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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话虽如此，陈冠江还是铁青着一张脸让秘书给自己安排了行程。别的不说，他们几个小辈虽然只是因为家长的关系有点联系，但是逢年过节再加上偶尔一直打游戏也算是关系还不错，就用“许悠悠第一次托自己办事”这想法，也得帮忙把这件事情给敲定了。
许悠悠继续挣扎在不同种类的饭局中，陈冠江解决了这事儿随手给许悠悠发了个微信就了结了。许悠悠回了个哦，然后就瞄到万年不开微信的某个微信群里面消息已经打到99+。
点进去刷了一下消息，就看到叶明恒在群里和凌焕聊的特别起劲。一个卖安利一个吃安利，一个吐槽经纪人一个吐槽老板，许悠悠看两个人还在刷，索性也坐在沙发上迅速开始敲字。
“我要死了。”
“出现了！是悠悠姐！”
“扔个大师球，捕捉成功。许悠悠，时差调好了？”
“悠悠姐，你怎么了？”
“我就问问啊，你们明星什么行程？”
“嗯？最近没啥行程。”
在练舞空隙拿着手机，他也不是很介意旁边有人来看他的聊天记录——反正也没什么好看的，瞄到几个日本名字有人还去搜了一下，搜出来一堆“二次元”的东西当场对凌焕的目光都变了许多。凌焕不管他们照样聊的开心，嘴角的笑都真实了一点。
“就是好像要拍个偶像剧，谈好了把我拉过去要凑个客串。”
“哦，那么就给你看看我的行程。”
叶明恒正好也是午休，吃着饭推了推眼镜，然后就看到了许悠悠精准到时间的行程表，差点没把汤给洒了。
“我天，许悠悠你这是什么表？”
“亲戚朋友多，就是这个下场。每次附带半个小时的催婚，半个小时的介绍男朋友，以及半个小时的‘哎呀呀悠悠啊，你看你XX哥XX姐，都有娃啦’。”
“……”
看着对方发过来一张虚弱的假笑表情包，叶明恒和凌焕齐齐打了个冷战。叶明恒觉得自己只是被威胁了手办柜子就挺好的了，凌焕在脑海里模拟了一下七大姑八大姨见天儿的“凌焕啊，给你介绍个女朋友”，就不由得露出了一张苦脸。
太惨了，这才八月份，还没过年呢。
“哭什么呢？”
“征哥。”
收回表情，凌焕看着身边走过来脖子上搭着一条毛巾，面容秀美而不失英气的C位队长陈征，礼貌地点了点头：“一个姐姐，被催婚。”
“嚯，那还真是有点头疼。”
也没问凌焕哪个姐姐，陈征勾起一抹微笑，坐在他旁边拧开了水瓶：“美国挺好的，嗯？”
“也没有，就那样吧。”
“那好歹也出过国了不是？”
凌焕垂下眼帘装作没听见这句话，又给手机屏幕解了锁，群里面许悠悠和叶明恒在疯狂开始了表情包的大战比谁更惨，索性自己发了一条“我继续去训练了，悠悠姐和明恒哥慢慢聊”，放回手机站了起来。
“征哥，你听说了么，我们的团综要开始拍了。”
“哦，听说了。”
陈征面无表情，站在练舞室的镜子前面看着自己的脖子，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了让无数粉丝会尖叫的坏笑。偏偏他表情平静，眼睛里面甚至于可以说冷漠：“反正你也在团里，一样的。”
邱黎阳要解约，那陈征你要解约么？
凌焕忍了这句话，看着陈征用遥控器重新按下了按钮也站了起来。节奏感极强的音乐瞬间响起，两个人开始了新一轮的舞动，整齐划一却有着略微的不同。陈征在C位，凌焕略微后退一步，更多地开始衬托陈征的舞姿。
“宁做鸡头，不做凤尾。”
“……”
“凌焕，你想站C位么。”
凌焕，你想站C位么？
这个问题凌焕一直在思考，然而他的粉丝把他投票到第三位已经是尽心尽力很不容易的事情，再加上第一的陈征又的确优秀，凌焕也服气。
突然被问到这个问题，说实话的话就是没人不想站C位，然而凌焕仔细思考了一下，却出乎陈征意料地摇了摇头。
“不想？真的假的？”
“因为不管怎么样，那也是凤凰的尾巴。”
陈征噎了一下，趁着舞蹈一个转身就看到了凌焕嘴角一抹笑容。并非是嘲讽，反而可以说还有点舒心平和的味道：“征哥，我不像你那么好，也不像黎阳哥那么优秀。我现在这个位子，我就觉得挺好。”
“真话？”
“真的。”
停下跳舞的动作，陈征足足看了身边这个团员知道舞曲结束才意识到这人是真的觉得不错。整个团里十个人，当时成团的时候凌焕年纪是最小的，偏偏团队的“弟弟”人设轮不到他身上，反而是个“少言寡语，一言惊人”，网上没少有他不知道是故作不知还是真的不懂，回答记者问题让人觉得是个实在人，被粉丝称为“宝藏”的段子。
然而他真的是个实在人？
一年多下来这个小子一点一点开始也飘了起来，结果去了一趟美国就重新变得沉稳，真的是国外改变人，还是遇到了什么机遇？
陈征沉吟了一会儿，看着凌焕仰脖子喝水的动作，想着他的黑一直槽他“搬砖的”，身上的肌肉却也实在是结实。脸也好，流量小鲜肉这个词汇简直就是量身定做。在团里他也算跟着自己的……
“阿焕。”
“征哥，什么事？”
“过两天你临时被塞进去当客串的偶像剧会去S市那个高尔夫球场拍。”
“哦哦。”
“机灵点儿，原本这个角色想给邱黎阳的。”
“……我知道了。”
凌焕点了点头，也不在意这些，休息的时候就抱着新买的ipad pro一脸与世无争的样子戴着耳机使劲儿看。张征偶尔瞥了几眼，满屏幕的弹幕飘过去，全是什么“欧拉欧拉”。
不懂，出国一趟，难道说还想卖个二次元人设？
可劲儿看着《JOJO的奇妙冒险》的凌焕则是热血沸腾，偶尔脑子里飘过一个“高尔夫球场？怎么这么耳熟？不管了肯定拍过不少电视剧”的想法，继续沉浸在了动画的热血之中。
“阿嚏！”
“一个。”
“阿嚏！”
“两个。”
“……”
“就打了两个？看来最近空气不错啊。”
看着悠悠爸那一脸惊奇的样子，许悠悠揉了揉鼻子抽出一张纸巾狠狠拧了拧鼻子：“爸你能说点好的么？”
“你当年一打喷嚏就是十几二十个，我还以为你去了美国鼻炎会好呢。要不要试试什么洗鼻机？”
“别，不要，我涂点凡士林就好。”
看着镜子里面被逼着染回黑色的自己，许悠悠郁闷地把头放在了那个好像全是蒸气，不知道到底叫啥的机器下面，等着给自己理了十多年头发的阿姨回来看情况怎么样：“爸你怎么跟着我呢，工作呢？”
“正好让你赵阿姨帮忙给我剃个头。”
“你不是一直都去老钱伯伯那儿剃头的么？”
“人去看儿子了，关门着呢。”
悠悠爸一脸无辜地看着镜子里正在被推平头的自己，看着赵阿姨的手艺点了点头：“还是赵姐这儿好，从来不推销会员卡，剪得还利索。”
“谢谢啊。话说悠悠回来了，准备去哪里工作啊？去许老板公司？”
“嗯。”
“那敢情好，将来还能接你爸的班。你看我女儿，最近就在做发型师，每次回来都说自己是女Tony。”
“发型师厉害的，艺术家。没看那些电视上，明星都是要发型师的么。赵姐我和你说你女儿是真厉害，以后说不准出场费都要六位数。”
“那怎么可能，她啊也就从小在我这儿捣鼓，比别人多点经验而已，哪比得上悠悠。”
许悠悠面无表情地坐在旁边玩手机，整个人宛若一条咸鱼听着自家爹和理发店老板娘的商业互吹，觉得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
“悠悠啊，不是爸不让你染头发，你以后上班和我一块儿去，太显眼了会被认出来的。”
“哦，那就认出来呗。可是爸，你把我们全家福你挂在办公室里当油画，谁不认识我啊？”
“不管，明天跟我去打高尔夫，不许宅听到没。”
“现充都爆炸吧。”
“别以为你说日语我听不懂，你不是在美国莫名其妙把日语N2都考了么，有空把N1也考了怎么样？过段时间正好有个霓虹的业务往来，你不是现在日语基本能听读说了么，给我去当个翻译。”
许悠悠差点一头撞死在理发店的镜子上，看着自己好不容易染好的一头红毛重新变回了黑色就不由得悲从中来。
她就，不应该回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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