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十二女团[红楼]

　　娱乐公司的星探，和真名为星探的人相对坐在奶茶店上。
　　外头熙熙攘攘，店里气氛凝固。
　　星探：冷漠。
　　冷漠的星探接过名片，问道：“嗯，你是星探，然后呢？”
　　星探用她的一举一动，散发着“为什么爹妈要给我取这个名字”的怨气。
　　黛玉见着，没忍住，噗嗤笑了一声。
　　青年人：她们在笑什么？？？

　　有些惊恐莫名的青年人硬着头皮继续说道：“我觉得你妹妹的外形不错，挺上镜的，可以考虑来公司当练习生。恰好本公司正在筹备一场女团选秀综艺，她进公司就能有曝光。”
　　星探：“哦。”

　　见星探不是很感兴趣的样子，青年人转移目标，朝黛玉露出人畜无害的微笑，“这位妹妹，对上电视感兴趣吗？”
　　黛玉想起星探对电视机的介绍，有些迷茫：“上电视，会被雷劈吗？”

　　青年人：被雷劈？上综艺会这么惨的吗……？

　　星探尴尬咳嗽两声，深悔自己只和黛玉敷衍粗暴解释电视，忙说：“不会的，回去我上百度给你解释。”
　　黛玉乖乖点头：“好。”

　　青年人的脸上露着和黛玉一样的迷茫，半晌镇定神色，找话题道：“这位妹妹平常是不是每天都在刻苦读书？瞧着有些瘦。”
　　星探道：“身体的确撑不住综艺节目大负荷的拍摄计划。”
　　青年人笑道：“学多了，也要有地方纾解一下压力呀。我们的拍摄计划安排很科学，绝对不会负荷过大的。”
　　星探点点头，心想才不信口头承诺的鬼话呢。

　　她就问道：“综艺的剧本大致是什么样的，走什么形式？”
　　青年人思索了一下能说的部分，“嗨”了一声，道：“就最近H国特别火的那个综艺，一个形式。”
　　星探眉毛一挑：“版权买了吗？”
　　青年人：“……”

　　星探眉眼冷厉，继续问道：“H国那练习生的综艺，她们每天只能睡三四个小时，凌晨三个点还要哭着练，这是科学安排？”
　　青年人：“……”
　　青年人：“对不起。”

　　星探起身，柔和眉眼，朝黛玉笑道：“走吧。”
　　黛玉犹豫了一下，才起身。
　　青年人见林妹妹神色之间仿佛还有讨论的余地，忙道：“可以上电视，有曝光，让很多人看见你，这可比读书好玩多了！还有零花钱赚，真的不考虑一下吗？”
　　黛玉笑笑，点头道：“我考虑一下。”
　　青年人被这句话噎住，再看她通身的气派，居然也不好意思再提薪酬。
　　他忽然有直觉，再提钱，会自取其辱。

　　青年人便也站起了身，无奈笑道：“打扰了，不好意思。”又把两杯红茶推到她们面前的桌子上：“虽然没谈成，但这日照红茶还是请你们喝了。”
　　黛玉微笑颔首道：“谢谢。”又转头和星探道，“走吧，买东西去。”
　　青年人看着黛玉的侧脸，心下再叹几声可惜，才一步三回头的离开。

　　*

　　两人走了一段地下商业街，上楼坐电梯去星晴商业中心。
　　星探熟门熟路的在管理中心点了两个保安，让他们拎袋子。
　　衣服，鞋子，林林总总，买了几大袋。
　　黛玉看着一双红色高跟鞋，颇有意动，拿来一试穿，走了两步后扑到星探的怀里。
　　黛玉委屈道：“穿着脚疼。”
　　星探扶她穿回原先穿的绣鞋，说道：“你还小，不要穿这高跟鞋。”
　　黛玉戏谑问道：“我还算小吗？”
　　星探认真回道：“是啊。”

　　——现在黛玉十四岁。

　　星探又道：“正常来说，你这个年龄的女孩在读初中。”
　　黛玉不表示疑惑。能读书挺好的。
　　“三年后，大概在高考吧。”星探说着，语气忽然苦大仇深。
　　很多词黛玉听不懂，眨眨眼后，她说道：“这个世界……挺奇妙的。”
　　星探一时间也讲不透，笑道：“是啊。”

　　一路逛一路买。
　　二人逛到了化妆品品牌的专柜。
　　一整排折射灯光的口红管子，蕴着无限魅力。
　　黛玉凑过去看，有点想试。
　　柜员见她左看右看，嫌她站这挡着路人视线，见星探这做姐姐的，既不拦着又没有买的意愿，略有恼怒的劝道：“小孩子皮肤很好，不用抹这些的。”
　　星探笑道：“她喜欢，抹抹也没事，大不了多买点护肤品。”
　　柜员听出这有生意，当即扬了笑，换了口吻道：“没事没事，小姑娘试试长大后怎么化妆，也好也好。”
　　星探道：“嗯。”
　　虽然，古代女子十来岁的时候，摆弄脂粉是正常的事了。
　　黛玉的经验或许比这柜姐的经验丰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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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实证明，黛玉化妆的经验有，但这经验没有也没事。
　　柜员给黛玉打底的时候，夸她皮肤很好不卡粉，眼睛好看鼻子好看嘴巴好看怎么都好看。
　　真正上妆的时候，柜员又夸她天生丽质，不用化妆也好看的很。
　　星探在旁边看的实，柜员压根没敢给黛玉画什么妆容，腮红都没敢多扫两下，补个橘红色的口红就结了。
　　柜员给黛玉化完妆，离远了看了看，失笑道：“感觉这口红都可以不化。”
　　“看起来气色好一点。”星探道。
　　黛玉也同意：“是。”
　　她们就把柜员用过的化妆品都买了，让保安拎着。

　　又买了一些需要的不需要的，她们满载而归。
　　一些大物件，商家承诺会送上门，其他的麻烦保安拎回家。
　　给了小费请保安出门后，她回到屋里，和黛玉一起把新买的东西按类型放好。
　　随着物品不断填充进公寓，客厅，乃至卧室，都开始有了两个人合住的感觉。

　　放衣服的时候，星探习惯性的往次卧去。
　　她忽然一拍脑袋，问黛玉道：“你是和我睡一张床还是各自一张床？”
　　黛玉：“各自睡吧。”
　　星探：“好。”

　　星探住的公寓本来是有次卧的，但客房用。但她住了一年后，这客房的门就没开过。
　　她深感自己衣服放不完，又是个不邀请人来家玩的性子，索性命人打通主次卧，把次卧当衣帽间用，床也让人搬走。
　　现在没床用了。
　　星探打开包找了找星晴广场负责人塞给她的名片，打了个电话过去，让那边送张床过来。
　　挂了电话后，星探往书房去，和黛玉说：“来吧，一起百度下电视是什么。”
　　黛玉歪歪头，点头道：“好。”

　　百度完之后。
　　星探：……
　　黛玉：……
　　两个人面面相觑，沉默，沉默，还是沉默。
　　仙人超级不合时宜的出来补充设定：“仙界已经给十二钗们灌注了简体字和拼音的用法。交流不会有问题。”
　　星探：“别了吧，不需要灌注简体汉语的我，也没看懂百度上写的是什么。”

　　黛玉笑：“没事，至少知道上电视不会被雷电劈了。”
　　星探：“……”

　　唉。
　　解释原理什么的，还是让她们都来了之后，让她们自己交流吧。

　　黛玉操作着鼠标，生涩的关闭百度页面，又百度了一下“选秀综艺”、“星探”等词汇。
　　星探默默陪着，看她点开一个个网页，浏览内容。
　　包括百科，论坛，还有一些公众号文章。
　　黛玉说“考虑”，是认真考虑，不是托词借口。
　　看完后，黛玉侧头看着星探。
　　她看的很认真，让星探心头一抖。
　　感觉是要说大事。
　　她的母亲每次用这种眼神看她，她就得做好母亲消失大半年的准备。

　　黛玉像是操作电脑一样，用生涩的口吻，问着：“那个……选秀综艺，我能去吗？”
　　星探：“你真想去的话。”
　　黛玉追问道：“去的话，不会被说伤风败俗吧？”
　　星探：“不会。”
　　黛玉道：“感觉仙界——对不起，”她顿了顿，“你在的这个世界，民风比较开放，参加这种抛头露面上电视的事情，不需要感到惭愧。”
　　星探：“是的。”
　　黛玉道：“那我想去。”

　　黛玉想要星星。
　　那就爬到天上去摘给她？
　　不，给她陨石。

　　星探道：“选秀综艺的节目，往往会签后续合同，要求你以团员名义活动几年之类的。不好玩。”
　　黛玉道：“一般是一年。”
　　试图敷衍黛玉失败的星探：“……对。”

　　黛玉道：“我想试试，趁现在身体还好。”
　　星探在告诉她这是吃了仙丹后的效果，和隐瞒这中间纠结了几秒后，选择后者。
　　星探说：“也可以，但是……娱乐圈里的女星，名声终究会差一层。”
　　黛玉笑道：“我们那边的戏子，因为是贱籍出身，不论才学如何，都会被贬低一层，但你们这边不会，不一样。”
　　星探没办法反驳。

　　黛玉道：“感觉这边的明星，更像是我们那边的小说话本。很多本子选择迎合听书的民众，往往就看的时候觉得欲罢不能，可看完了，却索然无味，没有再看第二遍的兴致，很快就会成为昨日黄花。”
　　星探：俗称流量明星。
　　黛玉道：“也有一些小说，既重故事，贴合实际，也重韵味，读着让人口齿生香。这样的小说，能看好几遍，甚至传之后人。”
　　星探：已经到名人的范畴了。
　　黛玉道：“我对后者比较感兴趣，名声什么的，便不是自己需要担心的事了。”
　　星探就只能道：“可只有三年。”
　　黛玉笑道：“三年呢，闲着也是闲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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