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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苏州,宁静繁华,微风拂过满堂的荷花,阵阵清香。
“听说了吗?五公子进京赶考了。”着青绿色锦服,戴丝绸挽帽的清俊男子收起折扇,轻拿茶盏。
对座黄白长衫,外套细锦短衣的男子险些呛住,“他?昨日还被他父亲从饮秋院拎出来。”
“五公子留一封信便走了,柳家家仆现下还在寻他。”青绿锦服的男子微微一笑。
“这到有趣,前几次五公子都是不打招呼便离家出走。”黄白长衫男子一顿,“你如此说便又要与我打赌了,我赌半年。”
“如此,我便堵一年,这次,下注半年的茶钱。”
五公子,即柳清安。柳员外有五子,大公子柳清岚为当朝礼部尚书,已有三子;二公子柳清风为御前侍卫,与江士郎嫡女成婚。三公子柳清云四公子柳清文都为商人,虽无权势,却富足自在,已有家室。排在位末,全家上下对柳清安百般宠爱。
柳清安不爱文不爱武,却做得一手好词,都用来歌颂舞女歌姬。柳员外打也打不得,骂两句便被王氏拦了回去,为柳清安生完了前半生的气。
夜半,荒野小路,行人二三,一辆马车悠悠晃晃。
马车里着月白色长袍的五公子醒了,“哐”地一声坐起,“元宝!”
车厢外的小童缓缓探头入内,包子脸满是愤怒。
“公子,你醒了!”
“什么仇怨,你的脸更圆了。”柳清安浅笑,眉眼微弯,顺势侧躺,手里摸着翡翠鼠,“第几天了?”
“公子,才第二十天。”距离你上次离家一年来讲不算什么。
“我们上京瞧瞧,顺便看看大哥二哥。”
“然后去上京的烟花巷看看。”元宝拆台。
柳清安抬眼笑道,“你到是知我心思。”
一个时辰后,马车停在一处,元宝于树边生了堆火,又从马车底匣里拿出干粮,打开一坛清酒。
月光皎皎,周围寂静,仅有干柴爆出“噼啪”声,柳清安倚在树上,手持白玉杯,看着远处山景。
元宝将干粮置于火上,“公子,不如回去向老爷认错。楚小姐家室地位与公子门当户对,老爷也是为了你好。”
柳清安抹挲着酒杯,低头苦笑“你也这般想吗?”
元宝默认,他家公子又是间歇性疯了,果然,下一刻,柳清安自顾自爽朗地笑了。
山上光点越来越多,柳清安已是微醺。
“元宝,山上起火了?”
“嗯?”云宝抬头,一群土匪正从山上杀下来。
“公子!是土匪!”慌乱地把公子塞进马车,元宝立刻驾驶离去。
柳清安笑着,“土匪?”
“公子。。”
带着车厢的马如何能跑过无束缚的马,几刻间,土匪便围住了马车。
“交出财物,不然留下性命!”为首的彪骑大汉肆意地笑着。
元宝坐在车边一角,敛了神色,一手拿着马鞭,一手抓着车栏。
外面喧闹,柳清安地从车厢里出来,元宝抓紧马鞭。
柳清安摇摇晃晃,“财物?你们是?”
马上的土匪看着清俊少年从车上跃下。
少年脸色微红,眉眼轻挑。
“大哥,这比前日那戏子还美!”大汗旁尖嘴猴腮,身着粗麻短褐的小弟意味深长地笑道。
元宝不管不顾,忙是上前拉住了公子,将公子掩在身后。
“休想伤我家公子!”元宝恶狠狠地看着对方。
大汗随手一挥,元宝重重地摔在地上。“美人,我这就带你走。”
旁边的土匪欢呼着,大汗下马。
元宝摔倒,柳清安赶去扶,却被大汗束缚住。
“松开!”大汗的手用力地拍在了楚清安的屁股上,柳清安瞪大了眼睛,酒醒了大半。
柳清安定了定神,推开大汗,脸色阴沉。“你们知道我是何人?”
柳清安正色“我乃礼部尚书柳清岚、御前侍卫柳清风的弟弟,若得罪了我,后果自负。”
部分土匪开始退缩,小声嚷嚷。
大汗哈哈大笑,“这身份,怪不得美人这般细嫩,便宜了我这粗人!今晚,财色都是有了!大家将马车带走,不留痕迹!”
柳清安彻底醒了,眼睛微眯,冷静地看着周围。
眼见被绑,一着灰色短褐,粗眉大眼样貌普通的骑马男子停在绑匪后面大声喊出一声,“尔等竟然于此地做歹事,今日,我便替天行道!”
男子拔刀,向周围土匪砍去。旁边的土匪赶忙上前助力。
柳清安愣愣地看着。只看灰色短褐的男子武艺高强,连挑三人,严重挫伤了几个土匪。却因势单力薄,被周围土匪围上,砍中三刀,最后被一土匪擒住。
结果没有改变,不过,绑回去的人由两人变为三人,柳清安兴味一叹,真有搭上自己性命救生人的傻人。
被押至牢房,柳清安不安分地来回走着,最后停在了元宝和男子中间。短褐男子已经醒来,甚是虚弱。
“不知公子姓甚名谁?你这恩情,我记下了。”
“我姓秦名勇,未救公子,公子无需介怀。”男子有气无力地说着。
柳清安敛了腰带,缠在秦勇伤口“我是柳清安,苏州人士,此番,倒是我连累了你,我定会救你出去。”
过了许久,柳清安叹口气,眉眼微扬,对元宝嫣然一笑“元宝,你家公子这皮貌如何?”
元宝别开了脸,脸色微红。
二日夜,牢房被打开,柳清安被领出去,引到了一个房里。
“一会儿不论有什么声都不许进来!”门外传来熟悉的声音,柳清安定眼看着门口。
穿着短衣铁甲的彪汗慢慢走进,看着坐在床上的柳清安眼睛一亮。
柳清安僵硬一笑,大汗看着柳清安的脸一时愣神。
大汗径直走来,掀开柳清安的外衫,“到真是个美人,我叫樊亮,记住了。”
柳清安脸色变沉,将身子贴在大汗身上,轻吹了口气,“樊亮?你看我的手都被绑了,多无趣?”
柳清安起身,可怜地望樊亮一眼,樊亮心下一喜,索性解开绳子。
被樊亮按在床上,双手已得自由,柳清安摸着大汗的身体,大汗哈哈一笑“倒是个识趣的!”说完,柳清安的衣服便被扯下,大片雪白肌肤裸露在外。
想着匕首的位置,手终是摸到了大汗腰间的匕首,柳清安有些轻喘,分神看着门外,“樊亮,我那两个家仆?”
樊亮一口咬住柳清安的脖子,手不安分地向下摸。“呵呵~只要我舒服了,赶明儿就将他们放了。”
柳清安闷哼出声,闭眼,抬手将匕首插入了樊亮的脖子,血液瞬间溅到了柳清安的脸上。
樊亮不可置信地看着柳清安,无力地倒伏在柳清安身上。
柳清安发颤地推开樊亮,拾起床布,擦净脸,屋内没了声响,外面的守卫想要入内,柳清安低喘出声,立刻止住脚步。
半个时辰,柳清安收拾好床塌,嗓子已然干哑,手拿着令牌。
柳清安披着樊亮的灰色短衣,漏出雪□□致的锁骨,大片咬痕现在纤细的玉颈上。头发凌乱,眼眶微红,汗水浸湿了前额垂下来的头发。
“樊亮已睡,许我带家仆出去。”
两个守卫看柳清安凄惨模样,将信将疑,但大哥说了明早放,那何时放都一样,况且柳清安令牌在手。便带着柳清安去领秦勇元宝出来。
“公子?”元宝盯着公子,柳清安清咳。
元宝会意,止住声音,扶起秦勇走出了牢门。
靠着一张令牌,三人顺利地走出了山寨。
至远处小镇,秦勇倒下。元宝伸手探了他的额头,已是滚烫“公子,他许是伤口感染了?”
柳清安纤细手指在腰间轻挑,解下翡翠鼠,细看了一眼。
“暂且将这个当了,若少了,你回去补上!”
柳清安接过秦勇,抬起秦勇一只手架到了肩上。
“我带他去前面医馆,之后你来找我。”
几步路,几次秦勇差些将柳清安压倒。
白须素袍的大夫唤二小童出门帮忙,柳清安才得松气。
未多言,大夫已然将秦勇伤口处理干净,缠上伤布。秦勇眉头紧蹙,冷汗直流。
“无碍,皮肉之伤,一月便可恢复。”
小童端来汤药,柳清安后退一步,如何,须他喂药?
“放于此处,待我小童归来。”
半个时辰,仍未有人前来,柳清安只得上前拿起药碗,若要再等,药必是凉透了。
“公子,伤者昏迷不醒,须口哺。”
柳清安无所适从,左右想了想,又是叹了口气。
嘴中含药,俯身直面秦勇,一点点,药碗已空,柳清安忙是漱口,这两日,诸事不顺,都算头一遭。
许两个时辰,元宝回来,“公子,散银和银票都已换好,物品已经采买,马车也已备好。”
“如此。。”柳清安看了昏迷不醒的秦勇,“将他放入马车。”
白须老者拿了几包汤药,元宝给了一靛银子。
“这使不得。。”
柳清安挑起车帘,“先生医者仁心,必是使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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