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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 章
霍凯南一直坐在卫澹身边没怎么说话，不少人都没怎么注意他，他这一下来得太突然，现场都死寂了一阵。直到那富二代嗷嗷叫唤个不停，古义才先回过神来，忙去看人，又示意另外的人赶紧帮忙把人送医院去。
卫澹也担心，可更怕霍凯南冲动，因为他已经发现霍凯南还没准备放过那人，正想越过他去那人身边。
卫澹忙把人给拉住了，又给古义使了个眼色。古义交代了另外两人，跟着就上前来帮卫澹一左一右把霍凯南给拉走了。刚才霍凯南那一下下去肯定不是小伤，虽然他们这群人也不怕那富二代事后来算账，可真把人给弄残了，狗急还要跳墙。
古义见霍凯南被拉走后一直往包里摸烟，点上以后看样子也平静了许多，这才又忙回了刚才吃烤串的地方，他还得把那富二代给安抚好了，不然怕他之后找事。
霍凯南把烟放进嘴里，提了提裤脚蹲在了路边，吞云吐雾间也看不清他在想什么。
卫澹蹲在了他身边，也点了根烟，问道：“你到底怎么回事儿啊？”当初他听别人说霍凯南大学前也是个刺头，打架斗殴全部都干。那时候他看霍凯南内敛沉默，整日里就奔波在学校和他家公司之间，还以为那些话都是瞎传的，刚才看他抡酒瓶子那狠劲儿，才信了当年听到的那说法。
卫澹见他没回话，想起两人一起读书那一阵，找过霍凯南想和他交往的异性不在少数，可他全部都拒绝了。他知道霍凯南家条件好，可他自己就是爱玩的性子，认为只是交往而已，又不是结婚，没必要那么较真。他也问过他几次，每次他都说没兴趣。
“我忘记我在哪儿看到的话，说什么一直不谈恋爱的人多半都是心里有人了，你千万别告诉我，你和我认识这么多年，藏得这么深？”卫澹越想越觉得自己这个猜测靠谱。
“老子都才只是亲过的人，他要是真用上不得台面的手段把人给睡了，你们谁拦我都没用。”霍凯南狠狠吸了口烟，刚才他的确是冲动了，可他一点也不后悔。不管他和白乔那年发生了什么，总归都是被他捧在手心里的人。要是她真喜欢上了别人，一切心甘情愿，他也只能认了。可这种事发生在白乔身上，他忍不了。
卫澹没想到霍凯南突然来了句信息量这么大的话，愣了一阵才感叹道：“所以你真是因为心里有人了才一直这么……”他努力的想找一个合适的词，“清心寡欲。可你这样为别人守身如玉也不对啊，毕竟你的清白之身交都没交出去啊。”
卫澹说完后仿佛发现了什么不可告人的惊天大秘密，憋了几秒后忍不住大笑起来。
霍凯南冷冷瞥他一眼，又点了根烟，根本没心思去搭理他，他感觉到他此时胸口想一个人想到发疼。
第二天是周末，前一天又闹到凌晨才回家，霍凯南起的比平时稍微迟了一些。
霍凯南正自己做早餐的时候，卫澹打了电话过来，说那个富二代那边他表弟古义已经摆平了，让他不用担心。
霍凯南开口谢了他几句，知道这事的确是给他表弟添麻烦了。不过遇上白乔的事，他就还和当年没长大一样，只顾着想给她出气，就算事后真有什么后果他也心甘情愿。
霍凯南和卫澹闲聊了几句后，早餐也做好了，他一个人坐到饭厅去吃了起来。
霍凯南工作日那几天多半都住在市区的一套公寓里，实在工作到太晚就直接在办公室过夜，也就周末的时候回这套别墅住住。他现在亲人不多，最亲的两个都在国外，国内关系最近的也就是他姑姑。他姑姑见他工作太拼命，说了他几次，见他嘴上应着，实际并不听，后来也不说了。
霍凯南回国后一直都很忙，偶尔出去玩玩也基本上都是卫澹约他。之前没和白乔见上面，他似乎也没觉得这种生活有什么，还总觉得自己如今还不够好，他希望等自己站在白乔面前时，可以为她遮风挡雨解决一切的困难。直到见了白乔后，他才发现自己不过是一直在找借口而已。他很想她，可更怕见了面后她根本不搭理他，甚至身边有了另外的人。
霍凯南快速的吃完了早餐，换了身衣服准备还是去公司看看，除了去公司他似乎也没什么其他去处。
刚拿上车钥匙走出门外，外面竟然又下雪了，冷风使劲往他脖子里钻。他又转身回了屋里，拿了一条灰色的围巾裹上。这条围巾的做工十分粗糙，不少地方都已经起了球，和霍凯南身上的穿着十分不搭调，可就这条围巾让他觉得最暖和。
开车去公司的路上，霍凯南路过一个地铁站，前面刚好是个路口，又遇上了红灯，要等信号灯变绿还要将近两分钟。霍凯南等的有些无聊，便往外面看了看，刚好看见一对年轻的小情侣从地铁口出来，两人脖子上是同色系的围巾，男生把女生的手给放进了自己大衣的包里。
霍凯南不禁想起高三那年，他的生日也是在冬天。
那天他妈老早就准备好了一桌菜，他半道上非得拉上白乔一起去他家。他也没想白乔能给他准备什么礼物，就陪他一起吃顿饭就好了。
霍凯南的母亲沈芳菲是一个生活十分精致的女人，她不止准备了一桌菜，还自己做了一个生日蛋糕。她事先还担心她们母子俩根本吃不了那么多，见白乔过来，还把白乔家里其他人一起给叫了过来。
霍凯南的外公是一位大学教授，白乔的外公是当地一所公立医院的医生，两个老人小时候就认识了，这种交情一直延续了到了下一代两人的女儿身上。沈芳菲从小便有音乐天赋，大学就考上了国外的音乐学院，后来她和白乔的母亲李青青各自结婚生子，交情就慢慢变淡了。霍凯南那年会跟他母亲回国，除了因为他父母离婚后他想跟着母亲外，也是回来奔丧的。
白乔的外公、外婆那时见沈芳菲才经历婚变跟着就没了父亲，又多年没在国内生活过，便时常与她走动，怕她找不到个说话的人。沈芳菲是见白乔乖巧懂事，对她也是真心喜欢。霍凯南的外公虽然去世了，可两家的关系仍旧没有淡下来。
饭后，霍凯南去送了白乔一家回家。可他送完人后，一个人走在回家的路上实在有点不甘心。想来想去，就走到了白乔家楼下。他也不敢在楼下叫她，只好用手机给她发信息。
霍凯南见白乔很久都没回他，心里越来越焦躁，正想着直接打电话过去，就看到一个穿着白色羽绒服的身影朝他跑了过来。
“刚才那么多人都在，我本来想明天送给你的，既然你自己过来了，那我就现在给你。”白乔手上还提着一个纸袋，她从袋子里拿出了一条灰色的围巾来。
霍凯南把围巾拿在手上看了又看，那神色明灭不定的。
白乔见状，有些心虚道：“我不太会什么花样，只会最简单的织法，不过毛线是让外婆帮我买的好的，你别怕围上不舒服。”
“我还以为你事先不知道今天我生日。”霍凯南努力绷著脸说道。
白乔笑道：“我看过你身份证，早就知道了。是你自己说心意最重要，我没那么多零花钱，也就时间多点。”
“还好我过来了，哪有生日礼物隔天送的？”霍凯南还有些别扭。
白乔拉住他手撒娇：“那你喜不喜欢啊？”
霍凯南没说喜欢，把她有些凉的手放到了他的外套兜里，拉着她往楼梯口相反方向的角落里走。
大冬天的，这时候根本看不见人在外面，霍凯南又选了个死亡角度，白乔还不明所以的看向他：“你想干什么啊？”
霍凯南抿了抿唇，垂眸看着她：“我就是过来找你要礼物的，不过不是这个。”
白乔更奇怪了：“你想要什么直接说就……”
霍凯南没有直接说，而是直接做了。
白乔被他用唇堵住的时候，大脑很长一段时间一片空白，直到他还像是动作挺熟练的想要更近一步时，她才回过神来，紧紧地咬住了牙齿。
霍凯南温柔的亲她唇角：“乔乔，放松点，张嘴。”
白乔像是变成了他手下的机器人，他一声命令就张了嘴。
白乔一开始还不习惯，可她很快迷恋上了这种感觉。她以为他总是对什么都不太在意的样子，就是喜欢她也肯定没她喜欢他更多。可这时候，她竟然能从他温柔又克制的动作里感觉到他是真的很喜欢她。
良久后，霍凯南笑着帮她顺气，等她气息平稳后，又道：“再来一次。”
白乔这时才知道，原来人真的会有对什么事上瘾的时候。
两人在那个角落里磨蹭了许久，直到霍凯南担心白乔受不了冻才让她回去。
分开前，霍凯南凑到白乔耳边道：“喜欢，都喜欢。”
白乔愣了愣才反应过来他的意思，又凑过去亲了他一下就跑了。
霍凯南傻乎乎的摸了摸刚才被她亲过的地方，那一瞬仿佛得到了全世界。
后面有车不停地按喇叭，霍凯南回过神来，那对小情侣早就不见了，他忙踩下油门，心中却根本平静不下来。
霍凯南到公司后又处理了一些事，中午的时候打电话给了周轻尘。
周轻尘接到他的电话就问道：“表哥，是今天要回来吃饭吗？”
霍凯南道：“把白乔的电话给我一个。”那年他想过给白乔打电话解释，可没多久她的电话都打不通了，他把她当年的电话号码仍旧记着，却早就不是她的号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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