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分之一异瞳

　　丁一朵手放在罗一瞳面前挥了挥，没动静。
　　她试卷卷在一起敲她头：“哎哎哎，成绩不好也不能放弃治疗啊，填空题啊大哥，填空题你怎么能写C？卷子交上去老皮会被你气死的。”

　　罗一瞳回到人间，划掉C，填上一个数字。

　　丁一朵放下手里的试卷，整个人身子转过来，“我看到宿舍住人了，你把东西放过去了？”
　　罗一瞳点头应是。

　　“还缺什么东西吗？等会儿咱们一块去超市。”

　　缺的可太多了，那一大行李箱，真正能用的东西没有几样，她整理的时候发现光零食就占了半箱，也不知道罗妈怎么想的，给她带那么多吃的。

　　朱文静去了办公室，丁一朵怕买的东西太多，两人拿不了，就叫上正在补作业的刘起源。
　　刘起源一听给同桌搬东西，二话不说，拍拍屁股跟在两人后面。

　　买完东西后三人抱着东西去了女生宿舍。
　　女生宿舍男生禁止入内，刘起源站在宿舍门口，东西递给两人。
　　两人抱着东西上楼。

　　.

　　五点钟班主任准时点名。
　　老皮抱着他的保温杯出现在教室，大致扫了眼教室，发现教室里空了大半，他问李不言：“班长，班里还有谁没来？”
　　李不言站起来：“报告，五十五人有三名同学请假，二十二名同学走读，其他全部到了。”

　　老皮挥手示意他坐下，又说：“今下午大扫除，五点到六点，一个小时。”

　　底下哀嚎一片。

　　“老皮，作业还没补完呢！”
　　“皮总！大扫除不是星期二下午吗？怎么改到今天了？”
　　“对啊，不是星期二吗？”
　　“我试卷还没动呢。”

　　老皮露出无奈地表情：“我也没办法，年级里开会说的，你们也不用愁眉苦脸的，不打扫学校，只打扫班级里以及门前的走廊，还有四五六楼的楼道，卫生委员和李不言安排一下。”

　　“很快的，耽误不了你们写作业。”

　　罗一瞳他们组分到了擦玻璃。教室共两面墙有玻璃，南墙靠楼道，也就是她座位旁边那面墙。
　　她领了七块抹布，分给组内成员，分完手上还剩两块。

　　丁一朵四处张望：“帅哥呢？我班草帅哥呢？”
　　刘起源指着拿拖把扫地的窦聪聪：“班草在那。”

　　丁一朵：“谁说窦聪聪了？我是说原宥。”
　　刘起源：“哦，盾哥啊，谁知道呢，去厕所了吧。”自从他把原宥名字看错后，私下给人起外号叫盾哥。

　　“同桌，要不你去找找？”

　　罗一瞳踩凳子上：“等会儿吧。”她习惯了原宥平常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这会儿要是在教室里看见他才是怪事呢。

　　南墙共两大块玻璃，几人合力，半片玻璃擦完，还没见原宥回来。罗一瞳让刘起源去厕所找了一趟，没找到人，她突然想起来，自己好像看见过原宥。

　　跑到六楼通天台的楼梯，果然见他站在上面，静静地看着窗外，目光沉沉，不知道在想什么。

　　罗一瞳走过去，踮起脚尖拍他肩膀。

　　原宥似是没想到会有人，转身时脸上戾气横生，平日好看的眉头蹙在一起，还没有看清人便语气恶劣说道。
　　“滚。”

　　罗一瞳踉跄一下，身体向后退去。

　　原宥看清来人，低声骂了句脏话，蹙眉不减：“你跑这里干什么？”

　　罗一瞳脑子里还是他刚才转身时不耐烦地表情，一时不敢多言，直接摊开手上的抹布：“……叫你擦玻璃。”　

　　楼道里热火朝天，每个班的学生都在打扫卫生。拖把挥在一起的声音、打闹声、追逐声四起。
　　难得的放松时间。

　　“我艹，我刚擦干净的玻璃，朱文静你别用湿抹布擦！”
　　“刘人类你嘴巴干净点，再喷粪我抹布塞你嘴里。”
　　“我哪儿喷粪了？口头禅懂不懂。”

　　罗一瞳和原宥走到教室的时候，八组闹成一团。

　　刘起源看见她来了，得意的拍拍旁边的人，邀功说：“同桌，看看我拉来的外援。”
　　他旁边站着王有为，手上撕了打草本擦湿玻璃，闻言看过来，笑得很贱：“八组组长你好，本人现已脱离五组，想正式加入到八组中来，不知贵组要不要我？”

　　丁一朵扔给他两张草稿纸，指指他上衣口袋里的镜子，短短的几分钟擦玻璃时间，王有为摸了三次镜子，她啧啧出声：“你什么时候和你的镜子说再见了就要你。”
　　王有为：“那可不行，镜子就是我的生命，没了镜子的人生还有什么乐趣可言。”

　　他动作夸张，几人被他逗笑了，罗一瞳不经意看向原宥，发现他还是那副冷冷淡淡的样子，既不笑也不说话，嘴唇微抿，眼皮都懒得掀。

　　她指着右边那扇玻璃：“你擦这边。”
　　原宥看了她一眼，没说同意也没说拒绝，拉了凳子站在上面默默擦。

　　罗一瞳走到丁一朵他们旁边，丁一朵捣捣她肩膀：“哪儿找来的啊？”
　　“六楼。”
　　丁一朵神神叨叨，擦玻璃的手越来越慢越来越慢，不时偷偷看向另一边，看完身上冒粉红色泡泡：“怎么能那么好看的，可惜啊可惜。”

　　原宥站在另一边擦玻璃，修长的指节握住抹布，他的动作不快，但效率很高，没一会儿一小块地方擦完，袁正一在他对面的位置擦，连他一半的地方都没擦到。

　　“可惜什么？”

　　丁一朵：“可惜我是个智商控，只喜欢智商高的，原宥这个名字我从来没在年级榜上见过，说明他成绩不好。”
　　“我不能昧着良心，因为他的脸放弃底线和原则。”
　　丁一朵痛心说：“真在一起我会忍不住拉着他刷一百遍五三！”
　　“他会把我踹了的！”

　　年级榜每年贴在学校报告栏，上面列了年纪前一百名和单科前二十名。

　　罗一瞳眼睛瞪圆：“年级前一百名你都知道是谁？”那她不是要露馅了？

　　丁一朵摇头：“我只记得一部分。”原宥真在年级一百里，就凭那张脸，她绝对不会听都没有听说过。

　　那就好。
　　罗一瞳默默想。

　　玻璃太高，踩着凳子也擦不到上面，几个小女生退开让男生来。

　　罗一瞳站在底下擦，她旁边站着原宥，黑色T恤下摆随着动作起起伏伏。
　　她下意识往旁边挪挪，结果只顾着上半身挪了，忘记下半身。身体平衡度不够，重心失衡，侧面倒下去。

　　手上的草稿纸也扔了，双手拼命抓东西，玻璃上的水渍没干，滑滑的根本抓不住，窗框离她太远够不到，慌忙中右手碰到温热的东西，下意识去抓，扯到了谁的衣服。

　　像遇到救星一样，她死抓着衣服不放手。
　　身体下躺的趋势没有减弱，依然往下摔，就在罗一瞳以为她会倒下去的时候，有人揽住了她，手掐住她腋下，将她一把提了起来。

　　罗一瞳惊魂未定，受惊的小猫一样，眼神委屈恐慌的看向旁边人。
　　还没来得道谢，就听原宥说道。
　　“能放开我裤子了吗？”

　　她视线下移，看见自己的手伸进他T恤里面，T恤遮住了里面的情况，不过她能感觉到，自己好像抓着人家裤腰了。
　　不只是裤腰……

　　罗一瞳：“……”

　　闭闭眼睛，先前温热的感觉……
　　她要死了。
　　她居然耍流氓了。

　　收手的速度太快，手心不小心再次碰上他腰侧的皮肤。

　　罗一瞳脸色爆红。

　　她努力镇定下来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继续擦玻璃，擦到一半耳旁有很轻的声音问她。
　　“什么感觉？”

　　冷冷淡淡的音调，尾音上扬，带了钩子一样，缱绻的在耳朵里转了一圈。

　　“你腰好细。”
　　罗一瞳捂住嘴巴，恨不得手上的草稿纸全塞嘴里，抽自己两个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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