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埋伏
伴随惊叫,她整个身子往下坠去。
借着火把光亮,霍绮晴余光看清下边是一个捕猎陷坑,里边竖着十几根锋利的铁刺。
“小心……”
是顾谨之的声音。
紧接着,一双有力的手,将她两侧胳膊紧紧扣住,组织她继续向下坠落。
霍绮晴心脏扑通扑通,直要跳出嗓子眼。
惊吓和突如其来的救助,让她陷入空白,浑身软绵绵的,任由顾谨之用虎口卡着自己胳膊,将她托出陷坑范围。
脱离危险,她大着胆子往陷坑里一看,后怕不已:里边的铁刺根根长过一尺,粗逾三寸。
若是扎在人身上,必死无疑。
“今日顾公子救了我两次性命,真不知何以为报……”
霍绮晴几乎感激涕零。
顾谨之表示乃分内之事。
她的侍婢也再三感激不已,主仆数人几乎是谢了顾谨之一路。
临近下山,顾谨之对植茗采莲交代道:“刚刚我将霍小姐托出陷坑之事,你们俩就不必往外说了。”
两人心照不宣点头遵命。
终究是讲究男女之防的年代,刚刚两人有了身体接触,传出去于霍绮晴名声不好。
霍绮晴感激的目光停留在顾谨之身上,迟迟没有离开。
她带的几个丫鬟都交换着眼色,赞顾谨之不仅文武双全,还懂设身处地体贴人。
到达城内,一行人说定将杀贼之事报官。
顾谨之是个大家公子,霍绮晴也是大家出身的,还是个未出阁小姐,都不便见官。
最终决定由植茗前去报官。
三天后,京兆府的勘查认定结果出来。
为顾谨之射杀者确系贼人,且先前犯有命案,现依例赏顾谨之白银二百两。
杀贼功劳全算在了顾谨之一人头上。
顾谨之清楚,有一个贼人是霍绮晴射倒,还有一个是植茗解决的,便分出五十两银子给植茗。
至于霍绮晴那五十两,就不必送去了,因为她肯定不会接受。
再说自己救了人家的命,现在还巴巴地将悬赏银子送去,可能会被那一等闲人嚼舌根说矫情。
霍绮晴那五十两先存这好了,以后有机会,买个价值差不多的东西作礼物送给她或者霍府就是。
中午,顾柯那边屋来了一个丫鬟,手中拿着顾谨之先前策论。
策论上密密麻麻,全是批注。
顾柯批阅文章,是用两支笔进行的。
朱砂笔标注处,即为文中妙手。
黑笔标注处,系不足之处。
据顾柯说,国子监也是这么批改学生课业的。
这一回,纸上全是朱砂笔批注。
丫鬟还带了一句话过来:哥儿这回文章写得极好。今后只需一意巩固便是。
送走丫鬟,顾谨之打开书本温习。
侯府中,顾慎之也在拼命看书。
当然,他是被妹妹逼迫的。
顾慎之一直想不明白,自己稳稳当当就能袭个侯爵,何必这般辛苦。
当然,这话不敢对妹妹说。
他早就看出,妹妹甚得母亲与祖母宠爱。自己在侯府的体面,一部分来自继承人的身份,一部分是借妹妹的光。
况且娘亲走前,花重金为他聘了京城中一等一的夫子督导读书。
他就是装,也要装出个勤奋的样儿。
顾慎之屋旁边,顾江月正与沈伯陵絮话。
顾江月屋子已属内宅。按男女大防,沈伯陵身为外男,无特殊情形进出顾江月屋,是极不合规矩的。
但由于是顾江月下令将他请进来的,府中又有几人敢拦。
刘氏准备发话阻止,但想想老祖宗一向宠着她,只得作罢冷眼旁观。
沈伯陵进了顾江月屋后,自以为得了甜头,未免得意忘形,一会儿夸顾江月头上簪子好看,一会儿又要将她手上戒子取下来细瞧。
顾江月一心笼络他,听了这些轻浮话但笑不语,直到他手伸过来要取戒子时,才正色提醒道:“沈公子,可别光顾着顽笑。我这会找你来,是有件正事的。”
笼络归笼络,碰还是不能给碰的。
沈伯陵只是她眼下比较入眼的选择而已。
沈伯陵赶紧将手缩回来,赔笑道:“顾小姐有话但讲。”
“这回乡试,不知沈公子有无信心拿下名次?”
顾江月直接问道。
沈伯陵自然拍着胸脯,表示夺得解元都不在话下。
解元乃乡试第一,他这般放卫星无非为博顾江月欢喜。
“那即是最好。发榜那日,还请沈公子来寒舍坐坐,结果出来时也给咱们沾沾喜气,添添光彩。”
顾江月提出了一个看似无厘头的要求。
沈伯陵家就在京城,哪有发榜日子专程跑到别人家等结果的。
沈伯陵虽不解其意,还是连连点头应允。
与顾江月说定后,沈伯陵又坐了一会,方恋恋不舍离开。
到侯府外头,他打听了一会子,才明白侯府中顾谨之也要参加本回考试。
顾江月请他到时候过来,就是希望他能考个比顾谨之更高的名次,压压他的风头。
沈伯陵只觉得此事再简单不过。
他参加的那一科院试,号为本朝第一。报名参加人数史上最多,而自己是其中第一名。
单凭这份履历,沈伯陵就有自信碾压顾谨之。
再打听一番,他又觉得事情不简单。
顾谨之当年虽是倒数第一中的秀才,去年却拿了岁考头名。
沈伯陵掂量一番,觉得有必要上份保险,才能心安。
当天晚上,他走进熟悉的那家青、楼时,通过朋友找到一个在地界上称王称霸的泼皮。
沈伯陵本人自不会与这等人打交道,只是通过负责介绍的那位朋友,塞给泼皮十两银子。
“十日后赶考时,你带人候浆染巷中,堵住一个书生,打他一顿。当然记得下手别重了,一点伤都别留。过两天我带你去认那书生的模样,到时候给我记牢了,别最后认错人。
“对了,赶考那天人山人海,那书生为防街上堵,必定是步行,你不必担心到时候人坐在车里不好认。”
沈伯陵通过朋友,将话带给泼皮。
当然,他只字不提顾谨之的身份,担心对方知道目标是侯府公子后不敢下手。
也不能将顾谨之打伤,打伤了报官不是闹着玩的。只要揍他一顿,扰乱其心志,使其考试状态下滑即可。
泼皮收下银子,三天后跟着沈伯陵的朋友,在街市上认了顾谨之的模样。
十天后,考试开始。
清晨,泼皮领着手下三个喽啰,在浆染巷埋伏下。
这是侯府到贡院的必经之路。
只等顾谨之经过,他们就一齐冲出,打他个措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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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小天使们阅读,求收藏求收藏!
PS:作者君手滑,14日的这章发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