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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蒙东虎是A市道教协会的会长。
21世纪以来，道教文化早就以各种形态深入大众各方各面的生活。拿医药方面来说，古时道术的炼丹一脉就被部分药斋纳入羽翼之下。固元斋就是最好的例子。
百年之间，固元斋从小作坊发展成知名药斋，家族力量提供的资金支持是一个原因，其出产的药效果显著才是主力。
蒙东虎早就有拜访固元斋的念头，奈何人家只为商界名流提供服务，即使他是道教协会的会长，照样被拒之门外。
好在固元斋百年店庆，开了义诊，他这才有机会上门讨教一番。
带着孟冬和孟西两个保镖到了时代广场，结果还没进电梯，他就觉得有刺骨的寒意顺着脊柱往下蹿。蒙东虎急忙抬头去看头顶有什么，结果头都没能抬起来，就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压在地上，动弹不得。
蒙东虎觉得糟了。这八成是魇。也就是传说中的鬼压身。
他有先天性心脏病，孟西见他砸在地上，以为是心脏病突发，拿药朝蒙东虎嘴里塞，但不见效果。
二人这才发现了事情的严重性。
一同前来的还有助理，叫唐古。唐古当即拨了固元斋的电话，对方表示很快就会派人过来。
三人这才松了口气。
固元斋早几年曾出过一位道士，炼出的丹药能起死回生，硬生生把当年的严老太爷从阴曹地府吊了回来。有他们的担保，蒙东虎不会出事。
孟冬想到刚刚过去的季家千金：“唐先生，我们刚刚为什么不直接向季家求救呢。”
季家的上灵斋是从唐代流传下来的。早些年更是做出过让人回魂的药。对于心脏病这种小病的医治绝对不在话下。
“别想了。”唐古解释，“季家现在的重心全在房地产。心里哪还有上灵斋的地位。更何况季家小辈都多久没出一个能扛事的了。”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万一人家就有本事呢。”孟西想到季棠刚刚目空一切的神态，没由来的为她开解。
唐古嗤了声：“季家那千金，除了撒钱什么都不会，活脱脱一被宠成废物的二世祖，指望他你还不如指望刚刚广场上那个跳大神的。”
两分钟后，跳大神的顾桢就赶到了现场。
“我接到严黎的电话，说这有人昏倒了。”
孟冬脖子有点僵：“这人好眼熟。”
孟西点头：“这好像就是刚刚门口跳大神的那个小道士。”
唐古眼角微微抽搐：“严总刚刚说，当年给严太爷吊命的小道士就在附近。他会让他来。”
结果就来了这么个人？
......
也不能怪这三人以貌取人。
顾桢长得白白净净，怎么看都是阳光小奶狗那卦的，披着道袍不伦不类，这几人都是内行，一眼就能看出顾桢道场做的乱七八糟，不信他也是情理之中。
-
电梯下行，季棠心情已经平复不少。
刚刚那东西应该只是最低级的地缚灵，除了恐吓人外没别的本事，那男的出事也许只是受了惊，又也许是自身本来就有什么疾病，恰好冲撞了邪气，不省人事。
总之不该是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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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回到一楼时，一行人中多了个道士。
董一诚认出他来：“小姐，这好像是刚刚广场上做道场的那位。”
季棠“嗯”了一声：“他在这里干什么。”
没人回答季棠。
严季两家一向是死对头，场上两拨人除了季棠和董一诚看起来全是严家那边的，没人搭理她也正常。
季棠索性靠着一边的墙，好整以暇的看顾桢施展身手。顾桢的本事她是知道的。小师兄天生一双慧眼，看人时能看进对方的身体，症结所在之处，一眼就能断出。
也不知道轮回了这么多年，这天赋还在不在。
-
顾桢食指拇指并拢，掀开蒙东虎的眼皮，数秒后，两指向下行至对方胸腔，他闭目感受了片刻，摇了摇头。
唐古大惊失色，声音都抖了起来：“没救了？”
顾桢叹了口气：“救是能救。只是......”
唐古追问：“小师傅，你需要什么尽管和我说，不管是天上飞的龙还是水里游的蛟，我都能给你找来。”
“没那么麻烦。”顾桢从胸前的口袋中捏出一粒药丸，“你把这药给他服下，抬回车里休养一盏茶的功夫，保准就能活蹦乱跳了。”
孟东俯身就要去接那药丸。
顾桢夹着药丸缩回手：“干嘛？我说给你了吗？”
孟冬看看唐古，没明白这人的意思。
一边的季棠都看明白了，反正看热闹不怕戏大。她悠闲的开口：“人家小师傅辛苦炼的丹药，哪能白给。”
食指拇指对着唐古一搓，对方立刻明白了季棠的意思。
他从钱包里夹出张支票，拿笔刷刷画了两道，恭敬的递给顾桢。
季棠想，那数字应该非常让人满意，不然顾桢怎么会眼睛都看直了。
只是这笔钱，小师兄怕是拿不安稳了。
丹药下肚，几人把蒙东虎抬到最近的专柜。季棠也跟了过去。
董一诚眼里的小姐，从来不是爱管闲事的人。今天的季棠他实在是看不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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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东虎被塞了里丹药，又被灌了瓶矿泉水，僵硬的身体依旧没有复苏的迹象。他心里焦急，身体却越来越硬。
顾桢蹲在蒙东虎边上看了一阵，轻呼：“不对啊。”
唐古凑过来：“小师傅，哪里不对？”
顾桢伸手戳了戳蒙东虎：“你们会长都硬了。”
唐古：......？？？
现场登时乱作一团。棠棠道教协会会长出来拜访百年老店固元斋，出来时能蹦能跳的，回去直接硬了，他们怎么交代？
季棠悠悠叹了口气。趁着乱，她凑到顾桢身边：“小师傅。”
顾桢一个激灵，和季棠拉开距离。
“你得拿柳木条抽他，他才会醒。”
顾桢：“......不好吧。”这是有身份的人。大庭广众挨了抽，以后面子上怎么可能挂得住。而且要是抽活了还好说，抽不活这可是在鞭尸。
季棠重重拍了下顾桢的肩：“话我就说到这里了，信不信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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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桢犹豫再三，咬着牙冲回广场。他来之前准备好了全套大戏，柳木枝也在道具之列。攥住手里这根柳木，顾桢觉得成败也就在这一瞬间了。
回到蒙东虎发硬的身体边，顾桢屏退闲杂人等，一鞭子狠狠抽了下去。
蒙东虎的上衣裂了道口。
第二鞭下去，皮肉见了血。
顾桢头皮直发硬，刚刚那女生不会是在戏弄他吧。
横着心挥下第三鞭，躺在地上的蒙东虎竟然动了。他“哎呦哎呦”叫了两声，终于恢复了知觉。
顾桢长舒了口气。还好还好。
唐古激动不已：“会长，固元斋是有真本事的！”
蒙东虎沉着脸冲孟东道：“你先送送这位小师傅吧”
顾桢颔首。
二人走后，蒙东虎盯住刚刚季棠离开的方向：“固元斋没有真本事。季家那位千金才有。”
“唐古，你安排一下，我想和季老见一面。季家后继有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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