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我可以吃你吗

　　龙少的镇定让负责审讯的董臻和郝蕊身心俱疲，历经六小时也没能撬开龙少的嘴。

　　上午十点，负责现场搜证的小队提着从星湖庄园采集到的证据回来。

　　董臻也结束了第一轮审讯，走出审讯室，李伟递过来两碗面，让董臻和郝蕊先垫垫肚子。

　　董臻熬了一夜，一点胃口都没有，他勉强吃了两口就放下了筷子，开了罐咖啡驱赶困意。

　　“这龙锦天心态也太好了吧，都证据确凿了还这么死撑着，有意义吗。”郝蕊昨天晚上没参与瑞丽皇宫的行动，在龙锦天被抓入警局后才打电话让她过来的，精神状态比董臻要好很多，此刻正好饿了，吃的倒是香。

　　证据确凿吗？董臻眉头深锁，他总感觉龙锦天敢这样有恃无恐一定有他的底气，扭头问刚刚从星湖庄园搜查回来的小队：“现场搜索的怎么样了？”

　　物证科王铭回道：“针管及存血袋已经取证保存了，龙锦天意图谋杀苏妲己证据确凿，他辩无可辩。另外在地下室里我们还发现了斧头、黏土和一个大型相框。”说到这里他顿了顿。

　　“做什么的？”

　　王铭咽了口唾沫：“我们怀疑，龙锦天可能打算做人体相框。”

　　人体相框……听到这个词，众人一阵恶寒。

　　郝蕊似想到什么恐怖画面，捂住嘴，差点把刚吃完的面给吐出来。

　　董臻后背也是冷汗直冒，一阵后怕。要是他没有非法闯入星湖庄园，而是老实的等着搜查令下来，现在苏妲己可能已经被做成黏土相框了。

　　“人渣。”李伟骂了句。

　　“除此之外并没有发现其他有价值的物证，与前五个受害者相关的东西一个都没有。”王铭遗憾的说。

　　这并不是什么好消息。

　　董臻手指在桌子上敲了敲，弩定：“这不可能！像他们这种连环杀手一般都会保留下被害者的某些物件，用来记录战绩，方便以后观赏回忆。只要做过就会留下痕迹，不可能什么都没留下，除非先前五起案件的犯罪现场不在星湖庄园。”他想了想，又问，“他杯子里装的是什么？”

　　“人类的血液，”王铭给出答案，“已经检测过了，是苏妲己的血。”

　　“真是人血啊……”有人小声唏嘘。

　　又是一阵冷汗。

　　董臻略显失望，望了眼审讯室的门，这就是他有恃无恐的原因吗？赌他们找不到证据。

　　“郝蕊，一会儿给他送点吃的进去，这是场持久战，可别让人抓到把柄，说我们虐待嫌疑犯。”他起身，拿起外套，对李伟道，“跟我去趟医院。”

　　他叫了个交警队的小交警帮忙开车去了市第一人民医院。妲己因失血过多，医生建议住院休养，董臻他们到的时候她正在吊生理盐水补充体力。

　　董臻叫来主治医生，询问妲己是否可以接受讯问。

　　“可以，不过时间要短点，患者精神状态不是很好。”主治医生回复。

　　“我们知道的。”

　　妲己协助警方办案的过程中，被警方亲自送到变态杀人狂手上，还被变态杀人狂吊起来抽血，精神状态能好才怪了。

　　实际上妲己的状态比他们预想的要好很多，她靠在病床上，望着窗外枯槁的树枝发呆，除了脸色苍白了些，依旧是那个不可方物的美人，与平时的娇艳相比，未施粉黛的她多了些许清纯，惹人怜惜。

　　她住在单人病房，董臻轻轻的扣了两下门，她转过脸，冲他微微一笑：“警察叔叔，你来了。”

　　董臻的老脸有那么一瞬的红晕。

　　李伟倒没听出里面的玄机，他也经常被人喊警察叔叔，顺耳的很。

　　“关于今日凌晨发生的事情，我们需要你的口供，现在方便接受讯问吗？”

　　妲己点头：“请坐。”

　　李伟从旁边搬了两个凳子过来。

　　董臻看了眼手表：“现在是2019年12月12日，上午11点32分，地点市第一人民医院住院部901号病房。我是市刑侦队队长董臻，警号xxxxxxx。”

　　“我是市刑侦队警员李伟，警号xxxxxxx。”

　　在董臻的示意下，妲己拿出李经理帮她办的身份证递给他核实身份。

　　“苏妲己。”董臻看了眼，将身份证还给妲己，“12月12日凌晨你被龙锦天带走后，在车上发生了什么事？”

　　“上了车以后龙少突然跟我说酒店不安全，要带我去一个安全的地方。”

　　“你答应了？”

　　妲己摇头：“没有。我答应出台本来就是为了引出凶手的，去他说的安全的地方还怎么引凶手出来。我把自己的顾忌给他输了，还让他一切要按照警方的计划行事，结果他神秘的跟我说‘凶手会出现的’。”

　　董臻和李伟对视一眼：“然后呢？”

　　“然后他就夺了我安装在身上的对讲机和定位器，并用手铐把我的双手铐了起来，又用胶布粘住了我的嘴。之后对讲机里就传出董队长的声音，龙少回了两句直接把对讲机和定位器扔出了窗外。我手背铐着，解不开安全带，反抗不了。

　　“后来我就被他带到了一个小区里，进了别墅，他掀开地毯打开了隐藏在下面的地下室的门，把我推了进去。进了地下室后，他就撕下了贴在我嘴上的胶布，我就警告他说，‘警察在后面跟着，你要敢对我怎么样，警察不会放过你’，结果他很无所谓的说了句，‘反正我也要死了，不如你陪我吧’。

　　“然后他就把我绑到了十字架上，从旁边的柜子里拿出了针管和存血袋，把针管插到我两只手腕和脚踝上，开始抽我的血。我知道你们就在后面跟着，肯定马上就会进来救我的，所以并不害怕，试着问他，‘之前那些女孩子也是被你这样抽血的吗？’。他说，‘她们可没这待遇，你瞧，我给你准备了什么，我会把你的美丽永生永世留存在这世上。’说着就引我去看靠在墙边的相框，我不明白什么意思，他还给我解释，‘这是制作人体相框用的’，他说要把我的血放干，把我的皮拔下来，内脏挖出来，再消毒、风干，做成标本裱在相框里……’”说到这里她忍不住颤抖起来，“我害怕极了，感觉特别的冷，好像马上就要死掉，然后，你就带着人冲进来了。”

　　妲己叙述着凌晨的经历，光是听就让董臻和李伟汗毛竖起，难以想象她当时是多么的无助。

　　董臻和李伟一阵沉默，他们知道任何安慰的话语对妲己来说都没有意义，她因为警方的失误而牵扯到这件案件当中，遭受到嫌疑犯残忍的对待，对她心灵造成的创伤无法磨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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