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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出息
暖色调窗帘和装修风格，都是上次张灼夜重新让人布置的。
柔和的灯光下，唐纵正抱着被子坐在床边，张灼夜端了盆热水，正蹲在地上帮唐纵洗脚。
唐纵不知为什么不肯进浴室洗澡，只能给他烫烫脚去去寒气。
蒸腾的水气中，唐纵盯着张灼夜，看的目不转睛。
从这个角度看，张灼夜低垂的眉眼遮去了那亮的惊人的眼神，看起来瞳色如水，竟有几分温柔。
保养的非常好的双手在水流中，折出不真切的细腻好看，张灼夜掬起热水，泼洒在脚背上，还顺着脚上的穴位给他按摩了几下。
唐纵脚趾微动，皱着眉按住胸口，心跳声突然变得格外有力。
“怎么了？”张灼夜拿出毛巾给他擦干了，见唐纵按住胸口，看自己的眼神有些奇怪，他问道：“身体不舒服？”
“没有。”唐纵摇摇头，“你睡我身边。”
他不说张灼夜今晚也是要留下来看住唐纵的，免得第二天捡到骨折版的唐纵，收拾完就跳上了唐纵的床，“往里面去去。”
唐纵给他挪了个位置。
灯光暗掉时，唐纵周身清冷了不少，身边的张灼夜却散发出微微热度，他往里靠了靠，鼻间萦绕的是淡淡的奶香味。
过了一会儿，唐纵迟疑着靠过来，伸出双臂紧张又期待的抱住了张灼夜，还推了推，似乎在催促张灼夜下一步动作。
张灼夜一言难尽的转过头，“你是不是会错了什么意思？就算要来一发，也不会是现在这种状况时啊！”
唐纵眼中闪过一丝失望，整整齐齐把手放回身体两侧摆好。
张灼夜思索着问起了其他事，“唐纵，你怎么看到容韵的？”
趁着唐纵还听话，他打算问出实话，这个名字如鲠在喉挺久了，没谁想在床上或者拥抱时听到对方喊另一个名字。
提到容韵，唐纵又开始恍惚，“就在浴室，我看到了，都是血，我碰不到他，他却跟着我，要带我走。”
张灼夜一愣，难怪唐纵不肯进浴室洗澡，同时他又升起一股毛骨悚然之感，为什么会跳到灵异频道的。
强自镇定了一下，张灼夜说道：“唐纵，那都不是真的，都是幻觉，假的！容韵是谁，我问过南叔，没听过你认识这个人，你仔细想想清楚！”
“是...是......”唐纵努力思索，脸上的挣扎之色越发明显。
灯光突然大亮，唐纵伸手遮挡住刺目的光线。
张灼夜把灯打开了，他晶亮的眼睛仿佛璀璨的星光一样，熠熠生辉。
黑夜的噩梦不知是被灯光驱散还是被星光驱散。
唐纵呆愣了片刻，就捂着额头，指着枕头下的剧本，“在那里。”
张灼夜抽出枕头下的剧本翻开，抬头望了唐纵一眼，“《魂梦山》？我能不能看一看？”
得到唐纵的首肯后，张灼夜坐起上半身，对唐纵笑笑，“你先睡。”
准确指出了容韵的来处，唐纵似乎就越来越清醒，眼神中的恍惚越来越少，他嗯了一声，想往张灼夜身边靠，又觉得不妥，摆正了姿势就闭上眼睛睡觉了。
张灼夜瞧了一眼唐纵板正的睡姿，摇摇头，这标准的睡觉姿势，不愧是平时自律的唐纵。
翻开剧本，他大略找到了容韵的出处。
《魂梦山》这个名字他在原著里就见到过。
在原著里它就是推动唐纵彻底爱上胡闪闪的重要部分，胡闪闪后来也借这部剧的女主角而夺得影后宝座。
剧本里，周梦山因为暗恋一人长达十年，那人在浴室割腕去世后，似梦似醒在幻想中渡过了七年和那人在一起的时光，周梦山分不清现实和虚幻。
但却始终无法碰触幻觉中的人，胡闪闪扮演的女主季曼青是一个再三救赎周梦山的角色，唤醒了周梦山，并在日益相处中让周梦山逐渐走出来。
周梦山十年暗恋，七年在幻觉中爱的人就是容韵，一个根本没有多少戏份，却无时无刻不在戏中的人。
而张灼夜现在看到的剧本结局却和原著中电影拍出的结局不一样，原著电影里，自然是周梦山最终爱上了女主季曼青。
张灼夜手里的剧本结局却是，周梦山最终清醒，从一个痛苦走入另一个痛苦中，从无法碰触的求不得，到面对现实的死别离，更可笑的是那七年是虚幻的，容韵从来没和他相爱过。
这种剧情...张灼夜胸口有些发闷，只看都觉得致郁，难怪结局改了。
剧本书页有些卷，还有些发黄，唐纵明显经常翻看揣摩角色，是非常想拍这个剧本了。
合上剧本，他闭上眼睛，脑中还是不断出现周梦山和容韵的剧情，不得不说这剧本确实写的入心，导致他睡觉还做了周梦山和容韵的梦。
......
张灼夜醒来时，唐纵特别安静，幽黑的眸子盯着他，似乎出神了很久。
“醒了怎么还不起床？我记得你准时6点就到客厅发呆去了。”张灼夜朦胧睁开睡眼看了下时间，都9点了。
唐纵维持躺着的姿势，扯了扯嘴角，“你压着我怎么起来？”
“啊！”张灼夜挪了挪，脸上没有丝毫歉意，“抱歉抱歉，你睡的这个位置和我媳妇儿一样，忍不住就压上去了。”
他整个人都趴在唐纵身上了。
“你媳妇儿？”唐纵微微变色，掀开被子遮住了胸膛的春光，拎着张灼夜就往外拖，“给我出去———”
张灼夜还打算赖床一会儿，瞪大眼睛，“唐纵你没有良心！我辛苦淋雨，才避免你摔成傻子，下了床就不认人，昨晚可是你求着我留下的。”
他打了个喷嚏，吸了吸鼻涕，眼中的水气更足，看着都有点泪盈盈了。
唐纵目光微微一软，“半小时。”
这还差不多，张灼夜蒙上被子继续睡。
唐纵回头望了望被子里鼓起的一个人形，穿好衣服开门出卧室，迎面是正要敲门的南管家。
“少爷，您今天睡的很好？”南管家隐约瞥见被窝里蠕动的人形，目光突然亮了很多，正想看清楚，门已经迅速被唐纵关上了。
对于唐纵来说，起晚了管家才更高兴，6点就起床肯定是又失眠了，虽然少爷最近睡觉似乎好了不少，但还没有一次睡这么久的。
“嗯。”唐纵说道：“叫厨房等会煮些姜汤。”
半小时后，唐纵一分不差的把张灼夜叫醒，拎到餐桌前。
张灼夜才打了个呵欠，握起筷子，“都是你干的，我才睡了不到四个小时。”
南管家猛然咳嗽起来。
唐纵也意识到张灼夜说了什么虎狼之词，咬出三个字，“...吃你的。”
张灼夜被塞了一口萝卜，眼睛一眨，腮帮子马上动起来，和只兔子一样，嚼的飞快。
刚刚的举动，似乎略有些太亲密，唐纵顿了顿，收回目光，手中被张灼夜咬过的筷子继续用也不是，换一双也不是。
昨夜凌晨的事情，他记得虽然不太真切，但基本上还是全记得的，他破罐子破摔，最后当做没有这回事，继续吃饭。
难得唐纵会和他同桌用餐，张灼夜兴致很高，看到桌上多了一碗紫菜鸡蛋姜汤，捧起来就喝。
“老公，以后我们都一起吃饭成不？”
冷不丁一声老公，唐纵免疫力提高，抬眼道：“为了多喝口汤，出息呢？”
味道比其他饭菜都好，盐量至少是正常的，张灼夜眯着眼睛小口小口喝着，“...这个太好喝了，出息能吃还是能喝？”
“......”唐纵不自觉也尝了尝，明明很普通。
他又尝了一口，瞧瞧张灼夜喝的香甜，再尝一口，尝着尝着就见底了。
......
饭后没多久，张灼夜接到了来自唐爷爷的电话，“唐爷爷————”
“灼夜呀，好孩子，还叫什么唐爷爷，叫爷爷就成了，以后唐纵就交给你了，我很放心......”
张灼夜莫名其妙改口应着，“好的爷爷，当然，嗯，唐纵没欺负我。”
“那个秘方您用的怎么样？不错啊？那我下次再送些过去，嗯，好的，爷爷再见。”
挂掉这个来的莫名其妙的电话，他回去自己卧室继续补眠。
开了门准备进去，唐纵脚卡在门口，张灼夜只好把他也放进来了，“干嘛？昨晚四点才回来，又跟你折腾了那么久，我很困。”
又是什么虎狼之词！
唐纵不自在的脸色只有一瞬，下一刻眼神落到床上，在看到被窝里的长耳兔公仔后，他指住问道：“那就是你媳妇儿？”
那个灰色的兔子公仔虽然洗的很干净，但明显有些旧了。
张灼夜笑眯眯道：“是啊，这是朕的第一宠后，生日时家人送的。”
张灼夜的父母早就去世好几年了。
唐纵目光一凝，深深看了张灼夜一眼就出去了。
张灼夜挠了挠头，唐纵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唐纵出来后，坐在沙发上沉思了一会儿，招来南管家，“他的生日是什么时候？不是艺人资料上填的那个，是真正的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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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严肃的打欠条，不请假，这是昨天缺那一章的欠条，大约下周还。
这章红包你们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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