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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白
六月，绛城。
芮阳下楼时，听到刘馥婴与芮昂通话。
芮昂和井相艾去医院检查，拿到验血报告确认怀孕后向刘馥婴报喜。
刘馥婴激动地落泪，一面抹掉脸颊的泪水，一面叮嘱道：“照顾好相艾，四十多岁第一次怀孕，高龄产妇了，要多注意。”
芮昂应了几句，挂断电话。
刘馥婴见芮阳下楼，把芮阳喊到面前，握住孙女的手，感慨道：“阳阳啊，你妈终于怀孕了，守护神总算听到我的祷告，让芮昂有个孩子。”
听到守护神芮阳就叹气。
刘馥婴总说芮家有守护神，要是真有，芮家就不会日渐衰落，恐怕过不了多久要搬离姜义岛了。
以前芮阳会反驳，现在她不会。
刘馥婴将守护神当作信仰，几乎是她全部的精神寄托，常年在芮阳耳边念叨年轻时的事。
既然守护神能让奶奶安心，芮阳不再多言。
芮阳到车库骑上摩托车，带上头盔驱车出门。
芮阳家住在姜义岛，姜义岛上只有八户人家，住的全是非富即贵在绛城排得上名号的人物。
芮阳家原本没住在姜义岛，二十年前芮家快没落时，芮昂和井氏集团千金井相艾联姻，两家集团生意回升，那时芮家才有资格搬到姜义岛居住。
然而二十年过去了，芮家与井家不复往日的威风，芮家在苦苦支撑，井家更是在去年破产。
驱车过桥后，兜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芮阳将摩托车停在路边，从皮衣兜里掏出手机，是赵亦歌的来电。
芮阳蹙眉。
几秒后，芮阳接通电话，另一端的赵亦歌正走在学校林荫树下，气急道：“阳阳，你确定不和我联系？你还是执迷不悟？”
今日的太阳格外耀眼，芮阳仰起头，直直地注视着空中的烈日，答：“我有喜欢且愿意做的事，你是我朋友，即便不支持，也不应该反对。”
赵亦歌笑了一声：“你所谓的私家侦探不就是侵犯别人的隐私么，照片，视频，录音。你有没有想过，那些出轨的人有人性可言？他们知道你在背后捣鬼，会放过你？你才十八岁，斗得过社会上的老.江湖吗？更别说在绛城有头有脸的人物，哪个没点手段？”
芮阳垂下头。
赵亦歌坐在林荫下的长椅上，沉默了会儿，继续说：“阳阳，我不是反对你，我也想将那些出轨背叛婚姻誓约的人曝光出来。你知不知道，我担心你的安危，我怕你被报复，你懂吗？虽然你留着男孩似的短发，打扮得酷酷的，还骑着我不敢骑的改装摩托车，你终究是女孩，你会因此陷入危险之中。”
一个星期前，赵亦歌发现芮阳私底下做私家侦探专接出轨劈腿之类的活。
赵亦歌劝芮阳别做，芮阳不愿，两人没再联系。
芮阳感动赵亦歌的关心，半晌才回：“放心吧，我不会留下痕迹，也不会受伤。”
挂断电话后，芮阳拨打合作伙伴大头鱼的电话。
“在哪儿？”
“出城了，我把定位发送到你手机上。”另一端的张鳕庸看着电脑屏幕上的红色闪点说道。
“好。”
简短的通话后，芮阳按照定位提示，来到城外。
这次的雇主是绛城有名的创业夫妇，丈夫沙经铠和妻子林曼琳二人白手起家，共同奋斗十八年，包揽了绛城大部分海鲜生意，赚得锅满盆满。
没想到向来以稳重低调著称的沙经铠会让林曼琳怀疑出轨。
沙经铠停车，从后座取出一束大大的红色玫瑰花，满脸春光地走向一栋乡村屋舍。
走到大门前，沙经铠从钥匙串中找出钥匙熟练地开门，进屋，上楼。
谷含娇精心画好妆容，起身在穿衣镜中欣赏镜中曼妙的身姿。
沙经铠推门而进，看到娇艳的谷含娇，忍不住拥住心爱的人儿。
“真漂亮。”
“你到底要让我委屈多久？”谷含娇埋怨道。
“曼琳毕竟跟我二十年，当年我什么都没有，我实在不知怎么开口。”
“那我呢，我跟你三年了，每年都只能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偷偷摸摸地过生日！你们又没孩子，哪有那么困难！”
“主要是公司的事，钱的问题。好了好了，今天是你生日，不说烦心事。”沙经铠迫不及待地退去谷含娇刚穿上的漂亮裙子，相拥倒进床上。
——
芮阳驱车回城。
林曼琳来之前，芮阳戴上头盔。
撑着遮阳伞的林曼琳独自来到河边，看向站在一身皮衣站在护栏前，哪怕烈日当头也戴着头盔的“耀星”。
远远的，芮阳听到清晰的脚步声。
芮阳转身，几步走到林曼琳面前，将照片和视频递给对方，说：“证据都在这里，尾款当面付清。”
林曼琳接过袋子，掏出来看。
林曼琳疑惑，照片拍到沙经铠和谷含娇在床上翻云覆雨的裸.露画面。视频更能左右转动，不仅将二人偷.情的过程全程记录更是将房间的全景拍摄下来。
就好像“耀星”在现场一样。
不过林曼琳知道“耀星”的规矩，决不能多问一句话。
虽有疑虑，林曼琳还是爽快地付款走人，拿到沙经铠的出轨证据，离婚的事没那么容易。
——
临川巷9号，6楼。
收到尾款的张鳕庸揉了揉发胀的双眼，要去睡觉，却被突然出现在门口的茅蘅吓了一跳。
“求你吱一声。”
茅蘅走近，质问：“你整日呆在这里究竟在做什么，我刚才听到收款提示，你是不是背着我做其他事？”
张鳕庸避开茅蘅的目光，低头道：“我能做什么，你都听到收款提示了，我就收了一万块，我能背着你干嘛。”
张鳕庸一直建议“耀星”多收点钱，富贵人家最不缺钱。
“耀星”偏偏只象征性收点油钱，毕竟出力的是“耀星”，张鳕庸没办法，能收点是点了。
茅蘅面色难看：“正面回答我。”
出路被堵，张鳕庸索性坐回椅子上，数落道：“还说我，下个月要交房租了，我不挣钱喝西北风呀。你就是太清高，这也不行那也不要，我们才几年了还住在这破烂地方。”
听到埋怨的茅蘅进来坐在旁边，认真道：“决定是你我二人共同做的，若是为财，不做也罢。”
张鳕庸快疯了，捂住脸使劲揉：“好吧，你不食人间烟火，就我贪财就我活在人世间。”
茅蘅拍了拍张鳕庸的肩膀，道：“多休息，晚上还要忙。”
张鳕庸睨了他一眼，不甘心地叹口气，嘀咕道：“要不是我爷爷，我才不要跟你混。你要是听我的，我俩妥妥的绛城首富！结果嘞，别说首富首付都没凑到。”
此时的茅蘅已经走了出去。
门外响起叩门声，茅蘅开门，出现在眼前的是住在楼下的严言心。
茅蘅从严言心身上闻到一股鲜血的味道。
顿时，茅蘅体内的欲望被激活，眼前的严言心在他眼中，不再是人类而是可口的食物。
见茅蘅专注地注视自己，严言心羞红脸。
严言心将手中的信递过去，小声道：“这个给你，你一定要看。”
茅蘅看到她长袖下隐约裹着的纱布。
“你受伤了？”
“没事，不小心划伤的。”收到关心的严言心倍感温暖。
“嗯。”茅蘅抬手，打算关门。
“你，你会看吗？”
“会。”几乎是一瞬间，茅蘅快速将门关上，手中的信纸被捏得变形。
闻声的张鳕庸走出来，见茅蘅撑在墙上，快速上前，忧道：“你没事吧，谁啊。”
他瞧见茅蘅手中的信纸，抽出来一看，顿时笑出声：“哇哦，情书。”
严言心下楼，离得远，茅蘅慢慢恢复。
茅蘅迅速从张鳕庸手中夺回信纸，揣进兜里，喝道：“你应该有礼貌。”
张鳕庸不以为然道：“严言心喜欢你我看出来了，三天两头送吃的上来，不是喜欢你难道是天使下凡拯救快饿死的人类么。不过我劝你别接受，你看她爸瞧不起人样，会嫌你穷的。”
茅蘅靠在墙上，眼神一沉：“我不喜欢她。”
张鳕庸瘪瘪嘴，朝厨房走去，道：“也不想想你多大岁数了，没正经谈过恋爱，说出去丢人！”
茅蘅坐在桌前，将兜里的信纸摊开。
从冰箱里取出一瓶矿泉水的张鳕庸瞥见茅蘅在看信，斥道：“不喜欢你还看？”
茅蘅目不转睛地盯着信上的字，答：“我答应了言心要看。”
张鳕庸直摇头：“你就是块臭石头，快被你气死了。”
茅蘅看完信，走到垃圾桶前，将信扔了进去。
喝了水靠在沙发上的张鳕庸无奈道：“言心除了她爸难搞定之外，哪里不好？长得好看，护士，做菜好吃，是你莫大的福分。老茅我问你，你到底喜欢啥样的，拿明星举个例子。”
门铃又响了起来。
茅蘅去开门，严言心端着果盘站在门外，一双眼睛扑闪扑闪地望着他。
见状的张鳕庸飞扑过来，将严言心请进门。
张鳕庸吃西瓜的同时，茅蘅将严言心请到一旁，说道：“言心，你的信我看了，我的回答是不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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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男主的名字叫茅蘅yàn（一个讠，一个燕）文案上好像出不来这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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