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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凤仪宫
御书房
皇帝看着座下的小王爷,直叹气:“我说,你就不能消停一会。”
“不能,”小王爷一脸矜傲:“凭什么就赏个宅子,给两匹布?邓玉他可是大功臣啊!皇兄,那个什么寒衣都升成了慎刑司司公,怎么邓玉都不能升品阶吗?”
皇上简直要疯了,什么事,只有一扯上邓玉,他这个皇弟就各种胡搅蛮缠,连他这个亲皇兄都敢顶撞:“御赐家宅,百匹蜀缎,朕还不舍得呢!他敢嫌少?他邓玉是个什么东西!”
“臣弟的东西,”小王爷一本正经:“还有,不是他嫌弃,是臣弟觉的吧,他原来的那个官服,太丑了,臣弟寻思,一品的大红挺好的。”
皇帝气笑了:“我说他好不好看管你何事!一个侍卫而已!”
“好歹出去是臣弟的排场啊!”小王爷低头想想,发现如果是一品侍卫的话
好像有冒犯自家哥哥的意思,就改了口:“要不,二品?从二品总行了吧!”
“滚回你的江南去!”贞帝一个玉壶砸过去,王临溪笑眯眯的接住:“皇兄,你砸的都是好东西啊。”
“明天,带着你的邓玉,滚回江南!收回赏赐给邓玉的所有东西!”
“皇兄嘛~”
“韦瑾,拟旨!江南王府三品金刀侍卫邓玉除奸有功,升从一品侍卫。”
“皇兄!”王临溪喜笑颜开:“臣弟多谢皇兄!”
“呵,”贞帝冷哼:“别给朕丢人就成,开口就要一品,你把朕放哪里了?朕还没走呢!你好大的面子啊!”
王临溪满意的一笑:“皇兄说笑,您那个位置您自己慢慢坐,我和邓玉回江南逍遥去!臣弟祝皇兄和皇嫂百年好合啊。”
“赶紧滚!”贞帝揉着发疼的太阳穴:“从哪来滚哪去!”
小王爷露出一个倾国倾城的灿烂笑容:“遵命!”
韦瑾在旁边忍笑,赶紧拟旨。皇帝打了个哈欠,这几天处理各种事,忙的日日没有时间休息,也没有时间去看自家老婆。
“萧娘娘她……”皇帝看向一旁的太监六顺,六顺恭恭敬敬的回答:“回皇上的话,娘娘说了,让皇上安心处理政务,莫要到处乱跑。”
贞帝叹了口气:“你去看看,寒衣好点了吗?”
“回皇上的话,寒衣公公可以下地了。”六顺答道:“恢复的很好。”
“他可不是吗?”贞帝嗤笑一声:“美人在怀,他倒是有福气消受。”
六顺不理会皇上酸溜溜的语气,知道萧娘娘还在和皇上赌气,皇上好几次去凤仪宫都吃了闭门羹。
“对了,你把这个给娘娘送过去。”贞帝递过去一个折子:“她身边的宫人,让她随便再挑一些,品阶要重新调,上次她挑的太少了,你只说让娘娘随心就好。”
“奴才遵命。”小六子应下,便回了凤仪宫,路过司礼监的时候顺路拐了进去,就看到在洗衣服的的映裳。
“映裳姑姑,”小六子笑了:“您还没去凤仪宫啊?芙蕖姑姑昨天又再骂了,您还是早日过去吧,娘娘也提了您好几次了。”
“哦,我知道了。”映裳红了脸:“那个……你回去跟芙蕖说,我明天就回去。”
“知道了,”小六子眉眼弯弯:“映裳姑姑放心,好好哄哄里面那位就成。”说着对屋内努努嘴,溜走了。
映裳闹了个大红脸,晾完衣服就回屋里,看到寒衣斜斜的坐在床上,衣裳有几分凌乱,湿漉漉的长发不簪,直直垂下。正凝神看着一份东西。
“唉,你头发又不擦干净,伤还没好,当心寒气入体啊。”映裳嘀嘀咕咕,拿过一旁的毛巾给寒衣擦头发:“这是什么?”
“名单,”寒衣浅浅一笑,放下手中的纸:“内务府七司三院的变动很大,基本都换成了皇上的人了。”
“哦,唉,对了,我听说慎刑司很可怕啊,是不是啊?”映裳好奇。
寒衣沉默了一下,点了点头,他就是从慎刑司出来的,其中文章他岂会不知?
映裳不管他怎么想,兀自思考怎么跟他说自己要回去,好不容易酝酿好言语:“那个,寒衣,你今天能下地了唉。”
“嗯。”
“你看,你也快好了,有九环照顾你就好,不然我天天抢他事情干,多不好啊,”映裳打量寒衣的脸色:“虽然说娘娘恩惠特许,让我可以暂时在这里待着,但是再不回去,我怕娘娘就不认得我了,而且还有好多事要做的。”
寒衣面不改色:“嗯。”
“嗯?”
“嗯。”寒衣微微侧了侧身:“我明日也要去慎刑司了。”
“唉,你伤还没好啊,才刚刚结痂,躺了一个月不到唉。”
“再躺下去就不像话了啊,那边事情不知道堆了多少了。”寒衣轻笑:“你也该回去了,娘娘身边好好待着,端出大宫女的气势来,莫要糊涂了。”
“哦。”小小的脸上大大的失落。
“明日让九环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我一个人就好,又没什么东西,九环是你身边的人,你要带去慎刑司呢。”映裳放下毛巾:“终于可以穿那种好几层堆纱绣花儿的漂亮衣服了唉,不知道我的衣服是个什么样子…芙蕖也没有告诉我我现在的品阶是什么…”
“跑不了从六品的。”寒衣轻笑:“约莫这你是凤仪宫宫女里面比较大的了。凤仪宫有芙蕖罩着你,也有我的人,我倒是不怕,只是要小心那两个新去的女官就好。”
“女官?”映裳恍然大悟:“我知道的,颜家小姐和赵家小姐呗,都是出了名的才女,我们宫女自然不能和她们比,但是平时女官们都是主子一般的,眼高于顶瞧不起人,不会和我们在一起啊,你放心好了,我小心点就是。”
“我到不是说怕是你惹事,”寒衣叹口气:“怕我顾不上你罢了。”
“你放心,没有你我还有芙蕖…”
“嗯,有什么事来找我,千万记得。”
“知道了,唉,你的话什么时候这么多了?唠唠叨叨的活像我娘。”
“那边有御膳房送来的桃花糕。”
“嗷!”
美美的吃完香甜软酥的桃花糕,映裳又给寒衣换了一遍药,待寒衣安安稳稳躺下后,给他掖好被子,然后抱过来一床被子,在他身边躺下了,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寒衣并未睡,只是盯着床边那张写满字的纸出神,被夜里的寒风惊了一下,轻轻撑起身子看向纱帘外的未关严的窗户,叹了口气。
慢慢的起身关上窗,回到床前,看到把自己裹埋在被子里面的映裳的笑了笑,从旁边柜子里又拿了床较薄的被子轻轻搭在她身上,然后才轻轻躺下,平稳下自己的呼吸。
过了许久,寒衣迷迷糊糊正要睡了的时候,突然感觉旁边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长年警惕极高的他一下子惊醒,感觉到身边人的动作后又放松了下来。
映裳悄悄的把上面的那层被子盖挪了过去,分了他一半,然后轻轻躺下。
寒衣嘴角勾出一个察觉不出的笑意,沉沉的睡去了。
窗外月圆,房中人一夜好眠。
第二天,映裳早早起来用了早饭,叮嘱了伺候寒衣的小太监九环许多事,就依依不舍的离开了寒衣,回了凤仪宫。
到了凤仪宫门口,看到来来往往的宫女们都是陌生的面孔,映裳有点懵,只得问芙蕖在哪里,宫女们有的只说不知道,有的甚至看都不看映裳,全不理会她,映裳撇撇嘴,有点郁闷。
“唉,是你啊!”
映裳回头,看到一个高高大大的身影,瞬间回忆起几天前的事情:“是你!”
“是我,我是香苑,前些日是我冲撞了你,不好意思啊,唉,你也是这宫里的?”香苑有些激动:“好巧,不知道你在哪里?”
“我……”映裳有些犹豫,她还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香苑以为映裳是因为地位低贱所以不好开口,便爽朗的一笑:“没关系,我是娘娘身边的司苑,有什么事你来找我,莫客气。”
“香苑!”一个娇小女子小跑过来,看到衣裳普通甚至有些破旧的映裳,皱了皱眉,映裳礼节性的向她点点头,她也不理会,只转向香苑:“还不快来!芙蕖姐姐喊你有事呢?在这里耽误什么时间呢?快走快走!”
“芙蕖?”映裳脱口而出:“她在哪里?”
“你是谁?”那个女子看向她。
“你莫管我,”映裳皱了皱眉,这个女子给她的感觉很不好,说不出为什么,但是映裳就是喜欢不起来:“我只是问芙蕖在哪里?我找她有事。”
那个女子一愣,眼珠一转,规规矩矩的开口:“芙蕖姐姐在花园里面的宴花亭,吩咐事情呢。”
“唉,你也要去吗?”香苑憨厚一笑:“正好嘛,香芸,我们一起。”
“好,”香芸也笑了起来:“说起来,还不知道这个姐姐是做什么的呢?”
“我也不知道,还没定,”映裳淡淡开口:“以前是杂役的。”
“哦,”香芸浅浅一笑,便不再说话。
到了宴花亭,映裳一眼就看见了绛紫色宫服的芙蕖,芙蕖几天不见,好像又威严了些,妆容大方,宫服高贵,十几个宫女低着头,芙蕖好像正在厉声斥责什么。
映裳不由打了个寒颤,努力缩小自己的存在感,芙蕖眼尖,一眼看到她们,柳眉倒竖:“你还知道过来!”
映裳默默低头。姐姐,当初不是你说可以晚点回来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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