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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卡西的选择
09
“那个……请问……”八叶脸上保持着皮笑肉不笑的微笑，竭尽全力使自己表现得自然点，时刻保持演技在线，必须要拖到通灵□□带回增援的时候。
——以它的脚程计算，从这里赶到火影大楼再带人回来至少需要二十分钟吗……
太慢了！在消息抵达前我可能就已经身首异处也说不定……
心中突然升起一团小小的恐惧，但又被她迅速压制住了，她明白越是面临危险、越不能临阵退缩。
“……请问，是位武士先生吧？”她仰起头，直视面前身材高挑修长的男人，整个人都笼罩在他浑身低气压的阴影里，“问路的话，您是打算去哪里呢？”
眼神中锋芒尽敛，语气温柔再温柔，使自己看起来只是个人畜无害心地善良的年轻村姑。
武士向前逼近了一步，身上的戾气有增无减，他狭长的双目掠过她的身影向屋内瞟去，敏锐地捕捉到一个令他不安的因素——
尽管八叶在给他开门前匆匆收拾过了，客厅中央堆放着的大量卷轴完完全全令他无法忽视。
他迅速做出推测，眼前这个女人武力值方面虽然手无缚鸡之力，但背景绝不简单，不知道她还隐瞒着什么。
——我的行踪被木叶察觉到了？
要杀掉她吗？
男人布满老茧的右手覆上腰间的刀柄，脑中浮现出这个想法。
八叶捕捉到武士的动作，依然是毫无畏惧地重复了一遍问题：“武士先生，您是打算去哪里呢？”
他搭在刀柄上的手重新垂下，没有接话。
——看来他在犹豫，我还有机会！
霎时间灵光一现，八叶又有了新的想法：“不介意的话，我可以给您带路哦？”
她看到他嘴角扯出一个险恶的弧度。
“那么，这位好心的小姐。”武士冷笑着发问，“可以带我去最近的水源吗？我旅行到此地已经很累了，身上又没带够住旅馆的钱，现在想找一处河边休息。”
“那就暂且在我家休脚怎么样？”她知道他这么问，只是想找个不容易被人发现的地方再砍了她逃走，但姑且还是按正常剧本问道。
“哪里哪里……我可不敢麻烦您，而且我更喜欢一个人清净。”
“好吧，我知道后山上有一条河……我这就带您过去。”
——还有十七分钟零二十秒。
八叶在心中计算着，分秒不差。
*
大约又过了五分钟后，村子另一边的火影大楼——
正在办公室向三代火影报告最新情况的卡卡西，突然抬眼看向窗外，像是被什么东西吸引了注意力。
——因为他看见，从对面不远处的屋顶上，正有个以不可思议速度向这边移动的小红点，它跳向空中又落下，并再次跳起下落，在屋顶间划出了一道红色的波浪。
“卡卡西？”猿飞日斩疑惑地扬起眉毛，“怎么……”
只见面前的上忍瞪大了双眼，还来不及露出惊讶的表情，忽从自己身后传来一声巨大的闷响。
老人迅速转过身去，同样被眼前的景象震住了。
“□□？”两人异口同声道。
一只手掌大的红色□□正不断往窗玻璃上撞，十分焦急的模样。
三代打开窗后，它便迎面直冲卡卡西而去，跳上他的肩膀，在他耳边急匆匆说起了不怎么标准的人话：“小八叶有危险了呱！那个武士找上门了，快去救救她呱！”
“武士？！”
卡卡西迅速明白了状况，没有多余时间考虑这只奇怪□□的来历，现在是整颗心都为她悬了起来，冷汗直冒。
“你先出发吧，我来召集增援。”三代立刻做出了安排，深深看了正动摇不已的部下一眼，“希望还赶得及。”
“是。”他就地结印召唤出帕克，“我们走，去找八叶。”
“嗯……气味还在，来得及。”忍犬点点头，带领主人朝目标方向赶去。
*
“武士先生是哪里人？多少大年纪了？”
“……”
“为什么开始旅行呢？”
“……”
——啊啊啊怎么办？！这个闷葫芦一定在想等下要怎么终结我吧！
一定是的！
泉八叶走在他前面，心里七上八下扭成乱麻，预感身后随时可能刀光一闪，自己就要立马断气。
他们已经走了十多分钟，刚翻过一座山头，再穿过前方的一小片竹林就能到河边了。
两人都能听见从那里传来潺潺的水流声。
但她发觉武士的脚步突然顿住，她自己还在装作听不见地继续往前走。
“叮”。
八叶心头一紧，是利刃出鞘的声音。
——要来了吗……时间也差不多了。
——剩下的就看老娘运气如何！
几乎是同时，她发动自己脚程快的优势，向前小跑几步进入竹林，险险避开武|士|刀的攻击范围，又从袖子里掉出一个卷轴，将它解封后取出一柄短刀握在手中，与敌人进入对峙状态。
“哼，垂死挣扎。”武士轻蔑道，跟着她踏进竹林，木屐踩在枯落的竹叶上发出簌簌的声响，“木叶村是看不起我？就派了你这种废物？”
八叶隔着几根竹子望向他，明白以自己的三脚猫体术撑不过一回合，好在这里的地形不利于武|士|刀的发挥，看来特意找到这里是选对了——
“你是鬼之国来的吧。”她突然有了点信心，决定试着再用话术和他拖延，“为什么逃走？死刑犯还不够你杀么？”
“看来你很了解嘛……他们的确是不够我杀的。”武士愈发残暴凶狠的眼神震得她在原地不敢动弹，挥刀砍倒四周碍事的竹子，“别以为耍小心思就能赢过我。”
“至少我能增加几分胜算。”八叶将短刀横在身前，小心翼翼慢慢往后退去，不忘继续威胁，“你以为杀了我能逃到哪去？木叶的忍者除了我都很厉害哦？”
“那我可真是太走运了……嗯？”对方突然警惕地止住话头，微微偏头朝身旁睨了一眼。
只看见一团青蓝色的电光正呼啸着袭向自己的胸口。
“卡卡西！”八叶看到亲切的银发和雷切的光芒，激动大喊，转而发现情况急转直下，“不对，欸……？”
武士快准狠的一刀正直指自己而来，竟然连他自己的性命都不顾也要斩杀她。
他的动作极快，距离近到她已经来不及对抗或闪躲了。
——还遇见这样的变态，看来是我的运气先走到尽头了。
八叶最后看了眼焦急朝她赶来的身影，在雷切刺耳的轰鸣中露出温柔的微笑。
“再见……谢谢你。”
……
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在林间弥漫开来，八叶却并没有像之前预想那样被刀捅穿，而是感到自己被什么人推开，整个人重重摔在地上。
雷切的声音消失了，一切都安静下来，只有不远处男人重重的喘息声。
“不会吧？！”八叶猛然回神，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朝刚才所站的方向跌跌撞撞走去——
枯黄的竹叶被点点殷红所浸染，银发上忍卧倒在地，深绿色的马甲上布满了血迹，而倒在他旁边的武士更是胸口开了个大洞，俨然是一具死尸。
呈现在眼前的竟是她最不愿面对的景象，只觉得眼眶酸涩得要止不住泪水。
“你这家伙做了什么啊……清醒一点！”八叶蹲下身，费力地抱起卡卡西，观察起他胸口的伤势，“幸好不是致命伤，我想办法给你止血！”
她推测增援应该很快就会赶到，凭自己有限的医疗知识能够处理眼下的情况。
“八叶……你没事吧？”不一会儿感到流血的伤口被堵住，卡卡西枕在她腿上，睁眼看到她泫然欲泣的伤心表情，释然地笑了，“啊……看来是没事呢，太好了。”
“你别说话了，我现在倒希望我有事！”
泪珠一滴滴地打湿了上忍的面罩，濒临崩溃的八叶把他紧紧搂在怀里。
“你放心，这点伤我很快就会好的……”持续的疼痛侵蚀着自己的意识，卡卡西预感继续失血的话可能就会晕过去，便接着安抚道，“你就待在原地别动，他们很快会赶来的。”
“为什么要救我？”在他阖上双眼前，八叶哽咽着问，“这么做，你就会安心么？”
——明知道他心中的答案，在她自己实际面对时，却无论如何都难以接受。
纠结、痛苦、自责，复杂的情感在一瞬间涌来，原来人活着可以这么痛苦。
这一次他活了下来，可下一次她真的不愿他因自己而受伤了。
“会。”卡卡西坚定地答道，眼中温柔闪若星辉，“抱歉……让我睡一会儿吧。”
“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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