道个歉呢?
躺在病床上想来想去,到最后直接天马行空,竟然睡了过去。
连什么时候护士给自己拔的针都不知道。
晚饭赵少甜请护士姐姐帮自己去食堂买了饭,一个人孤零零的吃完了没有滋味的大锅菜,然后往床上一躺。
病房里安安静静,一丁点声音都没有。
赵少甜看着头顶上的天花板,又开始发呆。
江章远过来的时候,先隔着门上的玻璃朝着里面看了看。
赵少甜翘着二郎腿躺在床上,被子踩在她的脚下。
真洒脱。
他心中冷笑,他心烦了一下午,本来以为赵少甜也是这样,想不到竟然这么悠闲。
真好。
“砰!”
病房门被一脚踹开,撞到墙上一声闷响。
走神的赵少甜顿时一个哆嗦,立马朝着门口看过来。
江章远臭着一张脸走了过来。
赵少甜:“……”
自己还要无缘无故的承受江章远的怒气吗?!
“吃饭了吗?”江章远坐到床边的椅子上。
赵少甜嗯了一声,翻了个身背对着他。
江章远有些不悦:“转过身来。”
她怎么还闹上脾气了,明明生气的应该是自己才对!
赵少甜没有动,装着听不见。
江章远耐着性子又说了一遍。
赵少甜打起了呼噜。
江章远:“……”
他刚要上手想去掰赵少甜的胳膊,就听见门口有人敲门。
“少甜?”
江章远条件反射的朝着赵少甜看去。
可赵少甜也只是身子轻轻动了动,没有说话。
江章远心中算是有了些欣慰,他站起身来走到门口拉开门,对着韩骁点了点头。
韩骁担心的朝着赵少甜看了一眼:“睡着了?”
江章远点了点头:“睡着了。”
赵少甜:“……”难得江章远的智商又占领了高地。
韩骁叹了一口气,压低了声音:“让她好好的休息吧,我过几天再来。”
江章远叫了他一声:“那天我给你打电话,问你知不知道赵少甜的情况,你为什么要那么说?”
韩骁一愣,僵硬笑了笑:“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背对着门口的赵少甜有些不解,江章远给韩骁打电话了?
韩骁说什么了?
江章远余光看见赵少甜的身子像是个爬虫一样的朝着床边蠕动了几下,离得门口更近了。
他承认自己这样做显得没有道义,还有些卑鄙。
但是他已经大气够了,韩骁不会是赵少甜的良配,本来以为赵少甜喜欢谁那就喜欢谁,他不去掺和,不让她难办,也不想毁了他和赵少甜的朋友关系。
现在他不这样想了,他喜欢为什么不去争取?抓心挠肺的日子他也过够了,这次赵少甜出事让他更加清楚并且坚定了自己对她的心意,他不要拱手让赵少甜让给别人了。
韩骁有些尴尬,想要立刻离开,可江章远怎么可能让他走。
他甚至伸手攥住了韩骁的胳膊,一字一句的帮他回忆:“你说,你和赵少甜很久没有联系了,你们没有关系,反而你让我问问我自己,不要问你,你说她不是你的女朋友,她和你没有关系……”
赵少甜如遭棒喝,这是韩骁说的话?
韩骁急了,虽然赵少甜在睡觉听不见这些话,但是当着她的面说这些,他还是有些心虚,不过,还好赵少甜听不见……
他甩开江章远的手,揉着自己发红的手腕:“我说的话有错吗?她又不是我的女朋友,我怎么知道她去了哪里,发生了什么事情?她和你走的那么近,难道不应该问你吗?”
赵少甜无声笑了起来,只是笑着比哭还难看。
是啊,韩骁的话没有错,自己确实是和他没有关系,不是他的女朋友。
但是这些话,怎么听着就那么扎心呢。
江章远冷笑一声:“你不知道她喜欢你吗?你就是这么回应她的?没有关系?没有关系你去招惹她干什么?你还是个男人吗?撩了就跑?”
韩骁皱眉,当一个男人被另一人男人指责是个负心汉的时候,本能的就想要维护自己的面子,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到对方身上,即便是口是心非。
“她喜欢我就要喜欢她?是她先来招惹我的好不好?我什么表示都没有她就要请我吃饭……”
“别说了!”
赵少甜受不了了,坐起来朝着韩骁喊道,冲着他阴阳怪气的笑:“你还真以为我喜欢你啊?我高中就看不上你,现在就看得上了?真是搞笑!”
说着她眼神轻蔑的从韩骁身上移开,落在了江章远身上,暴躁道:“快进来关门啊,冻死了!”
天知道盛夏天怎么冻死人。
江章远好脾气的嗯了一声,看都没看目瞪口呆的韩骁一眼,自然的进屋关门,一气呵成,柔顺的像个猫。
韩骁看着面前紧紧关上的房门,觉得他和赵少甜的关系,也像这个门一样,再也不会为自己打开了。
病房里。
江章远坐在沙发上,手里削着苹果,苹果皮一直长到了地上。
赵少甜倚靠在床头,眼睛看着江章远。
一个苹果削完了,皮都能再重新合拢成一个新的苹果,这个技术是真强,心理素质也是真高。
江章远细心的把苹果削块放在盘子里,放上几个牙签,给赵少甜端过来。
“尝尝。”
赵少甜看了一眼苹果,抬起了眼皮:“有意思吗?”
莫名其妙的一句话,但是双方都明白。
江章远端着盘子坐到床沿上,伸手拿起一块放在嘴里。
赵少甜就这么看着他,也不说话。
等着嘴里的苹果咽下去了,江章远这才开口:“你觉得没有意思?”
明明是他故意的,是他故意和韩骁说自己睡着了,然后再逼着韩骁说出那些话。
虽然赵少甜知道发生的都是事实,韩骁也承认了他是说过那些话,她也确实是很难过,但是最让她生气的是江章远的做法。
他是故意的做给自己看的。
这样显得自己像是个傻子一样,就像是被他牵着鼻子走。
看赵少甜没有回答,江章远转头看她,“我只是让你知道他对你的想法和态度。”
赵少甜哦了一声,“那我还要谢谢你了?”
江章远低声一笑:“不用那么客气。”
赵少甜:“……”
他是怎么还能笑出声来的?这种时候他难道不是应该和自己道歉吗?和自己承认说他的做法不合适,和自己解释,而不是这一副明明做错了事情,却还沾沾自喜的模样。
“江章远!你到底怎么回事?”
赵少甜坐直身子,伸手推了他一把,“你今天到底是怎么了?我感觉我都不认识你了。”
江章远咽下嘴里最后一口苹果,把盘子放在桌子上,转过头看着她。
“你认识我吗?你知道我什么想法吗?你知道我想干什么吗?”
又是上午那一副鬼样子。
赵少甜忍无可忍了:“你有病啊!?我惹你了?你阴阳怪气的给谁看呢?你要是有脾气你就出去撒好不好,我没有义务承受你的怒火行吗?”
她已经很是耐着性子在和江章远聊了,但是江章远的态度却是一次比一次不配合,甚至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还对着自己出言挑衅,像个老娘们一样的阴阳怪气。
她也是有脾气的,多次给江章远台阶下,他都不领情,那就不给了!
两个人面对面坐着,明明之间的距离很近很近,甚至赵少甜的膝盖都碰到了江章远的手,但是两个人之间的却像是横着一条刀剑火海,火花噼里啪啦直响。
像是恨不得把对方给吃了,谁也不让谁。
最后也不知道是谁先别开了眼。
赵少甜靠回床头,看都不看江章远一眼。
她冷着声音说:“我要睡觉了。”
潜台词,快滚吧。
江章远恩了一声,语气听不出喜怒。
“那睡吧。”
他走到门口关上灯,赵少甜躺下翻了个身,竖着耳朵听关门声。
可听到的却是自己床边折叠椅打开的声音。
她猛地起身:“你怎么还不走?!”
江章远从柜子里拿出被子扑在长椅上,头也不抬的说:“睡吧,时候不早了。”
赵少甜:“……你是真不要脸啊。”
江章远竟然笑了一声:“脸能当饭吃?”
赵少甜:“……”
她也不找这个气受了,赌气的拉过被子盖好,背对着江章远躺下。
江章远看了她一眼,见她背后的被子没有盖好,伸手帮她拉了一下。
赵少甜听着身后悉悉索索一阵声音过来,就没了动静。
心里猜测着江章远是不是也睡下了。
她轻轻叹了一口气,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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