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十二女团[红楼]

　　工作人员把名单递给里头，一会儿，有人出来道：“星氏娱乐公司的七个练习生，按名字挨个进去。第一个，顾沉舟。”
　　一个身形娇小，眉眼中带有聪明狡黠的女孩应了一声，走到门前，被工作人员带进去。
　　费旺紧跟其后，也进去。
　　门关上。不久，里头的声音迷迷糊糊一点点传出来，听不清说的是什么。
　　星探有些好奇里头的流程，想进去看。但其他练习生都神情紧绷，处在很紧张的状态。她再一走，这些人……说不定心态会崩。
　　黛玉却已经看熟了那些海报花样，镇定下来，开始和那些练习生搭话。
　　因为她和星氏大小姐关系好，倒没人敷衍她，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

　　一会儿，顾沉舟神情忐忑的走了出来。
　　几个人连忙围住她，问道：“怎么样？里头怎么说？”
　　顾沉舟摇头道：“我不知道，不过只招两个的话……没什么希望吧。”
　　那些人又问：“那里头的老师们是怎么说的？”
　　顾沉舟道：“无非是等通知之类的话。”
　　实在问不出什么，工作人员又点人继续预选，众人也就重新默默担心着。

　　一个，两个，三个……
　　众人出来时脸色各异，不过没有一个是好脸色。
　　练习生中的网红脸，甚至进去没三十秒就出来了。
　　星探左瞧右瞧，也看不出那网红脸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女团中网红脸也就是泯然众人，单拍硬照也是能打的。
　　正常情况实在不该被嫌弃。
　　星探开始担心，那两个位子是不是萝卜坑。

　　黛玉却已经处之泰然了，在工作人员叫道：“林嘉玉。”时，施施然起身，拉平衣角，朝工作人员礼貌的点点头，才走了进去。
　　门又一次关上。
　　“也不知道嘉玉会怎么样，她是我们中最好看的了。”顾沉舟叹道。

　　“你去的时候怎么样？”星探问道。
　　顾沉舟心有余悸：“坐在最中间的那制片人严肃的不得了，四周又都是摄像头，就算费哥在也还是觉得紧张。”
　　星探心想，她没有告诉黛玉摄像头是什么，应该没关系……吧？

　　顾沉舟是终于缓过神来，想抱怨些东西。
　　可门忽然就开了，费旺跟在黛玉的身后，神色之间的喜气洋洋不能掩盖。
　　众练习生面面相觑，费旺却已经坦然宣布：“林嘉玉通过中华女子九人团预选，其他人的消息，等凯辉这边决定了再通知。”
　　星探问道：“合同什么时候定？”
　　费旺看了她一眼：“标准合同，嘉玉说给你看过再签。”
　　星探点头，欣慰的看了眼黛玉。
　　标准合同没有坑，只有悬崖。寻常情况下，面对这个合同的人往往只有两个选择。
　　跳深坑，或者不签合同。
　　幸亏黛玉留了个心眼，让她看看。

　　工作人员又说了几句保密事项，就让他们走了。
　　过道连着休息室的门，也有有工作人员探头进来，说道：“你们该出来了，下一组的人要进来等。”
　　星氏娱乐的众人就一起出去，和其他练习生擦肩而过。
　　那些去准备的练习生，有的甚至背着沉重的乐器，和他们相对走过时，视线相对。
　　眼神中，忐忑，期待，审视……

　　费旺带着其他人先回公司，黛玉跟星探一起。
　　星探寻了个休息室，带黛玉进去坐着，拿出手机通讯录找了找，给综艺导演发条信息。
　　“等会儿，”星探笑道，“那些事情乱七八糟的，我找个能管的人来。”
　　黛玉点头道：“好。”

　　休息室只有座椅和茶，为了消磨时间，星探好奇问道：“你是怎么过的？他们是怎么说的？”
　　黛玉却也迷茫：“我不知道。”
　　星探疑惑：“不知道？”
　　黛玉点点头，道：“我跟着带路的人进去，站在一堆机器中间，和坐着的人打了个招呼，他们就说我过了。”
　　星探：“……没事，你这是刷脸过。”
　　她说完，想到黛玉可能不懂“刷脸”的意思，再解释一下：“就是他们觉得你很好看，站在那里就能通过了。”
　　黛玉沉默不语，良久摇头笑笑，道：“好看的确是优点。”

　　星探看着面容沉静的黛玉，心下想着：林妹妹，好看是你的优点，你的优点，也绝不只是好看呀。
　　但黛玉看起来并不是很高兴，星探就板起脸，道：“这个综艺真的不行，只看脸，版权不买，还要像韩国一样搞折腾练习生的玩意。如果我去协商后这些问题得不到解决，你就不要去这个综艺了。”
　　黛玉的内心涌起暖意，微笑道：“好。”

　　转而，黛玉就问道：“能管的人是谁？是凯辉娱乐公司的董事经理，这类的吗？”
　　——黛玉在来这个世界的第一天，能知道这两个词，已经很厉害了。
　　星探笑道：“管这个公司的人是总经理王子凯，综艺的事他也能插手。不过县官不如现管，我叫的人是这个综艺的导演，姓梁，具体名字我没记住。”
　　话语刚落，休息室的门口就传来爽朗的一声笑：
　　“星探，听说你接管了星氏娱乐，可今天才见到你，这声祝贺迟到了——恭喜你啊，小星总。”

　　黛玉循声看去，却见来人一身堂堂之气，眼里无淫邪，是坦荡之人。
　　她心里安定了些。

　　而星探闻言点头，淡定自若，直切重点：“星氏娱乐有几个练习生进您主导拍摄的综艺，我就来看看。”
　　梁导演笑道：“星氏娱乐的练习生皆由万德经纪人负责，你的确只用来看看。”
　　星探摇摇头，一会儿了也笑道：“我的朋友也进组，因为不是星氏娱乐里的，所以还是要拜托你帮忙关照一下。”

　　梁导演听着，就看向同样在休息室里的黛玉。
　　他一见，嘴里将讲出来的阴阳怪气都消却了，忙坐到黛玉对面的沙发上，道：“就算您不拜托，我们也是会不让她委屈的。就她这个仪态，其他人哪有呢？”

　　星探心中一动，问道：“所以你们不是光看她的脸，就让她过的？”
　　黛玉也将目光投向梁导演，目光中有她自己都未能察觉到的期待来。

　　梁导演“嗨”了一声，道：“哪能呢？各花入各眼，有的人就喜欢网红脸，有的人偏爱杨贵妃那一类的，也有人偏爱林妹妹那样的，甚至有人喜欢凤姐。说到底脸这种东西，真不是万能的东西。”
　　他一拍大腿：“可气质不一样，她身上的气质万中无一，穿上古装就活脱脱的一个清雅仕女。”
　　他诚恳的说道：“星总担心她，拜托我关照她也是正常，寻常的综艺，这种姑娘并不吃香，反而会被斥为柔弱。但我们这场女团综艺不一样，独立版权，致力于创造中国独特的女团——”

　　“——等等！”
　　星探心中悚然一惊，忙道：“独立版权？”
　　不是那个青年人说的，copy的H国的综艺？

　　梁导演错解了星探话里的意思，笑道：“对啊，独立的，我才不拍其他人拍过的形式呢。”
　　星探只觉得脑子纷乱无比，有巨大的位子阴谋笼罩在她的头上，让她心烦意乱。
　　她从包里翻出那青年人给她的名片，递给导演，问道：“你知道他是谁吗？”
　　梁导演看了一秒钟，就皱起了眉，说道：“他在圈里名声比较坏，是给那些油腻老男人当皮条客的。你问他做什么？”

　　油腻老男人。
　　星探的第一反应，是在早上，有过短暂接触的王总。

　　星探有点想吐。

　　黛玉压抑住内心的惶恐，担忧的看着星探，安慰道：“我们不联系他，也没事的。金银在怀，就惹窥探，但这不是金银的错。”
　　星探忙镇定下来，点头道：“也不是大事。”
　　梁导演也就当做这节没发生，笑道：“总之，嘉玉在综艺里是不用担心被剪镜头之类的事发生的，星总放心。”
　　星探摇头笑道：“我拜托你，倒不是为了镜头之类的。镜头什么的，还是按照你们的规划来吧。”
　　梁导演这回才真的讶异了，问道：“你们要什么？”

　　星探道：“八个小时工作制，固定探班时间，有关她的热搜炒作还有额外的通告安排要先问过我。”
　　梁导演愣了几秒，才点头：“可以。”
　　星探道：“合同保证。”
　　梁导演多看了星探一眼，见星探平静回望，知道事情无可敷衍之处，说道：“可以，明天进组熟悉环境后顺带签合同。”
　　“好。”星探点头笑道，”合作愉快。”

　　梁导演见着，心道：她也同样是通身气派，如何就会被那程经理架空多年的？

　　诸事约定完成后，梁导演终于忍不住问些闲话：“如果嘉玉混娱乐圈的话，你不可能每个剧组每个合约都盯一遍过去吧？她总要吃点苦的。”
　　星探笑道：“她不用进娱乐圈混。”
　　梁导演：“？”
　　星探道：“她想进去玩一玩，就让她玩的舒心，没关系的。”
　　梁导演：“……你开心就好。”

　　*
　　星探的确只想让黛玉开心。
　　综艺拍摄里的弯弯绕绕很多，她无法顾及全部。于是拜托了梁导演帮忙。
　　尽管如此，她还是担心意外，给黛玉定了个专属合同后，带着黛玉去中餐厅吃了顿清淡的晚饭，再去手机电脑城消食。

　　星探说的超级豪气：“随便逛逛，挑几个手机电脑平板，当饭后散步了。”
　　黛玉居然也没听出不对来，点头道：“是要挑几个，日后其他十一个姐姐妹妹来了，也能有头绪。”
　　有路过的路人惊的瓜都要掉了。
　　偏星探煞有其事的点头，道：“是的，不过你先买你的吧，他们应该有各自喜欢的款式。”

　　当晚，他们这段聊天被路人投稿给有钱人发言bot，因不能证明真实性，怀疑是湖绿，未发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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