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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生枝节
后台堆了不少杂物,有闲杂几人正在做些幕后准备工作,你一言我一语的闲散聊着。几人正说道这曾公子年纪轻轻竟有这些执掌经验,作曲如此了得,可是世外高人,如今让大家赚了不少。
正说着,一人一抬眼便望见了门口站着身穿月牙色长袍,腰间配白玉的人。呆了一晌,旁人也顺着目光朝外瞧去。
“各位口中的曾公子可是个头如此高、面貌出众、没有长安口音的外乡人?” 站在门帘旁的三皇子比划了下,他听得众人在讨论曾公子,就更确定那人是心中朝思暮想的惜十。
几人见来者气度不凡样貌端正,不敢不答。
“正是了,曾公子确实这般高这般样貌。”
“曾公子人现在何处?”
几人面面相觑:“不知道,好一会没见了,刚刚还在的。”
三皇子趁机又问:“各位可知曾公子住在何处?”显然怕自己贸贸然打听,对面几个不说,接着道:“我与曾公子乃旧友,之前我去外省公干多年,曾公子也离开了老宅,遍寻不到,如今回来听说他在此,便急急赶来,没想到又错过了!”
众人见来人说得情真意切,确是急寻曾公子的样子,便开口道:“实不相瞒,我们也不知曾公子府上何处。平时他都要在这待上一天的,说不定过会就回来了,您可在此等候。”
三皇子见众人不知,又听得惜十突然离去,心想难道刚刚已瞧见自己,故意避开,那么他在这多等也无用。那丫头是何等聪明灵利。
有人瞧见三皇子失望之色,想了想开口道:“即是曾公子的朋友,不妨在这等上一等,前面的湘儿姑娘与曾公子同来同往,待会下来或可一问。”
三皇子暗笑自己糊涂,光惦记着后台来找,却忘了前台还有个重要的线索。于是也就放宽心,在后台等了起来。
不一会帘子打开,众乐师捧着乐器鱼贯而入,今日又是成功的演出,大家脸上既开心又有沉浸在美妙乐曲中的兴奋之色。
湘儿一眼瞧见端坐在位的三皇子,心里已有准备,她还是装作面露惊讶迎上去。
惜十匆匆赶回家中,却不见家里的小丫头,她径自回房将衣服细软胡乱打包一通,就拎上往外走。突然被人从后面拦腰抱住,她“啊”一声还没尖叫出口,口鼻就被帕子捂住。
她本能地将后脑勺往后砸去,对方始料不及,脑门吃痛,一下松开了手,她也往前冲了两步,差点摔倒。
转回身发现对方是个高壮男子,完全面生,惜十觉得莫名其妙,这是遇小偷了?
那人露出淫邪目光,又扑过来,惜十躲闪于桌后,知道这是要劫色了,大喊:“男人也不放过?”
对方露出调侃的笑容,脚步丝毫不停:“别装了,大爷知道你是个小娘子。”
原来这人就是隔壁地主家少爷陈二,自从对二人起了邪念,他天天不是自己偷窥就是叫下人注意隔壁动向,谁知两个姑娘早出晚归又有一丫头看家,他一点机会也没寻找,终于还是等不及了,今日偷偷溜过来将小丫头打晕锁在了杂物间里,自己隐在一旁。
倒也巧,只见惜十匆匆而归回房收拾细软,丝毫没注意家中动静,这才被他套住。
“香菱——香菱——”惜十唤了几声小丫头的名字都不见应答。
“叫小丫头呢,没用的,早就被我弄晕了,没人会来救你的。这整条街都是本爷的地盘,不信你再叫看有人答应你没有!”
渐渐地感觉到头有点发晕,整个人站也站不直,她只能抠住自己的掌心叫自己好能再清醒一会儿。
“我可以答应你,不过事后你不能伤害我,我是第一次你得下手轻点。” 没想到来了古代这种奇葩的事情还能发生在自己身上,她没有古代女子视贞洁为生命的观念,遇到这种事情想想怎样保全性命,降低对自己的伤害才是真。
听到这样说,陈二倒稀奇起来,这小娘子没有平常姑娘哭爹喊娘寻死觅活的劲,倒是挺干脆,不由得乐了:“这么懂理,早知道就不用帕子迷晕你了,有点反应更刺激。”
“反正跑不掉了,你也别急,去清洗一下不是更好?”能拖一刻是一刻,说不定一会三皇子就寻来了。她也知道对方必不能答应,但是慌不择路的她只能想到什么说什么了。
“大爷我干净得很,小娘子就不要找借口了,待会保证让你舒服!”一边说一边就扑过来。
在怎么做心理建设,见人扑上来,惜十还是“啊”一声吓得躲开了。
陈二皮笑肉不笑:“小娘子不是说依了我,怎么又跑了?别再转晕了,省点力气留着塌上使。”
“你追我干什么?你不追我我自然就不跑了,都说了是第一次要温柔点,不然我会害怕······如果你照我说的做,服侍地我满意了,我也让你满意,这样还可以做个长久之计,不用只做一次性买卖是不是?”
“嘿!小娘子有点意思啊。”一番话说到陈二心里去了,小美人如果心甘情愿留在身边,那不是随时随地都能来一场,还真便宜他了。
惜十见他神色有些被说动,感觉自己体力终究不支,于是拉出凳子坐下,继续拖:“你看我也跑不动了,院子里有井,你去洗洗,我就在这坐着,你要不放心就端盆水进来洗!正好让我缓缓,一会拿出我的十八般武艺,准叫你不枉洗一趟。”说完又向他暧昧得眨眨眼睛,看得对方一个激灵,身子都酥了。
惜十又假情假意道:“你看我这身男装打扮多扫兴,你帮我从柜子里拿出我的贴身小衣,我来换上。”
陈二咧嘴:“你当大爷三岁小孩呢,我只要一出你这屋门,你还不得反锁了。别讲究那些有的没的,我们还是赶紧上榻吧。”说完一下子扑上桌直接拽住她的两条胳膊。
惜十是再也没有力气挣扎了,眼里满是恐惧。
正在绝望时,只听“哎哟”一声,原本拽住她的人突然吃痛,两臂松开,整个人滚下桌。
她还没有来得及反应过来,整个人就被凌空抱起。
“是你?!” 惊讶归惊讶,更多的是劫后余生的欣喜,勉力说完最后一句话,整颗心终于落回到胸腔中,惜十一歪头便昏睡过去。
傅青若看了一眼怀中的人,回转身向外走去。在外等候的砚青赶紧挑起轿帘让二人坐进去。
“剩下的事情你来处理。”
砚青应诺,放下轿帘,待轿子远去便奔回屋中。
陈二只知自己被伤得不轻,趴在地上好一会才勉强支撑着起来,他朝地上“呸”了一口,连伤他的那个龟孙子的脸都没瞧见。
这条街都是他作威作福惯了的,谁敢在他头上动土,实在是猜不着,想追出去拼命又觉着那人武艺高强,来路不明,自己恐不是对手,思量一番还是悄悄溜走比较好。
隐在一旁的砚青看见他从院子一角的狗洞钻了出去,便也翻上墙头看他往哪儿逃,发现这人原来就住在隔壁。
知道了这人的来路事情就好办多了。他想到刚进来时听到两人对话, 这厮简直色胆包天,然后又被惜十的一番大胆言论——又是洗洗又是包人满意的——惊掉下巴。估计丞相也挨不住吧,不然也不能半途把他支出去。
轿子一路从郊区向丞相府过去,傅青若特意吩咐取道月坊茶楼。红色官轿一路显眼,这几条街虽热闹却不是长安中心街道,平日也就是平民百姓过往较多,官家一向走主道,所以路人纷纷驻足主动让道。
惜十此刻闭着眼倚靠在软垫上, 刚才她反应及时,并无吸入太多迷药,只是多日来的疲惫与刚刚的惊吓教她一时入了魇,古代现代的生活各种交织入梦,怎么也醒不过来。
傅青若取出一粒小药丸,微微捏住她的下颏,好容易让她吞咽进去了,手指却被含住了,他毫不在意也并不急于抽出食指,反而放在下巴上的拇指轻轻摩挲起她的皮肤。
这丫头实在是叫人捉摸不透,自己三番两次救她,围场受伤那夜她又与他那般亲密,转脸又处处避着他,甚至典当了他送的镯子,一夜之间消身匿迹似要与这里的一切割断关系似的。
估摸着药效发挥作用,他这才离开她。
惜十一个激灵吓的睁开眼睛坐了起来,看见旁边的傅青若,才想起自己是被救了。她整整衣衫道了声谢,想说点什么缓解尴尬,可是又想起自己悄无声息的消失确实很不够朋友,觉得没脸开口。
“傅大人,是三皇子——-” 轿外小厮禀告。
傅青若示意停轿。惜十听是三皇子,不由得心里敲起小鼓,向身旁的人投去求救的眼光。
傅青若看着她:“怎么?不愿见?”
惜十将头摇的像拨浪鼓。她不知为何三皇子一直抓着她不放,她可不要去触皇家的霉头,万一一言不合就被处个刑,她求的是要平平安安快快乐乐在这里活下去。
他轻声笑了,轻轻拍拍她的手:“你且在这坐着,我去见他。”
听到这么说,惜十的一颗心总算落地了,虽然傅青若这人不好琢磨,但是和他一起好像不用过多言语,他就能洞悉她的心理,也能叫她安心。正想着,他已经撩开帘子出去了。
”臣拜见三皇子!”
“免礼,丞相快起。丞相为何在此?”三皇子见到傅青若不是不惊讶,这条街既不通丞相府也不临皇宫,他想了想又问:“丞相难道也是来这月坊茶楼听曲?”
傅青若笑笑:“是了,听闻这月坊茶楼新进了个了不得的乐班子,正好下朝绕道此处准备进去开开眼界。”说完他看向一直默默站在三皇子身后的湘儿,脸上已无笑容。
湘儿心里一惊,连忙打个万福,知情识趣的退到街角去了。
三皇子忙道:“说来也巧,月坊茶楼的乐班子正是湘儿姑娘组建的,早前在五弟府里宴会时也请了来奏乐的。”
傅青若并没有接他的话:“今早三皇子没有上早朝是为何?”
三皇子不解:“傅相可还记得曾叮嘱本王不要过于勤政。”
“此话不错,只是三皇子的方式错了,敢问三皇子以何为由不上朝?臣斗胆猜测三皇子可是称病?这条街虽不是主街,可是三皇子这会儿不是也碰上微臣?若被异党撞见,恐怕到了皇上那儿就不是这么个说法了。”
一番话下来,三皇子已出了层薄汗,知晓今日是自己大意了。
“三皇子此时不带任何护卫,匆匆走于街市是要去哪里?可知此举非常危险?太子被废,余势还在,是应该小心为上。”
三皇子连连称是,傅青若比他年长又是辅佐他的重臣,他自然以他马首是瞻,一番话下来,他也知道自己不应该贸贸然出现在此处。
“臣就派人护送三皇子回府。”
三皇子虽然心理有些失落,知今日又不好去见惜十,但也只能按照傅青若的吩咐去做。不过如今知道惜十落脚何处,回府后便可派人前往接来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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