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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3 章他翻车了
霸刀对鬼片现场很方。
很快这就不再是恐怖片现场了。
楼上传来了另一个人的脚步，没有上一个急促但也足够匆忙。
霸刀憋屈地叹了口气，还是握刀做出了防备姿势。
和他的想象不同，这次不是什么吸入毒气神色惊慌的人，而是头戴稻草人面具的——
“救救我！”打扮成稻草人的人浑身颤抖着朝霸刀哭喊，“救命！”
霸刀挥到一半的刀就这样僵在半空，这是砍还是不砍？
没等他回过神来判断这个人所说的话的真假对方就慌不迭跑下了楼，楼上冲下来更多男男女女女的“稻草人”，推推搡搡朝楼下挤，一个个都拿出了黑色星期五超市大减价时往前冲的劲儿。
霸刀：MDZZ
他不确定这些人中有没有这次要推的boss，不过万一有呢。
稻草人要么想借机逃跑，要么想要迷惑霸刀，准备让他放松警惕，像霸刀推杀手鳄那样给他一击必杀。
为防万一，霸刀深吸一口气憋住呼吸，被毒气放倒可从来不在他的计划中。
霸刀被挤在楼梯拐角，“稻草人”们一个挨着一个走过他面前的楼梯向下涌去。他静静等待boss可能的杀招。
突然人群中冷不丁伸出一把刀向他刺过来，早有准备霸刀松一口气，用大刀格挡后一脚把持刀人踹翻在地，对方的刀也掉在一边。
与此同时本来已经变得稀稀落落的人流又在新一波人质陡然冲下来时再次密集起来，霸刀没心思去管倒在地上极有可能死于接下来踩踏的人。
这个人就是开胃菜，正主应该还在后边，他得做好准备。
然后开胃菜先生在即将被人群踩到时站起身，趁霸刀还在提防上方下来的人群时用一边肩膀对着霸刀用力撞击在他胸口。
他本来习惯性抬手准备直接把人砍了，但是他抬起刀时想起了自己不杀人的承诺。
这一犹豫就错过了闪避时机。
霸刀被这一下撞的肺部一痛，忍不住呼吸一口气，撞他的开胃菜先生趁机凑到他眼前，手中拿起一个小装置朝他喷出大量无色气体，正好被霸刀吸了进去。
霸刀：“……”
完蛋完蛋完蛋！
说好的不会中招的！
他没想到以为只是开胃菜的人原来才是正主。
他用力甩头眨眨眼，再次用力踹开稻草人，剧烈的咳嗽两声。
既然已经吸入毒气，他得尝试抵抗接下来出现的幻觉。
等到幻觉来临他才知道抵抗行不通。
他发现自己不在刚才的建筑中，换成了个四周都是漆成血红色的墙壁的房间。一个十六七岁的金发女孩在房间另一端向他说着什么，她在笑。
“不……”他口中抑制不住的呢喃。
霸刀知道这是假的，他很平静，他在观察女孩久违的脸，甚至还在思考在楼梯这个地形反杀稻草人的方法。
这很奇怪。霸刀想，他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了，恐惧气体作用不该是这样。
女孩一步步走近，霸刀抑制不住地后退。他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什么也说不出来。他清楚现实中他背靠着墙壁，后退不会造成位置移动，但在幻觉里他确实在后退。他的感官真的无法否认幻觉内出现的东西，即使他知道这是幻觉。
这有些新奇。霸刀想，他明明不怕她。
他只是有些想她。
他感觉自己被割裂成了两个部分，一部分是他的思想，他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幻觉内外中招的自己，骂霸刀就这样中这个小boss招以后还怎么推蝙蝠侠；另一部分是他的身体，他在虚假的场景中发着抖畏畏缩缩拼命后退。
他感觉自己非常淡定，有点对自身的无奈和嫌弃，还在估摸着这个debuff的持续时间、现实中自己的方位和boss的位置，并思考策略。
他又有点生气，稻草人本身比他弱的多，但这boss真的利用霸刀不敢杀人的限制坑到了他。
他想，有机会的话一定要砍了这个坑人的boss，真正意义的砍，而不是用刀背装模做样的敲。
要怎么脱离这个控制不了身体的debuff呢？霸刀想。
他在深陷幻觉的同时还能分出心来发散思维想记忆中的女孩会不会做出这种表情，稻草人恐惧气体的成分都有些什么，他接下来会怎么对付自己，结合对敌人的判断、地形和自己的精神状态要怎么实现反杀。
现实中他看起来没这么悠哉。
霸刀跪在地上发抖，喉咙发出破碎的呼喊，手中虚虚地抓着他的武器。得手的稻草人捂住自己之前被霸刀踹到的腹部，朝他的侧脸回敬了一踢。
中了恐惧气体的霸刀没做出反抗姿势被他踢到在地。
稻草人癫狂的大笑，“霸刀？你不是喜欢踢吗，继续啊！”
稻草人狠狠踢中倒地的霸刀的腹部，霸刀闷哼一声在他的力道下向楼梯下滚去，武器脱手，丁零当啷在台阶上弹跳，随着霸刀一起滚向楼下。
霸刀想，不太妙，身体没法做出防御姿势，这两脚和滚下楼梯的对身体的伤害太大了，血条在下降，得在被他干掉前抓紧时间反击。
好气哦。
如果这个世界有能驱散debuff的技能就好了。
稻草人跟着走下楼梯准备给这多管闲事的小子最后一击。
感到自己已经摩擦在gg边缘的霸刀咬紧牙关，现实与幻象在他脑中交错，他在debuff中勉强控制身体伸手抓到掉在一边的小刀，毫不犹豫向自己的大腿刺去。
“呃……”由于不能精准地控制力道，这一刀刺得有点狠，霸刀精神猛地回归□□，脱离了灵魂离体一样的憋屈状态。
他抿紧唇甩甩头稍微清醒了点，生气的朝boss吼：“你怎么敢！”
先是刚到哥谭时反杀蝙蝠侠失败，之后被抢boss，然后在杀手鳄手下差点翻车，现在又中了稻草人的招，霸刀不明白自己怎么会这么点背。他在这座城市犯了好几次低级错误，在面对这种程度的疯子时竟然还差点翻车。
这要不是他心态好，换一个人早放弃打哥谭副本了。
比起口头说的对稻草人的愤怒，霸刀更生气自己竟然还真因为蝙蝠的不杀原则中了这个弱小boss的招。
好瘠薄委屈！霸刀想。
霸刀不做防止这气体的措施是因为他有把握顺利推掉这个boss，而不是来给自己挖坑的。
是flag的原因吗？他昏沉沉的想。总之他很生气，生自己的气，生蝙蝠的气，生稻草人的气。
既然生气又不能傻乎乎拿自己出气，那么就挑现成的boss撒气吧。
霸刀很快进入战斗状态，在脑内演练可能出现的状况，趁着这一阵清醒挥起大刀迈步砍向刚下楼的稻草人，刀刃对准他的喉咙。
只要一秒，只要一秒他就能永远干翻这狗比boss！
“叮——”有什么东西撞在了他的刀上，这次他没抓稳刀，武器掉落在地，没能带走敌人的命。
熟悉的套路，熟悉的偏离，熟悉的一口气上不来的感觉。
霸刀：好吧，救场的来了。
其实就算他不捅自己那一下，蝙蝠侠也完全来得及救场来着。
这样一想就血亏。
唉，好歹胜在排面，被抢boss和被救比起来后者太没面子了。
幻觉再次铺天盖地的涌上来，霸刀控制自己别没排面的抖个不停就费了大劲儿，更没法在蝙蝠侠不允许情况下再去杀掉稻草人。
他愤愤地哼了一声，识趣的挪到一边靠墙坐下缓缓神。
幻觉与现实交错间蝙蝠侠很快解决了稻草人回到霸刀身边。在天花板仅剩的光源下，霸刀整个没入了蝙蝠侠的影子里。
霸刀若有所觉的抬头，大蝙蝠黑漆漆的剪影模模糊糊映入眼帘。
这就很尴尬了，每次他遇见大蝙蝠似乎都很倒霉，有些是来自蝙蝠毫不留情的安排，有些是霸刀自己作的，比如这次。
他也不想每次都在偶像面前出丑啊。霸刀想，他翻车绝对是因为不能杀人束手束脚的缘故。
他低下头努力把自己整个缩进毛毛领的毛茸茸里企图减弱存在感，准备慢慢等debuff消失。
Debuff过去后偶像还在的话就顺便推一下吧。霸刀想。
“你需要止血。”大蝙蝠用他的喉癌音说。
“这不重要。”惊讶于boss的关心，霸刀不自在的往旁边缩了缩，他捅自己那一下看着凄惨，也确实很疼，但实际还没有稻草人那两下造成的内出血和滚下楼梯的磕伤严重。
就算真有危险他也会在放任大蝙蝠行动时自己处理好。
“你该走了。”感到自己超没排面不想继续在偶像面前丢脸的霸刀说。
霸刀：缩缩缩
蝙蝠侠：……
大蝙蝠沉默着蹲下来从万能腰带掏出一卷绷带和一粒止痛药，在霸刀缩缩缩一直到墙角的动作中顿了一下没有上手，只是把东西递到了霸刀手里。
“……”霸刀整个人都僵硬起来，还未完全脱离幻觉的大脑依旧昏沉，思维却已经在分析对方的动机，“这算什么？”
他有些炸毛，继续试图消除boss没由来的善意：“你的底线对我来说什么也不算。”
刚才霸刀确实打算杀掉稻草人。
他加入过兄弟会，离开兄弟会之后他又转行当雇佣兵，无论哪一个都把蝙蝠侠的底线来回碾压了无数次。
蝙蝠侠没理由对他好。
霸刀试着分析蝙蝠侠的动机。
他是把霸刀当做一个需要照顾的同行的后辈了，还得按照他的那一套准则行事？
不，这种转变是从他发现霸刀的身份开始的。他没把霸刀送进监狱，只是因为他发现霸刀是利奥韦恩。这是出于私心的举动，但是蝙蝠侠会有私心吗？答案是否定的。那么只有一个解释，利奥身后有一个人，这个人有蝙蝠侠的把柄，蝙蝠侠也没法把他怎么样。
霸刀越想越深入，那么这个人毫无疑问是他的父亲布鲁斯韦恩。
一切问题都迎刃而解，布鲁斯是蝙蝠侠的赞助人，还知道蝙蝠侠的身份。蝙蝠侠没法对布鲁斯下手，而一旦他放任霸刀继续犯罪，万一以后布鲁斯认出他，没准会因此埋怨蝙蝠侠没拉住人……大致是这样没错，然后赞助人与义警的合作出现裂痕，蝙蝠侠的事业死于缺钱。
霸刀越想越有道理，觉得自己机智地发掘出了真相，拒绝承认其他任何可能。
对蝙蝠侠来说，霸刀是个不到万不得已不能去动的不确定因素，他想通过诸多限制让霸刀成为和他一样恪守原则的义警。
对，是这样的。霸刀觉得自己的思维没毛病。
“这只是交易。”霸刀说。
只是交易，蝙蝠侠不告他家长，他也不触犯蝙蝠侠的底线。
差不多摸清霸刀思维方式的蝙蝠侠轻飘飘地说：“你不敢承认自己的弱小。”
霸刀僵了一下。
蝙蝠侠补充：“你把失败归结于我给你的限制。”
暴击！
霸刀最不想承认的就是他真的被稻草人安排了。稻草人知道他的战斗方式并据此制定针对他的计划，无关什么不杀原则。
霸刀就是菜。
“……哼！”他超凶地哼了一声。
霸刀被说服了。
好吧，在不杀人的前提下推boss才更能体现自己的牛逼，他才不菜！
他委屈巴巴的任命用蝙蝠侠给的道具处理伤势。
臭不要脸的大蝙蝠仍旧沉默的呆在旁边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等到霸刀处理完自己的伤并且终于基本摆脱幻觉，盘算着提刀起身给偶像来一下时，大蝙蝠若有所觉的有了动作。
蝙蝠侠迅速向上射出抓钩，带着他两百多磅的身体向上升去，徒留霸刀一脸懵逼的对着他刚才所在处举刀欲砍，看上去就像个傻逼。
霸刀：“……Rua！”
把稻草人记小本本！加粗放大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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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霸刀：我讨厌蝙蝠侠，再说一遍，我讨厌蝙蝠侠！……先讨厌一分钟吧。
霸刀：我要加强！加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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