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到残疾狐族太子之后

作者:琳琅蛮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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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棋会友


      天界神光普照,满室洞然。小月绕过山水屏风,一径跑入内室,便看到两个人四只眼睛齐齐望向她。

      刚才踹门的动静是不是大了点?小月有点尴尬。

      孟子煊也有点无奈,啥时候才能改掉这进门不敲门的毛病。

      “小月,快拜见元阳上帝太上道祖。”孟子煊道。

      小月恭敬持礼,“拜见道祖。”

      太上老君捋了捋下颚上的一小撮黑胡子,打量着小月,微微笑道:“不必拘礼。”又转头看向孟子煊,眼睛里满蕴着慈爱之光,“孟小友,这位是?”

      孟子煊脸上有些发红,“小月姑娘已与晚辈有婚姻之约,是晚辈的未婚妻。”

      小月眼睛一亮,心花绽放,正是正是,我就是他的未婚妻!

      老君朗声笑道:“好好好,才子佳人,佳偶天成。你们俩何时成婚?暨时老道一定亲往恭贺!”

      孟子煊忙忙拱手执礼,“道祖愿屈尊莅临,晚辈荣幸之至。”

      小月心里美滋滋,真是越看这位老君越觉顺眼,那小童说他脾气火爆,我怎么不觉得?这老君整个就是一心宽体庞、慈眉善目的老爷爷嘛!尤其重要的是,孟子煊已经亲口在他面前许下要娶我了,老君是何等样身份的尊神,有他做个见证,孟子煊就是今后想赖,也赖不掉了。

      老君极有眼力,“孟小友,小月姑娘想必是有事找你,老道这就告辞吧!”

      小月心道,是啊是啊,我正是找他有事,要从他身上取点血呢!

      孟子煊却是微微一笑,“她找我能有什么大事,等咱们下完这盘棋再说不迟。”

      小月:“……”

      老君听孟子煊这样说,自然是称心如意,笑得老脸上褶子都是一层一层的,也不再客气,重又端端正正坐了下来,夹了个黑子,“方才可是轮到我了?”

      小月不懂下棋,只好搬了根凳子坐在旁边专心致志往肚子里塞点心。时不时还极为殷勤地剥几颗葡萄、橘瓣往孟子煊嘴边送。

      孟子煊初时还不大好意思,但架不住小月一而再、再而三地喂,只好张嘴吃了。老君见了,又露出了老父亲般慈爱的微笑,孟子煊耳根子又红了。

      这老君一看就不是孟子煊的对手,不仅落子慢,而且一头汗。照理说,道士,尤其是像他这种修为极高的老道,定力必是相当好的。可在小月看来,这老君简直无异于一只被架在火上烤的□□,虽是盘腿坐着,却一刻也耐不住,一会儿端起茶盏喝两口,一会儿又拿着大蒲扇摇一摇。

      他那件玄色太极图案的大氅早已脱了下来,只穿着件薄薄的道袍,胸口袒出了一大片。饶是如此,他身上的汗依然如雨般往下淌,都快把那道袍给浸透了。反观孟子煊,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一只胳膊靠在软榻沿子上,一只手搭在棋盘里,就这么闲闲倚靠着,更显出仙风道骨的神/韵。

      小月猜想,大约胖的人都比较怕热吧!

      这盘棋下了许久,小月看得无聊,昏昏欲睡。可她才稍一闭眼,便听得老君一声爆喝,“这一子下得,呵呵呵,孟小友,你怕是要输啰!”

      孟子煊剑眉一扬,“老君看好了!”轻轻落下一子,那老君立时圆眼爆睁,嘴里念念有词,“你你你,你真是太狡猾了,你这是故意卖个破绽,引我上当啊。啊呀呀,我看看,还有没有办法补救……”一边念叨着,一边拍着脑袋冥思苦想。

      小月觉得这老君,棋品当真不怎么样,你看人孟子煊,文文静静的,下棋就下棋。他倒好,下棋跟卖菜似的,嘴里吆喝个没完,弄得小月想打个盹都睡不安稳。

      孟子煊看着睡眼迷离趴在椅背上的小月,拍拍她的肩膀,温柔道:“小月,累了就回房睡会儿吧,不用陪着我。”

      小月摇了摇头,又从床榻上拿来两个软枕,垫在他腰下。

      孟子煊此时正斜斜倚靠在软榻上,左手撑着腰部。他身上依旧乏力,坐得久了,便觉肢体麻木。小月见孟子煊调整姿势的动作越发频繁,知他定是累了。

      可惜老君正斗在兴头上,哪里肯就此收手,嚷嚷着再来一局。孟子煊不忍扫他的兴,只好强撑着又陪他下了一局。

      小月困得厉害,虽然老君吆喝的嗓门依旧奇大,但她还是睡着了。

      等她醒来时,老君已经走了,孟子煊就躺在她身边,面对着她,沉沉睡着。她自己呢,则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躺在了软榻上,是她自己爬上来的,还是姜飞鱼把她弄上来的?不得而知。她与孟子煊合盖一床薄被,孟子煊温热的呼吸轻轻吐到她的脸上。小月的嘴都快咧到耳根子了。

      她只消一伸手,便可以握住他温暖的手。她只消往里挪一挪,便可以投入孟子煊温暖的怀抱。

      然后,她就真的这么做了。

      孟子煊的身子很软很滑,或许是他穿的这衣裳材质特别好吧,不管怎样,小月觉得抱起来贼舒服。她往他的怀里拱了拱,他的怀抱很温暖,像个安稳的窝,还有一股淡淡的香味,小月闻着这令人安心的味道,又接着睡着了。

      她是被孟子煊印在她额头上的吻再一次惊醒的。

      孟子煊一手环抱住她的腰身,一手轻抚着她的秀发,温柔而深情地凝视着她。

      “你刚刚是不是亲了我?”小月问,声音软糯糯的,眼睛迷糊糊的。

      “你要亲回去吗?”孟子煊道,浓密的睫毛下,一双眸子闪闪发光,比夜空的星还要迷人。

      “要!”

      小月一翻身,便爬到了孟子煊身上。孟子煊眼中蕴着笑,乌黑的发散落在雪白的枕上,像一朵画在宣纸上的墨梅。

      他的唇勾出了一个诱人的弧度,似高悬穹顶的上弦月,耀眼夺目,满蕴风情。

      小月只觉得似被一股神秘的力量牵引着,她的神识渐趋迷醉、朦胧,陷入混沌,只能依循本能的指引,本能驱使她,将柔软的唇覆在他的唇上,慢慢吸允。

      孟子煊手指收紧,极力克制着内心的紧张。其实,他还没有做好准备,小月,毕竟还太年轻,他这样,算不算是亵渎了她。

      可是,他也同样渴望着她。

      小月像暴风的中心,裹挟着他向她靠拢,他完全无法克制自己,也无法拒绝她。

      她的唇,是最热烈的火焰,点燃了他的生命与灵魂。

      他回应着她的吻,轻轻咬住了她的唇。

      小月忽而僵住了,仿佛一道闪电,划过她的身体。本能让她将他抱得更紧,她期待着使她战栗的每一个动作。

      孟子煊忽而用力一撑,便翻了上来。小月娇小的身躯,被紧紧压在他的身下。

      他能感觉到身体内涌动的欲望,肌肤像灌满了火焰,灼灼燃烧。但,他仍有些犹豫。

      小月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她给了他鼓励。

      他的嘴触到了她雪白的脖颈。

      “当”,玉盏落地的声音。

      姜飞鱼淡蓝的衣袂已经消失在门口,只留下一道慌张的背影。

      地上是一滩打翻了的药和一堆破碎的药盏。

      小月:“……”

      孟子煊:“……”

      至于孟子煊与老君是如何熟识的,据孟子煊后来告诉她,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当时,他因盗取碧水清霜剑,被他爹青丘帝君狠揍了一顿后,又被罚禁足半年。

      为什么要禁足呢?主要是狐帝怕自个的儿子一时想不通,又跑到鲛族去寻衅滋事、打击报复。他这个儿子吧,听话的时候乖得跟个小绵羊似的,可一旦犯起了倔脾气,那是十头骡子也拉不回来。还是搁在眼皮子底下比较安心。

      孟子煊当时也正在伤情,不想回鸣岐山,便老老实实在家待着。

      谁知一个月后,天君派太上老君到青丘做说客,想要说服狐帝与天族一同出兵,灭了妖族。

      狐帝又不傻,虽然他也不喜欢妖族那一股子邪气的做派。但妖族与青丘毕竟只一水之隔,唇亡齿寒,妖族一旦覆灭,天族必定势力大增。到时候,天君的下一个目标,恐怕便是青丘了吧!

      可是,当面拒绝人家,似乎也不妥。

      狐帝慎重考虑之下,决定还是出去躲一段时间比较好。于是便以云游四海,尚未归来为借口,带着他美丽的夫人,四处游山玩水去了。只留下了他们的儿子,待在青丘王宫,与那天族说客太上老儿慢慢周旋。

      太上老君也很懵,和个小娃娃,有啥好谈的。

      “太子殿下,敢问帝君此番云游,何时得回?”太上老君问。

      “回老君的话,父君一向行事随性,晚辈亦不知晓他老人家的行踪。或者三五日便回,或者一两年也说不定。”孟子煊恭敬答道。

      “这……”,老君觉得此番这差使,着实不好办啊!

      太上老君在青丘待了两天,无聊得都要长毛了。孟子煊除了出于礼节,偶尔陪他吃个饭客套几句外,其他时间也不见个人影。老君都想,不如回家算了。

      这一天,老君偶从孟子煊窗前经过,便看到他在自个跟自个下棋。

      这小子会下棋!老君真是喜不自禁。

      于是,孟子煊又多了一项陪老君下棋的任务。

      这太上老君虽是个棋痴,棋艺却着实令人不敢恭维。偏偏又有些江湖习气,下棋时喜欢拿点东西做赌注。

      故而,三天下来,太上老君连随身携带的拂尘都输给了他。

      孟子煊有点为难,我要你的拂尘干什么,擦桌子都嫌擦不干净。

      这老君却是个越输越来劲的人,巴巴的把随从们身上的散碎银子都借来了。

      孟子煊于心不忍,“老君,这下棋,不过是图个乐趣罢了,这些做赌之物,晚辈实不敢收。”

      老君拍了拍孟子煊的胳膊道:“孟小友,愿赌服输,这些东西,你请务必收下。来来来,咱们再来一局。”

      孟子煊看着一地的丹药、桃木剑、八卦盘、符咒、拂尘……直觉哭笑不得。末了,他终于想起了自己的太子身份,觉得不能把这位天界尊神给得罪得狠了,于是,便故意输给他三局。

      他这一举动,把个老君感动得老泪横流,觉得他这么小小年纪,便如此知进退、懂分寸,不骄不躁,当真难得。不仅当着孟子煊的面,把他夸得是天上有地上无,这之后的万年内,不论见着谁,都缕着他的山羊胡子,啧啧称赞道:“那狐帝老儿,可谓有子矣!”

      后来孟子煊回到了鸣岐山,老君还时不时跑来找他下棋。

      如果这三界还有谁能称得上是老君的忘年交,那必定就是孟子煊无疑了。

      故而,当老君进入洞霄宫,见着活着的孟子煊时,激动得眼泪都掉了下来。二话不说,操起棋盘就架在了人家床上。

      没办法,手痒得厉害。

      临走时,老君还一个劲的嘱咐孟子煊好好养伤,他带着徒弟们这就搬到三清观去。

      还是孟子煊极力劝阻,说是他与小月等人,只需借几间客房暂住便行,实不必麻烦老君搬出去。又说小月是个爱热闹的,大家住在一处,平时交流切磋道义术法,倒也有趣。

      他说得诚恳,老君便也不再推让。毕竟,这样一来,他就可以天天来找孟子煊下棋了。真是想想都有点小激动呢!

      最终,老君还是将主殿洞霄宫让给孟子煊继续住。他的那些徒弟们,心里那个不服气呦!可师傅都同意了,他们就是再不服气,也只能憋着。

      又见平时一脸严肃的师傅,今儿却时不时流露出几个会心的微笑,那样子,真是谁见了,谁都渗得慌。

      ……

      要怎么样才能从孟子煊身上弄到点血呢?小月真是伤透了脑筋,咬着指尖,在院子里转来转去。

      不如趁着扶他练习走路的时候,故意松手,让他摔一跤,磕破点皮。可是,万一皮没磕破,岂不白摔一跤,而且,那人准要生气,骂她笨手笨脚。小月都能想象孟子煊发怒的样子了。

      不如拿个绣绷,在他面前假装刺绣。孟子煊准会好奇我在绣什么。等他凑过来看时,我就拿针假装不小心刺他一下。这个法子好是好,不过若是让别人知道我在学刺绣,不得笑话我半年。不行不行,小月的头摇得形同拨浪鼓。

      不如在练习牵引术时,操控着桌上的水果刀在他手臂上轻轻划一道。就我这么个技术,料想他也不会怀疑我是故意的。可……万一操控得不好,口子划得深了,自己岂不是要心疼?

      左思右想,徘徊不定。

      恰在此时,屋子里传来清脆的“哐当”声响。

      小月箭一般冲了进去。

      孟子煊正坐在凳子上,俯下身子,一手撑着桌沿,一手尽力去够落在地上的杯子。那白玉杯上已裂了个缺口。

      “你小心,我来捡”,小月话音未落,孟子煊白皙的手指上已多了道浅浅的伤口,星星血迹正往外渗。

      这……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小月喜不自胜,极其殷勤地掏出帕子,去擦拭孟子煊手上的血迹。

      血不够,得挤一挤。

      一旁闻声跑来,正在为自己才出去一会就发生这样的事而揪心的姜飞鱼,看到小月这粗暴的动作,更揪心了。

      “小月姑娘,不如还是我来吧!”姜飞鱼小心道。

      “不用不用,挤出点血,伤口好得快。”小月振振有词。

      孟子煊: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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